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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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百合想，或许这些低等母狼们有天会忍不了她的统治，起来反扑，不过她当然无所畏惧，若是她们真敢挑战自己，那她就一个一个挑战回去就是了。
也决然想不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
那是个清晨，远山还泛着白色雾霭，温度骤降的空气中深冬独有的凌冽的味道。
这段日子也正逢狼群的发/情期，母狼会分泌大量信息素，把公狼们勾得神魂颠倒，嘴里的肉都吃不香了，光盯着那些母狼看。
可惜狼群里有规矩，除了狼王外不得交/配，公狼们也只能看看，或者对心上狼眉眼相传，赶这机会找个灵魂伴侣也行。
母狼这边就不同了，除了有主的，其他的一有机会就往狼王凌夜那里徘徊溜达，指着自己能被狼王选上，以此在狼群里翻身。
其中不乏有很多长期混迹在狼群底层的，要知道他们停留在底层，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只能吃那些残羹剩饭，甚至没有吃的，所以常年饥瘦，没有再多的力气反抗。
再加上长期的欺压也使得他们渐渐也失去了斗志，如此恶性循环，底层的永远在底层。
可当上狼后就不一样了，光靠着狼王就能不愁吃喝，解决了温饱，强壮了体魄，即可再谈理想，再谈如何在狼群里谋发展。
楚琅吸吸鼻子，本想靠着吸这冬日的冷空气清一清鼻里的味道，那些母狼的信息素让他浑身躁得慌。
没想到这一吸，更多的母狼味道涌进了鼻腔，熏得他头都疼了，再一看凌夜那里围了一圈母狼，只感觉一团淤血于在心口，立马要吐出来。
楚琅本以为这个清晨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去，找个离狼群稍远的地方呆会，眼不见心不烦，殊不知变故立马就出现了。
起先是一阵极小的骚动，那是有母狼发出被压制求饶的声音，楚琅闭着眼睛都知道是黑百合的手笔，这些天她一直如此，他都快习惯了。
但后面就不对头了，动静越来越大，夹杂着好几头母狼的声音，还有少数公狼的声音，楚琅本来闭目养神的眼睛忽然睁大，不敢耽搁，马上起身。
在赶去的路上，楚琅发觉更反常的事情——
那求饶的声音忽然变了，居然有点像……黑百合？
楚琅终究是去的晚了，错过了许多，只目睹到了事件的结尾。
那时双极度恐惧的眼睛，褐色的瞳孔剧烈颤抖着，只在那一瞬间，就打破了她在楚琅心中的所有印象。
没错，那个风光无限的“女战神”，正以极度卑微的姿态蜷缩在一边，身体上满身伤痕，耳朵也缺了一角，看着十分吓人，而她面对的，是七八头母狼。
——那几乎是狼群里全部母狼了。
从她身上的伤势就可以看出，她一开始也拼过反抗过，但挨不住对面狼多势众，再勇猛的战士，也比不过处于怒火和仇恨中的狼群。
所谓墙倒众人推，所谓因果反噬，不过如此。
黑百合之前依仗自己的地位优势，肆意欺压其他母狼，早就给其他狼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这次不过是一次性爆发出来。
黑百合狼狈得缩在那里，嘴里不断发出绝望的哀求声，
楚琅盯着黑百合，久久说不出话来。
凌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道：“看她这样，应该在狼群里待不下去了吧。”
楚琅想起那夜撞见凌夜和黑百合的谈话，问：“您早就预料到了吗？”
“大概，只是没想到几乎所有母狼都出动了。”凌夜沉吟了一会，“终究是没有劝住……性格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现在这种场面，估计她自己也没预想到，我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楚琅听着凌夜的话，正感慨着，就看见黑蔷薇从一众母狼中站了出来，走到黑百合面前。
早在昨日，她已经靠自己的实力，从狼群底层重新爬回原来的位置，现在已是母狼中地位最高的了。
黑百合看见她，恐惧的目光逐渐转为仇恨，咬牙切齿道：“黑蔷薇，当初我放过了你，没想到你恩将仇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指使她们！不然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你就靠着这种卑鄙的手段，有种我们一对一啊？”
“卑鄙？”黑蔷薇眼神冷漠，“真抱歉，还真不是我指使的。”
黑百合回头望了眼身后的母狼，眼睫微颤了一下：“她们都是自愿的。”
母狼们响应了黑蔷薇的话，同仇敌忾对着黑百合，嘴里发出威胁性的低鸣，共同声讨着黑百合的罪行。
“至于你说你曾放过我……今天我还你便是。”黑蔷薇高傲地扬起头颅，一步步走到黑百合身边，脸贴脸，讥讽道，“所以我们尊贵的黑百合大人，狼群杰出的贡献者，请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们狼群。”
黑百合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只留无尽的恐惧和悲哀替代。
她晃晃悠悠站起身，却听见其他母狼的声音。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看着黑百合的落魄逃走的身影，楚琅只感觉唏嘘不已。
“等一下！”
一句突兀响亮的声音突然从狼群窜起，压得一众声讨之声戛然而止。
黑百合浑身一僵，转身回头，在众狼沉默的注视之中，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愣住了。
黑桃花和她隔空对视，她双眼含泪，深深注视着黑百合。
因为胆小，她刚刚一直躲在狼群后面不敢出声，这次看见黑百合真要走了，终是忍不住……
她动了动嘴，酝酿了许多话语，可话到了嘴边，又感觉说不出口了。
她和黑百合关系谈不上多好，但在黑百合掌权期间，她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是和别的狼有所不同的，比如把食物留给自己吃什么的。
但是黑桃花对黑百合其实心底是有惧怕的，特别是看到她欺压别的母狼的时候，吓得她浑身发抖。
所以她一直怀着这种恐惧的心理和黑百合相处，就算对方没有怎么了她，她也因为胆子小不敢深交。
现在等黑百合要走了，她却意外感觉到不舍了。
她感觉尾巴被轻轻咬了一下，回头看去，是白领。
他眉头紧锁着，满眼焦急得望着自己，似在告诉自己不要说。
黑桃花咬了咬唇，回头继续看黑百合，却看见对方轻轻地摇了摇头，浅浅笑了下。
那是一抹能够融化冬日冰雪的微笑，收敛了所有锐气，而后她转头，毫不犹豫地离去。
望着那抹黑色渐渐消失在雪地深处，黑桃花忍了又忍，眼泪都溜了下来，终是没有发声。
她只用口型无声道：谢谢你，祝你未来平安。
……
然而，变故却再次发生了。
黑百合走后，狼群沉寂了一会，好似刚刚黑桃花那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楚琅也是这么以为的。
黑蔷薇，此刻应该称呼她为新任母狼王，她眼神凌厉地扫过众狼，最终落在了黯然神伤的黑桃花身上。
“说起来，我们是不是漏了一位。”黑蔷薇一句话出，对黑桃花来说宛若魔鬼一般，激得她浑身一机灵。
待她抬头的时候，发现众狼都朝她围了过来。
“黑桃花——”黑蔷薇在黑桃花面前来回踱步，“听说你是黑百合的同党。”
“不是……”黑桃花抖着声辩解，脸色早已发白，“我和她其实不熟……”
“哦？”黑蔷薇冷笑了一声，“那她怎么会如此特殊对待你？”
“我，我不知道……”黑桃花脸色又白了几分。
白领看不了心上人受委屈，大胆站出来，“说了不熟，就别问了……”
黑蔷薇语气陡然转怒：“这是我们母狼的事，下等公狼有什么资格掺和进来？”
黑蔷薇顿了顿，道：“这么想要隐瞒？看来是真有什么了。”
在一边围观的楚琅此刻已经慌得来回走了，虽说他对黑百合关系不亲，但对黑桃花和白领早就把它们当朋友了，何况白领还是他的亲弟弟。
楚琅紧张地问凌夜：“他们不会真的要打吧？”
凌夜凝眉，“或许。”
楚琅：“那还不快想想办法。”
与此同时，黑蔷薇对白领道：“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退下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
白领挡在黑桃花面前不动。
“二！”
白领依旧不动。
“一！”
黑蔷薇看着白领一双坚定的双眼，“真不识抬举，行啦姐妹们，咋们也别客气了，直接上吧。”
有母狼小声道：“可他是公狼。”
黑蔷薇：“低等狼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怕什么？”
白领和黑桃花眼神惊惧地望着越来越靠近的黑蔷薇等狼，直到对面黑压压的影子将他们完全覆盖。
黑蔷薇小声地呜咽了声：“白领哥，是我拖累你了。”
“什么话。”白领说话虽然抖，但却已经拿出了比以往多百倍的勇气，“别怕，桃花，我会保护你的。”
他是胆小，是没用，可一想到有人要伤害他的爱人，那他绝对不允许。
黑蔷薇眼底映出白领坚毅的眼神，她忽然觉得眼前人是多么值得依靠的存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们从彼此的目光中找到了勇气，和爱，那是能劈开所有的力量，也在那一刻，他们将无所畏惧。
楚琅眼见着双方要打起来了，压低前身，准备要冲上去帮他们。
凌夜却忽然喊住他：“别去。”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2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