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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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蔷薇可以说是狼群里资历最大的了，是老狼王第一代孩子，是大多数狼的姐姐。
长姐如母，而她也是极看重血缘的，对于她的这些亲弟弟妹妹们也是极其爱护，一直视凌夜、黑百合这些外来狼为外人。
虽然说之前老狼王身死，号召要维持狼群原状不解散那会，她也是率先同意的，那时她也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亲人。但是现在自己的弟弟妹妹却因此受到欺凌，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楚琅就这样听着自己的长姐把现任母狼王和现任公狼王数落了遍，还把之前凌夜如何欺负他楚琅描述地绘声绘色，那情况惨得楚琅自己都听不下去，他本想开口辩解，但又想到自己要维持和凌夜不和的样子，硬生生把这些话咽进肚子里。
黑蔷薇讲完这些，默默叹了口气：“是姐姐不争气，早上竟败给那小婊/子，所以小白弟弟……”
楚琅被点到名字，浑身一紧。
黑蔷薇仔细仔细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看得楚琅头皮发麻，只听她用意味深长地语气道：“现在可就你最有出息啦，别让兄弟姐妹们失望！”
黑蔷薇又道：“当然，至于黑百合那边，我会自己动手的。”
这场密谈会结束的时候，楚琅只感觉自己脚底一阵发软。
他现在只想尽快，不，是立刻和凌夜见上一面。
等断尾黑蔷薇他们离得远了，他就偷偷向凌夜平时休息的地方摸过去。
不过凌夜并不在，只有白领和黑桃花在腻歪。
“哥！您怎么来了。”白领看见楚琅大半夜突然出现，还是他和黑桃花耳鬓厮磨情意正浓的时刻，他结巴道，“哥！这规矩我……我知道的，我们不会做的！只是……”
——规矩是狼群里允许自由恋爱，但除了狼王狼后，别的狼一律不许交/配，违规者轻则被驱逐，重则直接见阎王。
黑桃花慌忙点头，只不过眼神迷离，满脸娇羞，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
“谅你也不敢。”楚琅早看透了他这弟弟的心思，不过他本意也不是查岗的，而是直接进入正题。
“大王去哪了？”
“啊？”白领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看见楚琅确实在问他的时候，皱眉思索了一阵，指了个方向答：“我看到他好像往那边去了。”
“对了，当时黑百合和他一起走的。”
楚琅点头表示知道了，还告诉他年轻人不要半夜搞这种事，容易擦枪走火，被发现就完了。白领被教育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险些要哭出来。他只是想和桃花多待一会而已……
临走的时候，楚琅又特意看了眼黑桃花。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令他奇怪的感觉，具体是什么感觉，他又说不上来。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找凌夜要紧。
话说他和黑百合在一起做什么？
直到他远远望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楚琅才停住脚步，踩在松软的雪地里，楚琅感觉脚掌冰冰凉凉的。
月光泼洒在他们顺滑的狼毛上，流出淡淡的柔光。
倒也不是说他们挨着多近，只是就这样在一起的模样，楚琅就感觉浑身刺痒痒，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脖子。
凌夜眸光微转，对黑百合道：“好像哪里的醋坛子翻了。”
黑百合疑惑问：“大王，何为醋坛子？”
黑百合也奇怪，这个大王自打她认识开始，就会说一些奇奇怪怪她听不懂的词，问他就说什么原来狼群里用的，她还特意向别的外来狼打听过，没听过这种说法。
不过她心大，一般过两天就忘了这件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凌夜忽悠的好，就比如说现在。
“啊，意思是今夜的空气像打翻了的蜂蜜一样甜，醋坛子就是蜂蜜的意思啦。”
“……”黑百合心中一动，一股热连耳根夹脖子溜下去。
是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空气都变甜了吗？
凌夜咳了声，知道他家小孩等不及了，催促道：“没事你早点休息吧，记得我说的话。”
黑百合羞涩地应下，一如人类十八九岁纯情暗恋的小女生。
“？？？”凌夜看着黑百合皱眉，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感受到来自某方向越来越幽怨的目光，凌夜还是尽快送走了黑百合。
当他看见一脸纠结模样的楚琅，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清丽的月色下，衬得楚琅的一身毛发更加洁白无瑕，他的那双湛蓝色眼眸微微垂着，嘴唇紧抿着，颇有些赌气的意味。
还真像是个小孩子。
凌夜轻咳了一声，对楚琅道：“我刚刚和黑百合说，让她收一收性子。”
“恩——”楚琅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刚刚断尾他们来找过我了。”
“怎么样？”
“蔷薇姐打算继续搞黑百合，他们让我……”楚琅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凌夜了然：“我知道。”
楚琅道：“我觉得那个独耳很危险。”
“好，我会注意的。”凌夜答。
楚琅突然吐了口气道：“凌夜。”
凌夜恩了声，他看见抬起楚琅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有千万星辰映在他的眼底，流出明亮的光彩。
他说：“我让站在您这边吧。”
“不行。”
“为什么？”那双蓝眼睛表现出少有的倔强，“如果我加入你，我们联手，感觉并不输他们。”
楚琅真心不想再和断尾他们一起，特别他们打算利用他二狼王的身份和凌夜对抗。
说白了，是不想再演下去。
他想光明正大和他站在一起。
“你觉得你能行吗？”
楚琅愕然：“什……”
“如果和他们决裂，你觉得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凌夜睨了眼楚琅，接着道，“到时候不止是我，还有你，都面临着地位被替代的风险。”
“我不怕。”
凌夜再次反问：“那你觉得你一定能守好你的位置吗？”
楚琅无言，嘴唇紧抿，他的脑海中闪过白天两黑对决的场面，默默咽了咽口水。
和狼面对面刚他没试过，是否能成功他心底也没谱，况且失败的代价也是极为惨痛的。
“维持现状，是保证你的安全，也是保全你的地位和实力，为日后做准备。”
楚琅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微弯着，月光勾勒出他俊美的侧脸，一瞬间无比温柔缱绻。
楚琅咬唇：“可是……你会不会太辛苦了。”
凌夜没回答，而是转头看什么，楚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被雪掩盖的草丛堆里，有几只蚂蚁抬着一只甲壳虫的尸体，缓缓朝前迈进。
忽然有草尖的雪落下，正巧砸在他们队伍中间，蚂蚁们被砸了个措手不及，队形都被冲散了，但他们很快有振作起来，重新抬起尸体，恢复队形，沿着原来的路线向前。
凌夜道：“没有什么辛不辛苦的，都是为了活着，让你我好好活着。”
忽然起了一阵风，吹起楚琅脸颊边的毛发，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凌夜身上，这一次停留地格外深而远，眼神也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他不会让他失望的。
接下的日子就比较平静了，不过也只是表面平静，就好比大海，深处不知多少暗流涌动，随时准备掀起下一场风浪。
楚琅也在默默观察，也知道之前他看黑桃花为什么奇怪——相比其他母狼多多少少负伤，黑桃花可谓是完好无损，一身毛发也是油光发亮，这两天还长膘了。
这都要归功于黑百合，他发现只要是黑桃花进食的时候，黑百合就守着，有黑百合守着，别的母狼就半步都不敢靠近，黑百合也不同于对别的母狼对她，从不欺负她。
黑桃花其实在狼群里地位不算高，但正因为有黑百合罩着，才在这个狼群里混得有滋有味，也引来了很多母狼的嫉妒，或者直接把她打入黑百合阵营，不大理睬她。
公狼这边，最近白领也和他也离得远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百合的缘故，不过耳边没了这傻弟弟的叨叨，是有点觉得日子缺了些什么。
还有凌夜，每次和他私下见面都像做贼一样，都要避着点别的狼，十分不痛快，而且见面的机会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大多时候都是当众你冷我一眼，我讥你一句，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楚琅觉得这样的日子平静是平静，但太过于无趣，不过等真正的风浪来临的时候，他就不这么想了。
有时候，还是平淡的生活好些。
这天，是今年冬天凌夜他们狼群首次面临的领地危机。
对手不是别人，就是红毛狼王。
双方各立一个山头，红毛和凌夜隔空相望，呈对峙之势，身后是各自的子民。
楚琅站在凌夜这边，望向对面，虽说己方怎么说也是由二十几头狼组成的大狼群，但看对方也是乌压压一片，也不少。
忽有冷风吹过，吹起双方胸前浓密的冬毛，战意使得他们的狼眸都染上狠厉，头顶的太阳缓缓被一团乌云遮蔽，天色黯然。
一场领地之争，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1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