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故地重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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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zero根本不需要旁的黑客作后手，他本人就是足够强悍的黑客，这种没经过专业处理的机关对上他简直就是送菜。
出于对政客的示威，也出于对地下世界那些蠢蠢欲动势力的震慑，zero半点不打算收敛，他甚至没打算让奥萝拉出手。
单膝着地，修长的手指在横挡于胸前的左手手腕上轻巧而快速地连续点过，大量数据的涌入直接瘫痪了整个机关的控制网络。
弹雨总算停滞了。
杀手闲庭信步般从被沉默了的仪器中穿过，右手警惕地半挎在腰间，左手中的匕首却无聊地旋着刀花。
杀手警戒的本能与对自身实力的信任极和谐地展现在他身上，嚣张而不惹人生厌，表面上满身破绽，可细细看去时，举手投足却又半分漏洞不显。
有惊无险地通过了狭长的走道，站在朴素的、满是干涸血痕的最后一道门前，zero抬手将匕首收进了鞘中。
长刀出鞘。
雪亮的刀光映白了监控的屏幕。
脆弱的合金钢板在刀锋下应声碎成两半。
与此同时，杀手食指微扣，始终藏在袖管中的钩锁激射而出。
在钩锁弹射的瞬间，右侧的长刀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极漂亮的弧线，轻松穿透了瞄准镜后A的头颅。
紧接着，锋利的锁头没入墙体，钩锁收拢，那人借力轻身，极轻巧地侧身避开了四溅的弹片，跃到了水晶吊灯上。
“交流频道电磁沉默完成，”沉寂了许久的广播中重新传出奥萝拉清脆的女声，女孩的声音中难得地带了些沉稳的郑重，“总人数二十三，狙|击位初步估计为七，请注意安全。”
虽然zero起手就是冒险，还成功将A钉死在了原地，但不可否认，他对zero这类孤狼的把握还是很精准的。
这个数量的狙|击点，也就是zero本人出手了，换做正常的孤狼杀手，不用说是想击毙谁了，怕是全身而退都困难。
可就算如此，在这种近乎人海战术的消耗和算计下，作为真正出手的人，要兼顾防御和进攻的zero也依旧不会轻松。
Zero和普通杀手的素质区别能体现在孤身对战上，能体现在小队攻击上，但若是真究集了小半个基地的精英杀手，这点素质差距，大概也不太明显了。
全身而退是不能了，但稍微少受些伤大概还是能做到的。
A排布的狙|击位是相互守护着的，zero朝着监控方向微微颔首，率先起手两枪击毙了两人，zero右手腕上被收回的钩锁重新射出。
子弹从狙|击手的额头穿透，带起整串血花，与此同时，身后的子弹终于追上了半空中的墨蓝色身影。
七颗子弹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哪怕杀手已尽力计算、借着钩锁躲避，也不得不生吃下其中一颗。
可对杀手而言，这样的取舍似乎并不需要多想，作为钩锁的借力手，并不需要过于强调精准度的右臂被毫不犹豫地舍弃了。
身形下压，保证子弹的落点避开致命点、落在右肩，那人就坦然地接受了这个已在预估内的伤势。
子弹入肉的瞬间，尚在空中的人脸色微白，只克制不住地闷哼一声，鲜血在墨蓝色的风衣布料上洇开，可除了收拢绳索的右手捏紧了一瞬，杀手的其余动作竟不见半分变形。
左手利落地单手上膛，枪声很快在密闭的空间内响起。
用这种方式混入基地内部虽最大程度避免了在最终战斗前受到伤害的可能，但同样，zero能带入的武器数量也从近乎无限变成了需要精打细算的勉强够用，再加上这些狙|击手都装备了防弹衣，杀手的致死机会就更低了——
手|枪的子弹根本穿透不了防弹衣的材质，唯一的击杀机会大概就是精准地打穿狙|击位上人的头颅了。
不知是伤口的疼痛影响到了杀手的精准程度，还是互相干扰的枪声影响到了杀手对狙|击位的主观判断，那两颗连续击发的子弹一颗打在了狙|击镜上，另一颗则只废掉了狙|击手的护目镜。
可那五个安静趴在狙|击位上的Mask成员却反倒没受到任何影响，虽然快速减员的确影响了弹网的致密度，但这并不影响那几条弹道轨迹相互交错着封住了zero后路。
游荡在空中，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尴尬时节，zero到底只是个正常人类，就算他的核心力量足够强悍，也只能避过身侧的那些。
正面驰来的子弹隔着防弹风衣打中了他的腹部，杀手毫不反抗地随着力道向后飞身，单膝蹲踞在了A的尸体占据的平台上。
将狙|击枪抵在受伤的右臂上，左手拉栓上膛，硬吃了一记子弹的杀手终于在获得重型武器的同时，占据了他所需要的有利地形。
枪声响起。
枪械的后坐力正正压在伤口处，杀手紧抿着嘴，唇色浅淡到苍白。密密的汗水从他额上沁出，这位地下世界的传奇抬手重重甩过，从墙体上脱落的钩锁尖端张开了极锋锐的冷光。
由于没有特意挑选狙|击手进行杀戮，甩开的钩锁力道没有半点浪费，全数作用在了四散埋伏着放冷枪的杀手身上。
防弹衣防得住子弹，却防不住来自振金的快速切割。
Zero最开始设计的钩锁本就是用于伤人的力气，也就是他带着的那副半指战术手套经过特殊处理了，否则，第一个重伤的应是他本人。
可Mask那些人不知道啊。
几秒前才看过杀手对钩锁用法的众人丝毫没有将此事放在眼中，乱中有序、持续不断的射击根本不曾停下。
大概是实力对比过于清晰的缘故，Mask剩余的杀手根本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因此，只要不是直接致命的攻击，他们根本不会躲避。
短时占据优势的Mask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是落入劣势、向来随心所欲的杀手本人了。
在振金细线于几个杀手的脖颈上转圜出一圈殷红的细线时，zero也同样完全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杀手之间的战争首先是隐蔽，失了隐蔽，就是凭借实力抢占先机，若连这都势均力敌，剩下的，也就只有悍不畏死的信念了。
“呜，”杀手隐忍了半天，终究没能遏制住子弹入体时那声痛极时的呜咽，他低咳几声，惨白的薄唇微微分开，细细的血线顺着唇角落下，“咳咳。”
风衣挡住了普通杀手的手|枪袭击，但对狙|击枪却无能为力，而方才彻底放纵了直觉的他只避开了其中的四颗。
俯卧在地面上，即便面无表情，zero心中却无比清楚，那几颗狙|击弹几乎废了他一般的战力，哪怕强行起身，以他此时的状态，也绝对撑不过几分钟。
“故地重游，”低哑的声线在清晰的枪击声中响起，语调中带了点莫名的轻松和讽刺，“zero，感受如何？”
“感受如何？”zero微微仰首，对上了S满含冷意的墨蓝色双眸，他低低地笑了声，回敬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清楚，过了今天，你们就绝不会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收回的钩锁沾满了黏腻的血腥味，短暂的对话时间内，来自狙|击枪的子弹又收割了狙|击三人组的性命。
Mask领导者的命名方式相当奇怪，首领是M，第二位是A，三四分别是S、K，仿佛前几位的名字能拼成组织名，组织就不会失散一样。
M早在上次“屠杀”中死去，A又是第一个被击毙的，隐藏在狙|击手中的K同样死于非命，于是此刻，在这个房间里剩下的为首者也就只有S一个了。
打空了狙|击|枪的弹夹，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围的zero终于踉跄着站起身来，从A的尸体上取下了他的右手刀。
“五人，”看着监控画面中摇摇欲坠的杀手，奥萝拉眼中是满溢的心疼之色，“撑住，zero，撑住，只剩下五个人了。”
闻言，拄着双刀站立的男人忽然低低地笑了声，是啊，只剩下五人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剩下的这五个，除了S外，刚好就是新一代的mask。
MASK五子的意思本就是四位大写字母加上一位小写，不过是大小写换个位置，想也知道这实力不会相差多少。
以这些人的默契程度，这绝不会是什么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数学题，而是由量变引起质变的起点。
就像他上次说的，全盛时期完全装备的他对上这五人都不可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是现在伤成这般惨样之后！
但他没有办法。
就像Mask剩余的杀手对自身命运的无法掌握一样，作为地下世界唯一一个身居高位的孤狼杀手，zero的命运代表的也不单单是他个人。
这些选择既是他心甘情愿担负的责任，也是无法割舍的迫不得已。
没有谁生来自由。
往日看似稀松平常的东西其实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不过支付代价的可能不是本人罢了。
拄着手中的双刀，满身鲜血和伤痕的杀手到底站直了身。
他神色淡漠地揩去嘴角的鲜血，迎向了他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4章 故地重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