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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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门。
关千河将月牙石递给天星门的长老们，鸿雁看清那个“月”字之后直接拍案而起，怫然大怒：“我就说肯定是他们！我看他们根本不是去下棋，就是去灭口的！”
吹雨仍有些疑虑：“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沈教主前往长风山庄？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我看就是他们心虚！”鸿雁呸道，“说谎都不打草稿，被我们识破了！长风山庄一向与世无争，怎么可能与人结仇？所以只可能是他们干的！”
月明思忖片刻，有些不确定：“莫非，他们就是想引我们过去？按掌门所说，山庄里早已设好了陷阱，那会不会就是为了掌门准备的？毕竟只要困住掌门，这世上再没有能与清月抗衡的人。”
“他们敢！”鸿雁义愤填膺，“打掌门的主意，真是活腻了！”
他转向关千河，神情很是迫切：“掌门，铁证如山，咱们得马上发出仙盟令！”
这一回关千河没有反驳他，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除了正在闭关的两位长老，剩下三个外出的，将他们全部叫回来。明天一早，我就以天星门掌门的身份，向全修真界发出仙盟令，讨伐清月教。”
“早就该这样了！”见关千河终于做出决定，鸿雁顿时觉得大快人心，甚至已经忍不住摩拳擦掌。
吹雨应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掌门，外出的三位长老都先后传来消息，他们都在不同地方发现了程度不同的灵力漏洞，但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发现什么。”
“又是灵力漏洞？”关千河现在对这两个字已经相当敏感，他想起来外出的长老们都是去普通界赈灾的，近几年天灾频发，虽然都不严重，但总是让人觉得很奇怪。
吹雨点头：“不过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马上通知他们，尽快赶回来。”
关千河同意了，灵力漏洞也和清月教有关，想要解决，他们得釜底抽薪。
另一边，因为担心出事而一咬牙亲自赶来了长风山庄的寒窗刚靠近山庄的山丘，就看到了一个从空中跌跌撞撞冲来的身影。
寒窗大惊失色：“教主！”他慌忙冲上去接住了沈夜声，沈夜声脸色极差，面如金纸，刚刚停下来，就忍不住吐出一大捧鲜血。
“教主，教主！”寒窗心急如焚，沈夜声吃力地向他摆摆手：“我没事……咳咳咳！”
话音未落他就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沈夜声的手颤抖着，尽管已经努力去捂住自己的嘴，却还是控制不了接连涌出的血液。
“咳咳咳……”他痛苦地蹲下来，指缝里不断溢出鲜血，触目惊心。
“教主！”寒窗赶紧搀扶住他，跟着一起蹲了下来，“您得赶紧治疗！”
沈夜声用力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又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稍微好了一些，沈夜声把手从口鼻上拿开，满手的猩红还迸溅出了极为细微的电流，刺得他的手掌略微发麻。
看到这一幕，寒窗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教主，您用了雷？！”
沈夜声没否认，点了点头。
寒窗急了：“您知道这有多凶险吗？！雷灵根的杀伤力太强，随意使用的话会严重损伤您的身体的！”
“知道。”沈夜声深呼吸几口，尽管已经不再吐血，但他的脸色还是很差，“但是就算知道……我也还是要用。”
寒窗沉默了，他的眼神有些挣扎，闪动不定，像是在天人交战。良久，他才咬着牙，心里五味杂陈：“少主，我答应过教主，一定要保护好您。”
耳边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沈夜声有一瞬的失神，仿佛被拉回了两百年前。
两百年前，清月教上任教主沈清严身陨。
沈夜声深呼吸一口气，他渐渐冷静下来了：“放心，我有分寸。这一次我的确没想到对方修为这么深厚，能把我逼到动用这么强的雷，对方很可能是合体期的修士。”
“合体期？”寒窗倒吸一口冷气，“您确定吗？”合体期是仅次于大乘期的境界，如果不是现在居然有两个大乘的天才，那就会是修真界的最强者。
沈夜声严肃地点头：“确定，他的精神力很强，而且非常擅长隐蔽，绝非泛泛之辈。”
什么人会、或者说能，动用这样强大的战力，来威胁一个没有修为的山庄？
不费吹灰之力地，他想起了庄主临终前的最后一次拨草瞻风。
关千河。
年轻的教主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整个人仿若一座冰窟。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冰冷刺骨，足以让任何靠近的生物胆寒。
“天星门……”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像读出了地府的宣判，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的青年身上充满了肃杀，宛如一把锋利的刃，“就算你们是仙门之首……清月教，也从不会因此退缩。”
寒窗默默地站在他背后三步的距离，垂着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教主，”寒窗低声道，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如果天星门所有人都不无辜，能不能把‘他’留给我？”
沈夜声转过头看着他：“你下得了手？”
寒窗摇了摇头，深深吸进一口气：“我不相信他会草菅人命，但如果事实如此，我要亲自了结他。”
沈夜声点点头：“好。”
清月教，江水寒正急得团团转，传讯蝶传不出消息，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偏偏教里他走不开，不然肯定跟着寒窗一块去了。
终于等到沈夜声和寒窗回来的时候，江水寒只扫了一眼就立刻蹦了起来：“你们这是被打劫了还是怎么的？！”
沈夜声有气无力回他一句：“你觉得天底下还有强盗打得过我吗？”
“那您怎么搞成这样的？我看看！”江水寒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腕，瞑目细细诊脉。
根本不需要仔细分辨，从刚抵住脉搏开始，江水寒就感觉自己被麻了一下，立时对现状心知肚明。
“教主，”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听起来不要那么暴躁，“您还记得医嘱吗？”
沈夜声咳嗽两声：“没那么严重吧。”
“您都快变成电鳗了您说严重不严重！”江水寒忍无可忍，音量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提高了，“快点，我给您治疗！”
江水寒屏息凝神，为沈夜声输入真气。他能成为右护法，当然不只是因为医术，论内力也是整个清月教出类拔萃的，否则给大乘期输送真气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寒窗没有加入治疗，只是在旁边护法。
忙活了半天，江水寒累出一身汗，他拿袖子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没事了，幸亏您底子好，经脉没受损，休息一晚应该就好了。”说罢他想起什么，又赶紧补充，横眉竖眼：“但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出问题！雷是不能随便用的！”
“放心放心，我这回一定遵医嘱。”沈夜声说的每一个字都写满了“敷衍”两个字，江水寒也无可奈何，成为护法这么长时间，他早就认清楚教主根本不会听人讲话了。
“对了教主，今天早上天星门的人来了，您知道了吗？”他说的时候看了寒窗一眼，后者点点头表示他说过了。
“我知道了，辛苦你替我挡住他们。”听到这句话的江水寒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沈夜声下一句话噎了个半死：“清月很快要和他们开战了。”
江水寒：“……我几个时辰前才好不容易拖住他们。”
沈夜声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这下，清月教答应的“一周之内”也完全化作泡影了，江水寒虽然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时辰之间他家教主就能把他一早上的努力毁得连个渣渣都不剩，但听完了沈夜声在长风山庄遇到的事，他也肃穆起来。
“长风山庄的庄主已经遇难了？”江水寒的眉头拧成一团，“对方动作这么快，恐怕早就料到我们会去求助，这才斩草除根。”
“是，但是时间这么巧合，我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沈夜声说道，“凶手简直就像是算准了我会在昨天去长风山庄，他怎么能得到这么精确的消息？”
寒窗沉声：“您怀疑……”
“不是怀疑。”沈夜声拿手指轻轻点了点面前的桌子，他的声音很低，“是确定。”
三双眼睛彼此对视，房间内一时极为沉寂，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我的身边有叛徒。”沈夜声轻声吐出这句话，两位护法不由地身上泛起了阵阵寒意，“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装作不知道，等他露出狐狸尾巴。”
“寒窗，你平时不露面，不要打草惊蛇，暗中去查清楚，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在我身边当墙头草。”沈夜声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尽量抓活的，实在不行直接打死。”
寒窗领命：“是，教主。”
“天星门应该也对我们有所防备了，尽量在对方动手之前把奸细揪出来。水寒，你通知可以信任的教徒做好准备，抓到叛徒之后，我们马上去肃清天星门。”
沈夜声将他的打算全部告诉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决定先以静制动，暗中查清对方的底细。
然而，事情却比他们想象中来得快得多。
第二天清晨，随着一道格外灼目的烟花在天空中盛开，加入了真气的焰火在空中持续了足足十分钟之久，整个修真界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焰火打破了最后一点微妙的平衡，霎时风声鹤唳。
那就是仙盟令。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