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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传闻 ...

  •   前两次开庭是法庭调查,之后则是法庭辩论。
      在第二次法庭调查中,警方从盛扬的皮鞋上提取到付超的指纹,作为新证据提交法庭。
      法庭辩论时,辩护律师与检察官围绕盛扬有罪还是无罪一番唇枪舌战,好不精彩。
      白淅作为初出茅庐经验尚为浅薄的刑辩律师听得专心致志,这样表述原来比那样说更好,全是满满干货。一场庭审听下来,受益匪浅。
      比如关于犯罪主观故意的认定,公诉人称被告人主观恶性及其恶劣,对此辩护律师质问道:“被告人作为一个身价上百亿、事业有成、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上层精英人士,怎么可能会为了撞伤人而堵上自己的前程、名声甚至生命不要去选择杀人?”
      公诉人指出或许被告人怕被受害人讹钱。
      辩护律师傲睨不屑地说:“赔钱算什么,对有钱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个事,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被告人这么有钱,完全没有杀人的犯罪动机。
      因为害怕被讹钱而杀人只能说明凶手没什么钱,有钱人的世界你们根本想像不到,毕竟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尽管这段辩护词不出意外地拉了波仇恨,但公诉人确实也没找出什么理由来反对。

      辩护天团火力全开,势不可挡。
      最后一次庭审上,审判长当场宣布盛扬无罪释放。
      走出法院,一群记者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蜂拥而至,层层包围上来,各种问题汹涌如潮。
      “盛总,请说几句话吧,你真的没有杀人吗?”
      “盛总,你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弟弟怎么看?真的是他在陷害你吗?”
      “卫律师,请问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评论吗?”
      卫律师是辩护律师团中的首席,德高望重,应对媒体经验老道,自然是沉着脸一言不发。
      白淅突然站住,“我有些话想说。”
      她看着眼前这群洋溢着兴奋的嘴脸,“定罪量刑,在现代法治国家皆是以事实为基础以法律为准绳,由司法机关依法独立裁决,而不是媒体和网民充当义务法官来审判。
      司法,可以通过舆论进行监督,但绝不能受舆论引导和控制。扪心自问,各位,到底是在行使正义还是借此宣泄心中不满和恨意?
      各位手握的笔杆,如同正义女神朱斯提提亚手中的天平,慎用媒体的报道权、坚守新闻的底线,这是你们应当遵守的职业道德。”
      盛扬听到白淅这些义正言辞的话语,红着眼眶看向她,这些日子里听到的全是各种恶毒言语,现在有人为他说话公开出言维护他,白淅简直是个披着圣洁光辉的天使。
      “白律师,坊间传闻你是盛总的女朋友,即使是胜诉率极低的小律师也能挤进业界大佬如云的辩护天团,对此你有什么回应?”
      “你和盛总什么时候会公开,已经见过家长了吗?”
      白淅一开口,各路话筒和摄像机瞬间对准了她,豪门八卦比案件本身更加吸引人。
      “她有男朋友,不是你们想象的盛总。”
      贺深从天而降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护住白淅,带她快步走到停在法院门口的越野车旁边,为她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贺深走到另一侧上车发动。
      “老贺,这次多谢你啊!”后排座位传来盛扬的声音。
      贺深头也没回,看起来早有预料,握着方向盘平稳驾驶。
      白淅惊讶地回头看他,“盛总,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趁媒体对你围追堵截的时候,幸好有你俩帮我分散了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开庭真累,又耗体力又耗精力的,我睡会儿啊。老贺,送我回家,到了叫我。”有贺深在,盛扬安心地闭上眼睡起觉来。
      “贺深,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什么时候来的?”白淅小声问道。
      “这几次庭审我都有过来旁听。刚才审判长宣布退庭,我就赶紧出来把车开到门口,我想盛扬出现少不了有记者追着采访。
      本来是接你,想不到他厚脸皮地跟上来蹭车。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什么厚脸皮,我和小白是同一阵营的,你接她就是接我,没听坊间传闻她是我女朋友吗?”闭眼睡觉的盛扬听到带有他信息的关键词格外敏感,及时表达不满。
      “警告你,这个传闻到此为止。再让我听到,你知道后果。”
      贺深的警告对盛扬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盛扬忙不迭地说:“知道了,都说了是坊间传闻,传闻哪有真的。”
      “别当回事,传闻嘛,我们都知道是假的。盛总应该是真累了,在看守所里休息不好,等待审判结果也挺磨人的,让他好好睡一会儿。”白淅对贺深安抚道。
      “还是小白对我最好啦。”盛扬在睡眠中赞赏道。
      “她对谁都挺好。”贺深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我对小星最好,其次是你。”白淅深情款款(老贺的错觉)地看着他。
      “为何?”贺深听到她的话颇感满意。
      “小星就不说了,你是我的房东兼大厨啊。”
      “我就这么点价值?”心有点塞,这回答不是他想要的。
      “还有心理咨询师、健身教练,其他功能尚待开发。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免费的。”白淅像是捡了几千万的大便宜一样美滋滋地说。
      “不过,你为啥说我有男朋友了,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做什么?”白淅瞪着大眼睛向贺深发出疑问三连,一副今天不划出个道道说清楚咱就不算完的架势。
      “说你有男朋友比他不是你男朋友的说服力更高一些,你细品,是不是?”
      白淅偏着头思考片刻,嗯,好像是这么回事,心悦诚服地夸奖道:“学心理学的果然深谙说话之道,高!”
      受到表扬的贺深微微笑了笑,“你出庭辛苦,到盛扬家还有段距离,稍微睡会儿,到了他家有好吃的。”
      “哇,真的?你一说我又饿了。”白淅摸了摸自己肚子,平平的还往里凹,出庭消耗大啊,早餐吃的一碗紫薯粥、煮鸡蛋和三包子早就消耗殆尽了。
      “饿了?要不要去路边便利店先买点吃的?”
      “不用,能坚持,我也睡会先。”

      一觉睡得挺香,醒来时场景已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
      仿佛置身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古典宫廷,高大穹顶,不失浮夸的雍容华贵画风,这里显然是一栋豪宅的客厅。
      白淅四仰八叉躺在一张皮质沙发上,身上盖着条轻薄柔软的天鹅绒被,头不偏不倚地枕在贺深的大腿,两只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白淅一醒来就被这无比亲热的姿势吓到了,不用说还很舒服,一时半会反射弧没来得及从月球上绕回来。
      贺深见她睁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没什么反应,以为她还没睡醒,“要不要再睡会儿。”另一只手顺势垂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呦,醒了,终于可以开饭,饿死我了。看守所的饭菜只能勉强维持生命体征,太特么难吃。我得好好补补,大鱼大肉大吃大喝把这段时间欠下的都补回来。
      行了,小白,别睡了,我家大厨水平不比老贺差,快起来吃饭。”盛扬催促道,他早就饥火烧肠饿得前胸贴后背。
      白淅总算面红耳赤地坐了起来,小声向贺深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贺深刚开了个头。
      话被盛扬接了过去,“也就是从车上睡到我家。叫你下车半天没反应,老贺把你抱下车,放到沙发上,你枕着他的大腿还非要拉着他手,好像睡个觉能有人把他从你身边抢走似的。
      这期间我上楼洗澡换衣服,下来看你居然还在睡,睡了有两小时?小白,我知道你为了我这个官司尽心尽力,但你困成这样,是熬了多少通宵?”
      白淅的脸唰地更红了,整个耳朵一片红彤彤,冷白皮白里透着红煞是好看。神色一言难尽,又是害羞又是愧疚,“可能昨晚紧张得睡不着,有点困。贺深,你也不早点叫醒我,或者你们先去吃饭嘛。”
      “那怎么行,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自己睡觉主人去吃饭的道理,我们肯定得等你醒了一起吃。”做主人的自觉盛扬还是有。
      “盛扬到家门口的时候先跨了个火盆,差点被火烧到裤子,那样子很好笑,可惜你没看到。”贺深适时转移话题。
      “祥叔讲究,我也是第一次没经验。”幸好白淅在睡觉,这种丢脸事少一个人看见更好。“去吃饭,走了。”
      盛扬和白淅动作麻利地起身,贺深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怎么,你被沙发这个小贱人捆住了?”盛扬虽然饿得有气无力,但丝毫不影响嘴炮的威力。
      “坐太久,腿麻。”贺深解释道。
      “是被某人枕太久吧,所以说没事别老秀恩爱,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单身汪也不是白白被欺负的。”盛扬幸灾乐祸地说。
      白淅坐回沙发,“我给你揉一揉,干嘛一直让我枕着,这种情况给我拿个靠枕就好了嘛,怎么样,好点没。”
      白淅的手温柔地在贺深的大腿上按摩,力道适中捏得他骨软筋酥通体舒畅。
      直到。。。
      一向沉着冷静处事泰然的贺深此时有点不淡定了,他握住白淅的手停止她的动作,“好多了,屋里热,我去洗个澡。”
      “热吗?才四月,还没到夏天呢。”白淅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盛扬一脸惊悚看着他们,随后痛不欲生地瘫倒在沙发里哀嚎:“擦,我特么好不容易出来,就是为了看你俩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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