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迟赴孟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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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校长和迟总“友好谈拢”之后，迟赴又随性的把递过来的台阶踢飞。
迟总这次没有为他收拾烂摊子，他早有让迟赴出国学习的打算，即使学校开除他也不是什么大事，磨砺一阵就试着接管公司。
迟赴被留校察看，从那以后就收敛了，不逃课不逃学，孟软回忆，都已经好久没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儿了。
好家伙，烟都戒了？
秦枳他们几个都特纳闷，从厕所勾肩搭背的晃回来，好奇宝宝似的问爹，“爹啊，我要是你就趁着这个什么破留校察看，我就玩出花儿，开除了我，学不用上了直接回去继承家产！多爽啊！”
顾霖跟突然开窍了，推搡秦枳一把 ，“你傻吧？迟爹走了还咋追咱小嫂子啊？”
迟赴推开往自己身边挤的两个人，走到窗户边，凉风过来，身上的气息又清新了许多。
他抬手，搓狗一样搓了把大霖儿子的脑瓜子，似乎是肯定，扯了扯嘴角，“你俩以后抽完烟别往我身上贴，一身味儿，不嫌脏？”
顾霖秦枳：？？？
以前带头抽烟的又不是你了。
“这是男人的气息！野性！不懂了吧？”
迟赴随手在兜里摸出一把糖，抓了个薄荷的扔嘴里，留下蜜桃味的又揣回去，闲闲的哼出一句，“老子天天挨小心尖儿旁边，身上都是甜味儿，不懂了吧？俩狗。”
“………”
还小心尖儿…
人家也没答应你呢好吧！你也是狗！
俩人在心里嘀嘀咕咕，怕挨揍，这句话没敢说。
进了教室，孟软正站在桌边整理收齐的卷纸，眉目低垂，发丝柔柔的拂在脸蛋边儿，在光下泛出浅浅的金色。
迟赴路过她身边，漫不经心的走进去，手伸兜里，修长的手指拨弄着。
低眸瞥着她圆圆小小的发漩儿，沿着发丝绕到嘟了一小团的婴儿肥，白下藏着淡淡的粉色。
下颚很小，骨架又小，脖颈细软，锁骨…
迟赴及时收回视线，眼睫扑下柔和的阴影，手指轻微的动了下，磨着蜜桃粉糖，悄悄的往她校服衣兜里滑进去一块。
手又插回兜里。
孟软还在捻着卷纸，唇瓣微动的查着数，音节奶糕一样软糯。
没发现。
迟赴若无其事的坐下，歪倚着窗沿摆弄手机，只有唇角的弧度漏了马脚，笑意一点点的弥漫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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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孟软揉了揉发晕的额头，写完作业和课外卷纸，还可以整理下题型和相关解法。
她学习时总是很专心，所以根本没注意身边的人在干嘛。
直到迟赴用脚尖轻轻的碰了下她的脚尖，小动物碰头似的。
孟软才侧过脸，周围很安静，她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迟赴，他不知何时一支胳膊搭在书桌上，太长了，指节垂在空中，头枕着，一眨不眨的凝着她。
孟软抿了抿唇，有种旁边是个金毛大狗的感觉，似乎也是她家的，一见到主人就弯起唇角，眼眸布灵布灵放光。
弄的孟软差点掏出不知从哪儿多出来的一块糖，给眼巴巴的狗投喂过去。
他这样子真的跟看见食物似的…
孟软抿了抿唇，不想打扰同学学习，头低垂了些，悄摸的跟他对嘴型，“干什么。”
她盯着他的唇瓣，永远含着水光，永远泛点粉色，形状漂亮又诱惑。
迟赴低笑了声，懒懒的支起额头，无奈的学她对口型，怕她跟不上似的，唇齿开合放了二倍速，“还学啊？放松会儿，陪你玩儿。”
是陪你玩吧。
孟软眨了眨酸涩的眼，“不要。上自习呢。”
迟赴垂下眼，看样子可怜兮兮的，“就看一眼呗，迟哥给你变魔术…”
他眨了眨眼，“布灵布灵，贼牛逼。”
孟软嘴角抽了抽，又有点想笑。
不知道他怎么在奶唧唧与拽了吧唧之间随意切换的。
她愣神想的时候，迟赴从书桌里掏出一副纸牌，凑到她耳边，低低的“咻”了声，哄小孩似的。
气息滚热，搀着磁性，细细的磨上去。
接着双手把牌码齐摊开，手指瘦且修长，是那种天生就适合弹钢琴拿手术刀的手掌。
“铛铛铛铛！”
孟软：……
就一个摊开你整这么大景？
她微微一侧眸，睫毛差点要怼到他的脸颊，眼眸一颤，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又觉得再远点，可能说话听不到了，大点声又影响别人…
第二桌程玥今天请假了，徐菁菁就往前挪了一排，她坐不住就爱四处乱窜。
眼看着前排两个凑的只留一点点缝隙的小脑瓜，瞪大了眼睛。
哦豁？
迟赴将纸牌码的整齐，一字摊开，互相交叠，他勾了勾唇角，掀起眼皮，“你看，每张牌都不一样，对不对？”
距离太近，他的声音像是温和的呢喃。
孟软扫了眼，点点头，发丝随着轻轻的坠了几坠，看起来又乖又认真。
他点了下桌面，“这样，接下来不要眨眼睛哦，每三张迟哥都能给你变一样的。”
不等孟软反应，迟赴勾着唇角，修长的手指顺过来三张，先摊开给她展示，又拢成一摞，顿了下。
孟软眨眨眼，抬眸，撞上他的美人痣。
此刻妖冶的像一场幻觉。
“嘣。”
很清脆的一声，孟软回身，瞥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放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她慌忙的环视一圈教室，与众人的目光探究的目光迎上，尴了个尬。
身边迟赴轻啧了声，有点不耐烦，也懒懒的转了个眸子，淡淡的扫了眼探头的小鸡仔们。
小鸡仔们瞬间面无表情，飞速埋头。
“哎，我这个题不太会，你做了吗…”
“哎，自习课安静的我都快睡着了！学习嘛不讨论不出声怎么行呢！”
孟软：……
她坐直身子，头往后靠了靠，他这一发威也挺好，他们不用再悄悄的，贴那么近，孟软舒心的呼了口气。
迟赴眉心又拧了下，正要继续最重要的环节。
身后跳出个脑瓜儿，徐菁菁也胆儿大，毕竟连大佬的大霖儿子都被她日常胖揍，转着眼珠，“玩啥呢你们？”
“变魔术哇？我也想看，可以嘛？”
孟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小鸡啄米猛点头点头，还没开口，迟赴伸出手掌，举在孟软耳旁，挡住了徐菁菁的视线。
严严实实。
“……”
徐菁菁灰溜溜的坐回去，撇撇嘴，“好吧，小气…”
“找你同桌去，”迟赴歪了下头，又漫不经心的摆弄纸牌，“老子只哄自个儿同桌。”
孟软：你能不能别乱用‘哄’这个字了。
后边的徐菁菁看了眼埋头苦读的百年赶考状元－贺小升，突然想起什么，怼了他一下，“哎，迟赴以前不跟你同桌吗？他哄过你啊？”
贺小升笔一顿，头还埋在书里，抖成塞子，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震惊，“…大佬那脾气能哄人？”
好嘛，看来是从这届开始，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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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赴打完响指，再以手指撩拨开三个纸牌，掀起眼皮凝着她，弯起唇角，念着纸牌上的字迹。
“听小白的话。”
语气柔软又乖顺，能拧出水来似的。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出这样的纸牌，白底整张写了那些字句。
私人订制一样。
孟软有种不妙的预感。
接着随着他三张三张的抹过去，码成一字的扑克纸牌都施了魔法般变成了他做的卡片。
迟赴每一张都摊开给她看，又低沉的念给她听。
“迟赴只有小白一个人。”
这张画了几个火柴人，肚子上写了个迟的小人拉着穿裙裙写着白的小人，然后对面地上倒了一片长头发女小人，都被他砰砰的踢走了。
孟软抿了抿唇，“你画的好丑。”
丑萌丑萌的。
迟赴眼眸里的星辰闪烁，“嗯，那小老师教我么？”
这次孟软不说话，迟赴笑了下，继续摊开。
“公主殿下的任务是天天开心。迟赴骑士会保护她。”
孟软低了低头，虽然现在教室不安静，但…后排总不会听不到吧。
她怎么不知道迟赴一个糙汉，什么时候变这么肉麻了？
她忍不了了，“迟赴你别再说了。”
那天他在讲台上那些话，如果真的说一点心软的没有，孟软连自己都骗不过，所以她不再想着拒绝的同时还要他承受和她当时一样的心痛。
她不想再喜欢他，拒绝就好了。
迟赴不再言语，指尖还夹着最后三张卡片，孟软看过去，是
【喜欢小白一辈子】
孟软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这么肉麻你怎么说的出口？”
迟赴抿了抿唇，收了卡片凝着她，没说话。
“看来你只会说…那些话。”孟软嘟囔一句，又准备继续写题型。
正常交流你又不讲。
迟赴默了默，唠过一张纸，划几笔，把纸递到她眼前。
【不是，我现在能说话了吗？】
“……”
孟软点了点头，她只是不让他说那种肉麻话，正常的他想说就可以说的。
他理解错了。
不，他是全错了，她多么无厘头的要求他都傻兮兮的照做。
迟赴又枕着手臂趴在桌上，挪过去，眼眸黑白分明，低着声，理所当然，此刻戾气痞气全无，他在她面前乖的像邻家男孩，“喜欢你怎就说不出口？”
他嘴唇动了下，似乎那句就要脱口而出。
孟软木着脸，及时打断，“…你还是闭嘴吧。”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迟赴一跟她在一块就左一个喜欢她又一个喜欢她的说，搞得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喜欢喜欢这两个大字，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立体环绕…
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就学的发昏，现在更看不进去。
孟软叹口气，懊恼的趴在桌上，睡了会儿。
夜幕深蓝色的柔和，星月垂挂。
迟赴撑着下颚，对小鸡仔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几十双暗戳戳的探究目光下，他低眸划着手机，余光恋恋不舍的，从她脸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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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那天是孟父的祭日，全家都起的早早的，孟扶也从临城工作的地方提前回家。
可能是路途太颠簸没休息好，一贯飞扬利落的那张御姐脸蛋儿有点憔悴。
孟母提前几天就把孟父喜欢的小糕点准备好，还给他缝制了入冬的棉衣，打扮的精致又漂亮，平时操劳惯了，但她底子漂亮，稍微收拾下看起来年轻了十几岁。
孟父死的那天，她疯癫的不成人样儿，之后的日子她日夜操劳迅速衰老，只在每年的祭日，才重拾青春的光鲜，像初见那样，去见他。
孟软默了默，将纸兜提在手里，孟扶依旧抢了过去，两只手拎着东西，包里的手机震个不停，她皱了下眉，当没听见。
到了墓地，晨光中带着一点朝露的潮湿，没什么人，三个人的脚步窸窸窣窣。
摆完东西孟软和孟扶恭恭敬敬的给父亲上香跪拜，孟母跪坐在蒲团上眼泪止不住，细细碎碎的说着家常邻里。
多半是她编的，这几年她们闭塞压抑的生活，早没什么知心邻里。
连最亲最近的亲戚面对她们家境的窘迫都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孟软拍着妈妈的肩背，怕她又情绪失控。
孟扶终于忍不住出去接了电话。
“你别再给我打了！那你就去找他！”
隔着好远，她激动忍耐的声音也能传过来。
孟软跟着出去看看情况，姐姐似乎遇到了麻烦。
没等走近，身后传来呜咽和低低的撞击声。
孟软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下，就训着声源走过去。
拐了几拐，声音从墓地最里面的那条廊道传来。
孟软稳了稳心神，抓起了角落的铁棍，按了孟母的电话预备着，把手机装到上衣的兜里。
抓起来很方便。
有什么危险直接呼过去，孟母会叫这里的管事保安过来。
她在仓库门口听了听，慢慢的推开门。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迟赴孟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