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孟软迟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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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最近跟白昼玩太多了，迟赴一上号就有认识的公子哥跟他半开玩笑半打探的问起这女孩。
还有人问小少爷是不准备玩玩网恋。
迟赴倚在阳台上抽烟，夜色弥漫，从富人区可以直直俯瞰到忆城最辉煌建筑明灯塔。
光怪陆离，一片俗世烟火。
网恋？
见不着摸不着的女人，他还真他妈没兴趣。
【林至鸣:哎!那迟哥哪天咱solo一把啊，我带我的妞儿，你带你的妞儿。】
迟赴知道这也是在试探白昼和他的关系，这些富家子弟也不是朋友，家族之间多多少少带点利益关系，相处总要顾及着，普通少年尚且自尊心好胜心强。
这些小少爷更是心高气傲。
平时玩也不能太让人失了面子。
如果女伴跟迟赴没什么关系，他们也就不用捧着来了。
迟赴弹了条语音。
“爷哪儿那么多妞儿？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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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两点，迟赴刚下了把，他抿着唇，眼皮懒懒的半搭，电脑光荧荧的打在他脸上。
圣洁光晕铺洒在精雕细刻的绝世工艺品之上。
他随意动作，也这样精致好看。
【您的好友白昼发来组队邀请。】
迟赴侧头点烟的指节一顿，吸一口，合着笑的气息卷出缭绕烟雾。
今天挺晚。乖乖女叛逆了
他随手点了同意。
“喂，干嘛呢你？”
迟赴瞥着屏幕里缩在小草丛，只露出几小捋柔顺黑发和不大点脑瓜的人儿，被萌笑了，含糊的问了句。
说着鼠标移动，直接走过去，扒开草丛。
白昼蹲在那里，小腿细白，下巴搁在膝盖上，盯着面前笼子里的小白兔。
小白兔被心头好突然出来吓了一跳，咕噜咕噜大眼睛瞅着两个人类。
【白昼:为什么要关着小兔？这游戏这么残？】
一人一兔缩在那里，都有些可怜兮兮的。
迟赴支着额头，直觉今天这小菜鸡情绪不太高。
没头没脑的，他鼠标移动，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摁几下，即将打开兔笼子时又是一顿。
心头好侧头看向白昼望着他亮闪闪的大眼睛，湿漉漉的，他起了挑逗的心思，直起身，俯视着她巴掌大的小脸。
“叫声哥哥，我就给你打开，行不行？”
白昼从没遇到过笼中小兔，自然不知道怎么操作。
迟赴有点期待，跟他混熟之后，这次小兔子会怎么反击的咬他一口。
舔了舔唇角，上次被她骂的，还挺愉悦。
此刻虚拟的世界阳光大好，光线一层层覆在她的发丝上，照出柔软七彩的光斑，白昼不知何时把小兔笼抱在怀里，蒙蒙的眼眸藏着江南秋水，伸出一截白到反光的胳膊，举高在他面前。
像个求抱抱的娃娃。
“哥哥。”
人物头像上出来一波波语音的绿色传声光波。
她的嗓音好像病着，又或是刻意蒙在被子里，软软闷闷的，很难辨清什么音色。
迟赴大脑有一瞬空白。
想起之前开黄嗑时，兄弟们混着笑讨论。
－女朋友什么声音最能让你硬.？
－当然是他妈早上刚起床的小奶音，迷迷糊糊的，恨不得摁床上再来一次。
迟赴抿唇，指尖飞快的摁下去，“嗯。”
似乎怕她再叫一声。
笼子开了。
他泛白干净的指尖沁出薄汗，将矿泉水拧开，猛灌了一瓶，体内又涌入凉意，他的嗓音比平时还低沉，“草。”
【白昼:不叫你又天天让我叫，叫了你又骂人，男生都这么难懂吗？】
……
迟赴烦躁的拧了下眉，“现在别跟我提叫这个字儿。”
“以后也别叫了。”
【白昼: 。】
我他妈容易硬.
迟赴无语了，这个年纪，他承认自己欲望比较大，但也没饥渴到听一个网友叫声哥哥就起反应吧。
他真的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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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赴看着屏幕里抱着小兔子坐在草地上的小身影，差点以为这是什么养成游戏。
这难道不是狙击？
干嘛呢铁铁？
他索性操纵着人物，立在她身侧，睨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鬼使神差的想起前几天抽奖中的一件兔子装。
点了几下。
心头好将一身雪白扔给她。
【白昼: ？】
“一个小白兔。”心头好长身玉立，一身黑色骑装将他的身形衬得健硕匀称，清风拂过，他冲小兔扬了扬下巴，神情傲气中带点懒散轻佻。
又勾起唇角，睨着她，薄唇轻启，字句细细的咀嚼出来一般，“两个小白兔。”
轻缓又撩人。
“看你俩像亲姐妹，送你个儿童套装。”
【白昼:那商城有卖小乌龟服装吗？】
“嗯？”
【白昼:看你跟王八蛋像亲兄弟，想回赠你个老头子大褂。】
寂静的夜晚，迟赴撑着额角，轻笑出声，眉眼弯成一弧，眼尾的那一点美人痣愈发妖冶，“小孩儿。”
“再骂人，哥哥揍你哦。”
“揍哭你。”
这回小兔子会更急了再咬一口，还是一缩毛灰溜溜的认怂呢？
迟赴提起了点兴味，掀起眼皮盯着。
【白昼:多少钱呀？我转给你。】
游戏里大多数道具服装都是充钱的。
【白昼:emm但是好友只可以交换金币，我加你微信还给你，这个看着可爱，好贵的吧？】
迟赴凝着屏幕里白昼慢吞吞的将兔子套装穿上，衣领的绒毛细细的蹭着她白皙的脸蛋，剔透的眼珠黑葡萄一样咕噜噜的转着，好奇宝宝一样。
头上那对柔软雪白的兔子耳朵，勾着人去揪一揪。
迟赴歪头，唇角玩味的一笑，噼里啪啦打下自己的微信。
一会儿对面弹出个添加信息。
【白昼:多少钱呀？】
迟赴懒懒的伸了伸有些麻的胳膊，口气随意，“不到。抽奖送的。”
【白昼:……那……你直接告诉我抽奖，到时候我再抽一个送你不就好了？还加什么微信……】
迟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浅笑，才发现骗这菜鸡太容易了。
“给你个机会嘛，”
“毕竟，绞尽脑汁、没日没夜的想出这么个加我微信的借口，也挺难的。”
迟赴歪在座椅里，二郎腿翘着，噙着笑，极漫不经心。
脑海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这个小白像极了他妹，从不在钱上亏欠别人。
前几天林女士藏在她裙子里的卡，又被她买了昂贵的寿礼送给了迟老爷子。
她妹妹因为家庭条件，在这方面极易敏感。
她也是吗？
对面又过来一条消息，迟赴掀起眼皮看。
【白昼:不删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 ）】
迟赴哼笑一声，时间不早，白昼又比他早下线了。
夜风透过窗格徐徐吹来，烟雾散在他脸上，迟赴衔着根烟，点开白昼的微信。
朋友圈很干净。
头像是纯白。
昵称只有两个字母: cc
因为林女士，现在他看到这俩字母就条件反射想到，迟迟。
真是魔怔了，她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
现在迟赴想在头脑里搜寻她的声音却因太含糊而想不起来了，只留下当时的心悸。
迟赴吸了口烟，摁住语音。
“你有照片没？”
他皱着眉，烦躁的下滑清除。
“以后你游戏语音呗？听听你声儿”
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什么都想知道，对她的好奇太多了。
迟赴又立马清除了。
他自顾自的嘟囔，“你怎么说的跟个变态似的，草。”
他想了想，烟正燃尽，被随手捻灭在烟缸里，“迟赴。”
“我名儿。”
没出现红色感叹，果然没删。
迟赴不自觉的轻笑一声。
静了片刻，又将微信滑到林至鸣的聊天页面，还停在solo话题，他又弹了条语音过去。
“我小跟班，你要给我打哭了，林大少爷，咱俩可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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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清冷小房间。
孟软脑袋晕沉疼痛，一夜都睡得不踏实。
床头摆着一瓶消炎止痛膏和五百块钱，那叠票子崭新的泛着红光，没有一丝褶皱，大概刚从银行取出来。
一个煎饼五块钱，一个包装盒一毛钱。
五百块钱，是妈妈半个月的薪水。
孟软眼睛有点酸。
摸出纸条。
【脚上抹点药膏，冰箱里有冰袋敷一下，五百块钱去医院看看额头的伤。学校那里给你请假了。】
是孟母的字迹。
孟软忆起浅睡时有脚步声过来，但她没睁眼。
她从床上起来，挪动右脚，已经没有知觉，肿出老大一块包。
孟软抿了抿唇，蜗牛一样从床上挪下来，穿衣服洗漱，叫了个车，去医院。
心在滴血，但她这样肯定是撑不到坐公交了，反而剧烈运动脚上的伤会更严重。
昨天已经下了保证，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即使心里对医院再恐惧她都必须去，她的病得好，要赶紧去学校，考的更加好才行。
出租车上，她才偷摸的点开隐藏的第二个微信，登了小号，那里只有一个人。
她给迟赴的备注:迟迟。
昨天孟母那样说迟赴，一直以来都怨恨迟家的每一个人，可孟软从没觉得迟赴和迟家欠她们什么。
那时，他也仅仅十岁而已。
迟赴愧疚，孟母疯癫，爸爸死了孟软到现在仍是每天都很难过，可也保持着清醒，不会将罪责推到迟赴身上。
他来了两条语音，孟软瞄了一眼司机，插上耳机，他的嗓音徐徐传来。
尽管司机不认识她，全世界都不知道他们的故事，孟软仍小心的，守护着心里的秘密。
听完之后，孟软凭借着多年暗恋观察迟赴，听出他在风口抽烟。
以前孟软总会用余光偷看他在做什么，导致现在即使目不斜视的做其他事情，旁边迟赴的动作，她也一清二楚。
像在他身上安了小小的镜头。
孟软咬着指尖，犹豫的打下一行字:
【cc:父亲。】
【cc:我名儿。】
【cc:你可以亲切的叫我爸爸。】
她知道迟赴的意思，想交换她的名字，所以他先开口，但是孟软没法亮出真实身份，干脆开玩笑的装傻。
先不说，随便他叫了。
以后的事看他反应应对。
到了医院之后，孟软脚踝和头部的伤都仔细的拍了片子。
还好没什么大事，开了一些药膏，医生嘱咐热敷泡脚并且减少剧烈运动。头部需要包扎处理。
她坐在走廊等待，身体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无论是工作日还是周末节假日，医院总是人满为患，这个世界每天每天，总有人受伤，总有人死亡，也总有人被治愈，总有人迎接新生。
消毒水浓重的气息中，人们相伴的搀扶关心，被扎小针的孩子咧着大嘴掉眼泪，被父母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哄。
孟软的这条长椅上没有别人在等。
她一个人，在人满为患的医院，像一座孤岛。
“嗡嗡嗡”手机一顿炸。
孟软回过神，低头去看。
微信大号迟赴的语音电话。
这个时候，正常她应该在上课，迟赴知道应该不会打电话呀。
不知道是手比脑子反应快，还是心操纵着手，她按了接听。
“听顾霖说你请假了，生病了，在家呢？感冒吗？”
她没开口，他的声音就急急的传过来。
“14号孟软，请到101诊室……”
医院这头屏幕里滚动着她的名字，机械的传号声响起。
电话那边安静下来。
孟软下意识的起身，“迟赴哥……”
“在医院？”他没忍住爆了粗口，接着鞋声踢踢踏踏，“本来叫顾霖他们去看看，这么严重，哥这就回去，哪家医院？”
“你多陪陪爷爷几天，没事，我真的没啥事。”
孟软手指搅着衣襟，声音很低，一边想和他保持距离，一边又……想见他。
无论是在昨晚还是在今天，每个难熬的时刻，都特别依赖迟赴，所以昨天她破天荒的叫了他哥哥。
是真的，仅仅以这个身份停在她生命里的人，似乎有无限的安全感。
“孟软，别在我面前懂事儿，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三岁小孩儿，你生病了，全世界都得让着你，知道不？”
一贯的狂妄自大、毫不讲理。
“你才三岁，你一点都不讲理。”孟软嘟囔着，难过与快乐在心里交杂。
迟赴终于笑了一声，“哪个医院？”
见她不说话，又拖着调子抱怨，“不是吧，哥哥都订完高铁了！”
“……第六医院。”
“乖，等着哥哥。”
走进诊室得前一刻，孟软想，迟赴真的是一个好哥哥，如果她一直把他当单纯的哥哥对待，她的整个青春，大概不会这么难过。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孟软迟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