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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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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憋着心里的一口怨气,又上前抓住了涟漪的胳膊,“巧笑嫣然”道:
“早听说陛下金屋藏娇,可没曾想,竟藏了这么个可人儿。”一句话直奔主题,杀得涟漪似懂非懂。
慌忙又一次跪下答:
“涟漪五岁就入过宫,‘金屋藏娇’,纯属子虚乌有。”
“怎的又跪下了,不会做了什么龌鹾事,亏心吧?”余艳嘴不饶人。
“涟漪不知!”
堂堂火属性女战士,有必要跟你一介皇后争锋吃味?她的能力应该使在战场上的,不是后宫、女人之间!
“呦,我只是开个玩笑,妹妹就受不住了?”
咄咄逼人的玩笑,让人无言以对,加在胳膊上的那双手的尖锐指甲,越掐越重,余艳水属性特有的带着敌意的灵力,正穿透一层薄薄的衣料,涟漪深感肉疼。
“皇后娘娘,陛下有请。”容安从天而降,救某人于水火。
“哦?”胳膊上的痛感没在加剧,“陛下总算想起还有我这号人了”,皇后心道。
涟漪很想辩解,她和李慰心之间清清白白,干净的可鉴日月!她忘了,就在这座大殿,寝殿一室内,还并排摆放着他们俩的卧榻,中间只隔了一张小小的矮几。
让人看了,暧昧非常。
一旁的容安跟他的陛下一样护崽,又对余艳“催促”道:
“陛下找皇后娘娘有要事详谈,请皇后移驾慈元殿。”余艳不像他的父亲余非海一般,她对李慰心有情、长情。
皇后好不容易走后,容安对涟漪安慰说:
“别怪她,陛下自大婚后就没在她殿内留宿,估计气得慌,随处找人发泄呢。”
这回涟漪总算明了,他是被皇帝哥哥不小心带入宫斗的漩涡里了。
不过,后宫除了皇后的慈元殿和自己待着的德馨殿,也没听说其它有女人的“殿”了,难怪皇后会火气冲冲的找过来,涟漪觉得,很有必要找李慰心问问。
无所事事的一天,很快一晃而过。
到了小跃一的下学时间,由于皇帝哥哥吩咐过,不让“外人”进殿,涟漪让小李子将糕点全都放进提篮盒里,去往常约定的地点找跃一。
晚霞中的御花园,绚烂多姿、缤纷多彩。一如多年前初遇李慰心时,温暖入胃、芬芳四溢。太辰湖湖面五光十色、红光灿目。二十四座秋波露亭将半月形的湖体围作一圈。跃一就等在靠一片翠竹林的,一座不起眼的亭落里。
虽然隔段时间都会见上一面,小跃一还是想她想的不行。可怜的小屁孩打小没了爹娘,扒着她“相依为命”,五年的养育之恩,早让他把她当作世上最亲之人。
像当初的小涟漪对少年李慰心一样,怎样的情结,根深蒂固、不可自拔。
看着面前的小人儿,狼吞虎咽的吃着篮子里的糕点,涟漪心疼的问:
“中午没吃饭吗?怎吃的这样急?慢点......”
“吃的......容安哥......哥陪我一起......吃的......”小跃一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含糊着答。
“你吃慢点,不要噎着了。”说着,拿出篮子里的釉青色茶壶,倒出一杯浓香的花果茶,递给一旁的小跃一。
天气渐凉,小跃一端着杯子,在茶水的氤氲里,懵懂的看着“姐姐”的倾世容颜,让他顿生温暖惬意,不惧风雪寒冻。
从前在沧澜山时,无论外头的暴风雪刮得多疯狂。姐姐都要拉拽着他,围在山顶的天池边“溜”上一圈,说是为了锻炼他的体质和毅力。
犹记当时。
风雪中,姐姐抚着他的头顶,微笑的朝他撩眉说,“谁先到明镜殿,谁就能多吃一块翡翠绿冻奶糕,”可每次都是姐姐半扶半扯着他到炼器室,再给他冲泡奶茶,拿糕点,哈气暖手心、脚心。
那时候,小跃一想,如果自己有母亲,也会是这般宠着他吧。
真暖和,甘心的沉迷其中,宁可永堕地狱,黄泉无极,鬼神亦无惧。
再晚时,涟漪在德馨殿门前又遇到了容安,顺便也问了先前的疑问,她也是好奇,整日繁忙的皇帝哥哥在宫里还能默默的临幸谁?
即使容安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
她真的太想知道了!让人又羡慕又不可思议!
后来,得知答案的她,又欸呦妈呀的“惊涛骇浪”般的扑面而来,那人好巧不巧正是余艳口中“金屋藏娇”的可人儿——涟漪自己!
哭笑不得,可悲可叹。
这李慰心的心思真的跟怀春的大圣母似的?可以普爱大众,包罗万象?明明已经娶了妻,到了深夜,还是会来德馨殿的寝室睡觉?
再算算日子,那不就是和她共寝了七夜?而她竟不知晓,毫无感觉?
天啊~
越想越旖旎不清!
事有蹊跷!她决定今夜探查清楚!李慰心葫芦里卖的啥米药!
夜色朦胧醉人,室内依旧燃着浓郁的龙烻香,许是从小闻惯了,入寝以来并不觉不妥,如此珍贵的熏香,皇帝哥哥不在的话,宫人们是不会点的!
涟漪洗漱完后,躺床上休憩,忆前尘过往,久久不能入眠,心脏有如小鼓似的,一声一声敲的自己焦躁不安,怎么办?如果没有诓她,李慰心自大婚以来,每晚都宿在她旁边的榻上!
那他究竟是欢喜她?还仅是念旧情?守约?还是亵玩她?!有趣么?想着、想着,入鼻的龙烻香气味逐渐占满了整个大脑,涟漪眼皮越发沉重,手指却深深的抠住了身下的床垫......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吱啦一声从外面打开了,李慰心披着夜露寒霜姗姗的来迟了。他像往常一样,去西边的窗户处,将蜡烛剪了剪,让室内亮了一些,转头望向右边榻上的可人儿。
可人儿看上去依旧睡得酣甜,有如她的梦里载满了美酒佳肴,一张精致的小圆脸盛满了诱惑和吸力。
诱人犯罪,吸人骨髓。
李慰心在她的床头站了会儿,好似餍足般往自己左边的床榻轻轻走去。
涟漪在意识中与龙烻香的后劲,香人交战。好不容易挣脱,发出“呜~”的一声,吓了正脱去外袍的李慰心一跳。七天了,睡的跟小猪似的涟漪,从没有过呓语。李慰心带着好奇,仅着一件开襟的内衣往她那处探去。
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
刚碰着可人儿的脸颊,她就睁开了一双秋水漪漪、雁影重重的美目,醒了。
这些日子,李慰心即盼她醒来,又盼她不醒。
醒了。
要跟她解释皇后的事吗?她会懂吗?会不会觉得自己残忍?会不会要搬去殿外分屋睡?还是,会理解他作为一国之君的无能为力、身不由己?会吗?会愿意这么稀里糊涂、没名没份的呆在榻身边吗?万一不会呢?他又如何自处?强迫?放任?
不醒。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倾城绝代的风华,能毁天灭地的容颜。李慰心不用发泄,生理和心理上的需求也得到了满足。
容安禀,白日里余艳找过她,不想也知道,跟她讲了什么,怪糟心的吧。这不,都开始说梦话了,还说醒了。
涟漪美目大睁的望着李慰心他只披着一件“袒胸露乳”的睡衣袍。
一个性感中不失俊美,一个妩媚里不缺娇柔。
果然,如容安所说,皇帝哥哥每晚都宿在她旁边的卧榻上!早已得知的局面还是让涟漪大大的吃了一惊,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李慰心,嘴唇都合不拢了,木讷的好像还没睡醒似的嘟哝道:
“皇帝哥哥,是你吗?你怎么在这儿?”
人儿太美,好一会儿,李慰心都没回她,好在下腰的姿势久了,背脊发酸,才开口回应道:
“陪着你,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