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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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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说完,高兴的露出纯真的笑容,拉着小跃一就要走。
“等等......”
反悔了?涟漪满脸疑问。
“他还是住容安那儿!”李慰心吩咐道。
涟漪一脸懵,除了容安那里,皇帝哥哥你也没给其它地儿住哇。
她生平第二次的觉得,在这阴恻恻的宫里有容安的好。
只要有容安在,吃喝玩乐不愁钱;只要有容安在,生活物资,件件不缺;只要有容安在,她和跃一也不用分开;只要有容安在,每天睁眼,便是晴天。
阳光明媚的大晴天,涟漪拉着小跃一在皇家内院溜达,赏花赏草赏宫女,好是惬意。不知不觉来到了跑骑场,宽大的场地上,绿皮荫荫,灌木茂盛,红砖砌成的骑厩,突兀壮丽的竖立在整个场地的中央。
涟漪想到了雪花鹿姐妹,多年不见,也不知道长没长高?她拽住小跃一,边走边说:
“走,给你介绍个老朋友。”
“好啊......”小跃一一直乖巧的跟着。
入了骑厩,不用找,晶莹透白浑身发出淡蓝光芒的就是了,旁边还有一人站着,是四皇子!涟漪上前见礼道:
“涟漪见过四皇子。”
“勿需多礼,受不起。”四皇子上前扶住弯膝的“小公主”,调侃着:
“这要让老二看见,还不心疼了。”
“四殿下说笑了......”涟漪显得拘谨起来,她与李慰心不是旁人想的那种关系。
四皇子不与她为难,伸手摸了摸雪花鹿姐妹的两只精美绝伦的鹿角,这些年分出了若干枝桠,层层叠叠、交错缠绕,她望向昔日的两位主人,嘴里发出“呦呦”的鸣叫,兴奋极了。
涟漪向她走进了些,将凹槽里的牧草,捡些好看的递到她的嘴边。
“呵~还是你最了解她。”四皇子无奈道。
“不敢,是四殿下割爱了,要不是当初你将‘呦呦’送予皇帝哥哥,我们也不会......”涟漪话未说完,
“可他将她转送了你。”四皇子落寞道。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涟漪觉得,四皇子看她的眼神像极了皇帝哥哥看小跃一的。
“谢谢你......”
“不用。”
涟漪看着四皇子的侧颜,他很白,比起‘呦呦’来,也不逞多让,虽是常年待在军中的将领,脸上皮肤却细腻的似待字闺中的姑娘,手腕盈盈一握。
要不是幼年时,李慰心经常招他入宫觐见,涟漪是怎么也不相信,面前有着瘦弱纤细腰肢的“美人儿”竟是一位有着火属性战士的将领、殿下。
这天,是回宫的第七天,也是李慰心大婚后的第七天。涟漪在德馨殿的后院里,无聊又无赖的荡着容安帮她新扎的百花秋千。按大幽国以往的风俗,火属性战士系,十岁必须入营训练,以备战时所需。
可她是“女”战士,国家宪法还未出台过女性战士团的修行方案,加上皇帝哥哥的有心“偏袒”,就暂时搁着“凉快”。
想到李慰心,就想到这几天一直未见到他的人影,自己无忧无虑、无风无雨的内院生活,都是拜他所赐。涟漪心生感激,便下了秋千,去后殿的小厨房捣鼓起来。
回来这么久,还没跟皇帝哥哥露过她的超赞手艺呢,越想越兴奋,不出一会儿,一道糖醋海带鱼,一道杂烩百蔬汤,一道还能拿得出台面的小食点心完成了。
正值中午饭点,涟漪将三道自己精心烹饪的菜肴,细心的装入提篮盒。匆匆的往前殿的书房赶去,刚到,就见御膳房的宫人们已将本就不大的餐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样美食。她手里提的那三道看不出模样的什么,都不好意思且没地儿摆。
还是完了一步,涟漪心想,转身就要走,被眼神俱佳的马忠发现了,马忠尖着嗓子嘲涟漪招呼道:
“公主来啦,公主还带着提篮盒,一定是做个什么不得了的吃食哇~”
浮夸的拙劣表演,吸引了李慰心的目光,他一抬头,便看见了被马忠鬼叫的满脸通红的涟漪,踌躇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爱涟漪如他的李慰心决对是不忍心了,朝马忠使了个眼色,鬼灵精“马”秒懂,嚷嚷的叫御膳房的宫人们将一桌子的美食撤了下去,换上了涟漪亲手做成的三道,寒碜的、不忍直视的、看不出原材料的。
为解尴尬,马忠招呼着一群宫人们火速的退下了。
屋里的两人,相看无语,李慰心拿起筷子,才想起朝涟漪招手道:
“过来坐。”
涟漪刚准备坐在离他较远的门边凳子上,却见李慰心拍了拍身边的餐椅,“诚恳”的向她点头示意着。她不忍拒绝,假装大方的过去落座。
“皇帝哥哥,这是糖醋海带......”
“糖醋肉很好吃呢,不错,我们涟漪果真长大了,连厨艺都精进了。”李慰心边吃边夸赞道。
“你慢点吃,小心刺......”涟漪担忧的提醒说。
“呃,咳咳......”李慰心后知后觉的嚼着满嘴的鱼卡,嗓子都被扎疼了,涟漪赶紧喊来马忠,马忠鬼哭狼嚎道:
“宣太医!我滴个祖宗欸~”
涟漪全程都陪着李慰心,直到太医用镊子夹出了全部的鱼刺,原是尴尬的想跑的,但跑不了,她的手被李慰心紧紧的拽着,拽出汗了都不松开,换只手继续拽。
从那以后,涟漪发誓,决不下厨。这种“弑君”之事,想来马忠不会让她再得逞了。
入宫以来,容安一直忙的不见人影,总算符合了他的暗卫长身份。跃一七岁了,正到了好好学习的年纪,李慰心让他去宫里的御学堂做了课堂书童,跟教学夫子呆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做学问兼职打下手。
于是乎——
大早上的,李慰心上朝后,涟漪更是闲的头顶冒草,两眼发晕,四肢懒得风吹不动。她依旧荡着内院里的那支百花秋千,荡着荡着,都快睡过去了,前殿门口阿宣大嗓门一吆喝,
“皇后娘娘驾到——”
涟漪一个反应不及,差点从秋千上掉下来。她起身朝前殿跑去,跟着众宫人们跪下行礼,腿都跪麻了,久久没听到“平身”二字,待想偷偷抬头瞄一眼时,肩膀便被人扶住了,往上托。
起身一看,是皇后!涟漪惊的抖了三抖,忙又下跪道:
“涟漪惶恐,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除了李慰心和容安,她对宫里的任何人都打着十二分的警惕。母亲李妍死了,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赤裸裸、血淋林的鞭醒了“纯真无邪”的她。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意。
涟漪透过皇后余艳布满血丝的冰冷双眸,只感觉到了一股透心凉的寒意从脚底板油然而生。
自我生成的保护系统,始终让她保持着“下跪”的姿势。
“妹妹,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要叫陛下看了,还以为正在欺负你呢!”满嘴的醋酸,涟漪听着牙疼,不知如何接口,只道:
“应该的,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陛下看到了,只会夸涟漪守礼懂规矩。”
哪知,某人并不领情,涟漪客套的说完这句话后,余艳的脸更青了,她艰难的抽了抽嘴角,对在场的一众宫人呼道:
“平身!!”
涟漪这才从地砖上站起,似乎是察觉不出方才的“争锋相对”,还冲余艳“天真烂漫”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在皇后那里,这“笑”成了明晃晃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