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圆舞曲》月桦

4、第 三 章

　　琉璃以豹的速度一口气跑到跑道上，碰巧沈望曦正向这边跑来，琉璃跟上他的脚步，向他怒气冲天的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的语气倒是很轻松，根本没有表面上看来的快要断气了的模样。

　　“你这样开心吗？驴头！”琉璃气得破口大骂，早已忘了昨天晚上想好的要和他友好相处的想法。

　　“我的事不用你管，猪头！”沈望曦也气得声音提高了八度，早已经忘了现在他应该表现出来的是柔弱美少年气踹吁吁，捧着心口冒充西施的病态美。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两句话在琉璃脑中轰地一下散了开来，她涨红了一张脸，在那里闷声不响。

　　忽然——

　　哗地一声，沈望曦的头发上，脸上已全湿，白色的T袖上也被滴落下来的水滴沾湿。

　　突如其来的状况另沈望曦傻了眼，琉璃也默不作声。操场上围观的人此时也处于极度震惊之中，没有一个人出声。

　　“你、干、什、么！”好半晌，沈望曦才咬牙切齿地闷声说道，从他半青的脸色来看，肯定是气得不轻。

　　“我干什么？”琉璃整个人懵了，她刚刚做了什么？拿水泼他？

　　看着他已然湿透的衣服，略微有些发抖的身体来看，好像很冷的样子。的确，现在快十一月了，温度有所降低，浑身用凉水浇透，琉璃自己想想就觉得冷得发抖起来。所以心中难免觉得有些内疚，刚想说些道歉的话，可是沈望曦却先开了口。

　　“季琉璃，你一大早发什么神经病？恩？存心和我过不去吗？是不是昨天难得吃饭的时候没和我吵，觉得郁闷，今天一定要找我麻烦？”

　　“我？”琉璃为自己的冲动百口莫辩。“你明明……。”

　　“我什么我？”沈望曦快速地打断她的话，“我的事还不用你季琉璃来管。”

　　“沈望曦！”琉璃几乎要哭出来，“谁说要管你了，你死了我一定第一个买来鞭炮在大街上大放三天！”

　　说完，气冲冲的转头就跑开了。

　　留下沈望曦傻愣在原地——她，刚刚是不是在哭？

　　“哭什么呀！”他颓然地抓了抓湿透的头发，“我的事本来就不用她来管！”他仍旧难免小孩子的脾气，有点抱怨。

　　可是原本的1000米跑步他却狂跑起来，仿佛没了刚刚跑不动的样子。

　　操场上的众人仍旧是不动，因为突然觉得纳闷——沈望曦和季琉璃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看起来这么暧昧？

　　还有，沈望曦他不要紧吧，这么快速地跑一千米，他还想活吗？

　　待到沈望曦跑到终点，一群女生全向他跑去。

　　“沈同学，喝点水吧。”

　　“沈望曦，这是刚刚去便利店买的T袖，你先穿上吧。”

　　“对啊对啊，别着凉了。”

　　“沈望曦同学，你跑这么快身体不要紧吧，要不要到旁边休息一下？”

　　沈望曦面对如此阵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看很快又展开，温洵如风地笑道：“谢谢你们的好意。”

　　然后就被一帮子人簇拥着到了休息间去休息。

　　***

　　琉璃急冲冲地跑到盥洗间，用水猛扑自己的脸颊，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了一下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有微红的眼睛，刘海湿了，粘耷下来，水顺着头发滴下，滴入大张的眼睛里，微微刺痛，狠狠地揉揉了双眼，发现眼睛愈红肿了。

　　“季琉璃，记住，刚刚是水到眼睛疼痛揉眼睛眼睛才发红的，才不是因为那个白痴驴头沈望曦。”发完誓，她才拍拍脸颊，对着镜子勉强一笑：“我收回昨天晚上说的话，仍旧要和那个混蛋斗争到底！”

　　“琉璃，原来你在这里呀！”方鸿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拍着胸口顺口气继续说道：“快点，马上轮到你跑了。”

　　“恩，知道了，马上去。”

　　“对了，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难道……哭了？”突然她睁大眼睛，大声说道：“你不会是喜欢上沈望曦了吧！”

　　“我死都不会喜欢他的！”一说到他，季琉璃又控制不住的大为光火起来。

　　“那就好。”方鸿在旁边轻声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

　　“不……没什么——对了，你刚刚到底有没有做热身运动？”

　　“热身，做过了。”刚刚她冲下楼去，还跟着沈望曦跑了一段，那也算是热身运动了吧。

　　“真的？”

　　“恩恩，真的。”面对方鸿怀疑的眼神，刘突然有点心虚，毕竟她是为自己好。“我听到老师的哨子声了，马上赶过去哦。”

　　说完琉璃一溜烟的跑到操场，无意间看见透明玻璃窗内的沈望曦旁边围了许多女孩，心情突然更加恶劣起来。

　　八百米的跑步开始，琉璃跑在第一名。

　　八百米跑步，比的是耐力，现在女生一般这方面都比较差，连琉璃最崇拜的璎珞当初这个项目也不是很好。琉璃虽然以璎珞为目标，但从来的想法就是要超越她，虽然她有时候很笨，运动方面，反射神经又没有璎珞好，但是她唯一的优点就是努力，为了在体育方面有所长，她每天傍晚拖着她老爸去练习长跑，结果不仅琉璃的耐力突飞猛进，季父的体重也逐渐下降。而最终，她到达了她的目标，她的八百米的分数超越了萧璎珞，那时，她哭了。

　　喜悦，当然了，她身边的很多人都是天才，萧璎珞，罗启恒，沈望晨，沈望曦，随便哪一个拉出去，都是另人羡慕的人，可是琉璃她不，虽然她和他们是亲戚，可是她却没有遗传到那优良的血统，虽然称不上笨，但也并非聪颖过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生罢了，当然，这是要除去她美丽的外表以及有时泼辣至极的性格。

　　每次跑八百米的时候，她都分外开心，因为这是目前为止她唯一一个超过璎珞的项目，但是今天，却跑的格外辛苦，呼吸越来越不顺，自己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以前跑步的高度兴奋，有的只是沈望曦和那群围在他身边的女人，耳朵中能听到的也不是风声，而是他那句：“我的事不用你管！”

　　使劲的甩甩头，妄想把他踢出脑中，可是一切都是徒然。

　　他越来越清晰。

　　脚下突然传来疼痛，一种痉挛的感觉一阵阵传上来，脚发麻，逐渐失去知觉。

　　琉璃突然不支倒地。

　　远处突然跑来一个身着黑色运动服的男生，他有着一头乌黑飘逸的中长头发，身材高高瘦瘦，面孔斯文俊逸。

　　他当机立断抱起琉璃，也不管众人惊讶的眼神，忙向医务室冲去。

　　琉璃傻此时傻乎乎的，什么都不能想，脑子处于空白状态。

　　经过休息室的时候，沈望曦正巧看见，原本面色冷静的他突然有一丝担心闪过，有礼貌地请众女生让出一条路，跑到门口，琉璃已经被人抱着乘电梯上6楼了。

　　他连忙跑向楼梯，在众人再度惊讶声中，以50米的速度，向六楼冲刺。

　　***

　　“怎么回事？没做热身就剧烈运动？”义务室里，琉璃正在被上了点年纪，有点罗嗦但心地很好的李医师碎碎念。

　　琉璃吐了吐舌头，可爱的小动作。

　　这一切都让那黑衣男生看在眼里，宠溺地笑了笑。

　　“呃！”琉璃猛然间对上他的眼，看见他眼中的笑意，不自觉羞红了脸，“刚刚谢谢你。”

　　“不用。”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恩人，以后记得要报答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她是懂的，即使她没有一口泉水来报答，但是一桶纯净水她还是给得起的。

　　“冷墨泉。”

　　“原来你叫冷墨泉啊。”这个人就是上次和她打篮球输给她的那个。

　　可怜的冷墨泉，为你默哀三分钟，你被季大小姐记住既然是因为你曾经输给她过！

　　他笑笑不语，这个丫头挺可爱的，上次和她打篮球也是因为觉得她技术不错，可惜就是有些防守方面有些薄弱环节，所以以比赛之名，算是教教她了，原本他不是多事的人，但是因为她的某些方面有点类似于自己的妹妹，而他又有高度的恋妹情节，所以也算是爱屋及屋了，唉，谁叫他的妹妹冷水心不在，所以只好找个代替品喽。

　　对于妹妹的宠爱转移到琉璃的身上，原本上次的比赛以技术，身高，等等各方面的条件来看，他都是稳操胜券的，只是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和他的妹妹一样好强，所以让了她几分，谁知道最后关头，她居然还是因为分心而输了。虽然事后他有对她说本来是他熟的，不过在别人的眼里，输的仍旧是琉璃。

　　“呃。”琉璃突然说不出话来，她总觉得他的微笑，他轻柔的语调，那些所面向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怎么样，脚还疼吗？”他看向她的足踝，青青紫气且有肿大，触目惊心。

　　琉璃刚想说话，就被李医师打断，“怎么会不疼！都肿成这样了，脚抽筋加扭伤。小丫头也特不会照顾自己，我看这脚伤要痊愈，起码要一个星期！”

　　“啊——！”琉璃苦哈着一张脸尖叫出声，说实话，这真的好疼。更要命的是要疼上一个礼拜，天啊，谁来可怜可怜她！

　　“看来真挺麻烦的样子……。”他用手臂支起下巴，看向琉璃。突然间她的表情和和水心重合起来，使得他不知不觉中就说道：“那我送你回家吧。”

　　说出这话，琉璃傻了眼，连他自己也处于呆楞之中。只有旁边的李医师躲在一旁窃笑，心中暗倒：“现在的孩子呀，真是早熟的可爱。”

　　“啊？”琉璃吐出单音节词，侧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好，麻烦你了。”

　　原本她就不是一个喜欢拒绝别人的人，而且他好象说的很有诚意。

　　冷墨泉现在也不能多说什么，仍旧用微笑蒙混过关。心里却在狂哭：“不要啊，他想回去见他可爱的水心妹妹呀。”

　　房间内的人心思各异，房间外一个人影在那里沉默。

　　***

　　一整天，在琉璃的痛苦的挣扎中度过，这该死的腿伤，怎么越来越疼了呀。

　　琉璃怨恨地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腿，咬牙切齿，终于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下这祸根，结果自作自受，痛得嗤牙咧嘴的也是她。何苦哟，旁边的李医师又偷偷笑了起来。

　　而刚下课的冷墨泉从教室里一路急冲冲地跑来，遇见他的人都发出暧昧的却有理解的微笑，现在全市南的学生大概都已经知道他今天是英雄救美的主角，而现在肯定就是送佳人回家喽。
　　殊不知，所有的人都猜错了，如果他们知道他怎么着急的原因只是为了早点送琉璃回家好“交差”的话，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在他专心网医务室跑去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电话那头是水心清脆的声音。“哥哥，你给我马上回来，我煮了好吃的东西给你吃哦！”

　　水心煮的东西？不用说，地球人都知道，那是最难以下咽的东西，可是我们的冷大公子就是宠妹妹宠到极点，哪怕再难吃的东西，只要是水心做的，他一定当作美食给全部消灭光，虽然这样的结果可能是让他上吐下泻好几天。

　　“好，我马上回来。”还有什么比接到水心的电话更让人激动人心的？——送琉璃回家的任务？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总算他还有点良心，在经过医务室的时候总算想起今天有个人要他护送回家，在良心的谴责之下，他随便拉了个路人甲就要他顶替他的保镖工作。

　　而这个路人甲不巧真是——对！琉璃的死对头沈望曦是也！

　　太阳西沉，天空很快变成灰蓝，然后渐渐被黑色酝染，亮晶晶的星星也冒出调皮的脑袋。

　　沈望曦一直站在医务室的外边没有进去，因为早上他还和琉璃吵过。现在不知道她气消了没有。

　　虽然以前他们经常吵架，但仔细想来只是一些口头上的对峙而已，像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回，所以怪不得沈望曦会心神不宁了。

　　以前他总忍不住去逗弄她，看她生气，鼓起双颊，红红的脸蛋，晶亮的双眸，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这种感觉叫什么？他不懂，也不愿去懂。

　　现在，虽然她生气的样子仍旧是以往一样的表情，可是眼中却多了一样东西，眼泪含在眼眶中，险要滴落下来，可是她却倔强地仰起头，泪珠还在眼眶中打转。

　　她在难过些什么？他不懂。

　　那是他的事，他的人生，又关她什么事呢？

　　唉。

　　真的，不用她来管。他已经习惯了。

　　沈望曦在门外不停的踱步，琉璃躺在床上，透过磨沙的玻璃看见门外有一个不停移动的黑影。
　　谁！她心中一惊，不会是坏人吧。季琉璃小姐大概是娱乐八点档看多了，每次这种事她一定发挥自己的超级幻想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将要被恶魔袭击的女孩，但是那恶魔却看走了眼，因为她是霹雳无敌的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门外的“恶魔”先生终于下了决心进去，室内的“救世主”小姐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开了盖子的橘子汁准备反击。

　　“砰！”这是开门的声音。

　　“啊！”这是沈望曦被橘子汁泼到发出的愤怒声。

　　“哇！”这是琉璃看到“恶魔”居然是他的惊讶声。

　　“你——。”沈望曦气结，今天他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真应验了她昨天的预言，会有水难吗？

　　“谁叫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害我以为……以为……。”她支吾了半天，实在不好意思把把他想成恶魔的事给说出来。

　　“以为什么？恶魔吗！”他朝她走近，面孔开始抽蓄起来。

　　琉璃缩了一下头，吞了口唾沫，才道：“你真聪明！”这又是她不对，今天泼了他两次水，也难怪他会气成这样，而且她现在脚上有伤，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现在说点好话准没错的。
　　“哼！”对方不领情，冷冷的哼了一声。

　　沈望曦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到她的床边，坐下。

　　“你来干什么？”琉璃好奇的是这点，今天他们不是吵完架吗，理应老死不相往来，而他这是什么意思？

　　“来看看你有没有残废！”别以为快气疯了的沈望曦会说出什么人话。

　　“你！”琉璃瞪着他，心中默念道：“我忍，我忍！沈望曦，今天要不是姑奶奶我脚上有伤以至于没有力气吵架，不然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你！不过你记着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季琉璃报酬，一个礼拜就够了！”

　　“我什么，谁叫你今天不做热身就跑步的，活该脚抽筋外加中度扭伤。”

　　“那还不是因为……”，前半句琉璃大吼出声，可是后面却渐渐收音，最后一个字“你”字去把它生生吞下。

　　沈望曦刹时僵住了脸，浑身不自在起来，所以说话也变得没有刚才那么的“高分贝”，他扭过头不去看她，轻轻道：“你的脚伤怎么样，还很疼吗？”

　　其实这是废话，早上他站在外面那么久，早全听见了。不过这算是为了给自己解嘲吧。

　　“废话！”琉璃大声抱怨，看向他的脸，发现他的不自在，自己也微微有些尴尬起来，“其实还好拉，不是很疼。”

　　“那我看看。”说完，他掀开白色的被单，床上搁着的脚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肿成这样？”原本他在外面听说她的脚伤有点严重，没想到居然是这么……

　　“没事，没事拉，以前练空手道的时候也有过的。”琉璃绝对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要不然自己的语调怎么也渐渐变轻？

　　“以前也有过？”他盯着她询问。

　　琉璃恩了一声，然后开始讲起以前练习的事情，拉韧带，练劈腿，如果一个不当心，是很容易受伤的。

　　沈望曦听着她的叙述，眉头开始打结，越来越紧。

　　“真是笨，总是出事故！”也许和她吵习惯了，关心的话语居然也能说成这样，绝对不是一般的强啊。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像你，又不像望晨哥哥，更不是璎珞姐姐，启恒哥哥，我不是天才，怎么会那么容易学会！”琉璃像疯了似的把所有以前埋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种种委屈，失败感袭来，心中满是苦恼，鼻头也微微酸了起来。

　　沈望曦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顿时傻了眼，愣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说！你说！我真的是笨蛋，是吗！”琉璃大哭起来，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沈望曦很容易挑起她内心埋藏的东西。

　　看着激动的琉璃，沈望曦没有话语，他很聪明，和他哥哥一样聪明，所以学任何东西都很快，从出生到现在根本没有学不会的苦恼，他是天之骄子，所以他从来都不明白努力过的人却没有得到自己该有的回报时的痛苦。

　　“你，也不算太笨！”喃喃地，他说了这么一句。

　　“安慰人也不会说好听点吗！”琉璃揉着眼睛，嘀咕起来。

　　沈望曦挠了挠头，“那应该怎么说？”其实不是沈望曦笨，从小到大，他接触最多的女生就是琉璃了，而且最快乐的事就是惹她生气，可是像今天这样要安慰哭泣的她，对他来说，还真的很困难呢。

　　“你！”琉璃气结，拿起身后的枕头就砸他。

　　“哎，你不哭了哦！”对于自己被枕头打到他一点不以为意，反而看见琉璃没了眼泪，七上八下的心才平静下来。

　　“哼，哼。”琉璃哼出两个音符，“喂，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会是专程来嘲笑我的吧。”

　　“喂，女人，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吗？”

　　“好，那君子你说你到底来干吗，不会是送我回家吧！”哼，用脚趾想想，这也不可能。

　　“是啊！”沈望曦答得很快。

　　“是啊是啊……是……啊……。”琉璃傻了眼，“喂，你今天脑子没有被烧坏吧，不会是被淋了水发烧了吧。”居然会这么好心送她回家，今天有猪在天上飞吗？

　　“不信就算了。反正你那为英雄今天是不会送你回家的。”望曦说完，发现自己的语气里居然有淡淡的酸味，不对啊，他今天没有吃酸的东西呀。

　　“英雄，谁啊。”可怜的冷墨泉，季大小姐还是将你遗忘了。

　　“算了。反正今天我的任务就是要送你回去。”他把手伸给她，“来，你穿好鞋子，我背你吧。”

　　啥？琉璃掏了掏耳朵，他要背她回去？她有没有听错？

　　“少罗嗦拉，要不要上来，随便你！”沈望曦蹲下身子，两手往后，示意琉璃上去。

　　琉璃扭捏了一阵，红着脸趴了上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沈望曦背对着她，根本看不见她嫩红的双颊。

　　“好了没？”他把手环上她的腰，软软的，纤细的腰部，使得他一怔，心里暗暗想道：“看来叫她猪头不大合适，其实她一点都不肥。”

　　“恩。”琉璃烧红了脸，说话也轻了起来。

　　沈望曦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琉璃勒住沈望曦得脖子，搞得他快透不过气来。

　　“你、干、什、么。”

　　“你背我出去，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我还没担心学校传言我被你这个魔女欺负呢，你还担心什么？”说实话，对于琉璃这样撇清他们的关系，他有点不悦，虽然他们本来就无什么“很大”的关系。

　　“有没有搞错，我是女生，你是男生，这方面当然是女生比较吃亏喽！”

　　“季小姐！”望曦冷冷地说了声，“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悠闲地躺在我背上，吃亏的到底是谁，辛苦的又是谁？要不，你自己下来走回去。”

　　一听望曦要放下她，琉璃就讪笑了两下，道：“是你自己说要送我回去的呀。”

　　“喂，我先申明哦，你别会错意，我可不是看你没人送可怜你才送你回去的，我是因为那个‘英雄拜托’才送你的哦！”沈望曦那“英雄”两字咬得极其重，颇有和他有深仇大恨的味道。

　　“知道拉。”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好心。“不过你真的要背我回家？不要紧吗？”虽然他不仁，可是不是有个成语叫“以德报怨”吗，她季琉璃就是人好，不和他计较。

　　“你以为你真能和母猪想媲美，你有它体重吗！”

　　“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呀！”琉璃要发飚了，望了自己还在别人背上，开始不安分起来。

　　“小姐，拜托你注意一下好不好，别忘了你可是不使力的人，居然还恩将仇报，在我背上撒野！”望曦会这么说，实在是因为琉璃居然开始抓他头发，然后以驾马车的样子开始吆喝。

　　可怜的“马兄”！

　　听出他话语中夹杂着的暴怒的气，琉璃很聪明的放开了抓着的细软黑发，嘿嘿笑了两下。

　　“像你这么柔弱的人，跑个一千米都会晕倒，我当然得问清楚喽，要不然，你死在半路上不要紧，我这个伤病人员还要陪着你，可要无辜了。”不捣乱，并不指她不会用话语还击。

　　沈望曦一凛，季琉璃想干什么，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提那档子事？

　　半晌，他才答道：“你真以为我白痴，要背你回去不是要累死，也不看看你平时要吃多少饭！啧啧，当心嫁不出去。”斗嘴，他最在行的。“五楼有电梯，这里我可以不用背你。只要走出校门，就可以打的回家了。”

　　能进市南高中的人，家里都是有点背景的，像琉璃望晨他们都是有专车接送的，只是因为两家买的房子离学校很近，所以平时都是走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