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左》不思甜

9、你到底是谁

　　“我……”

　　“别紧张，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也太辛苦你了吧，晚上回家该有多晚了，影响到自己休息就不好了。”

　　“没有影响到休息。”右左认真的说。

　　“那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右左有些急了。

　　“你说呢，右老师，如果我是你，你觉得我这样做行吗？”

　　“不行！”右左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那不就是了，不过这学期就算了吧，毕竟快放假了，怎么着也要有始有终，你说是吧，右老师。”

　　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右左听完左右说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但是下学期就不可以了。”

　　眼睛又暗淡下去了。

　　“我让我妈把我家的客房收拾一下，你住我家好了，反正你平时也是一个人住，也不安全。”

　　“一个男的有什么不安全的。”右左有些被看扁的感觉。

　　“你不想住啊？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就算了吧。唉~”

　　“不是！”

　　“哈哈哈，逗你玩呢，我妈天天盼着你去，这下子她总算如愿了。”

　　“嗯！”

　　“好了，你快回去吧。”

　　左右伸手打算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右左按住了他：“不用，回去路上冷。”

　　“也是，那谢谢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左右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已经十一点半了啊，平时右左回家的时间是不是也这么晚。这人真的除了学习其他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一点都不知道变通的。左右想着想着，忍不住笑起来。

　　冬日半夜的街道格外安静，陷入沉睡的世界让清醒着的人可以肆意释放自己的感情。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李梅婷打着哈欠问。

　　“送右左回家。”

　　“嗯？他家不是比我们家远吗？”

　　“嗯，是挺远的，对了，妈，下学期右左来咱家住，你没什么意见吧？”自己也争取在放假前告诉右左自己的真实名字吧，总不能一直这么瞒着。

　　“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说一遍，听不见拉到。”

　　“这是要同居的节奏吗？你们这个发展速度老妈有点接受不了。”

　　“妈，你想什么呢！住客房！还有，我再说最后一遍，右左是男的！”

　　“哦哦，看妈这记性，还不是太想要儿媳妇了嘛。”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月都没怎么见他。”

　　“你和你爸，一个早出，一个晚归的，能见到那才稀奇了呢，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

　　右左刚坐到位置上，王雅雯就凑了过来，右左第一次在别人靠近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要是让左右知道，可能会惊叹世界上竟然有脸皮这么厚的人，都这样了还能凑到别人面前。

　　“右左，你和左右同学的关系很好吗？”

　　本来打算无视王雅雯的右左在听到左右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左右？哦！是“宋天”的那个同桌，他曾经看过他试卷，感觉学习挺好的。

　　“没有，只是认识。”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每晚都给他补习？还和他一起回家？据我所知，左右和你家是反方向吧？”

　　听完王雅雯的话，右左抬起头，看着她，没说话。

　　“怎么！你看我干什么！”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这样盯着人，是什么学霸的癖好吗？

　　“那是宋天，你记错了，还有，你为什么调查我？”对于王雅雯的心思，右左隐隐约约一直都知道，但对方从来都没有直说，他也没办法直接拒绝。别的事情他都好脾气可以忍，但调查他和“宋天”，这在他看来，似乎有些过分了。

　　“什么宋天，宋天家里可有钱着呢，咱们学校的那栋最新的教学楼就是他爸捐的，你觉得左右能捐的出来？”王雅雯自动忽略了右左的提问。

　　“我问过他的名字，就是宋天，我都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搞错的是你。”

　　王雅雯刚打算反驳，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改口：“哦，那应该就是宋天吧，可能是我记错了。”

　　王雅雯若有所思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宋天？左右？右左的脑子里有些乱，刚才他只是条件反射的维护“宋天”，但王雅雯的话让他不由得起疑。

　　宋天？有钱？“宋天”家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能捐一栋楼的人呢，“宋天”也和他说过，自己的父亲只是普通的出租车司机而已。

　　倒是那个叫左右的朋友曾经带他去过医院，还租的VIP病房。

　　曾经相处过程中的一些细节被串了起来，真相好像在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但右左却阻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

　　整整两节课，右左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件事，每次快要触碰到真相的时候，右左就会强迫自己停下，担忧会忍不住重新去想这件事，就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右左！右左！”

　　一阵喊声让右左从自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是你啊，邢宇，有什么事吗？”

　　“下节体育课啊，一起去打球啊？我看你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是不舒服吗？”

　　“没有，我在思考上课讲的那道题。”

　　“不愧是学霸，下课都不休息一下的。别想了，体育课就是要放松的。”

　　“好。”右左起身，“邢宇，我有个事想问你。”

　　“什么？”

　　右左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开口。

　　“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见外的，有话直说就行。”

　　“邢宇，曾经和我们一起打球的那个八班的，叫什么名字？”

　　“八班的？”邢宇思考了一下，“哦，你说的是那个打的挺好的，还和你正面刚的那个？他叫宋天，是个富二代，那天应该是和一个叫左右的学霸一起的吧，听说他们两个关系还挺好的，不对啊，那天不是你主动喊得宋天吗？这你就不认识吗？左右你能不能多关注关注周围的世界？”

　　邢宇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的说些什么，右左都没有听进去。

　　“我叫宋天。”

　　“这是我同桌。”

　　“天儿~”

　　“小左。”

　　语文试题，第一次讲的数学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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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那么多被右左忽略的不合理现在像是潘多拉魔盒里的恶魔一样，争先恐后的涌进右左的脑子里，最后只剩下一个质问的声音：他为什么要骗我？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和自己做朋友，所以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给他添过这么多的麻烦。

　　邢宇说得对，自己真的应该多关注一下周围的世界，不然被骗的团团转还自鸣得意，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朋友。

　　“右左？右左？”邢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今天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总是走神？”

　　“哦，可能是有一点吧，今天我就先不和你们一起打球了。”

　　“好吧，那你注意休息，不要只顾着学习，累坏了身体。”

　　“嗯。”

　　右左浑浑噩噩的走到操场，每个人在为这每星期只有一次的体育课兴奋。右左没有去找左右的位置，以前的体育课他总会不留痕迹的去寻找左右。

　　他们两个之间总是有种默契，除了晚自习，平时在校园里见面也不会主动打招呼，或许他曾经暗喜的这种默契也是左右有意为之，只是怕他认出自己的身份。

　　乱七八糟的念头不停地往外冒，对左右的猜测也都在往坏的方向走，右左不停地想要阻止自己，可是于事无补，或许同意邢宇打篮球自己就不会一个人在这里乱想了吧，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难题，比他做过的所有物理题和数学题都难，可能这题答案是无解。

　　“右左！”

　　是左右，他站在经常呆的那个乒乓球台前面，朝着他挥手。

　　看着左右一点一点的靠近，右左开始紧张的冒汗，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质问，他怕把两个人的关系搞砸，他好不容易才有左右这一个朋友。

　　“你今天怎么没有去打球？”

　　“不舒服。”

　　“是又发烧了吗？上次就是体育课之后发烧的，这几天湿冷湿冷的，你要注意身体。”

　　“你以前怎么没找我说过话？”右左刚问出口就想逃走。

　　“哦，你说这啊，你每次一进操场就直奔球场，我哪能打扰右老师锻炼身体，你说是吧？”

　　左右还是那副贫嘴的样子，可右左却笑不出来。

　　“在校园见到你也没和我打招呼。”你别说了，右左，你别说了，这些都不重要，左右不是已经解释了吗？

　　内心的声音在叫嚣，右左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看你平时独来独往的，怕你忙着学习，耽搁你的时间，毕竟每天晚上帮我补习都挺过意不去的了。”

　　“你这次模拟的成绩和你平时做题的水平为什么差那么多？”

　　问到这，左右答不出来了，都怪宋天那儿子不争气，连一点进步都没有。右左也从来没问过他这件事，他以为右左不在意，自己也就不去关注了，现在突然被问起来，左右连个对策都没有。

　　“这……咳咳，右老师，今天是你给我的考试日吗？这问题一个比一个为难人。”左右试图打岔。

　　“那这题算你不过，最后一个问题。”

　　“右老师请讲，我一定认真回答！”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