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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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和一群古怪的人待在一起。克鲁克山和狗子领头下了楼梯，卢平、小矮星彼得和罗恩跟在它后面，看上去像是六条腿赛跑中的参赛者。他们后面是斯内普教授，和用他自己魔杖指着他的格温。哈利和赫敏跟在最后。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布莱克突然问哈利，这时他们在地道里慢慢地前进着，“把小矮星彼得交进去”
“你自由了。”哈利说。
“对..”小天狼星说，“不过我也——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我是你的教父。”
“是，我知道。”哈利说。
“你的双亲指派我当你的监护人。”布莱克呆板地说，”如果他们遭遇不幸的话…”
“当然啦。如果你愿意和你的姨妈、姨父一起住下去，我会理解的。”布莱克说，“不过——想想吧——一旦我恢复了名誉，要是你想要一个…一个不同的家…”
格温仿佛听到哈利脑海里传来了幸福的爆炸声和彩色的蘑菇云。
“什么—— 和你一起生活吗”他说，不知不觉脑袋撞到地道顶部的一块突出来的石头上。“离开德思礼家吗”
“当然，我想你不会愿意的，”布莱克迅速地说，“我理解，我只是想我愿…”
“你疯了吗”哈利说，声音一下子嘶哑了，和布莱克的一样。“我当然想要离开德思礼家!你有了房子吗我什么时候能搬进去”
布莱克瘦削的脸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容，格温以前从没见他这样笑过。笑容所产生的不同效果是惊人的，好像有一个比他年轻十岁的人透过那张饥饿面具对着哈利面露喜色。
他从前可能是个英俊的、讨人喜欢的男巫。格温暗自总结。要不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祸害。
走到地道尽头以前，他们没再说过话。狗子第一个往上冲，它显然把爪子压在了那棵树的节疤上了，因为他们向上爬时没有听到任何树枝发狂摇动的声音，狗子还洋洋得意地向克鲁克山求表扬。格温都不忍心看他那副舔狗的样子。
现在地面上已经很黑了，惟一的光线来自远处城堡窗子里的灯。他们一句话没说就动身出发了。小矮星彼得仍然在大口喘气，有时还呜咽两声。格温的脑子嗡嗡作响，小天狼星其实是个好人，真正的杀人犯是早就该死了的小矮星彼得。哈利要和他的教父一起生活了，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刚刚踹了斯内普教授一脚，还给他用了束缚咒，害得他现在屈辱地飘着。真让人头晕。
他们沉默地走过场地。城堡里透出来的灯光慢慢地亮了些。然后，一朵云飘走了。地面上突然出现了模糊的影子。这群人沐浴在月光之中。卢平、小矮星彼得、罗恩等人突然停步，和斯内普撞在一起。布莱克僵住了。他伸出手臂，示意哈利和赫敏别再前进。哈利可以看到卢平的侧面剪影。他变得僵硬了。然后他的四肢开始发抖。
“哦，天哪—— ”赫敏喘息着，“他今晚没有服药!他不安全!”
“快跑，”布莱克低声说。“快跑!马上!”但是他们不能跑。罗恩和小矮星彼得还有卢平铐在一起。
哈利往前跳，但是布莱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推了回去。“让我来处理—— 快跑!”
可怕的咆哮声。卢平的脑袋在拉长。他的躯体也一样。他的肩膀拱起来了。他脸上和手上冒出毛来，清晰可见，手在蜷曲成为爪子，他挣脱了束缚他的手铐。
格温立刻判断在座的各位都打不过这个变形的狼人，果断地解开了斯内普教授的束缚咒，期望他能做些什么——或者至少能吸引狼人的注意力。
谢天谢地他们伟大的魔药学教授虽然怒火中烧，仍然反应迅速的从袍子里掏出了一大瓶魔药，格温赶紧把自己手里属于他的魔杖丢过去。
斯内普教授一边任由变成阿尼玛格斯形态的大黑狗控制着还在变形途中的狼人，一边把几个学生护在身后——包括讨人厌的奥利凡德。然后等候时机准备投毒——投药。
但是经历痛苦变形的狼人一刻也不肯老实下来，他的头挣扎地比抽风的打人柳还激烈。这时，远处树林里传来了一声狼嚎。
“嗷呜——”
已经长出了狼爪和部分毛发的卢平突然停下了，然后也仰起头准备回应远处的同伴。就在一瞬间，斯内普一甩魔杖，那瓶魔药像离弦的箭一般射进了狼人的嘴里。
不到片刻，狼人就沉静了下来。受伤的大黑狗在他周围呜咽。
“啊，您真是最优秀的魔药学教授。”格温半真半假地赞誉。
“闭嘴，奥利凡德。”斯内普恶狠狠地说，“你的木头脑袋就该老老实实挂在魔杖店的招牌上，你应该被退学！还有你们几个，被布莱克施了迷魂乱心咒的笨蛋…”他话还没说完，变身不成功的狼人卢平就发出了一声吼叫。
“嗷呜！”
斯内普转过头，看着甩着毛茸茸大尾巴的卢平，露出了奇怪的愉悦的表情，“看来我的狼毒药剂也没能阻止你的天性——驯服的狼人——你说不出话吗？”他好像很享受这个画面，“让我们听听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高见——你认为布莱克是无辜的吗？”
“嗷呜！”卢平温和的、平静地发出狼叫。
“哈，”斯内普阴阳怪气地嗤笑，“但愿魔法部长能接受你的嚎叫，作为布莱克无罪的证词。”
这时，小矮星彼得趁机去拿卢平掉在地上的魔杖。
“除你武器!”哈利大叫，将他自己的魔杖指着小矮星彼得；卢平的魔杖高飞到空中不见了。
“待在那里不准动!”哈利大喊着向前跑去。太晚了。小矮星彼得变形了。哈利看见他的秃尾巴抽在罗恩伸出来的手臂上。
那一瞬间，格温终于想明白自己今晚的使命是什么了，在她之前干了好几件不算好的事情后，现在她飞快地朝着小矮星彼得消失的方向投掷了拉开门的捕鼠笼——按照哈利的说法，像矫健的麻瓜铁饼运动员。
捕鼠笼落在地上，在草丛里疯狂追击。然后发出一道白光，一声震天吼——哈利听出笼子的动静和格温的声音一样——是个召唤咒语。
“你过来啊——————————！！！”
然后捕鼠笼在月光下张开了血盆大口，一个深紫色的舌头长长地伸向了草丛深处。那只又大又消瘦的老鼠被舌头一卷，立刻给吞进了笼子。期间它不断地尖叫挣扎，暴躁的妖怪书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合上了尖牙齿，那虫子一样的尾巴被生生咬断了。笼子里的老鼠发出了凄厉的叫声，然后肚皮一翻昏死过去。
大黑狗摇身一变，变回了小天狼星的样子，狂喜的盯着那只耗子，“太棒了！”他看向格温，“格兰芬多的学生，对吗？”
格温傻乎乎的点点头，然后看到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用魔杖指着布莱克。
“还没完呢，你这愚蠢的狗。”他得意洋洋地说，“你别指望着福吉有耐心听一只老鼠坦白，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作证，否则你就得老老实实接受摄魂怪的亲吻。”
话音未落，格温就感到周边一阵寒意。
摄魂怪，至少有一百个，黑黑的一团，向他们滑行过来。那种冰冷的感觉渗透了所有人的五脏六腑，雾气开始模糊了他们的视线，这帮家伙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更多地拥来；它们在包围…
“想想高兴的事情!”哈利大叫着举起了魔杖，狂怒地眨着眼想看得清楚些，摇着脑袋以便摆脱脑子里已经开始的那种微弱的尖叫声—— 我要和教父一起生活了。我要离开德思礼一家了。他强迫自己想到小天狼星，只想小天狼星，而且开始吟唱：“呼神护卫!呼神护卫!”
这种力量和摄魂怪相比实在太微弱了。格温禁不住想，她、赫敏和罗恩都没学过守护神咒。半变身的卢平无法使用魔法，布莱克抖了一下，翻身一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苍白得像已经死了。斯内普不知道在犹豫什么，竟不肯放出带有肉身的守护神，只从魔杖中发出的不成形的守护神的微光。他和哈利的两股银色屏障般的迷雾，根本阻止不了上百个守护神。
一个摄魂怪停下来了，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它不能穿过哈利发出的银色迷雾。斗篷下面滑出一只细长的死人的手。这手做了个姿势，好像要拨开那守护神。
几个摄魂怪围着他们，吸走了格温的快乐，“想想高兴的事情。”格温不断对自己说，但是她就像被硬生生从自己的记忆里拖出去一样，想不起自己拥有魔杖时的样子，记不起和谁一起做发明，她是被谁的怀抱接住，她收到过来自谁的最棒的圣诞礼物，是谁的睡袋里有个柔软的肚子。格温感受到了摄魂怪腐臭的呼吸，听到了奥利凡德老先生哀伤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他们…不会…回来了，孩子。”
【远处的禁林里，另一个哈利和赫敏从巴克比克背上下来。
赫敏和哈利都站了起来。巴克比克抬起了头。他们看见卢平、罗恩和小矮星彼得从柳树下面的洞里笨拙地钻出来。然后是古怪地飘浮着的斯内普和格温。哈利正和布莱克说话。他们都开始向城堡走去。
哈利的心开始狂跳。他向天空瞥了一眼。现在任何时刻，云儿都会向一边浮去，而月亮就会显露出来。
“哈利，”赫敏好像十分明白他在想什么，喃喃地说，“我们只能停在原地不动。我们一定不要让人看见。我们现在什么事也做不了…”
“那我们又要让小矮星彼得逃走了…”哈利平静地说。
“但是格温带着那个笼子，”赫敏冷静地说，“她的出现是变数，还记得吗？第一次她没和我们在一起，是现在的我们叫她过去的，你得相信她。我们回来是为了帮助小天狼星的，不应该做其他任何事情!”
“好吧!”
月亮从云彩后面出来了。他们看见穿越场地的那些小小的人影停住了。然后他们看见动作…“那是卢平，”赫敏低语道，“他在变…”
“赫敏!”哈利忽然说，“我们一定要行动了!”
“好吧，如果你坚持，嗷呜——”赫敏把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地朝对面发出狼嚎。
哈利盯着那边半晌，“卢平没跑到树林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哈利。”赫敏也十分迷惑，“过去发生的事情不可能被改变，他一定是变身了。这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干预…很危险，我们不能…”
“我不会再试图干预了，”哈利迅速地说，“但是如果我们看不见对面的事情，我们怎么能知道应该什么时候去救小天狼星呢我们得过去看看！”
“但是那样我们就会被自己看到！”
哈利站在那里不到一分钟工夫，犹疑不决。这时，上百个摄魂怪正在逼近小天狼星。哈利向身前看，心脏在胸膛里跳得和擂鼓一样。那派遣守护神的人应该在那里，不管是谁，现在随时都可能出现。
但是谁也没有来。黑压压的摄魂怪已经突破了对面的他的弱小的防线，一个家伙从小天狼星的嘴里吸出了一个明亮的、银白色的珍珠，哈利明白那是小天狼星高贵的灵魂，他就要死了。拯救者应该这时到场——但是这次没人前来帮忙…然后他恍然了——他明白了。他没有看见他爸爸——他看见的是他自己。
哈利从树丛后面跳出来，抽出魔杖。“呼神护卫!”他大叫。从他魔杖末端冒出来的，不是不成形的雾状物，而是一头令人炫目的银色动物。他眯起眼睛，努力看清楚那是什么。看上去像是马。它离开他，向远处的人群疾驰而去。他看见它低下头对准那一大群摄魂怪冲过去…现在它围绕着地面上黑色的形体一圈圈地跑着，摄魂怪后退、溃散、隐入黑暗之中…它们走了。
哈利站在当地，手仍然向前伸着。然后，心猛然一跳，他听见后面的蹄声。转过身去，看见赫敏牵着巴克比克向他冲来。
“你做了什么”她大怒着说。
“我刚刚救了我们大家的命…”哈利说，“到后面来，到这树丛后面，我来解释。”
赫敏听了刚才发生的事，嘴又张开合不拢了。“有人看见你了吗”
“有啊，你不是一直在听着吗我看见了我，但我以为是我爸爸!没事!”
“哈利，我不能相信——你召唤了能够赶走所有那些摄魂怪的守护神!这是非常非常高级的魔法。”
他们一起从灌木丛往对面窥探。摄魂怪跑了，斯内普在召唤担架，把哈利、赫敏和布莱克等没有生气的躯体放到担架上去。第四个担架上肯定是罗恩，它已经在斯内普身旁浮动着了。然后，他把魔杖举在面前，把这一批人搬到城堡中去。当然，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蹦一跳甩着大尾巴的卢平，和摇摇晃晃随时要倒下的格温——万幸——她嫌弃地拿着一个里面有东西的笼子。
“对，时间差不多了。”赫敏看着表紧张地说，“在邓布利多锁上医疗翼病房门以前，我们还有四十五分钟。现在格温抓到了老鼠，那斯内普教授就必须帮小天狼星作证。我们得赶紧去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要是小天狼星没被锁在里面，就算成功了！哈利！我们必须按时回到病房。”
他们等待着，看着湖中映出的浮云，此时他们旁边的灌木丛在微风中低语。巴克比克感到厌烦，又在找虫子了。“你估计他已经到了那里吗”哈利说，看着他的表。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城堡，开始数西塔右边的窗子。
然后他们爬上了巴克比克的后背，悄悄地滑向城堡上层，哈利使劲拉左手那边的绳子，巴克比克转弯了。哈利努力去数在身边飞快掠过的窗子，降落在拉文克劳塔楼的平台上。
哈利和赫敏紧张地看向窗内……】
对面。
格温觉得自己再也挺不住了——她快要失去意识了——在摄魂怪的吸食下。
哈利也快昏过去了，斯内普这时好像才意识到不出手大家要一起交代在这了，他收回银雾，准备重新放出肉身的守护神。而那些摄魂怪也看准时机一齐扑向了小天狼星和他们。
千钧一发之时，从远处的森林里跑来了一只巨大的银色守护神，格温从没见过如此优雅、又有力量的动物——那是一只牡鹿！它用自己高大的鹿角赶走了上百个摄魂怪。
这是哈利晕倒前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一定是邓布利多来救我们了，格温喜极而泣，觉得周遭都温暖起来。
只有斯内普又露出了那种微妙又复杂的表情：惊讶，憎恶，哀伤，痛苦。
他大概是在为自己不够强大而难过，格温自说自话地瞎掰，可以理解，斯内普教授看上去可不想有什么快乐回忆的样子。
等到摄魂怪四散而去，愣在原地的斯内普差点又要和面露骄傲，还摇着尾巴的卢平打起来。后者刚才一直挡在格温和赫敏面前，虽然他吓人的狼爪对摄魂怪丝毫不起作用。
“嗷呜。”卢平又叫唤了一声，神奇的是即便是狼嚎，现在的他看起来依然处变不惊十分温和。
格温更搞不懂的是，斯内普居然能从这种单一的动物声中听明白卢平的意思，仿佛他们恶劣的关系完全没有阻碍交流一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敌人比朋友更了解你。
于是斯内普就鄙视地看着狼人，然后用魔杖召唤了几个担架，把失去意识的小天狼星和其他学生们扔到了担架上。对，格温亲眼看到小天狼星像丢垃圾一样被随意抛上去。
“跟上。”斯内普现在连姓氏都不愿意叫了，格温赶紧屁颠屁颠地跟着教授，一脸担忧地看着那几个摇摇晃晃的担架，还不忘记死死攥紧装着罪魁祸首的老鼠笼。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城堡。
医疗翼。
卢平嗷嗷了半天似乎想表明自己不能出现在魔法部部长面前，于是放心地把学生们交给了斯内普，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一个人熬过月圆之夜。
雪白的床上躺满了一整排人，被摄魂怪攻击昏迷的小天狼星、哈利和赫敏，断了腿的罗恩，还有虽然清醒但是控制不住直哆嗦的格温。他们的床前站着邓布利多校长，福吉和挂了彩的斯内普。
“令人震惊的事…令人震惊，他们谁都没死，真是奇迹。幸而当时你在那里，斯内普…”
“谢谢你，部长。”
“梅林爵士团勋章，二级，没问题。一级，要是我能想法争取的话!” 康奈利福吉大声地显摆。“你这伤口真糟…布莱克干的，是不是”
斯内普给格温送来一道毒蛇般的眼刀，“……不是。”
格温蹬鼻子上脸地决定把这件事全数推到坏人头上，“是小矮星彼得，部长，斯内普教授为了…保护我们…被企图逃跑的彼得击伤了。”
说完这话，格温觉得斯内普好像更加恨自己了。
“小矮星彼得？”那个部长大惊小怪地嚷嚷，“他应该已经死了！”
这时哈利和赫敏渐渐转醒，然后两个人一字一句地把小天狼星和那个叛徒的故事从头到尾地复述了一遍。
“不可能！”魔法部长差点跳起来，“魔法部绝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但是哈利、赫敏和格温都七嘴八舌表示他们说的全部都是真话。眼看福吉要失去耐心叫人带走布莱克，邓布利多张口了。
“我想，关于这件事，我们应该去我办公室仔细谈谈，”他智慧的眼神穿过半月形的眼镜惊喜地打量着哈利和赫敏。“部长。”他稍微加重了语气强调。
“因为除了这些小巫师，我们还有一位诚实的成年巫师可以作证人——他恰好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我曾以人格担保过他的名誉。”然后老校长抬手把老鼠笼子升到了半空中，转着圈给大家展示那只还在装死的老鼠，“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是非法的阿尼玛格斯，彼得·佩蒂姆。”
福吉通红的脸变得煞白，似乎也明白在这争论下去不会有他想要的结果，只能顺着邓布利多的话，想办法给自己挣得最后的脸面：“当然，如果这是真的，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邓布利多校长伸出一只手臂，请他和斯内普先行一步。等二人出门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回头对正啃着巧克力大松一口气的哈利和赫敏说，“啊，哈利，格兰杰小姐，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现在，请你们跟我过来。”他挥挥手，在庞弗雷夫人恼怒的注视下把她的病人们叫下了床。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奥利凡德小姐，你和韦斯莱先生们的杰作，再一次向魔法部证明了它的作用。”然后他调皮地挤挤眼睛，推着哈利和赫敏走出了医疗翼，缓缓地关上了医疗翼的大门。
罗恩也已经醒来，正巧看完这出戏的结尾。
一分钟后，脏兮兮的哈利和赫敏就推门进来了。
“咦？”格温和罗恩都傻眼了。
“你们这就回来了？”罗恩摸着病腿问。
“就这么一分钟的功夫你们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格温狐疑地看着二人，哈利的鸡窝头上甚至多出了一根深色的羽毛。
哈利和赫敏面面相觑。赫敏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床上躺着的是小天狼星吗？”
那个瘦得皮包骨的男人呻|吟了一声：“小姐，我想我是的。”
“你来解释。”哈利长舒了一口气，倒在床上对赫敏说，又吃了些巧克力。
第二天，得到风声的海格，乔治和弗雷德摸来了医疗翼探望众人。
“嗨！小天狼星。”高大的海格对着病房里唯一的成年巫师又笑又哭，“见到你太好了。你的摩托车还在我那——当年哈利就是坐着它飞过了半个英国——真是个好家伙。”
小天狼星还很虚弱，他只能哼哼两声表示同意。
然后海格就看向了被庞弗雷夫人强势要求卧床休息的学生们。他用一块桌布那么大的手帕擦着汗津津的脸。满脸是笑地看着他们。
“我真高兴，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听说，小天狼星很快就要被无罪释放——他们还要给他发梅林一级勋章！斯内普也能拿到一枚——我猜是二级的——毕竟他没白坐十二年牢，对吗？”守口如盆的海格欢快地说。“还有那么多事情——不过你们猜猜”
“什么”哈利他们说，假装好奇的样子。
“比克!它逃脱了!它自由了!我一晚上都在庆贺!”
“那太棒了!”赫敏说，谴责地看了罗恩一眼，因为他好像马上就要大笑起来了。
“是啊…肯定是没有把它拴好。”海格说，快乐地往场地那边看。“今天早晨我担心..怕它也许在场地上遇到卢平教授，但是卢平说昨晚他什么也没有吃…”
“什么”哈利迅速地问。
“哎呀，你们没有听到吗”海格说，笑容收敛了一些。他压低了声音，尽管附近并没有人。“哦——今天早上斯内普告诉斯莱特林院所有的学生了…我以为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卢平教授是狼人，明白吗而且他咋晚在场地和禁林附近走动过。现在他在打包行李了，这是自然的。”
哈利和赫敏听说之后都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要去看望他们最爱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另一张床上的格温正应付着双胞胎，弗雷德不停地问她昨天晚上事件的细节。
“见鬼，要不是为了O.W.L.s考试，我们也能一起去。那个笼子好用吗？”
“好用…”
“所以那是真的？彼得才是杀了整条街的罪犯？”
“真的…”
“还有呢？你真的踢了斯内普教授一脚？”
“是…我居然今年又攻击教授了…”
“太棒了！格温！那么…”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问候我们的小弟弟罗恩呢？”一直沉默的乔治打断了弗雷德的盘问，把叽叽喳喳的高个子红头发推到了另一个病床前。
然后乔治抿着嘴紧盯着格温的脸。
她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肉，“别这么瞪着我，乔治。”
乔治眼睛也不眨，“下次绝对不许这样。”
“不许什么？”
“你还没长记性吗，格温？去年你在密室里，如果不是我们正好赶到，你就要被蛇怪一口吞了。今年，你跑去掺和食死徒杀人犯还有狼人的事情…”然后他严肃地说，“我绝对不允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格温只想一头躲进被子里，她——伟大的发明家——四年级的格兰芬多，在医疗翼被恶作剧天王当做小孩子教训。
而乔治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你得发誓，格温。”
“好吧，我发誓。”格温哆哆嗦嗦地装柔弱，“下次，如果没有你们在，”她伸出小手，指了指韦斯莱双胞胎，“我绝对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相信我，期末的时候我恨不得绕着哈利他们走。”
乔治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会，然后帮格温把巧克力掰成一小块一小块。“要是你再这么鲁莽——就连我都觉得鲁莽——你就得被装进老鼠笼里。”
格温捂住胃，“求求你，再也别提耗子了，更别用它来挖苦我，我要吐了。”然后就有修长的手指把一块巧克力塞进她的嘴里。
至于那头病床上的罗恩，正天花乱坠地给弗雷德讲述昨天的冒险经历。这会儿他瞄到了给格温喂巧克力的乔治。
“弗雷德，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罗恩一本正经地问。
他的哥哥一巴掌拍上了他的断腿，“我看还早呢——罗恩，你的情商和狗子也差不了多少。”
罗恩嘤嘤嘤地哭了，小天狼星在一边发出了漏气般虚弱的笑声。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