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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叁·心灰意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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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颜姝冷眼看着座下一众妃嫔,好歹都是些高门贵女,凑一块居然和那些粗使婆子一样,事多还嘴碎,真是好教养。
若不是这每日的见礼不好免除,沐颜姝是真不想每天早早爬起来,看着这些人添堵。
“呦,怎么不见新封的辰妃来拜见皇后娘娘啊!”
嗓音和破锣一样,还不压压自己的声音,还淑妃,真不知道“淑”这个封号哪里来的。沐颜姝默默腹诽,但面上仍旧沉静如水,毕竟做了这两年皇后,别的不说,就装腔作势是真练的不错。
“什么辰妃?宫中又添了新姊妹?”这还真不是沐颜姝装做不知,她虽贵为皇后统理六宫,但是对皇帝往后宫添人是真不感兴趣,毕竟他们没有夫妻之实,政治联姻罢了。
“皇后娘娘赎罪,妾是真不知道陛下没将此事告知娘娘。”淑妃看起来是在请罪,实则得意的很。
要说这宫里谁最不服沐颜姝,那一定是淑妃张氏,张家也是世家清贵,算下来也不比沐家差到哪里,可偏偏世家贵族大都以沐家为首,她嫁入皇家也不过得了个妃位,被沐颜姝压了好几头。
“这事儿也真让妾难开口……”淑妃矫揉造作,磨磨唧唧,让人等了半晌才开口接着说,看的人冒火。
“哪里是姊妹啊,这辰妃可是个男人!就那个翊亲王,昨个儿陛下亲自抱回宫的!啧啧……”
翊亲王?煜哥哥!
沐颜姝猛地抬头,扫了一眼众妃嫔,然后转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女史,一一看过去,有一个女史对上她目光是,心虚的缩了缩身子。
“都下去吧。”
沐颜姝挥退众妃嫔,又把房里的女史宫侍全部轰了出去,独独将方才那位女史留下来。
“丹荷,你是我沐家的人,又随我陪嫁进宫,是我的心腹,你知道我最不喜什么!”
丹荷跪行到沐颜姝面前:“姑娘,并非是丹荷有意隐瞒,只是姑娘当年不是说,不想听到关于那人事吗?”
“说!”
“姑娘,丹荷听说那人被陛下抱回宫,浑身就裹了一条被子,当晚就有侍卫送锁链去凤翎阁……其余的,丹荷实在不知。”
沐颜姝瘫坐在凤椅上,惊的说不出话来。
煜哥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翎阁外守着一队禁军,周围还安排了不少侍卫,沐颜姝几次想要进去都被拦了下来,只知道萧景晟日日都去,夜夜留宿,每日汤药不断的送进去。
萧亓煜是结结实实的病了一场,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因为刚刚好些,就会被萧景晟按在床上猛做,如此蹉跎了将近一月,才堪堪能下床。
“娘娘,该喝药了。”
萧亓煜扯了扯厚厚的披风,将自己裹紧,然后低头看着锁着自己双腿的玄铁链,看了好久才抬眼撇了一下端着药的宫侍。
“都说久病成医,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这虽是滋补的药,但却是用来助孕的东西。”萧亓煜挑了挑眉,“这月来我摔了不少药,也难为你们不辞辛劳,一次次的往来送。”
“陛下之命,不敢不从。”
“你觉得拿他压我有用吗?”萧亓煜身体前倾,侧头看着那宫侍,“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把你打出去!”
冷眼看着人退出门,萧亓煜挥手将药扫到地上。
“谁又惹你生气了?”
萧景晟进门,笑吟吟的将萧亓煜抱起放到自己怀里,搂着他轻声问着,这幅模样倒真像是一对爱侣。
“我一个残废,用不上这玄铁链。”
“好,一会儿我命人来取了,只是……”萧景晟将手伸进萧亓煜的衣服里,慢慢的揉搓挑逗,“泽之今日能否主动一些?”
萧亓煜冷笑:“反正憋死的不会是我。”
萧景晟十分不喜萧亓煜现在的样子,感觉浑身都是刺,在他的记忆里,萧景晟一直都是温柔儒雅,哪怕是在军中也是被称为儒将,两军对垒也没见过他如此冰冷的面孔。
“泽之,你别这样……”
萧景晟咬着萧亓煜的耳垂,顺着脖子往下舔舐,这本是萧亓煜身上极为敏感的地方,可他现在却发觉萧亓煜如木头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就有些恼了。
萧景晟抱着萧亓煜滚上床,伸手解开他的衣服开始亲吻挑逗,可萧亓煜的身体明明已经开始发热,但小泽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用功力压制了情欲,泽之,你就这么厌恶我碰你?”都到了这地步,萧景晟怎么可能还想不明白。
“你将我置于如此难堪的境地,我也只不过是,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罢了……”
萧景晟盯着身下的萧亓煜,见他虽情动,但眸光清明,说这话时还带着几分落寞,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起身下了床,用贴身带着的匕首将玄铁链砍断了。
“我去处理事务了,晚些再来看你。”萧景晟想吻萧亓煜的唇,却被躲开,瞬间起了怒气,不过还是忍了下来,替萧亓煜整理衣服。
“有一个人也许你很想见,一会儿他就来了,泽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萧景晟一步三回头,可是还是不见萧亓煜回应,最终出门时还是狠狠地摔了门,也难为他如此压制自己的怒气。
萧亓煜埋头睡到下午,才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进来,然后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接着睡。
“公子清减了。”
“子渊?”萧亓煜大惊,起身就向宁棹扑去。
宁棹急忙一把扶住萧亓煜,让他坐回床上:“公子不可!”
“你!你怎么穿着宦官的衣服!”萧亓煜震惊之余,猛的发现不对。
“后宫之中,无可奈何。”宁棹面露苦涩。
萧亓煜不信,抓着宁棹的手诊脉,结果可想而知:“你,你真的……净身了?”
“不然我要如何来服侍你?你身体不好,后宫又是个是非之地,我若是不来,如何安心!你若是出事,我如何面对王爷这些年的爱护!”
“可,可……”
萧亓煜面色苍白,颤抖了好久,终是奔溃大哭。
“可你让我如何面对宁叔叔,你是宁家唯一的血脉了!你,你都定亲了!玥姑娘等了你七年了!宁叔叔病逝前,一心想着让你延续血脉,你!我!”
“公子,你心脉先天虚弱,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的。”宁棹抱着萧亓煜,一边劝着他,一边自己也忍不住落泪。
“我已经传信回去解除婚约了,我将这些年积攒的全部身家都给了三妹妹,想必有这些财物傍身,三妹妹也能再许个好人家。”
萧亓煜推开宁棹,狠狠地删了自己一巴掌:“是我带着你离家的,是我害了你,我逞什么能,非要来趟这趟浑水!”
“我就是个煞星!害得阿爹难产丧命,害了子焕,现在又害了你!”
“公子,我不许你这么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的!”
宁棹抱着萧亓煜,他知道不能让萧亓煜这般痛哭伤心,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劝慰。
两人悲恸许久,才渐渐平复下心情。
萧亓煜呆呆地忘着窗外,声音嘶哑:“子渊,我累了……”
“公子……”宁棹闻言哽咽,若是萧亓煜能早一点,能再早一点醒悟,两人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这一切,该有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