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爱美人》卑微小李李

9、梁瑾儿欢喜

　　对于梁瑾儿而言今日这场赏花会可以说是让她赚足了美誉，尤其是竟真的在后花园见到了传闻中的大皇子，虽未能上前与他交谈问候，但光是站在远处偷偷看他坚毅的侧脸与唇角勾起时和煦的笑便使得她小鹿乱撞，最令梁瑾儿激动不已的是，方才在花园中有一道目光似是看了看她。
　　痴迷中的梁瑾儿再想寻找那抹目光的主人，已不见踪迹。
　　这……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她心底的期待幻化而生？
　　母女二人走在出宫的路上，各怀心事。
　　梁夫人知晓女儿一见倾心于大皇子，有意随了女儿所想。但上至天子，下到平民谁家父母不想为儿女寻得良人？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安稳度日，可皇家注定是个虎穴龙潭深不见底，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话又说回来，生在官宦人家的儿女确是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风光一些，这也就是应了那句话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是人前显贵，必要付出些什么，而姻缘往往就会成为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或是权衡利弊之后的交易。
　　她是学士府梁夫人，梁大学士的贤内助，同时也是位母亲，她希望女儿一生平安幸福，但又不能影响丈夫仕途上的道路。
　　想到此处梁夫人不得不把一切交由老天爷……
　　而老天爷，似是冥冥之中已为这名妇人做出了决定。
　　梁夫人与女儿来时乘的八宝珠帘黄玉马车不知因何受了刺激，未等梁夫人进轿，忽的仰头蹬起前蹄，突如其来的晃动险些把梁夫人在前室抖下马车。
　　好在轿夫眼疾手快搀下夫人，墙根儿边的棕马少了轿夫的束缚，一时间发疯似的向前冲去。
　　皇后娘娘召见入宫，各家女眷怎好带侍卫或是随从，加之梁学士时常告诫夫人低调行事，所以这次入宫只是母女二人，和一名轿夫。
　　现，马匹突然失控，母女二人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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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棠长了一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俏脸蛋，同时他还拥有一颗如湖面般经不起丝豪波澜的心。
　　得月楼。
　　店小二穿过人群端上一盘晶莹红润，肥而不腻的水晶肘子。
　　周进用手指戳了戳任华华胳膊，不断伸头示意，眼神往陈棠身上扫去，言下之意是请任华华帮忙说句圆场话。
　　任华华自是最了解不过陈棠的为人，他喜好张扬，爱说大话，经常偷懒，可他同样心思单纯，最讲义气，虽然关键时刻经常掉链子，但却是个有福之人，至少嘴壮。
　　他之所以回得月楼这一路上虎着脸，不说不笑一改常态，还不是他那所谓的面子闹的。
　　任华华笑了笑，瞪大眼睛装作十分惊讶，道：“呀！这不是水晶肘子嘛！”随后又朝周进问道：“可是你点的？”
　　周进不明所以，傻傻的点头算是回应。
　　任华华故意扬了声调接着说道：“可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吃些油腻荤腥的东西啊……”
　　“啊……唔……”周进措辞的空隙，任华华没再说话，而是上前把水晶肘子端了起来，顺便在陈棠面前摇了三摇、晃了三晃。
　　陈棠别扭不愿去看，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随着任华华晃动的方向转来转去，“咕咚。”一声极为清晰。
　　任华华与周进相视而笑。
　　前者谈笑间运筹帷幄从容淡定，后者笑起来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嗯……潭州首富的儿子不就是地主家的……儿子嘛。
　　任华华见火候差不多了，端着水晶肘子起身说道：“哎……可惜，可惜！周进不喜食肉，我也不是很喜欢这油腻腻的肘子，还是送……”
　　周进一脸愕然，见任华华要把水晶肘子端走急急阻拦，可还未等周进出手……有一人扁着嘴巴吞咽口水顺势抢走了任华华手中的水晶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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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思源斋的桂花糕十分精致，用料考究，我想尝尝，周进你能去打包一份回来吗？”
　　二师傅想吃桂花糕，周进连连点头：“要的，要的，我这就去思源斋打包一份回来。”
　　把周进支走，任华华一改方才嬉笑模样，瞬间满脸严肃，又一次端走了陈棠护住的水晶肘子。
　　陈棠诧异：“为何老与我的肘子过不去？”
　　任华华瞪了他一眼，语气十分淡定说道：“这并不是你的肘子，再者，我们已经出来三日有余，宏达面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你居然还想着吃肘子。”
　　经任华华这样说来，陈棠面前的肘子瞬间不香了，他与任华华一样都希望能尽快找到梅老剑客，唯一与梅老剑客有丁点关联的宏达面馆却像是人间蒸发般，就连周进这个土生土长的潭州都城人士都说宏达面馆这个名字听都没听说过。
　　“会不会宏达面馆本就不存在？”
　　“不可能！”
　　“为何没有这个可能？”陈棠表情凝重，反问任华华。
　　任华华相信陈先生不会为了给自己讲故事而随意胡诌有关梅老剑客的事迹，既是陈先生亲口所说那便不会出错。
　　她说话时眼神中透着倔强：“潭州城分东西两城，今日我们一直在东城打转，西城还未细细找寻，怎能轻易质疑陈先生的话！”
　　陈棠并不这么认为，虽然在他心里父亲是个无所不能、顶天立地，吐口吐沫都成钉的男人，他也无时无刻不在幻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可即便是圣人也会有失误的时候……
　　况且父亲并不是圣人，令陈棠质疑颇深的是周进的回答。
　　陈棠怀有心中的疑问，说道：“周进即是说了从未听说过，那便……”
　　任华华并不想要听到陈棠消极的话，未等他说完，反驳道：“潭州城八街九陌，所到之处人声鼎沸，藏一家面馆岂是难事？我们有心，定有寻到的一天！”
　　“好！”陈棠与生俱来的较真劲儿上来，直问：“就算我们有心坚信宏达面馆一定存在，无时无刻寻找，没日没夜打探，可你如何知晓世事变迁？宏达面馆关了，或是换了招牌又该当如何？”
　　“不可能！”任华华彻底恼了，眼神里充满锐气，平日不苟言笑的面容此刻带着深深的愠色。
　　陈棠并非想要打击任华华的信念，他自是了解她的，寻找梅老剑客拜他为师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只因父亲在她耳边谈起了太多他与梅老剑客的过往，时间久了做一名侠客成为梅老剑客与父亲那样的人便成了她坚守的信念。
　　当局者迷自是有它的道理，除了周进所交代的话以外，还有一点让陈棠极其疑惑，为何父亲经常会与任华华提起梅老剑客的过往，但就梅老剑客失踪此事父亲还只是在饭桌上因得伤感无意透露了宏达面馆？只此而已。
　　现下，陈棠怀有疑虑，但又不忍任华华的信念落空。
　　他这人就有一点好，变脸快，嬉笑道：“嘿！华华莫急，待我与周进徒儿陪你走遍潭州城的大街小巷，小爷还就不信了！”
　　“它还能藏到地底下！？”陈棠挑了挑眉毛，痞痞地说：“就算它藏到地底下，小爷我挖！也把它给你挖出来！”
　　“噗……”任华华阴郁的脸被他贱贱的表情和夸张的大话给逗笑。

　　周进手拎桂花糕回来，看见大师傅，二师傅两人笑的欢快。
　　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以后不能只跟二位师傅学习身手……”

　　学士府门外，“吱呀，吱呀”断断续续，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马车的声响。
　　“吁……”轿夫一声刹车音，马车稳稳停在学士府外。
　　这驾马车与梁夫人母女二人入宫时乘的不同，内外装饰同样华贵只是少了八宝栾翠琉璃珠，转而变成了丝绸缎子。
　　轿夫放下轿凳，掀开车帘扶梁夫人与小姐下了马车。
　　这时在马车后面款款走来一人，梁夫人与女儿各自理了理衣裙，抬头对上来人紧忙屈身行礼道谢：“有劳大皇子了！若不是您今日及时赶到，我与小女还不知当如何是好！”
　　程伯川灿然笑道：“梁夫人无须多礼！今日此番状况谁人见得定会挺身而出……”说着眼神不着痕迹的望向梁瑾儿，“在下与旁人无异，岂能袖手旁观！”
　　梁瑾儿娇羞，急忙闪躲程伯川目光。
　　梁夫人闻言心下大喜，这大皇子果真如旁人所言心地慈善，平易近人……丝毫未见他身上沾染皇家贵胄里多数男子的浪荡与骄纵。
　　“今日之事待我回府中与学士大人讲明，届时老爷定要登门道谢，还望大皇子莫要推脱。”
　　梁夫人此番话可谓滴水不漏，即表明了自己会告知梁学士今日遇险之事多亏大皇子出手相救，又替老爷无形中搭上了大皇子并且教他推脱不成，关键言外之意下她已默许了女儿与大皇子的这段姻缘。
　　程伯川客气回道：“梁夫人此话严重了……”

　　一阵寒暄，梁夫人现行告退，留下梁瑾儿与大皇子两人在府门外。
　　与大皇子独处梁瑾儿既期待又害怕……
　　只得柔柔娇羞道：“不知小女该如何抱得大皇子出手相救之恩……”
　　“哈哈”程伯川听闻，爽朗笑道：“梁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
　　梁瑾儿听了，急急回道：“可……如何称为应该与不该……大皇子出手相救本是情分，小女自是要时刻牢记才对！”
　　梁瑾儿急了些，生怕大皇子客套是要与她划清界限，说话间不自觉的对上大皇子如墨的眸子，这一下相视便把先前的声势浇灭。
　　程伯川依旧含笑，道：“既然如此，不知梁小姐准备如何……”
　　余下的话程伯川还未开口，梁瑾儿抬起脸蛋一改羞涩，兴奋又期待地说道：“三日后便是乞巧节，届时未娶亲、出阁的男女都会盛装打扮，到街市上挑花灯祈求上天带来如意姻缘。”
　　程伯川手捻扇骨，腕子向外挥动，扇面摊开，悠悠开口：“乞巧节当日，我前来相迎，不知梁小姐可允否？”
　　梁瑾儿大喜！
　　低头回了声，“是。”迈着莲花步进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