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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华华得宝物 ...

  •   阿达再次返回院内时就见此幅场景,他忍不住发出连身赞叹,这……就像是画里绘的仙女。
      任华华被院内的响声惊动,垂眼观瞧是阿达。
      “阿达。”
      阿达被任华华一声清冷淡哑的嗓音喊醒,回过昧来,“啊呜……”了声,又急急低下头颅佯装镇定,心想千万莫要叫任华华瞧了去自己对她有肖想之意……
      被他从屋顶上丢下去是万幸,若是惹得这位姑奶奶十分怒火,怕是要脑袋开花哦!也不知道她那些零碎都是在哪淘换来的,“嗖嗖”两下无影无踪,但就能在数秒内直击目标,被她手中零碎瞧中的甭管人还是飞禽走兽都休想逃脱。
      想到此处,阿达试探性的堆起满脸横肉,好笑不笑的望向屋顶的二人。
      任华华不管阿达心里的小九九,单刀直入。
      “我方才抬手示意,本是要与你解释一二,奈何阿达你未听我把话讲完便转身离去,现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只想告知于你,今天这笔买卖不做了。”
      阿达:“……”
      陈棠同时愕然。
      按以往的经过:陈棠百无聊赖,垂头丧气的坐在屋顶上正等着任华华把他“卖给”阿达。阿达见任华华扬手,回屋取来些称心的小物件赠与她,而后她脚边的臭娘们陈棠就顺理成章的被踢下屋顶落入自己手中。
      现,陈棠一股脑“蹭”起身与任华华并立一排,不可相信的瞪着双目发出疑问,说:“你吃错药啦?任华华!”
      “对。”阿达抢话,随后又察觉哪里不妥,急忙解释道:“啊!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华华……”阿达磕磕巴巴,欲要继续诉说。
      任华华拿眼瞥了陈棠一下。
      陈棠气焰立马消散,缩了缩脖子藏到任华华身后。
      任华华感受到陈棠的动静稍稍侧头,继而向底下的阿达说道:“今日我本就是来瞧热闹的,并不打算从你手里接过些什么,所以这次不卖陈棠。”
      任华华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干脆果断,没有半分含糊。
      倒是一旁的陈棠听了后微微蹙眉,说道:“你哪次不是来瞧热闹的?”
      阿达脑袋瓜反应迅速,接茬往下说:“是啊!华华你每次不都是来瞧热闹,顺便……把臭娘们踢下来!”
      任华华:“……”
      心想陈棠若是有阿达半分聪明劲,也不至于刨个坑把自己埋里。
      “嘿!”陈棠面露狠色,暴脾气一怒没忍住,嘴里高调喊了嗓子,双脚欲要下跳。心说小爷我没把你怎么着,你先落井下石踩得倒痛快。
      恰好对上阿达满脸横肉,笑的格外开心……
      “去啊!”任华华忍不住又白了陈棠一眼,继续说道:“为何不去?你刚不是准备下去与他一决高下吗?”
      陈棠本是要跳的,看见底下那位满脸期待的神色就有些毛了,遂撤回迈出的左脚,扬起的手臂顺势挠了挠后脑勺以此化解尴尬,讪讪缩脖子回到任华华身后不再冒头。

      冀州,都城。
      街头人烟稀疏,早已不见往日盛景。
      东四十条胡同往里拐,有个王家老店招牌还竖在街边,打眼往里瞧热闹依旧。
      旱灾只是穷人家的说法,对于城里的商贾富户来说,老天爷是否降雨都不会影响他们的享乐,在冀州都城里东四十条胡同多是小商小贩营生低劣,现如今适逢大旱街上人影萧条,摊贩踪影不见,王家老店处在东四十条胡同末端,是这条胡同里唯一一家供富人消遣、享乐的酒楼。

      王家老店坐北朝南统共两层院子,前院三层,后院三层,前院为酒楼供客人吃食、饮乐,后院是店房提供住宿。
      进门左手边齐腰高的楠木柜台约为六尺宽,掌柜的一身褐色绸缎显得十分气派,就看掌柜的正站在柜台前扒拉算盘,嘴角抿着心里头指不定早已乐开了花,想来老天如何刁难,有钱的大爷仍是大爷!
      掌柜的心满意足打量店里人满为患的景象,约摸时辰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算盘撩衣起身赶赴三楼贵宾包间。
      前院一楼摆放数张散座,时不时有小二来回穿梭招待客人,二楼是半开放式的陈设,酒桌与酒桌间多以屏风或是陈列架等物件隔开。
      待掌柜的迈步上了三楼,拐角处停下拍拍身上浮尘,梳理衣冠,这才满是笑意朝最里面的包间走去。

      今日贵客前来,掌柜的仗义疏财清了三楼包房里所有主顾,唯独最里面的那扇包房的门外站有两名身长九尺有余的侠士手持宝剑,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见有人前来,其中一名侠士伸手把剑横于前胸。
      “什么人!?”
      掌柜的紧忙赔笑,弓着身子,说道:“嘿嘿,您有劳了!小人乃本座酒楼的掌柜,姓王,还劳烦您通禀一声。”说着掌柜的继续赔笑,仰头示意。
      不多会儿,一人打包房内走出。
      “嘿呦!”说着拉住王掌柜的手,继续道:“这不是王掌柜嘛!您得闲!”边说边往里引荐。
      包房内走出之人正是贵客身边的侍从施华,王掌柜识得此人,受宠若惊跟着施华朝包房里走去。
      走进包房正当中摆放一张水曲柳面八仙桌,桌上摆着今年新烹的碧螺春,袅袅青烟,香气扑鼻,四把圆角椅上只两人落座,房内剩余五六名青年才俊规规矩矩站立一旁。
      王掌柜经过施华引荐,走到贵客身旁,弯腰施礼:“给施公子问安了!施公子大驾光临,王某有失远迎还望施公子见谅!”
      施公子坐于上垂手,见此情形骇然一笑,彬彬有礼起身相搀,道:“王掌柜见外了,都是自家人,何须如此生疏。”
      王掌柜虽不知晓这些人的来历,但单从衣着相貌,谈吐见识上来看定是出身不凡,关键是出手极为阔绰。
      活生生的财神爷,王掌柜岂敢怠慢,听闻施公子的话,他立即赔笑说道:“嘿嘿,施公子您抬举了!即是自家人,那您和……”王掌柜赔笑说着,望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公子,心想这施公子每次前来都会花费重金,只是不知此次为何多了一人,况且瞧着这人举手投足间竟比施公子略显贵气。
      不过是一抹而过的停顿,稍后紧忙继续说道:“您和这位公子,切勿与小的客气,有何吩咐尽管道来,定是要把这儿当家才是!”
      施公子微微笑道:“那就有劳王掌柜了。”

      侍从施华送出王掌柜,偌大的包房内只剩两人。
      “公子,接下来去哪?”
      “嗯……”一道醇厚的声音打窗边传来,就听“吱呀”一抹刺耳的关窗声。
      少顷一道身形高挑身着墨灰色丝绸锦衣,头戴金冠发别黄玉龙岭钗的男子面色淡漠,眉眼间结满霜雾伸手掀珠帘走进房内。
      施严君也就是适才与王掌柜寒暄的施公子斟满新茶,躬身朝前将茶杯递到男子手中。
      男子正是适才坐在施严君身侧看他与王掌柜寒暄,后被王掌柜假以问候之人。
      王掌柜清楚这些人并非凡夫俗子,本想借故打探一二,可当他上眼瞧了一下就见侧坐上随意摇扇,浅浅细品新茶的公子眼神凌厉,无形中给人莫名的压迫,为此掌柜的不敢深问,寒暄两句便急忙退下。
      现。
      男子自然接过茶杯抵在唇边,探鼻息轻嗅一道,浅酌两口。
      将茶杯递到施严君手里。
      “进香可好?”男子稍有疑问的口吻,似是思虑。
      施严君闻此,颔首,道:“我去安排!”
      施严君倒退三步,双手合门退出房内,此时只剩男子一人留于偌大的包房,抬眼望向施严君走出的身影,似有若无的神色里有一抹不易发觉的清凉。

      包房外。
      施严君对守卫道:“命四周弟兄提高警惕,现房内只公子一人。”
      侍卫点头:“是!”
      “还有!若再有人前来叨扰一律回绝!再去命人把屋内的碧螺春换成公子府中常喝的铁观音一定要是今年的新茶,茶汤出色金黄色才可!”
      “是!施公子。”
      侍卫条条记下,执剑转身去办施公子交代的事务。
      门外一人离开,接着不知打哪儿冒出一个衣着相同,身量相似只是脸孔不同的侍卫,挎剑前来守卫。

      隐逸庄,陈棠家屋顶。
      陈棠双臂向后撑,身子跟着向后倾斜,与任华华挨坐在一起。
      望着落日一点点下坠,百无聊赖,问道:“喂,前两日你跑去哪里学艺?你娘在庄内寻你都寻遍了也没见你影子……”
      任华华未做回应,眼神空洞正在陷入深思。
      那日任婶割了猪肉,包了一盘儿肉包,等了多时不见任华华回家这才寻到陈棠家,恰巧陈棠前一天吃多了豆子跑了整宿的茅厕,丁点力气都没有,否则他定是要跟在任华华身边随她左右。
      陈棠等了许久不见任华华回话,坐直身子用手捅了捅她,继续问道:“任华华!你在想何事?那日你究竟去了哪里?”
      陈棠好奇任华华去了哪里,更想知晓她为何深夜才姗姗归来,可看任华华的样子并不打算告知陈棠她那日的行踪。
      任华华没有言语。
      陈棠刨根问底。
      任华华继续不言不语,陈棠无可奈何。
      ……
      就在夕阳即将全身而退之际,庄口闪过一丝光影。
      “你爹回来了。”
      “啊?!”陈棠乐得弹起,伸长脖子张望,在瞧见爹爹步伐稳健的朝自家院子走来,陈棠终于按捺不住。
      俊俏的脸蛋儿笑的像朵向日葵,连语气都跟着激昂颤抖了几分,还有难掩的兴奋,急匆匆说道:“我先下去了,任华华。”
      说着就要跳下屋顶。
      “喂!”任华华喊住陈棠,眸子里依旧是平和的,虽然她与陈棠,甚是比陈棠还要崇拜、敬仰陈先生,但对于此番场景,她内心还是并无多少起伏。
      许是她并不能理解这份等待的含义。
      陈棠不解,停下身形脚步,回头问道:“何事?”
      任华华直视陈棠,面容淡然,道:“竹竿,谢了!”
      陈棠怔住,反应多时,恍然大悟。
      他极不自然的扯出一丝含羞的笑意,道:“嗨,你不是也未把我丢给胖头蛇……”
      说完,陈棠转身跳下屋顶。
      “唉呦……”
      就听一声闷响,任华华站在屋顶并未探身观瞧,嘴角似有若无的露出丝微笑,倒是推开院门的陈方岑借着余光,正当目视一坨黑影在屋顶上摔到自己眼前。
      陈方岑未做多想,唉声说道:“唉,孺子不可教也。”

      陈氏在厨房端来饭菜,清粥,馒头,炒香菇。
      “来,华华这边坐。”
      任华华并未推脱客套,她早已习惯在陈棠家里蹭吃蹭喝,听到陈方岑喊她上桌,便娴熟的拉开凳子坐到侧位。
      “最后一个菜,来咯!”话音落下,陈氏端上桌一盘炒笋。
      陈棠喜欢吃笋,任华华偏爱香菇,今天饭桌上的菜肴比往日丰盛许多,陈棠眼尖打眼就瞧见炒菜里的肉丁,忍不住感叹道:“今天的肉可真多啊!”
      陈方岑进屋后一直笑而不语,时不时望向任华华和陈棠,眼神中充满喜爱。
      待陈氏落座,陈方岑清嗓子,笑了笑说道:“路过家铺子,寻了件好物给华华。”
      任华华意料之中,却又好奇不已,每次陈方岑出去做生意,回来时都会给自己带些新奇好玩的物件,这次也不例外。
      身边的陈氏依旧笑意盈盈端坐在夫君身侧。
      终是陈棠耐不住,急冲冲问道:“爹,你这次又给任华华淘回些何物?有我的吗?”
      陈方岑哈哈大笑,扭身在里屋取出一个长约三尺有余,宽约半尺的双腾隽刻小鱼纹长盒,盒身花纹清晰别致加之银杏木特有的柔和光滑,最惹眼的是整个盒身呈油亮褐色,明显是刷了漆树的树脂来打磨,防腐。
      光是盒身就如此精致、典雅,难以想象盒内的东西到底是何物,这可把在座的二人全都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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