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毁灭阿佛洛狄忒》Tony的心

4、宇智波佐助

　　前言
　　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正文 PART ONE
　　宇智波佐助站在人群中，开怀大笑的漩涡鸣人拉着他新娘的手，正在周围人的哄闹中举杯畅饮，漂亮的少女脸蛋坨红，望向丈夫的眼神中满溢着爱慕和敬仰。

　　好一对璧人。

　　“哇，佐助你原来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的说。”金发的笨蛋揽上他的脖子，凑近的呼吸里全是酒味，宇智波佐助良好的视力能在灯光下清晰看见漩涡鸣人下巴上刚刚刮过的胡渣。

　　“嗯。”宇智波佐助接过酒盏，呈亮的液体在圆巧的杯盏中轻轻晃荡，一汪破碎的月亮照在酒液中。他执起酒盏一饮而尽，“新婚快乐，鸣人。”

　　漩涡鸣人来不及回答，就被亲友们又拉回到酒宴中。

　　宇智波佐助定定在原地站了几分钟，从宴会的装饰到他们穿着的礼服，精致的菜肴和喧闹的人群一一细看，不遗漏一分一毫。他仍是一身黑色，夸大的披风遮去他空荡的左手。借助写轮眼，将这一幕欢欣的画面刻印在脑海中。

　　绽放的礼花点燃了夜色的天空，他悄悄从会场离开。
　　深灰色的披风下面是他早已收拾好的行装，草雉剑挂在腰侧，他摩挲着剑柄，来自兵器的熟悉冰冷感令他安心地闭上双眼。

　　这样就好。
　　这样……很好。

　　他睁开眼皮，黑色的眼睛，黑色的身影，在黑夜中无声远去。

　　[吾心归处是吾乡。]
　　木叶于他而言曾经是个幸福的地方，他诞生于此，爱过、恨过、痛过、哭过，然后现在又离开。
　　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或许以前有，但直到刚刚那一刻，他确定已经不用再自欺欺人。

　　他只留下一封信，信上只有四个字【旅行，勿念。】
　　孑然一身，不留丝毫音讯。

　　从十二岁之后，他似乎就一直在流浪，在各个地方漂泊。从前的他一心为了力量赶路，忽略了太多旅途中的风景。于第四次大战后的再一年，经历过养伤、审问、封印之后，十九岁的宇智波佐助开始学着放慢脚步，没有联系任何人，也没有用忍足赶路，只凭借自己的双脚以漫不经心的速度，丈量大陆的土地有多宽广。

　　直到在第一个城镇中停留，宇智波佐助才反应过来，他已经真正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嘴巴里面有股苦涩的令人不快的味道，他在旅馆中喝了好几口水，反复冲咽。他突然醒悟，那就是想得不得了的自由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为着他好，他们总是硬塞给他不想要的，而把他想要留下的一并夺走。
　　鼬，鸣人，樱，卡卡西，带土……每个人都是这样，从没有人问过：佐助，你想要什么呢？

　　他想要什么呢？不需要太强的力量，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生活在一起就好，三两个要好的朋友，偶尔需要烦恼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能会闹出一些没关紧要的小别扭，能在聚餐中抱怨几句今天的任务好麻烦，现在的学生真不好带……或许这样就很好。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存在，选择了的会后悔，放弃了的会遗憾，错过了的会想念。鼬死后，他偶尔会想，这个世界上会不会存在另一个宇智波佐助，做着他不敢做的事情，过着他想要的生活。

　　无论从前做了哪一种选择，到了未来却总会去假设，当初的自己倘若做了另一种选择，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可惜至今没能找到其中的答案。

　　在这一年多的日子里，他慢慢释怀。没有另一种假设了，过去不可更改，哪怕再来一遍，当时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对的也是错的，就像人的情感，无须任何假设，这种假设也没有意义。

　　商业街上灯火通明，他坐在一边的大树树杈上，凝望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感到些微的不适宜和无所适从。但是又很畅快。这是旅行者独特的感受吗？在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中的新鲜和踟躇，放下一切的解脱感和来自身体的疲惫感。

　　他手里握着一支包裹了厚厚一层红色糖浆的苹果糖。
　　记忆里曾经和鼬一起逛祭典，鼬背着他，而他在哥哥的背上拿了满手的小吃和玩具，当时他并没有留意到鼬在苹果糖的摊位前停留了几秒，只疑惑行走的哥哥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他从树上跳下来，树下有个小男孩在哭，眼泪抹得满脸都是，抽噎着哭哭哒哒。他在小男孩身边站了一会儿，俯身把孩子抱起来，把苹果糖塞在孩子手里。
　　他僵硬地学着记忆里哥哥的样子，安慰孩子：“别哭了。”
　　小男孩拿着糖没吃，继续哭着，依稀能从模糊的语句里辨别出因为与家人失散的恐慌和害怕。

　　他没多言，抱着孩子在接踵而至的人群中被拥挤着向前进。或许因为有人陪伴不再那么害怕了，小男孩抱住他的脖子，额头抵在他耳下，手里紧紧捏着苹果糖。

　　他抱住哭累后呼呼大睡的孩子一直站在祭典中心办事处，行人们偶尔投来好奇地眼神令他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没有与人群这样正常的、近距离的接触了呢？太过久远了，连回忆都变得困难。

　　孩子的父母找来并向他道谢，他无声微笑回应，一家三口在橙色的灯火中隐没于人群。

　　他也很久没有像这样轻松地毫无负担地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