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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城主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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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崇焕身为城主独子,自小在蜜罐里长大。城主将其视为至宝,生怕身边人伺候不好他,所以杨崇焕从出生起,身边就跟着各类丫鬟,好照顾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一直长到五岁也没怎么出过门,同岁的孩子不是没见过,只是没遇到过合他眼的,所以年岁相近的伙伴是少之又少。
如今遇上俩个,还不搭理他,真把他气坏了。
远远看到城主府立在街道的尽头,朱门高墙,墙内伸出锦簇花团,门前铺设了青板石,三阶石阶之上,便是金漆朱门,大门两旁摆放着两座巨大的石狮子。无一不显露出城主府的显赫。
秦润带着林春山一行人入府,看情形,应该提前与城主说过,无需通报。
自大门一进去,就是一条石子路,路上卵石光滑润和,两旁种满灵植。府内的灵气与外界相比高了不止几倍,林洄在地上看见了一些流动的丝线,不过并不知道是什么。
她小声地对林春山问道:“这地上是些什么?”
林春山疑惑道:“什么?”
林洄心内咯噔一下,犹豫着摇了摇头。杨崇焕忍了一路,现今终于等到他们说话,便凑上去道:“哪有什么东西?怕是你看错了。”
沿着石子路,绕过一处花木,眼前出现了一片湖泊,湖上白烟袅袅,湖内锦鲤游弋,橘红的鱼尾如纱一样舒展,说不出的轻盈飘逸之态。
杨崇焕见两人沉醉湖中景色,抬起下巴得瑟道:“好看吧?就知道你们这样身份的肯定没见过,现今可要多看看。”
林洄心道:这小屁孩年岁不大,话却不少。
林春山看了他一眼,撇嘴,说道:“不知道这鱼好不好吃。”
张容道听他们说话,深觉无趣,回了一句:“这鱼不能吃,观赏用的。”
那边秦润笑了一声,张容道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先走了。
秦润转身,笑道:“走吧,天色不早了,我带你们去客房。”
林洄林春山二人本并排走在后边,杨崇焕默默放慢了脚步,挤了过来,探头小声说:“这鱼还挺好吃的,小时候我偷偷让侍女抓来吃过。”
他瞧了二人一眼,抬着下巴说:“你们想吃不?”他小心看了秦润一眼,“晚上你们出来,我带你们玩。”
林春山道:“这样你爹不管?”
杨崇焕:“不过几条鱼,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把鱼全吃了,我爹都不管,放心吧。”
前边拐角处,日常照顾杨崇焕的几人早已在那等候。杨崇焕和众人分开,走时还挥手说道:“晚上我让我的侍女去接你们,别乱跑啊!”
林洄笑着向他挥手。
秦润带着二人去客房,笑到:“你们二人倒是讨人喜欢,去这一路上的功夫,就与城主府少爷相识了。”
林洄说道:“这位城主少爷年岁尚小,正是爱说话的年纪,难得遇到年岁相近的我们二人,多多说话也是正常。”
秦润觉得有趣,笑道:“你这娃娃是在哪里学的一口官话呀?小小年纪,就该天真无邪些。噗,真是好玩。”
“哪有。”
又走了一段路,到了客房处。
秦润说道:“你们二人便住在此处,我就在隔壁,有事可以喊我。张容道张师兄住的远些,不过就算住的近些,也懒得去管那些琐事。我先回房了。”
“师兄走好。”
“噗。嗯,师兄这就走好。”
林洄打开门,拉着林春山走了进去。房内并无侍女,只有日常洗漱用品,一张床,一张榻。
林洄转了一圈,发现就真的只有一张床。说道:“今晚我要修炼,你安心睡吧。”
“嗯。”林春山坐到凳子上,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林洄,看他不似先前那样爱说话,也坐了下来,端着茶问道:“你还要回去和林姨他们告别吗?”
林春山摇摇头,这一会儿又要落泪了。林洄紧张的看着他眼里的泪水,生怕那泪水落下来。她捏了一下林春山的脸颊,劝道:“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既然不回去,还不如少流那眼泪,拿那时间来多了解一下修真界,岂不更好?”
“莫哭莫哭,我在呢。”
“嗯。我不哭了。”林春山拿袖子擦了泪,吸了吸鼻子,“我阿娘希望我一心求道,莫要回头,就此了断前尘。我既然已经走上了求道的路,那就不能回头。这次再回去,免不了让阿娘更加伤心,还不如不回去。”
林洄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想得开就好。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吗?”
“不去了。”
林春山还是兴致不高,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那我先去了。”
林洄拿了几块灵石,按原路出了城主府,回到那条小街。
天色还早,卖煎饼的大爷还在摆摊,林洄跑过去,在他温和的眼神中,往他手上放了几块灵石。笑道:“我之前应下的,若选上了,便请大家吃饼。这是买饼钱,我先付下。今日晚了,想是大家都回去了,可惜我明天不能来,不然一定亲自请。”
“哈哈哈,是个好姑娘,知道信守诺言。”卖饼大爷收下灵石,“好,明日我老头子替你一一请了,你便安心地求道去吧。”
“好,那我这就走了,城主府离得远。天色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吧。”林洄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
卖饼大爷叹气道:“丫头!求道路上小心啊!不要轻信他人,小心暗箭!”
小姑娘没回头,远远挥了挥手,消失在人群里。
林洄回到城主府,没有回到客房,而是顺着之前流动的丝线寻了过去。丝线隐在灵植假山下,细细将整个花园笼罩其中。
林洄在一处灵植下找到了一团巴掌大的,极为明亮的灵气。她抬头观察了四周,见并无人来,便俯身捡起一根树枝,对着明亮处挖了起来。
那东西埋的不深,挖了没多久就见那处露出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内含纯净的灵力。林洄抬头巡视了周围,只见不远也有同样明亮的几处,位置规律地分布着。
她伸手将那块石头扣了下来,拿到面前仔细端详。
地面原本连接在石头上的丝线渐渐暗淡下去,没一会,远处的丝线也一块消散了。
林洄急忙将石块放回去,将此处收拾了一下,粗略一看也看不出不同。这才小心地寻着路,回客房。
林春山见她偷偷摸进来,还以为她闯了什么祸,端了刚沏的茶,走上前去。他问:“怎么了?你干了什么坏事,要这么小心?”
林洄接过茶,喝了一口,说道:“就是差点挖了城主府的地。”
“啊?挖地?”林春山一头雾水,“你没事去挖人家家里的地做什么?”
“你还记得刚进来我问你,有没有看见什么?我看见地面上有流动的丝线,刚刚去一探究竟,发现好似是什么阵法。稍稍碰了一下,差点被我弄坏了,还好我及时恢复,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林春山听到此处才松了口气。他说:“你日后做什么大事,记得要先和我商量一下。总让我为你担心受怕。”
林洄应下。
城主府中虽然侍女数量稀少,但是到了饭点,还是会有人送来吃食。菜色精美,荤素搭配,香味袭人,引得二人胃口大开。送来的两荤三素还有一海碗的米饭全都吃干净了,收碗的小丫鬟惊讶离去。
这些饭,大半都是林洄吃的。这饭量,都快把林春山筷子都吓掉了。他勉力从林洄手下抢到几口饭,吃了个七分饱。犹犹豫豫地说:“林洄,你吃饱了吗?”
林洄为了不吓跑他,含蓄说道:“饱了。”其实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吃,这一顿难才吃了七分饱。
林春山松了口气,他自小身边只有林洄一个女孩,只当做是女孩长身体的时候的正常饭量,心中宽慰自己:慢慢习惯就好。
另一边,张容道来到秦润房中。修真之人不计俗物,秦润房中仅有一榻一桌,还有几张凳子。
张容道靠坐在阴面的窗台上,说道:“今日测灵石碎裂定有蹊跷,那女童身上怕是有什么秘密。”
秦润坐在一边喝茶,道:“我在她身上查看过多次,并无不妥,甚至灵气极为充裕,是个难得的修道奇才。”
“那怎么解释测灵石碎裂之事?”张容道伸手接过秦润递过来的茶,不喝,只是拿在手上把玩。
“此事还是要将他们带回宗门,交由内门从长计议。以你我二人的修为,也看不出什么。”
“也是。”张容道看他喝得满足,挑眉道:“这破茶有什么好喝的?”
“唉,我也不想喝,”秦润道,“但谈事情总是要喝点什么才像样。”
“你这什么毛病?”
“俗人,你懂什么?”
秦润:“他们夜里要去烤鱼。”
“关我何事?”
秦润:“去不?”
“……”
“就知道你想去。”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