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的成年老债》黄风

5、第 5 章

　　寒假来临，让瓜子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和学姐的约会。半年不见，学姐还是一样的强悍，砍价时，快、狠、准，从来不怕词汇不够，让她和另外一起的两个女生佩服到五体投地。她坚决相信学姐匍进大学就成为辩论社干将是真的。
　　四个人找了家店吃饭顺便休息，看着一堆战利品，瓜子不由感慨：“学姐还是那么生猛。”
　　“太对了，生猛这个词用的好。”
　　“妹妹真有眼光。”
　　学姐的两个同学一阵附和，似发现新奇的玩具，在随后的时间里围着瓜子叽叽喳喳，十分热闹。瓜子也对她们很快熟悉起来:个子高挑的女生叫沈欣，据学姐吐槽，她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和学姐一个宿舍的，外语系美女，人称“活动桃花”。另外笑容满面的曲洁，瓜子感觉是真正的温柔姐姐（暗暗议论，给人的感受和学姐完全不一样），因为和瓜子一样是个近视眼，又感觉亲近一点，和学姐是同班同学，学的是瓜子完全不想懂的应用数学。
　　“茉莉该可惜了，错过这么一个有意思的MM。”茉莉是寝室里的另外一个人，回老家过年去了。这四人因缘际会住进同一个寝室，又刚好彼此投缘，听陆霞老提起这个瓜子学妹，兴趣盎然，刚好又放寒假，还不约出来开开眼。
　　“来当姐姐们的学妹好不好？”沈欣揉着瓜子软软的双颊，手感真好，如果以后同一个学校，还有机会享受这种福利。
　　“恐怕有点困难。重点大学唉。”瓜子成绩只能算中上，只有拔尖的人才有那个信心考重点大学吧。
　　“不要担心，不会的，姐姐们帮你补。”“你看，英语、数学都齐了。”曲洁也有同样想法啊。
　　“瓜子，你要有受苦的决心了。”陆霞半开玩笑半压迫的跟着起哄，三个女人越玩越有意思，好像真的胜券在握的样子。瓜子被逗得有点不好意思，眼神只能往别处飘来飘去。暮然之间，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学姐，是校草唉，还有个美女在旁边。”校草依然风华绝代，只是简单的外套+牛仔裤，站在泱泱人海里，都能叫人一眼分辨出来。
　　“这个世界还真小。”沈欣意有所指的感叹一句，看看陆霞，神色果然有变。
　　“咦，后面还有二个人，不会吧！”瓜子好生吃惊，涌上心头的就是沈欣刚才那句话。
　　“哈。”陆霞突然笑了起来，“的确，这个世界还真TMD小。”瓜子好不慌张，磨磨蹭蹭企图遮起自己的脸，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别躲了，早被发现了。”陆霞没好气的说，果然，那边四个人朝她们所在的餐厅走来。
　　“研究生部的大才子怎么也这样审美错乱？”沈欣看清楚是来人后，又抛出一句让瓜子迷糊的话。
　　“什么审美错乱啊？桃花姐姐。”她说的是BOSS吧。
　　“瓜子，难道你不知道翟立行，你的BOSS大人在N大读研究所？”陆霞吃惊的问。
　　“没人告诉我，怎么知道。”瓜子好委屈。
　　沈欣突然笑的一脸桃花，凑近瓜子低声说：“在你BOSS旁边的那个美女，看到没有？我们系的。”
　　瓜子点点头：“外语系果然是传说中的美女如云。”其实正确的说法是外语学院的英语系，瓜子现在还只是高中生，原谅她的小无知吧。
　　“孺子不可教。”沈欣听完却是不乐意了，“如果我说你的BOSS是她使用的第N+1个男人，你认为呢？”
　　“使......使用。”好震撼的说法，瓜子大脑一片空白，脸色涨红。
　　“看到我很紧张吗？”翟立行笑着站在瓜子面前，似乎她的手足无措娱乐了他。
　　“翟老师。”瓜子的眼神在BOSS和他身边的美女之间游移，满脑子都是沈欣说的那二个字：使用，使用，使用......太成人了，怎么使用，在哪里使用，妈啊，不行了，瓜子觉得自己脑袋要爆了。
　　“怎么脸这么红？”翟立行奇怪道，现在可是冬天啊。
　　BOSS问了什么，没办法听清楚了。
　　陆霞实在看不过去，瞪了沈欣一眼后，重重的给予瓜子的背部一击：“回魂了。”
　　“哦，哦，好痛，学姐你下手真狠。”
　　“但是很有效，不是吗？”
　　“没想到，变化还真大，难得你肯放下面具生活。”人的一生总有几个冤家对头，翟立行和陆霞就如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互相不爽。
　　“可惜某人还是一样原地踏步。”本来还想再炮轰几下爽爽的，但是旁边的人不给机会。尤其是翟立行旁边跃跃欲试的女生，就怕别人看不见她。
　　“介绍一下吧。”看你怎么办，陆霞颇有落井下石的快意。
　　“这位是我表妹罗秋荻。”翟立行已经意识到自己端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也只能维持面不改色，先指着校草身边的女生说，“旁边的陆灵刚你们应该知道。”所有人神色千奇百怪，点点头。
　　“这位是柳杨。”
　　“哦，又一个表妹？”陆霞笑的那叫一个得意，一把把偷偷藏到后面的瓜子抓到前面，“这是应潇潇，瓜子，叫人啊，不要让人以为学姐没教好你。”
　　“嘿嘿，”瓜子站在那里抓耳挠腮，老师的表妹应该叫什么，叫师叔？只有一脸为难转头向学姐求教，“老师的表妹应该怎么称呼啊？”
　　可惜啊可惜，沈欣、曲洁和陆霞在心中一起感叹。翟大才子难得抓狂的表情，怎么就只有我们三个看到呢，真该拍下来，还能从他的那些粉丝那里赚点钱。
　　“小瓜子，你一定要努力，来当我们的学妹。”三个人突然一致用火热的眼神激励着瓜子，让她顿感压力沉重。
　　“算了，不问了。”瓜子叹口气，转回脑袋，笑容灿烂，“学长好，二位姐姐好。”
　　三人礼貌的回应，叫柳杨的甚至还亲切的拍拍瓜子的脑袋，赞了句“可爱”。
　　校草那一对似乎就是进来打招呼的，很快就离开。虽然整个会面，陆霞都没看他们一眼，瓜子还是偷偷发现学姐最后凝视着校草的背影有几秒钟。
　　校草的离开并没有带走尴尬的气氛，剩下的六个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僵持在那里。长方形的餐桌二边各坐了三个，瓜子被曲洁和陆霞夹在中间，动弹不得。沈欣挨着柳杨满脸不屑，柳杨在三面夹击注视之下也不敢动作。
　　真的要吃吗？会不会消化不了？难道刚才shopping超额了，学姐没钱埋单，所以留BOSS下来付钱？瓜子天马行空瞎想中。直到另外五人频频投来“关爱”的眼神。
　　“发什么傻，吃啊，没毒的。”沈欣因为位置的原因，已经满肚子炸药了。又发现瓜子对着柳杨发呆，自己是不否认柳杨的美艳了，但是这小丫头至于看到眼睛都直了吗，也太过了吧。等下必须给她再教育，瓜子也真倒霉，爱发呆也没挑对时间。瓜子果然受教，乖乖低头。
　　陆霞是知道她这个癖好的，但是当下自己心头也是一片混乱，无暇他顾。磨了二年的问题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并且越来越复杂，男人有时候执拗到让人无语。虽然几个月前已有耳闻，没想到真正见到，滋味依然别样酸涩。
　　“学姐，你怎么了？”瓜子紧贴着陆霞，见她也不动筷，难道学姐真的喜欢校草学长？这可怎么办，变单恋了啊！
　　“没事情，既然今天有人请客，我在想这家店什么最贵。”陆霞展开笑容安抚瓜子，连这个微微迟钝的学妹都察觉到了吗？以后要注意。
　　“呵呵。”瓜子对BOSS投去抱歉一笑，“学姐，我讲个有趣的事情给你听，好不好？”
　　“真让人羡慕啊，我也好想有学妹啊。你呢？曲曲。”桃花打趣。曲洁笑着点头。
　　“嗯，我也是。”柳杨跟进一句，差点又让气氛急冻。
　　“学姐，你毕业以后，我就真的很不顺。这学期还写了这辈子第一份检查。超郁闷。二个幼稚男生为了一个女生单挑
　　，差点变成群殴。明明是他们无聊，为什么我还要被牵连......”
　　“好可怜哦。”陆霞夸张的安抚，话题转移，心情果然也转变了。
　　“年少轻狂真好，想当初我怎么就没有这么轰轰烈烈过。”桃花整张脸上写着“生不逢时”。
　　“还是不要的好，被老师关爱是种负担。”
　　“呵呵，小瓜子，告诉学姐，那两个男生是不是很帅？”
　　“有，有，有。”瓜子不断点头，她忘记了，自己的审美标准还蛮低的，而在场的只有陆霞一个人知道。而陆霞就在下面等着接这句话，怎么可能还会主动爆料呢。说她小肚鸡肠、恨屋及乌也随便了，谁让翟立行今天撞上来，自己又刚好掌握到他的弱点，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过时就作废了。
　　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左前方的翟立行，让你再镇定，叫你家出美女帅哥（喂，他家基因无罪）。笑眯眯的对瓜子误导，
　　“你也算是当事人之一了，跟学姐说说感受，你有什么收获。”
　　“我就是觉得很无辜啊，现在更麻烦，惹了一身腥不说，还被小茹误会......周茹还非要自己解释什么‘操场约会’”。可怜的是自己想说也不能说，越发引人疑窦，越说越觉得自己衰，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三角恋，校园公然约会，啧啧啧，今天开眼了。”桃花不愧是全寝室最敏感的，不用陆霞提示就完美接棒，“我服输，瓜子你的经历让姐姐我好后悔啊。”
　　“后悔什么？”（瓜子是迟钝的，又还没开窍，所以我们只能宽容点。）
　　“后悔太早出生，没办法参与。”
　　“等等等等，接个电话。”手机在瓜子的口袋里不安分的跳跃，“学姐，我出去接电话。”
　　“在这里讲没关系的。”
　　“是啊，是啊。”
　　“还是说男朋友打来的。哈哈。”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是至理名言。
　　“不是，哎呀，学姐，快了快了，回来跟你解释。”小茹肯定要来问学姐和校草在大学发生什么事情，这个现在怎么好提起呢。
　　“好吧。”陆霞终于慷慨放行，“有什么好害羞的。”瓜子接起电话，仓皇逃离，就怕被学姐听到。
　　“现在高中生谈恋爱还真流行，跟我们当年就是不一样。对吧，立行。”柳杨感慨的问身边一直沉默的翟立行。
　　“我该回去开会了，你们慢用。”翟立行表面还算平静。
　　“那饭钱？”陆霞笑着问。
　　“我付了走，行了吧。”
　　“当然行，我们多谢翟大哥，也替瓜子谢谢你，BOSS。”陆霞整个眉飞色舞，一扫开始的郁闷。翟立行今天斗志全无，结完帐就离开，走到半路才想起，今天的目的不是当凯子，郁闷，继续郁闷。
　　瓜子匆匆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三个女人在位置上笑得像疯子。
　　“BOSS嘞？”付钱的金主怎么跑了。
　　“他们去约会了，不过我还是叫他们把帐结了的。”陆霞边认真的说着，边努力要把嘴角下压，结果还是徒劳。
　　四人又嬉闹了一会儿，才分手各自回家。在整个寒假，三个人都在游说瓜子以N大为目标努力奋斗，还真像徐徐诱导的知心大姐姐，只有天知道她们安的什么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