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澄羡)》彼岸落笔

62、暮色52

　　所以当江澄和魏无羡一前一后出现在同行之人视线之后，大家的神色多多少少有些不对劲。

　　不少昨夜亲眼目睹两人亲密的人，视线多少隐晦或大胆的，看向江澄脖间还留有的齿印。

　　其中温晁的视线最为热烈。

　　真没想到，你魏无羡居然是这样的人！居然对你师弟有这般心思？！

　　你还是人家义兄！不得给腿打折吗！

　　“兄长，这里。”孟瑶从桌前站起身，喊了一声，朝他们挥手，只是神色有些闪躲，笑容也带着不自然的。

　　只有江厌离，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坐在那里，她是一行人中，唯一一个没有看到昨夜那般情景的。

　　自然也没人会去她面前说。

　　“来了！”魏无羡揽着江澄的肩膀，好哥俩的走了下来。

　　“魏兄江兄，早啊。”

　　“聂兄也这般早。”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习惯个鬼啊，聂怀桑视线扫过两人，然后落到碗中。

　　看不出来啊，江中脖子上这个痕迹，没想到，魏兄居然如此凶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啊啊啊！！聂怀桑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抖。

　　聂怀桑昨夜醉的厉害，自然是没看到那一幕的。

　　江厌离看到了齿印，疑惑了一声，道：“咦，阿澄，你脖子上这个是…”

　　魏无羡听到江澄两个字就敏感，视线看过去，“啊，脖子上，江澄脖子上什么东西啊…”

　　“嘶…！”瞳孔猛的收缩，随即魏无羡呼吸都重了几分

　　整个人暴怒起来

　　“啪！”拿起的筷子在手中折成两段

　　“这他妈谁干的！”哪里还有半分嬉皮笑脸。

　　小二端上来的糕点，差点就掉到地上，昨晚他也是有幸目睹一切的人。

　　聂怀桑死死咬着嘴唇，孟瑶瑟缩了一下，想着要不要说时，就听到江澄平静无波的声音

　　“魏无羡，你给我好好坐着。”

　　“江澄！”

　　“这还能是谁干的。”

　　“你自己干的事，一点都没印象吗。”

　　“魏无羡。”

　　最后三个字从江澄嘴中说出来后，空气都不动

　　至少魏无羡是这么觉得的。

　　那些情绪一下子就飘散了，什么？！！

　　江澄继续说道：“你自己喝醉了什么样，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是吧。”

　　“这才刚下山就撒了欢的喝，我们是来除祟的。”

　　“你倒好，还没练成千杯不醉，便如此贪杯。”

　　“就该直接让小二把你丢到大街上，看谁管你。”

　　魏无羡半晌没有说话，脑中的惊涛骇浪过了几次，然后江澄说完也没有管他，只默默又从筷篓中拿出一副筷子，放到魏无羡碗上。

　　再次平静道：“人家筷子不要钱的，你这么糟蹋。”

　　“这暴脾气都学谁的。”

　　然后魏无羡不说话了，头低了下去了，脸上越来越红…

　　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老是往江澄身上看

　　哦

　　具体一点

　　是脖子上。

　　他…他…他…？！他干的？！！！！！

　　短短一个早上，魏无羡这会儿人都要烧冒烟了。

　　江厌离只小小惊讶了一下，没有震惊，安抚的摸了摸魏无羡的头发…笑道

　　“是羡羡呀。”

　　说着，又对江澄调侃说道：“你昨日该早些下来的。”

　　“还有啊，哪里就要把人丢大街上了，羡羡这般黏你。”江厌离的目光落在魏无羡的发带上笑道

　　“而且阿澄你，不是一直都纵着他吗，这头发，是你梳的吧。”

　　“啪嗒。”聂怀桑手中筷子掉落的声音，连头发都梳了？！！！

　　“是啊是啊，就是就是，就是他阿姐。”魏无羡找到了帮手，又开始…江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要开始作妖了…

　　“就是江澄欺负我，他还要把我丢街上，他就知道欺负我。”而且越发没有口无遮拦。

　　“他今天早上还把我压在床上，不让我起来，可劲欺负我了…唔”江澄把鸡蛋塞进他的嘴里。

　　有人呛出了声音，大厅这一次是真的安静了。

　　好劲爆啊！！！！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咳咳，江澄你谋杀亲夫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没…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

　　“羡羡还是这般怕阿澄。”

　　江厌离笑的温柔，像是习惯了，一点也没有被这些话语所震惊。

　　蓝曦臣同蓝忘机一早便去了湖边，这会儿脚才刚踏进客栈，便听到这几句…虎狼之词。

　　蓝忘机已经震惊过了，皱着眉说了一句

　　“胡闹！”

　　脚踏了进去。

　　蓝曦臣只是笑笑，心想，这魏公子也着实大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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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魏无羡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同聂怀桑孟瑶说这说那，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他的身边还围着一群人，江澄不急不缓跟在江厌离身边，与魏无羡拉开了一段距离。

　　“阿澄怎么不去羡羡那里，跟在我身边多无趣啊。”

　　江澄目光一顿，道：“不会无趣，他吵死了我才不要过去。”

　　“阿姐，等会儿我跟你乘一船，让魏无羡那个小子自己呆着。”

　　“好啊，都听阿澄的。”

　　“嗯。”

　　魏无羡的视线不自觉的往江澄这个方向瞄过来，碰撞到一起时，又跟兔子受惊一般，迅速看向其他地方。

　　也不知在掩饰什么。

　　“江澄你怎么不和我一起。”

　　“都是一人，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你还那么重，难不成你要阿姐一个人？”

　　“那…我也可以一起嘛…”只是这一句话，怎么说怎么没有底气，魏无羡看了一眼细瘦的小船，声音越来越小。

　　“阿瑶跟你一船，你好好的，别浪，别让阿瑶受伤了。”

　　“我是谁，才不会呢。”魏无羡一把揽住孟瑶，信誓旦旦。

　　江澄懒得去看他，只好生叮嘱了孟瑶几句，聂怀桑左右看了看，只得一个人，最后和姑苏一名叫做苏涉的弟子，两人的船并着走。

　　蓝忘机和蓝曦臣两人在前，江澄魏无羡几人随之在后，两侧分开，江澄的目光在平静的湖面上闪了闪。

　　魏无羡提议要和江澄比谁的船更快，结果被江澄一句，阿姐和阿瑶都在，给顶了回去，垂头丧气的坐在船头，就这么吃着孟瑶递过来的枇杷，正巧一旁两艘船迎面撞到一起，翻了几坛酒，魏无羡鼻子动了动道：“这糯米酒闻着挺香的呀。”

　　说着魏无羡丢了个碎银过去，两瓶酒到手。

　　船家笑着收完银子就开始同另一人说起来，魏无羡竖起耳朵听了几句，还想着不知道姑苏人是怎样吵架的，结果两人的声音，着实是听不出半点火气。

　　“聂兄！”两瓶酒，魏无羡揉了揉孟瑶的头发，说了一句什么，少年乖巧的点点头，魏无羡这才把其中一瓶酒丢过去给聂怀桑。

　　“谢了魏兄！”聂怀桑很是惊喜。

　　“客气。”魏无羡拔开瓶盖两人隔空对着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魏无羡忍不住对孟瑶说道：“阿瑶，你说这姑苏人怎的说话都是嗲嗲的，这模样，吵架都没劲。”

　　他又喝了一口酒，道：“还是咱们云梦好，吵架都是天雷勾地火，一触即燃，那里有那么多说，不动手都是有人拉着。”

　　“你兴着每个人都是你，连同个灵物说话都能说半天，半点不觉得自己话多。”江澄的船同他的并行。

　　“诶，师妹，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那我不问问怎么知道是何缘由。”魏无羡放下酒瓶，就把话头接了过去。

　　江澄看了他一眼道：“知道缘由又能如何。”

　　“感化它呀。”

　　“就你还感化，说出来也不怕笑话。”

　　“哼，江澄，你就专门拆我台吧。”

　　江澄看向他手上的桂花酒，眉头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到：“昨夜醉成那样，这才多久，又喝。”

　　魏无羡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就你管我。”但还是把酒瓶放了下来。

　　就这样十几条细瘦的小船朝着水祟密集地划去。

　　彩衣镇数十年来从未有水鬼作祟，近几个月却有人在这条河道和碧灵湖频频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

　　两岸居民越来越少，渐渐远离喧嚣。

　　一行人都到了碧灵湖，蓝曦臣昨日便让弟子在此撒网，今早两人来看时也没有异样，没想到这会儿起网时，本以为只能捉到几只，却是一连十几只水鬼在网中。

　　魏无羡收敛了动作，神色难得的认真，他看了一眼江澄，江澄也正好看向他，两人一脚轻点同时落到了另一个艘船上。

　　“江澄，这动静看着，不像是简单的水祟啊。”魏无羡的声音从水面传来。

　　江澄点点头，目光深沉，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想要转动指环，但是空空如也的手上，没有东西。

　　“宗主，要如何处理。”

　　“都带回去，把面目擦净，到镇上询问，附近的镇上也去一趟。”

　　“是，宗主！”

　　“忘机，你同我一起再次布阵，明日我们再来一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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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次人来的多，处理起来也快，一行人分成几波，御剑而去，等魏无羡一行人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了。

　　魏无羡一个人趴在桌上，神色萎靡，手中的杯子转了又转，江厌离在一旁，见此，笑而不语。

　　“阿姐，你说江澄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魏无羡又一次问道，他是在彩衣镇上询问的一行人中的，早早问完就回来了，本以为能见到江澄，却被一同的蓝曦臣泼了冷水。

　　“忘机和江公子他们怕是没有这么快，几个镇子说是不远，但询问起来也要时辰，怕是今日都不会回来了。”

　　江澄同聂怀桑去了附近的镇子上，倒不是魏无羡不想去，只是被江澄一句要照顾阿姐给留了下来。

　　魏无羡本来还信誓旦旦的说道：“才不会呢，江澄肯定会回来的。”结果，一个传音符直接碎了他的念想：“魏无羡，今日太晚了，我们找了个地方落脚，就不回来了，你同蓝宗主说一声。还有别喝酒，好好照顾阿姐。”

　　虽然嘴上还是倔强问着什么时候回来，但有了如今这个蔫了的模样。

　　温旭下楼的时候就正好看到魏无羡如此，走到桌前在得知两个位置没人坐的时候，笑着问了一句是否可以坐这，江厌离笑意敛了几分，点了点头，温旭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坐了下来，心下一转道：“魏公子，不知今日去碧灵湖，情况如何。”

　　魏无羡动了动耳朵，坐了起来，“温公子今日没去那是真的可惜了，好多水鬼落网呢。”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自幼呆在家中，出来的机会甚少，倒是真没有见过。”

　　魏无羡来了兴趣，不解的道：“温公子家中管的这么严吗？”

　　“嗯，出来的机会很少，江小姐也是初次出远门吧。”温旭笑着回答，视线慢慢转向江厌离。

　　“是啊。”

　　“那可真是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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