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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救命之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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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确定了从属关系,花欺月便没有理由软禁少女了。
哪有仆人囚禁主人的,这算什么事啊?
……
…………
………………
所以少女自由了。
本来一切成谜的魔教教主突然现身了。
花欺月其实没有什么野心什么目标。
是正道想消灭魔教,他只是被动反击。
而这个人又因为太优秀,随便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魔教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并没有耗费什么心血。
你看,这人都因为太无聊,到处去搜集“手办”了。
魔教里之所以女人们几乎都是“三姑六婆”,自然是因为觊觎教主美貌的女人都不存在了。
她们还能图什么?吃喝玩乐茶余饭后啊。
如今横空出世一个“准教主夫人”,除了惊讶教主原来还是有七情六欲之外,谁都不敢多想多说。
再者,那位准教主夫人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变态程度绝对不亚于她们教主。
哎,人生艰难。
魔教上下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各个都适应良好。
嗯,毕竟他们都“被变态”惯了。
但是江湖上的人都被打蒙了。
他们自以为魔教被重创,魔教教主行踪不明,算起来是正道的小胜利。
谁知道,全特么是假的!
至于还有什么消息说素问阁本就是魔教的产业,所谓的素问阁阁主就是魔教教主,所以传说中素问阁阁主的宠姬辜月其实就是魔教教主的女人……
呃,这关他们什么事!
虽然素问阁原来是有阁主的。
……
不,还没死。
行事乖张不意味着嗜杀成性。
真正嗜杀成性的另有其人啊。
摊手。
当然,什么“魔教教主的女人”,祝桓生和苏枕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他们坚定的认为是花欺月强迫她的。
想法很简单啊,他们虽然都对“身为妖女的辜月”拒绝过训斥过,但如何能比得上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她、最后还几乎将她逼死的花欺月?
虽然但是。
在晓栩心里,感情是不能用这些来衡量的。
花欺月的所作所为不是针对她,而祝桓生和苏枕眠是在理智又清醒的情况下判断她是个恶人,不是可以娶回家的良家女子。
花欺月不知自己爱她,花欺月甚至不懂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晓栩本就是计划外的存在。
并不是他指定的棋子,也不是他指定的杀害对象。
她是花欺月的意外。
爱上她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而现在,因为这个意外,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了。
他们能比?
苏枕眠或许为了她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可是,他并没有为了她泯灭自己的良知,他仍旧是个大夫,有责任心的大夫。
在他心里,依旧有苍生有大任。
她以濒死之躯被人掳走,不管花欺月会不会伤害她,苏枕眠都应该抛下一切去寻她。
哪怕是看着祝桓生和无射死在他面前。
嗯,这是不对的行为,这是标准的恶人。
所以,有什么问题么?
她难道是个好人?
在苏枕眠心里,人可以不是他救,但他不能看着人死。
做了那么多年的医者仁心,他怎么会、又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化身为修罗。
对啊,就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她只能与他相配。
只有他配得上她。
花欺月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他可以笑着看那些痴儿在他们面前可笑的蹦跶。
哗众取宠罢了。
晓栩从不是个低调的人。
众人想寻魔教无门,她一出门就是排场。
花欺月更不会离她半步。
再没有什么行踪成谜,谁都知道他们一路游山玩水。
嗯,就他们两个人。
不对,两只怪物。
虽然追杀他们的人不少,但谁都没有见过花欺月出手。
晓栩:是的,都是我干的!【骄傲脸】
系统:这变态已经杀嗨了。【冷漠脸】
说实话,花欺月知道这个少女变态,但真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这么变态。
不过,他竟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
毕竟……啊,这个人是可以面不改色承受招招必死刀光剑影的疯子啊。
花欺月不知这少女如何调理过自己的身体,他只知道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疤不出三五天就完全不见了踪影。
花欺月武功高强,他做得到这些,可少女又是为什么呢?
他没有问,也没有自己去深究。
无所谓。
哪怕少女比他强大,能够执掌他的生死,都无所谓。
这就是花欺月的爱。
能打动晓栩的爱。
然后,他们相遇了。
不如说,他们追上了他们。
被杀怕了的正道人士依旧紧追不舍,但谁都不敢去做这出头鸟。
所有情报都会在祝桓生这里汇聚,他痊愈之后便匆匆赶来。
再见时,仿佛两方天地,相隔天涯。
她倚在男人身上,指使男人伺候她进食,自己连根手指都懒得动。
男人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给她夹菜,嘴角噙着笑。
他太美了。
面对敌人时,端着一张冷漠脸,叫人在生起惊艳前先生了恐惧。
这会,他所有的柔情蜜意都体现出来,那张脸艳丽奢靡到浓墨重彩了整个世界。
两人披散的发在背后交缠在一起,漆黑一片,不分彼此。
好似他们本就是一体,谁都无法分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两人的行为,算得上无媒苟合,不知羞耻到了极点。
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是人们口中的妖孽,本就离经叛道无法无天。
身上早已罪行累累,一句不知羞耻实在太过轻巧。
花欺月是个很坏心眼的人,满脑子都是骚操作。
他知道他们的眼睛都在少女身上,他不会嫉妒,却想使坏。
少女就这么默默看着他将一块肉叼在自己嘴里,然后朝她俯下身。
她没有动,但忍不住笑。
恶作剧的恶,在她眼里就跟小孩子撒娇没有两样。
少女在男人靠近时,从善如流的张了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他们唇齿交缠,毫不避讳。
听说是一回事,真正亲眼见到的那种震撼,语言不足以形容。
你们都会后悔的。
该后悔的事情太多,从哪一件开始算起?
男人本来乖乖放在她腰间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他的动作并不隐晦,不如说就是做给他们看的。
他极细致极缓慢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再向上滑动,摸进了她的袖口。
他们看不见了。
看不见这个男人在少女的衣袖中做什么。
想象的空间太多。
越是未知越是可怕。
可能本来并没有什么,他们却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男人移开嘴,少女伸出舌尖,先在男人嘴上舔了一圈,随后像是意犹未尽似的舔过自己嘴唇。
花欺月低低笑出声。
“月儿,别在这里挑拨我。”
少女横了他一眼,拽的什么似的,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夹菜。
他宠得,他纵得,他爱得。
深入他心,乐意至极。
多么不知羞耻的两个人啊。
但是你看,正因为花欺月的不知羞耻,他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碰触少女,还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在所有人面前宣示主权。
相比之下,辜月对他们做的简直可以说是矜持又含蓄。
多半是语言调戏,哪怕是肢体接触,也隔着一层层布料。
谁都不会污了谁的清白。
断没有什么要负责要以身相许的说法。
给足了他们退路。
不是么。
如今这情况,别管这少女是不是自愿的,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魔教教主的女人。
哪怕花欺月死了,这个少女的名声也全毁了。
谁还会要她。
不不不,这话该反过来说。
他们敢么。
杀了花欺月,把少女抢过来。
然后呢?
遭受世人唾骂。
再者。
你信这少女清白还在?
不贞不洁的□□,杀人如麻的妖女,别说是正派人士,换谁都不想要啊。
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笑得张狂而妖异,抬手一杯酒下肚,扯过男人的衣领便吻了上去。
礼尚往来。
周遭的窃窃私语谁都不会放在心上。
礼义廉耻,遵守的人不一定信奉。
他们只是不敢而已。
此时此刻,他们在想什么呢?
是与说出来的话一样的想法么?
真的不是……嫉妒,且……蠢蠢欲动么。
花欺月是美的化身。
而晓栩是欲的化身。
他们怒骂的越狠,越是说明他们急于遮掩内心的龌龊。
不知是酒水还是涎水,顺着少女嘴角缓缓滑下。
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擦过她的嘴角,微微退开身,当着众人的面将染上晶莹液体的手指送入自己口中。
少女以袖掩唇,低低哑哑笑出声。
魔音靡绕,久久不散。
总会按捺不住的。
祝桓生走到两人面前。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难看。
“在下祝桓生,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话是对花欺月说的,可他的眼一刻都没有自她脸上挪开。
花欺月微微笑了笑,看了少女一眼。
“本座,花欺月。”
少女:……
这羞耻的名字,不管听多少遍都让人想狠狠揍他一顿!
少女恶狠狠瞪着男人,后者满脸风轻云淡,甚至还笑得更妩媚多情。
花期和辜月,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名字。
如今这名字一改,听着不就完全变了味。
祝桓生脸色更难看了。
谁都不知道魔教教主叫什么,自然就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还不好反驳。
“祝盟主,你一直盯着内人看,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祝桓生开口,少女便一脚踩上花欺月脚背。
“谁是你内人?”
花欺月笑盈盈的看着她,轻轻的哄着她。
“我是你内人。”
虽然但是。
好像还是哪里不对?
少女眉梢微扬,端的是不可一世。
“胡说,你是我下人。”
不知想到什么,男人敛眸一笑,狭长的凤眼沁着幽幽的柔光。
“好,我是你……下人。”
“……”
晓栩:我觉得他在暗示我什么,但我没有证据。
系统:很快就有了。【冷漠脸】
这旁若无人的调情,丝毫没有把咱们的武林盟主放在眼里。
祝桓生无所谓冒不冒犯,他只是看着她。
张扬跋扈,活色生香。
他曾训斥过无数次的模样。
此时此刻,他又是以……何等贪婪丑陋的嘴脸去注视这模样。
“……辜月。”
花欺月飞斜一眼,不怒自威的凤眼泛着冷厉。
“祝盟主,注意你的言辞。你们名门正派,不是最注重礼数?辜月不是你能叫的。”
少女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祝桓生。
“是啊,祝盟主。你我非亲非故,请你叫我辜月姑娘。我嘛,一个妖女,礼数什么的自然不放在眼里。可你不同,让旁人听见你这般唤我,若以为你和我这妖女有什么牵扯,对你的名声不好。祝盟主该知道避嫌,好好划清楚这界线。这不用我来教你吧?”
“……”
一个囚笼,隔绝内外。
他是知道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
这个囚笼,是他的世界。
而她,在他的世界之外。
如鱼得水,展翅高飞。
他只能困守一隅,寸步难行。
他完全可以打破这个牢笼。
她早就告诉过他了。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压在身上的责任,如一座座大山压顶,压得他的世界暗无天日。
他知不知道呢。
唐僧摧毁五指山,不过是揭开了一道符。
祝桓生以为这山很大,大到渺小的他撼动不得。
实际上呢。
依旧是一道符咒。
这山的重量,是他自己强加给自己的。
“辜月……姑娘。”
他有千言万语要说。
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连自己到底想怎么做都不知道。
他知道什么啊。
花欺月放下筷子,拿出锦帕给少女擦了嘴,然后搂着她起身。
“祝盟主慢用。”
朝祝桓生微笑着点了点头,男人便搂着少女离开了。
而且,他最该知道的便是……
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祝桓生抬头时,门口已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他失魂落魄,却又不知这悲哀从何而来。
有些事,好像谁都可以做,就他不行。
所以。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枕眠默默跟了上去。
无声无息,如同幽灵。
可是他……对,苏枕眠就是可以。
不畏人言,不畏人眼。
他孑然一身,何惧世人。
只有他。
只有他这个祝家下任接班人,众望所归的、与魔教势不两立的武林盟主。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