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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救命之毒 ...

  •   人类,是习惯性犯贱的生物。
      当他们拥有的时候,并不会意识到,更不会去深入思考,自己握在手中的是何等重要的东西。
      太过自然,好比呼吸。
      哪怕暂时脱离自身,也不会产生危机感,自以为那就是属于自己的,一时便是一世。
      又或者。
      他们以为,那本不是他们所求,更不会是他们奢求。
      纵然离去又何妨。
      一个男人如何去判断自己对一个女人的感情?
      不,前提是,他想过要去判断么。
      对于祝桓生来说,辜月是什么,无射是什么。
      救命的灵丹妙药?
      无依无靠的孤女?
      他以强者的身份去庇护、去照顾,然后,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回报。
      他可以以为,仅此而已。
      无论是无射,还是辜月。
      辜月主动离开,他从来都不急。
      像辜月这样的妖女,玩弄人心那么顺手,有谁能让她吃亏?
      再换句话说,哪怕天底下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可谁有这个本事真正拥有她?
      何必着急。
      没有任何思考的价值。
      她被花期……唔,尊重本人,往后就称呼他的新名字吧。
      辜月被花欺月带走,你问祝桓生急不急?
      他大约还是不急的。
      如果花欺月想要杀害辜月,就没有必要把重伤的人带走。
      他有无数机会伤天害理,可那么久以来,他什么都没做。
      就算辜月被抓做人质,祝桓生还是愿意相信花欺月不会亏待她。
      只是有一种可能性他从来没有想过。
      就像是,他怎么可能去怀疑,花欺月不是真正的女人。
      如果祝桓生知道花欺月是个男人,你说他会不会着急。
      所以,再一次。
      祝桓生和无射都受了重伤,在辜月没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下,他们理所当然选择先回家养伤。
      苏枕眠没有丧尽天良到晓栩那个地步,他将人送回去之后才离开。
      全天下又不是他一个大夫,他没必要上赶着做保姆。
      花欺月该感谢胧月的,替他争取了不少时间。
      可是。
      对。
      花欺月最厌恶的还是胧月。
      辜月对祝桓生和苏枕眠是什么态度,他始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在她心里,胧月才是不同的。
      这就是所谓强者对弱者的怜惜?
      花欺月觉得非常可笑。
      他可从没有什么同情心,他也不认为辜月会有。
      那么。
      她很少笑了。
      花欺月不明白。
      他可以自负的说,自己的容貌世间绝找不到第二个。
      她不是很喜欢么?
      她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男人,还主动亲近他,说要他以身相许。
      为何他恢复了男儿身,还是比过去更加貌美的容颜,她却不再那般专注的看着他。
      难道他和那两人一样,拒绝过一次,她便不再给机会?
      花欺月是个从骨子里透出冷漠的人,几乎灭绝了七情六欲。
      他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所以才会戴面具。
      说的具体一点。
      旁人说他面若好女,从而轻视诋毁,他不会生气。
      旁人爱他绝世无双,从而痴迷倾倒,他亦不会得意。
      他把脸遮起来,无所谓别人怎么猜想,只是为了规避麻烦。
      冷漠之人,自然喜欢清静。
      他们的爱,他们的恨,与他无关。
      他们很像。
      明明很像,他却如此饶有兴致的去观察去研究。
      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心甘情愿。
      温热的躯体贴上后背,少女的手被轻轻握住。
      少女垂眸。
      纤长的手指分开她的指缝,缓缓穿插其中,再一点点扣紧,牢牢攥在手心。
      少女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并没有什么表示。
      他的体温偏低,对她而言却很舒服。
      男人的下巴搁在少女肩上,侧过脸看她。
      “在想谁?”
      他在笑。
      “是祝桓生,是苏枕眠,还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影子。”
      太像了。
      少女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嘴角。
      “重要么。无论我心里的人是谁,你都不可能放我走。再者。无论我心里的人是谁,你一个都不能动。”
      他笑意加深。
      胸膛的微颤传递给了她的后背。
      他另一只手环住少女腰身,使两人贴合的更为严丝合缝。
      “真是一个坏心眼的孩子。”
      男人的唇舌碰触到了少女的耳垂。
      若即若离。
      逃无可逃。
      “你不应该会计较这些无意义的事。难道女人装久了,心思也变得敏感脆弱了?你做事不是只看结果么?不管我心里怎么想,你都会彻底占有我的身心,绝不会容许其他可能性,不是么?”
      正因为那么像。
      男人不置一词,揽着少女,缓缓将人压在开启的窗棂上。
      少女微微偏过头,男人顺势咬住她的耳朵。
      一头蚕食黑暗、然后取代黑暗的野兽,和一般的男人是不同的。
      他才是真正不着急、也没有必要着急的那个人。
      无论她身在何处。
      无论她心在何处。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从这个人的生,到这个人的死,都会被他完全占据。
      所以。
      其实。
      他既不没有想过要囚禁她,也没有想过要先得到她的身体。
      是吧。
      没有必要。
      试问。
      连他都无法打动这个妖孽,其他男人可以?
      她不可能归属于任何人。
      哪怕她心有所属。
      这个自私任性唯我独尊的女人,就算真的爱上谁,也依旧高高在上,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他爱着她的冷漠。
      他爱着她的疯狂。
      的确。
      是毒。
      男人噙着笑,将少女的手搭在窗沿,自指尖开始,以极缓慢的速度、和极磨人的方式,向下滑动,抚过她的指节,抚过她的手背,最后轻轻圈住她的手腕。
      仔细去看,男人的手还比少女的更白上几分。
      他是大自然的宠儿,世间万物皆无法比拟的精致华美。
      明明是显而易见的男人的手,比她的大了那么多,可放在她手边,依旧叫人称一句修长纤细。
      冰肌玉骨,透明到显出易碎的脆弱感。
      是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品。
      男人的拇指不断摩挲少女的腕骨。
      一次又一次。
      摩挲出了红痕。
      然后加深了红痕。
      他在笑。
      她亦忍不住笑出声。
      “你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占有我?是温柔的还是强硬的?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又或者你觉得,我会被你的美人计搞得头昏脑涨,反过来向你索求?”
      都是套路。
      她玩烂了的套路。
      男人低笑一声,张开五指,重新插入少女指缝,用力扣紧,纠缠不休。
      “你说过,要让我以身相许。”
      “那是对花期说的,你是么。”
      花欺月说,胧月是假的,他的容貌性格名字全都是假的。
      他呢?
      花欺月呢?
      可笑么?
      在她面前的男人,与她朝夕相对的男人。
      不仅容貌性格名字是假的,连性别都是假的。
      他有什么资格去嘲笑胧月?
      在花欺月眼里,“胧月”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
      那么在少女眼里,“花期”自然也是个本就不存在的人。
      咱们就事论事,别搞双标啊。
      花欺月敛下眸,额头抵在少女后颈,牙齿咬住她的衣领。
      游刃有余。
      少女没有动。
      她一动,这衣服大约就要散架了。
      男人压得很重,她的肋骨卡在窗框上,隐隐作痛。
      这不是一个会示弱的女人。
      当然,他既不是要她示弱,也不是有什么虐待的癖好。
      他就是……想欺负她。
      十指连心。
      男人的右手又有了坏动作。
      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少女中指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自指尖到指根、自指根到指尖,来来回回的抚摸,似乎在模仿什么,又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少女轻轻咬住了唇。
      热气呼在少女后颈,他并没有碰触到那里的肌肤。
      鸡皮疙瘩久久不退,连带着无法忽视的热度。
      这是一具有着绝对力量的男性躯体。
      绝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花期。
      花期确实是不存在的。
      所以花欺月并不纠缠于这个问题。
      少女敏感,他自然看得出来。
      左手爬上少女下唇,手指顶开她的唇逢。
      “别咬自己,难受就咬我。”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正在做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
      唔,这已经算是不知羞耻的事了吧?
      少女不跟他客气,张嘴就是满口血。
      他低低笑着,高挺的鼻梁贴上她后颈。
      “辜月。月儿。”
      低若呢喃,余音缠绵。
      热度顺着耳朵染上脸颊,熏得她眼眶含泪,眼尾渗出了红。
      他听到了她的喘息。
      很微弱,很可怜,像只走投无路的小动物。
      他将少女揽在怀里,终于吻上了她的颈。
      她无可抑制的猛然一颤,一声差点失控的尖叫被及时咽进喉咙。
      面前是冷风。
      背后是热火。
      少女不由自主弯了腰。
      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整个身子都被男人锁死了。
      “月儿。你的身体并不想拒绝我。”
      “果然是有数不尽姬妾的人。”
      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一张嘴非常不讨喜。
      男人将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指再度送入少女口中。
      “你这么坏,只有我受得了你这脾性。只有我……”
      男人笑着,用下巴摩挲少女发顶,满是爱怜。
      “有资格助纣为虐。”
      “……”
      变态之间的共鸣。
      同样是做过让她不快的事。
      事有轻重缓急,如果她还能接受得了祝桓生和苏枕眠,那么花欺月的所作所为根本算不上什么错。
      很简单的道理。
      所以,就算少女在他面前勾引那两个男人,他都不会生气嫉妒。
      他知她狠毒。
      “只要你想。”
      他说。
      “天地万物,诸法生灵,皆是你掌中之物。”
      “……”
      讲道理。
      不不不,这没法讲道理。
      晓栩根本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啊!
      明月只存在于黑夜。
      她就是黑夜。
      “我归属于你。”

  • 作者有话要说:  →_→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几天不想工作/码字→_→不定期更新吧→_→
    →_→我又要去偷偷摸摸码些不能给你们看的【咳咳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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