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H］Drarry童话》谷于迩

12、睡美人（9）

　　"……"马林非森停住脚步，脚下传来"喀嚓"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德拉科在他恨铁不成钢与看傻逼的眼神中觉得有些惭愧，循着周边的鸟叫，不太自然地错开了视线。

　　"……"马林非森，"你跟在我身边将近十年了吧。"

　　德拉科："？"
　　德拉科："对？"
　　他该这样回答吗？

　　马林非森："……你怎么还是冲动得像个脑袋里全是火光草的巨怪？看来我叫你变成雾犬是完全正确的，"他顿了顿，"智商没区别。"

　　德拉科："……"
　　回答不回答，都是一样的吧。

　　在哈利那里碰的壁再加上马林非森的嘲讽，德拉科情绪有些低落，但是碍于＇马林非森＇顶着的那张熟悉的脸，他到底没有说太多。

　　"那……"德拉科抱着试探的意味小心地道，"我该怎么做？"

　　马林非森本来开始往前走的脚步再次停顿下来，只不过他这一次没有彻底回头。他微微将下巴往德拉科这边偏，一缕黑发垂在他眼前，竟也流露出些许颓废与嫌弃的意思。

　　"……"

　　他其实没打算回答德拉科。

　　下午两三点的阳光，透过丛丛叠叠的树叶打在马林非森的黑发上。
　　穿穿穿不透。

　　"这样也好。"马林非森微敛视线，用一种奇怪的音调说道。

　　德拉科猛地抬起头："什么＇也好＇？你说的＇这样＇……"他艰难的否认了自己心中的某个想法，"＇这样＇，是指哪样？"

　　但是这个想法又渐渐在马林非森的沉默以及种种不确定因素的催生下开始萌芽，一点、一点，抽枝发条，攀住德拉科心中连接着黑魔标记的那一块区域。

　　"你难道不明白吗？他一定会疏远我们，怨恨我们，说不定还会想要杀死我们——"

　　马林非森却打断道："我知道。他这样做是正常的。"

　　"那你不做些什么吗？"德拉科有些急了，"距离你的诅咒生效只有十年了，你是看着他长大的……他那么乖，和你与斯蒂芬之间的恩怨没有任何关系。你难道就没有为了你当年错误的行径后悔过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解除他身上的诅咒吗？"

　　"是，我知道他以后再也不会和我们往来，就算他想，那三个仙子也不会放任他和我们——威胁他安全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呆在一起。那你……你至少，也要撤销你的诅咒吧？"

　　"……"
　　"抱歉。"马林非森将脸埋在阴影中，德拉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会把它消除。"

　　"你……！"德拉科气急，当即就想冲上来抓住马林非森的肩膀。可是还没来得及付诸这一行动，马林非森就先行转过身，一个锁腿咒讲德拉科定在了原处，"……放开我！"

　　"冷静一点。"马林非森指尖的极光向德拉科飞来，德拉科突然就觉得仿佛一股冰凉的泉水浇透了他的全身，刚刚还冲动得像格兰芬多的他突然就在心中极低的温度下恢复了平静。

　　"我们的心不一了。"马林非森自顾自地说，"我想，也没有必要维持着这种若有若无的主仆关系了。这个把你定在原处的咒语十分钟后会自动解除，到时候，你就走吧。"

　　"接下来我回答你。不解除诅咒，我有我的理由。其他的原因则无可奉告。再说，我相信仙子们即使再无用，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他平安度过十八岁生日。"
　　马林非森说完，就想绝情地离开。

　　"等等……"德拉科跪倒在原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已经略红了眼眶，"马林非森。"
　　"马林非森，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你难道就对他一点情分都不留吗？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他吗？"

　　"……"
　　"……我没有喜欢过谁，任何人。如你所言，诅咒奥洛拉是我的错处，我承认我错了。所以我对他好，这是我赎罪的方式。"

　　一片树叶落下。
　　马林非森再也没有停住脚步。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不知名的地方才传来一声似是叹息似是啁啾的声音。

　　"……怎么会呢。"
　　"怎么会……不喜欢呢。"

　　－
　　十分钟后马林非森已经没影了。

　　德拉科第一次不顾形象，脱力地躺在落满树叶的地上。心口被什么东西堵着了似的，连呼吸都阵阵发闷。

　　哈利……
　　哈利.波特。

　　要救你真他妈好难。

　　真的。

　　－
　　他只记得那是一个早晨。
　　牛奶一般质地的浓雾包围住了整个马尔福庄园，德拉科从书房的窗户玻璃往外看，能够透过雾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些其他的东西。破败、腐朽、夹杂着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昔日用作给仆人住的小屋，他们曾将那里，用来存放解决不了的尸体。
　　这是战争陷入白热化的最艰难的一年，可是艰难总会过去，于是，这也是那些活在伏地魔阴影之下的生活中止的一年。
　　昨天，霍格沃茨。伏地魔的生命结束在他的狂傲上与哈利.波特手中。
　　德拉科本该庆幸于自己最后几年投向了白巫师那一方，可是他现在却心烦意乱，不知名地心烦意乱。
　　是因为他的父亲即将得到金斯莱魔法部的审判吗？不是。有格兰杰的陪审，卢休斯进不了阿兹卡班。
　　那是因为，日复一日无止之时的雾吗？可是在英国，雾是除了麻瓜之外最常见的东西。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雾就是给德拉科很不祥的预感——然后，他得到了那个"讨人厌"的哈利.波特的死讯，于是这几天持续着的不安才有答案。
　　「他被食死徒的余党一个死咒送去见了梅林。」

　　啊…………

　　战争明明都结束了，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活下来？
　　他不明白，他认为自己也仅仅只是不明白。德拉科本以为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很平静，可他完全不知道，在外人看来。
　　他就是疯了。
　　他在哈利的葬礼上疯狂质问着韦斯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他在庄园与霍格沃茨最危险的书中寻找起死回生的办法。
　　他在阿兹卡班几乎要不受控制把那个食死徒折磨死。

　　他疯了。

　　最后他找到了一种方法。
　　能够让一个人起死回生的办法。
　　五十个人加上施咒者的性命做抵押。
　　一种禁术。
　　他，可以和哈利一起，在某个地方接受梅林的考验。考验完成了，哈利就可以复活，五十二个人安然无恙，皆大欢喜。如果考验失败了，那就等着死去吧。
　　德拉科毫不犹豫地开启了魔法阵。
　　没有原因，他就是单纯地觉得，如果哈利不再与他针锋相对，生命也好像失去意义了。
　　就是这么蛮不讲理，同样是这么奇妙。

　　禁术很成功。

　　他重新在舞会上看到哈利的时候眼眶一热，差点就抑制不住自己上前去狠狠地抱住他了。
　　可是一开口，还是针尖对麦芒的嘲讽。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直到哈利低声悄语向他说。
　　他说，谢谢。

　　德拉科在那一刻看到了切实的梦与光。

　　－
　　而他现在想去找一找哈利。

　　他觉得自己冷静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
　　于是他去了。

　　可是将将走到熟悉的道路尽头，仙子们的小木屋旁，德拉科才感到一丝丝不对劲。明明是下午，惯例是仙子们的打闹时间。可是现在，德拉科却听不到小木屋中发出的哪怕一点声音。

　　周遭只有偶尔几声落寞的鸟鸣，静得过了头，就十分不对劲了。

　　德拉科心中拟出一种几乎是不可能的可能。而下一秒，他就在心中证实了这种可能。他急急忙忙地跑上前打开木门。

　　果然，空空荡荡，仙子与哈利不知去向。

　　他们应该是得知了马林非森知道他们的住所，所以搬了家。

　　德拉科正想失望地离去，蓦地，一张白色的纸条入了他的眼，上面生怕他看不见似的。写了很大一串字母。
　　"To Draco.Malfoy"

　　稚嫩的笔触，显然是哈利偷偷留下的。

　　「德拉科，我希望你能够看到我给你留的言。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将要搬去很远的地方，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们有缘的话……期待着我们的再一次遇见。勿念。奥洛拉。」

　　德拉科攥紧了纸条。心中一个念头不断产生、回旋、积存。

　　找到他。
　　找到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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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开始时空大法与自编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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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我写的东西矫情至极，完结就投矫组（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