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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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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娜坐在威森加摩正中央的椅子上。
她环视挤满了人的法庭,现在的威森加摩像圣诞舞会一样热闹。
她看到那群把她押解来的傲罗也坐在听审席中。穆迪旁边甚至坐着邓不利多。
她也找到了父亲,看着她,眼中流着泪,旁边也坐着看似傲罗的人。他们抓住父亲恐怕是为了不让他通风报信,也让他成为抓住她的诱饵,听着简单但几乎有效的方式。
然后她看到卡卡洛夫,还没褪下阿兹卡班的囚服,眼中闪烁着急迫且兴奋的光芒。
当他发现乔安娜盯着他看时,他眼里的喜色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他便移开视线,脸上当然没有什么愧疚之情。
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面孔,依照他们瞪着自己的模样,他们应该是凤凰社的人或者是受过食死徒迫害的巫师。
真是一场盛会。
“肃静!”担当审判长的柯罗奇用力敲了几下法槌。威森加摩瞬间像坟场一样,没有一丝声响。乔安娜将视线投向他,男人的脸色憔悴,看起来非常疲惫,卡卡洛夫看起来替他加大了不少工作强度。他翻着手中的羊皮纸,找到了属于乔安娜的那份。
“乔安娜·特拉弗斯。”他看了坐在他眼前的年轻女孩一眼。后者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据伊戈尔·卡卡洛夫所述,你和你的兄长艾德加·特拉弗斯同为食死徒的一员,并且参与了10月31日杀害普威特兄弟的行动。以上陈述是否属实?”
乔安娜没有回答,她安静的看着柯罗奇。
“不不…柯罗奇!她没有!她不是!”阿契尔·特拉弗斯在听审席替女儿辩驳。
柯罗奇并不理会特拉弗斯绝望的呼号,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
“是否属实?特拉弗斯小姐,请妳回答。”他再问了一次。
“他们杀了他。”乔安娜这次终于开口,声音破碎嘶哑。
“谁杀了谁?”柯罗奇将身体前倾,想听清楚她的话。
“我的哥哥,艾德加,死在你们这群野鸡的手里,我就算杀光你们凤凰社的所有人也没办法泄恨。”她冷冷的视线扫过听审席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孔
“杀了普威特不过是礼尚往来。” 她冷酷的补充。
听审席传来一阵女人的悲鸣,来自一个红头发的矮小女人,身旁看起来像她丈夫的高瘦男人环着她。
乔安娜把视线投向父亲,父亲看起来老了数十岁,不过一天没见,她彷佛看到油尽灯枯的父亲。父亲响应着她的视线,不同于她的平静无波,特拉弗斯先生看起来悲痛得快发疯。
然后她看向凤凰社的首领,邓不利多,她曾经的校长,老人的双眼在半月形镜片后闪烁着悲悯。
“你们赢了,凤凰社。”她看着邓不利多,开口。
“这才是你们真正的胜利,不是吗?你们举办这场肃清异己的盛会,和我们当初有什么不同呢?伪君子?”邓不利多严肃的看着她,眼神中盛满思虑,乔安娜也毫不退却的和老校长对视着。
“我们从不滥杀无辜!”听审席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反驳乔安娜的指控。
“你们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费比安和吉迪翁是多么好的人!你们这些人渣!”
乔安娜不在乎这些谩骂和哭叫,她没有必要反驳,是的,他们的阵营杀了很多人,但凤凰社的双手又多干净呢?开战后大家都一样的肮脏,谁先动的手只是他们安慰自己灵魂的方法。战场上没有好人,只有赢家和输家。
“我们别再浪费时间了,好吗?我不想坐在这里听一群地精见鬼的嚎叫。”
乔安娜终于收回和邓不利多对视的视线,对审判席上的柯罗奇不耐烦的说道。她打从一开始踏进这里就没有什么挣扎的打算,现在更是打算速战速决。
柯罗奇揉了把满脸皱纹的脸庞,看起来能将食死徒一个个送进阿兹卡班并没有让他多么雀悦。
“乔安娜.特拉弗斯,因加入食死徒的各项活动并杀害普威特兄弟,我,威森加摩主审官,巴堤.柯罗奇,在此宣布特拉弗斯立刻前往阿兹卡班终身服刑。”
柯罗奇终于宣布,然后他看向坐在证人席的卡卡洛夫,又再次开口
“伊戈尔·卡卡洛夫,虽曾经加入食死徒并滥杀无辜,但供出多罗霍夫、特拉弗斯以及…”
他停顿了一瞬,嘴唇颤抖,才继续说道,
“以及小巴堤·柯罗奇”
乔安娜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毛,听到审判长亲自宣布儿子的审判让她无比意外,看来稍早的威森加摩上演了一出好戏。
她看着柯罗奇面无表情的继续宣布,
“等数名食死徒,因此解除他的终身监禁。”
在听审席的人部分小声的抱怨着卡卡洛夫的释放,但更多的是为乔安娜的伏法而欢呼着。
她闭上眼不打算看任何人,她不想看那些欢呼雀跃的凤凰社成员,也不想看他父亲悲伤的脸
。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事实上从战争结束后她的情绪起伏就很薄弱。她从被逮捕到审判宣布的那刻都没有为她自己未来的命运感到害怕。只有無力。
父亲曾说过阿兹卡班在海上,那是一个没有缝隙,没有生灵能逃出的地方,那是个禁锢巫师灵魂的监狱。
但被送进去的,谁还有灵魂呢?至少她认为自己的灵魂早就被这场战争扯碎了。
魔法部的效率极高,凌晨时乔安娜还坐在威森加摩中,天刚破晓时,她已经在傲罗押解下站在阿兹卡班监狱的门口。今天的天气其实不错,海上没有一点风浪,灰色高耸的阿兹卡班竟看起来有些壮观。
在踏进阿兹卡班前,她凝视着海平面上缓缓升起的橘红晨光,
她曾经视为使命的一切早已全数葬送,而今天她不曾在意过的事物也将离她远去,譬如这样的日出。这就是代价。
但是为了什么而付出的代价呢?她什么都没有得到过,却输得一蹋胡涂…
“乔安娜·特拉弗斯。”其中一个傲罗开口, “走吧。”
乔安娜转头看向眼前黑洞洞的门口,里面传来各式各样的声音,凄厉的吼叫、癫狂的笑声、痛苦的悲鸣…
她的赤足缓缓迈开步伐,在踏入大门的那刻,她感觉到温度降了不只两三度。
那些恐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声,就像要冲破她的耳膜灌入她的五脏六腑。她不过刚踏进这座监狱就让她想杀死自己。
可惜她的魔杖早已被没收。
傲罗们走得很快,看得出来他们也有些发怵,尤其身后有不只一个摄魂怪紧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沿着石阶往上攀爬着,阿兹卡班的楼梯已斑驳破碎得很严重,楼梯的一侧临着石墙,另一侧则是天井,往下看可以看到他们刚走过得一层层楼梯。
乔安娜考虑着装作失足从这里跌下去或许也是个选择,而且更简单些。
但是傲罗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她才刚开始考虑这个解脱方案,就被领往第七层的走廊。
这层楼难得的安静,没有吼叫和怪笑,她怀疑这层只有她这么一个囚犯。
乔安娜被领到走廊的尽头,其中一个傲罗用魔杖打开铁门,示意乔安娜进去。
乔安娜没动,她看着狭小的监牢,只有一张木板床,角落里有一副镣铐。
她刚才真该直接跳下去,她想着。
傲罗见她没动,不耐烦的推了推她的背,她就这样到了牢房里头。她一走进去,那副镣铐就像蛇一样在地上滑动,然后精准的找到她的脚踝,紧紧的扣住。
身后,傲罗也碰的一声将铁门关上。
乔安娜回过头,从铁栅栏的缝隙间看着傲罗们快速离开,摄魂怪们却留在她的牢房前没有离开。
她转过头,往牢房里面走,试图离那可怕的生灵越远越好,她走到离门口最远的角落坐下。
摄魂怪还在那儿看着她,兜帽下那张可怕的嘴对着她。乔安娜能感觉到牢房里越来越冷,她的脑子都快被冻僵了。
她一直和门外的摄魂怪对视着,不知不觉、不知从几时开始眼泪爬满她的双颊,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而哭。她脑袋里因为寒冷想不起任何事、任何人,她不知道她的悲伤从何而来。
她以为她的悲伤早就已经流泄光了。
她无声的流着泪,身体渐渐无力,连抱住自己膝盖的力气也都没有。最终倒在地上,发着哆索。她猜想这就是所谓意识和灵魂被吸走得感受。
阿原来她还是有灵魂的,她还有东西能被夺走…
在她的意识也渐渐远离自己之际,
她慢慢失能的听觉从她躺着的墙角旁听到一阵急促的,类似于犬类嗅闻的声响。
她听着那个声音,想起了曾经在深夜的霍格沃茨长廊也听过这种声音。
原来在灵魂彻底抽离之前,
陪伴她的唯一记忆却是这个久远的,彷佛不曾发生过的记忆。
她不禁想笑。
遗憾的是乔安娜连自嘲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她陷入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唉唷喂,抱歉阿大家,这么久才更新。前阵子有些事情完全没空码字阿
本人还是个悲催的考研狗,所以更新没法固定
但能保证这坑不弃阿!
看的人很少,但是我还是会码完的!
爱你们喔
接下来就是小天重出江湖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