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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0 突变 ...

  •   事情急转直下。本来充满了正能量,爱心满满的白衣天使在几个小时以后就变成了没有头脑、做事欠缺思考,且不计后果的鲁莽小护士了。护理部掷地有声的说词是医院就在前面,急诊科也是几分钟就可以到达的地方,为什么我要选择在大街上对那位老人家施行急救。

      “抢救病人不是应该分秒必争的吗?”我手足无措地看着护士长,心里既委屈,又无奈。

      “分秒必争比起急诊科里的设备齐全,你说哪一项更重要。”护士长的身体往后面的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说。

      “我已经让人去急诊科叫同事来帮忙了。如果在他们到来之后那位老人家还未清醒的话,我肯定是要将他护送到急诊科继续抢救的!问题是在急诊的同事们到来时那位老人家已经清醒了,这不是我抢救有效的证明吗?况且后来我还将他护送到急诊科继续接受治疗后我才离开。他的家属不是也非常高兴,昨天早上一直说要当面向我道谢吗?”我心有不甘,努力地为自己辩解。

      “护理部的领导可不是这样认为的。”护士长说。

      “那么急诊里的那些人呢?”我问。我丝毫不惊讶护理部的人来找我的麻烦。那位老人家急速变化的病情是她们求之不得的借口。但是,只要急诊科的工作人员不将这些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我便可以据理力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位老人的家属对这件事情所秉持的态度。现在他们似乎正处于一个犹豫的阶段,毕竟在前一天里,他们,或者他们中的某个人还决定送一面锦旗给我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而在后一天里,他们已经在酝酿着与我撕破脸面,准备与我对峙公堂了。

      如此截然不同,天壤之别的反差,实在令我难以消化,无所适从。

      好半天后,护士长才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急诊科的人会为你说好话,帮你减轻责任吗?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他们就无异于给自己招揽责任了。恐怕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位老人的家属会不会将矛头对准他们急诊科呢!”

      “他们就不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我有些伤心地问。

      “或者可以。”护长看了看我,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也有些不解,“如果上面的领导都坚定地支持你的话,我想,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问题是……璟儿,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护长突然问。

      我看着护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那位老人家的家属们突然对你翻脸,是因为有人告诉他们,可能是在你抢救的过程中出了什么状况,才导致病人后来再次昏迷了过去……”

      “这毫无医学根据,完全不负责任的话,他们也信!”我倒吸了一口气冷气,心里既惊讶又愤怒。

      “他们信。因为这些话,是出自于一个医生的口里说出来的。”护长神色严峻地说。

      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吴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孔来。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这些话,是谁说的?”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还是问。

      “据我所知,这些话并非急诊科的人说的,因为我知道他们都非常同情你。但是,也仅此而已。”护长看着我,无可奈何地说,“所以护理部现在要你写一份检讨,做好被人投诉,甚至,被病人家属围追堵截的准备。还有,你暂时也不要来上班了,但是你必须呆在医院里,哪里都不要去,以备领导随时找你了解情况。这几天,你就在宿舍里好好休息休息吧。”

      我低着头,老半天的说不出话来。看来艾琪的警告是有道理的。

      “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我已经看了前天晚上医院门口的监控录相,你的抢救流程与急救手法无可垢病,那些家属就算真的想闹起来,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得逞的。”护长又安慰我说。

      “晓晴还对我说过,那位老人家的家属们看起来都挺通情达理的,看来所谓的通情达理不过是建立在自己的利益上面,一旦利益受到了损害,马上就变成了另外一副嘴脸了。只是,他们翻脸翻得还真快!”我苦笑着,说。

      “其实,这位老人家的一些家属我也见过,还真的不像什么见钱眼开的人。对于老人家的病情他们早已心中有数。我听他们说老人家去年也有过一次病情危殆的时候,他们甚至已经开始着手料理老人的身后事了。只是没想到老人家最后居然又好转了过来。这一次他们接到医院的通知后心里都以为情况会很糟糕,没想到赶到医院一看,老人家居然精神还蛮好的。他们说,那一刻他们的心里真是充满了对医院,还有对你深深的感激之情……”说到这里后,护长似乎心事沉沉地看着我。

      护长的目光令我不自在极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但是,这同时也印证了我的猜想:我被人污蔑了。或者说,已经有人开始对我动手了。

      “长……”我喃喃地说,却发现自己的语气没有丝毫的颤抖,有的,只是苦涩与迟疑,“我想,我在这医院里,恐怕要呆不下去了。”

      我突然心灰意冷到了极致。我不想得罪却已经得罪了的那个人,还真是我惹不起的。从她看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她必定会用尽一切的手段,寻找一切的机会来打压我,报复我。即便这一次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难保她不会制造另外的事件来达到她的目的。

      我走出护长办公室的时候,晓晴马上跑了上来。她拉着我的手,急切地问我:“护长怎么说?你没事吧?”

      我刚想要回答,艾琪尖酸刻薄的语气便飘了过来:“这种事情还能没事?我可是早就警告过你的了。”

      “你有那么好心吗?”晓晴毫不客气地回过头去反击。

      “在你来之前,我是挺好心的。可是,在你来之后……”艾琪阴阳怪气地说完后便一甩头走开了,还不忘恶狠狠地撂下一句,“猪队友——”

      我一把抓住晓晴即将去争辩的冲动,说:“没事,护长说只要那位老人家再次醒来,我就应该没事了。”

      “那要是万一,那位老人家醒不来呢?”晓晴忧心忡忡地问。

      “那时候,也许我就只能辞职了。”我低声地回答说。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晓晴立刻说。

      “我倒不是怕辞职,我是觉得不甘心。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如果这件事情的过错真的在我身上的话,要我辞职我也无话可说。问题是——晓晴,我觉得,我已经被人给盯上了!”我定定地看着晓晴,说。

      晓晴似乎大吃了一惊,接着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对我说:“刚才主任叫我去放射科拿一些抽血的试管,我偷偷跑去急诊科的重症病房看了一会,我就想去看看那位老人家的病情怎么样?不出所料,我所看到的就像别人所说的那样,自昨晚他的病情突变后,就一直没有醒来,一直在监护室里上着呼吸机……不过你猜,我看到谁了?” 晓晴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与狡黠。

      “谁?”我问。

      “我看到——邵晨了。”晓晴难以掩饰自己兴奋的语气说。

      我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后,才又将晓晴一把拽向自己的身边,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那个人现在可是我的仇人,以后别再我面前说起他的事情来——不过,他在那里做什么?”

      “我看到他正在那位老人家的病房里,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位医生。不过那位医生,可不是我们医院的。”晓晴脸上带着一丝可能连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微笑,说。

      “你才来几天,就已经认识我们医院里的所有医生了?”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有啥好高兴的。

      “我是不认识我们医院所有的医生,但是,我认识医院门口旁边宣传栏上贴着的照片呀!你忘了,我们医院明天可是有一个学术课。”晓晴看着我,得意洋洋地说着。

      “你是说,明天来我们医院讲课的那位留美教授,那位在心血管方面全世界闻名的冯继文冯老教授,去急诊看那位被我急救过的老人家了!”我看着晓晴,不可思议地问。

      “就是。”晓晴点了点头,说,“邵晨好像和他很熟悉的样子,我看到他们俩在监护室里,邵晨拿着那位老人家的病历在床头向冯老教授介绍他的病情和经过。”

      “看来医院这次是真下了血本了。”我说,但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医院一方面拚命地打压我,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准备拿我当棺材板来垫了,另一方面又不惜重金请来世界闻名的专家来帮忙诊治,这总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在内科里躺着的心血管病人太多太多了。如果要会诊的话,应该去内科病房才对呀。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老人比较特殊,关系到医院的名誉,所以领导们就想请一位权威人士来帮忙解决吧?

      “不是医院请来的。”晓晴却朝我翻了翻白眼,说。

      “不是医院请来的,还能有谁?”我惊讶地看着晓晴。

      “因为我在旁边刚想听他们怎么判断这位老人家的病情时,我们的院长大人就带领着大队人马赶到了。我听到我们院长高兴地对冯老教授说:要来看病人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呢?好让他有时间好好准备招待贵宾的工作!然后我就听冯老教授毫不客气地回答说:只是来帮朋友的一个小忙,不必这样劳师动众。再说了太热闹反而对病人不好。”

      “然后呢……”我问晓晴。

      “没有然后了。”晓晴无奈地对我耸耸肩,双手朝身旁一摆。

      “为什么!”我几乎要一把拎起晓晴来用力地摇晃几下不可。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她居然断片了。

      “因为我们的护理部黄主任盯了我老半天,然后走过来问我:你不是新来的,骨一科的护士吗?怎么跑到这监护室来了?还不快给我滚出去——你说,我还能继续留在那里吗?”晓晴的额头几乎拧成了一团,她也看出了我极度的不满,不由委屈地解释说。

      “你是说:冯老教授是邵晨请来看病人的?”我有些惊魂不定地问。

      “看情形是这样的。”晓晴得意地点着头。就好像那冯老教授是她请来的一样。

      “他有那么大的能耐?”我半信半疑地又追问了一句。

      “这很难说。不过我觉得没有一点能耐的人,吴烟也不可能看上眼吧?”晓晴倒解释得很合理。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费劲地想了半晌,明知道晓晴不可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还是问。

      “也许是为了在院长面前露一手,显示一下他强大的社会背景与人脉关系吧?这样做不仅能搏得院长大人的青睐,同时也在医院树立起了一个极佳的威望——当然,也有可能他只是纯粹地想,帮助你!”晓晴突然无比郑重地说。

      “帮助我?”我苦笑了一声。如果说他在帮助吴烟的话,那还差不多。

      “我已经打听过了,吴烟就是那个在病人家属面前不负责任胡扯八道的人。”晓晴又恨恨地说。

      “护长刚才也是这样提醒我的。她说我得罪了吴烟,恐怕以后在医院里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我看着晓晴,闷声闷气地说。

      “你怕她吗?”晓晴担忧地看着我,问。

      “不怕!”我回答得很干脆。是啊,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大不了豁出去罢了。我本来就不曾拥有什么,也就无所谓失去什么了。

      “没错,你不应该怕她。”晓晴说,“我倒觉得,她应该害怕的人是你才对!”

      “怕我?”我愣愣地看着晓晴,“为什么?”

      “因为她在故意陷害你。这就证明,她巴不得要把你赶出医院里去。”晓晴的双眼闪闪发光,就好像发现了旷世珍宝一样,“但是,她为什么这样迫不及待呢?很显然,她怕你留在这里,威胁到她……”

      “她是要打击我!报复我!”我不置可否地打断了晓晴的猜测,说,“因为她的未婚夫是个花心萝卜……”

      “晓晴——十二床你管的病人找你!”吴美娟在走道尽头的病房里伸出脑袋大声叫着。

      “快去吧!”我对晓晴说。

      “你先回宿舍,我下班后马上回去陪你。我们再好好分析分析!”晓晴说完后急匆匆赶去病房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晓晴的想法太过天真,太过异想天开了。吴烟,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怕我呢?走到电梯门前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说:“林小姐,你这是下班了吗?”

      我回头一看,果然是罗皓。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罗皓又笑着说。

      “真是巧。”我口不择言地说。又不由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艾琪,这让我稍微放下心来。

      “是呀,真是巧。”罗皓又说。

      “我今天不用上班,正准备回宿舍呢。您去哪里?”我想起了刚才罗皓的问话,急忙回答说。

      “我随便走走,就只是不想在病房里继续呆下去。放心,我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了。”罗皓像是预感到我会提这些无聊的关心时,笑着向我解释。

      电梯门开了。我对罗皓说:“我推你下楼吧。”然后急忙把罗皓推进了电梯里。要是被艾琪看到,不知道她又要怎么误会我了。

      “这两天没看到你上班?”电梯里人不多,罗皓自己将轮椅转过来,面对着我问。

      “嗯,是的。”我说。但心里却实在不想向他解释得过于明白,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明天上班吗?”罗皓倒像是明知故问似的

      我只得实话实说:“还不知道。”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罗皓的语气诚恳得让我不忍心欺瞒他。

      我点了点头,说:“前天晚上,我在医院门口为一位老人家做了心肺复苏……”

      “你不是将他抢救过来了吗?”还没说完罗皓就皱着眉头打断了我。

      “后来他又昏迷过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我懊恼地说,“糟糕的是他的家属们认为我当时的急救措施有问题,现在正和医院的领导交涉呢!”

      “交涉什么?把你交出去任由他们处置吗?”罗皓似乎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

      一瞬间我有点恼火,我的心情已经够恶劣的了,实在没有心情去和谁开玩笑。

      “你会怎么样?我是说,最坏的后果。”罗皓一下子便看出了我的不悦,他收敛起了笑容,但他轻松的神情告诉我,他其实一点也不替我担心。

      “我也不清楚。”我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电梯门开了,我走到罗皓轮椅后面将他往外拉。

      “陪我到沿江路走走,可以吗?”罗皓又问。

      “当然。”我回答后就推着罗皓往后门走去。如果哪位领导还要来了解事实的真相的话,就让他等着吧!

      “那天晚上,你看到我和艾琪了吧?”罗皓突然头也不回地问。

      “是的。”我回答。心里却在嘀咕,你,还有艾琪,不是故意让我看见的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她出去吗?”

      “不知道。”我淡淡地如实回答。但我想我的语气已经告诉他,对于这个答案我毫无兴趣。

      “哈哈……”罗皓果然大笑了起来,但他没有回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你确实和艾琪不一样!”罗皓又大声地说。

      “我们都是护士。”我故意说。

      “不。”我看到罗皓的后脑勺在轻轻地摇头,说,“你是真正的天使。你对我,没有企图之心。”

      我沉默了一会,但是心里也没有将罗皓的这句话当成是刻意讨好我,没错,他为什么要讨好我呢,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无论放在哪一个层面上来说,都是天壤之别。不过有一句话他倒是说对了,我对他没有居心。

      这时候我们已经出了医院的后门,街道上的车辆很多也很嘈杂,我推着罗皓小心地通过人行道,又推着他上了沿江路的斜坡,等到宽阔的江面完全横亘在眼前时,我才停了下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累坏了吧?”罗皓回过头来看着我,一副心情愉快的样子。

      “累倒不怕,就是怕你有个什么闪失的,到时候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我也大笑起来。也许是着急地把罗皓推到沿江路来,我一路走得很快,现在全身的皮肤已经在往外冒着汗了。但同时我也觉得自己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推我出来”罗皓问。

      “是你让我陪你出来的呀——”我反驳着,随后自己便笑了起来,“看来你和那位老人家的家属一样,喜欢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啊,不,我不会做那种事的。请相信我。”罗皓把目光从江面上收回来,认真地看着我,说,“如果你足够了解我的话,你就会发现我其实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真的谢谢你,肯推我出来散步。”

      “朋友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平静地说,“我也不觉得推你出来散步是在帮助你。”

      “那是因为什么?”罗皓似乎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因为什么?”我想了想后,才回答说,“不因为什么吧,只是觉得这是应该,或者说顺其自然便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有人拉你去逛街,然后,你便去了。可能也是因为,自己也想去吧。怎么,难道做什么事情之前非得有个原因吗?”

      罗皓看了看我,突然很认真地说:“谢谢你!”

      “我以为你会说我在高攀你呢!”我笑了笑,说。

      我的目光越过沿江路旁的石栏,投落在江面上。今天没有太阳,阴天,虽然时近中午了,从江面上吹来的风却很凉爽,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已经快白露时节了。”罗皓也看着江面,若有所思地说。

      “你很喜欢来江边散步吗”我问。沿江路上满目的绿色以及极具艺术气息的花团锦族,对于一个除了医院外似乎无处可去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这里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病人。”罗皓语气有些伤感地说。

      我突然想到,我的父亲,以他那样郁郁寡欢,孤僻生冷的性情来说,这个宁静的地方也应该是他的天堂才对。当我这样想后,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声。我不由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着,但是除了凉爽的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江水流动的咕咕声外,我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有些失望,又左右前后地张望了一会。除了我和罗皓,沿江路上也没有其他行人路过了。当我正准备放弃时,那个声音却仿佛为了不使我失望似的又微微地晃荡了起来。虽然它比刚才的声音更微弱,更像幽灵不愿被人所察觉的叹息声,但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我的心突然无法抑制地感觉到一股揪痛。我不由蹲下了身体,用双手环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怎么了?”坐在轮椅上的罗皓惊讶地问我。他以为我的身体突然出现了不适。

      “没事。”我做梦般地抬头看了看这个午后并不热烈的太阳,然后很快地松开自己的双手站了起来,淡淡地说,“我们去散步吧。”

      “你,真的没事?”罗皓迟疑地问。

      “真的没事。”

      我像上次那般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就这样一直陪着罗皓,一直到他想回医院的时候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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