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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 意外 ...

  •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把我从深思中惊醒了过来。我本能地转身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在我前面两米多的地方站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只见她正用双手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着的一双眼睛流露出恐怖的神情来,我顺着她眼睛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一动不动地趴在地面上。之所以知道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是因为他的脸正好朝我这个方向转来,他的双手伸过一头银发的脑袋,手心向下,仿佛在最后的意识里双手用尽全力支持住了自己向前扑落的身躯。他的脸孔转向我,紧闭的眼睛似乎在向我求救——他还真是选对了人。

      我立刻跑上去前,凭我的经验判断,这位老人家应该是心脏病突发了。我在他身边蹲下,用尽全身力气把他的身体扳过来。我看到他脸色阙白,嘴唇暗紫,嘴角还有一小撮痰液流出来。我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和桡动脉,没有搏动的迹象;我又将耳朵伏在他的胸腔前听了一会,同样发现心跳声消失了。

      “快到急诊科叫人来!快去!”我对那仍吓得手足无措的中年女人说,然后立即俯身为这个老人做了心脏按压。

      那女人一阵风似的从我的身边跑过了。知道有人去搬救兵,我镇定了不少。有一些过路的人围了上来,我无暇去看是谁,只顾着继续为老人做胸外心脏按压。这项技能我不仅在医院的培训室里练习过成千上百遍,在科室的病房里也实际应用了无数次,所以我对自己的抢救技术充满了信心。

      我为老人做了大约一分多钟的心脏按压后,看到他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我犹豫了一会,终于俯下身体,将老人家的口腔向力地朝上扳,然后对他口对口地做起了人工呼吸,然后再次按压起心脏来。如此往复循环了大约两分钟后,我看到老人的双眼颤动了几下,嘴唇似乎轻轻地翕合起来。我用手摸了摸他的手腕,惊喜地发现他的脉搏和呼吸已经恢复过来了。

      渐渐地老人家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口唇也由原来的暗紫变得浅淡,还有胸口也开始出现了明显的有节律的起伏,我长长而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的心肺复苏打技能终于成功地挽回了一条性命。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了一个缺口,急诊科的一名男护士把平车推了进来,一起来的还有刚从我们科调来急诊轮值的袁医生。

      “璟儿——”袁医生一看到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有力的双手在我肩膀上重重地拍打了几下,像是给予我的鼓励与肯定。“你太棒了!真的,你做得非常好!”

      袁医生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周围响起了一阵热烈的鼓掌声与喝彩声。我不好意思地望过去,发现还有人拿着手机在对着我拍照。我急忙低下了头。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些热情的观众与对我源源不断的赞美的声音。

      好在袁医生适时地帮我解了围,他对我说:“璟儿,来,帮我们把老人家搬到平车上。”

      “好。”我答应后立刻俯下身体,与袁医生,还有那位男护士将老人家从地上平稳地搬到了平车上。男护士随后又手脚麻利地为老人家吸上了拎出来的氧气袋里的氧气。

      一位戴着眼镜,很斯文的男子突然一手拿着手机对着我,一手轻轻地拉住我的胳膊,说:“请问小姐,你是这个医院里的医务人员吗?”

      见我愣愣地不回答,他又一脸诚挚地说:“我是春禾网站的特邀记者,刚才看到了你抢救这位昏迷的老人家的全过程,我觉得你的技术非常娴熟,你对待这种突发情况的应对能力也非常沉稳,如果不是专业人员的话恐怕不能做到如此有经验。所以,你能接受我做个简单的采访吗?”

      “不好意思,我要帮忙送病人去急诊科抢救,请借过……”我几乎有点口不择言地说着。

      趁着男子松开我手臂的当儿,我急忙跟着平车跑进了医院。

      “你应该留下来接受采访。”在后面推平车的袁医生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故意说。

      我白了他一眼,随后却发现那位特邀记者居然也跟着平车追了上来。我轻轻拉了一下袁医生,他转过头来瞄了一眼,立马明白了过来。

      “璟儿——”袁医生大声地对我说,“帮我把病人推到小手术里去,我先去开单子。”

      “好!”我爽快地答应了一声,随后接过了袁医生手里的平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与男护士一起将病人送进了急诊科的小手术室里。一进去我就将门怦地一声关上了,男护士不解地回过头来看看我,我向他轻轻地“嘘”了一声,双手放开平车,我知道很快会有急诊科的其他护士进来接手工作,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从小手术室的另一个门穿出治疗室,然后走到护士站,我看到那位特邀记者果然还在小手术室的门口张望着,门已经被别的工作人员打开,那位记者的注意力仍在里面,我以最快的速度从另一侧的走道悄悄溜走了。

      我急着逃跑,一方面不仅是为了避免被迫采访的尴尬,另一方面还因为我的口腔里混合着一股令我极不舒服的异味,那是刚才做人工呼吸时传过来的。我强忍着内心的翻江倒海,只想赶紧到卫生间里将它们彻底地从我的口腔里冲涮出来。

      我快速地走出急诊科,穿过收费处,进入门诊长长的走道里。我轻快地躲闪着前来就诊的热闹的人群,心底还是充满了喜悦与骄傲。喜悦自然是因为从死神的手里抢过了一条鲜活的生命,骄傲则是因为作为一名资历尚浅的新护士而受到资质不容置疑的权威医生的当众表扬而感觉到的小小的骄傲。

      身为副主任医生的袁绍华医生是个对工作极为严格甚至挑剔的人,平常少不了护士挨他的骂和批评,哪怕一些年资较长的老护士他也丝毫不留情面,所以导致他在科室里并不受人欢迎。虽然为此主任曾多次找过他谈话,但他依然我行我素,火爆脾气有增无减。所以当他调到急诊科时,科室里的人,尤其是几个平时挨他骂最多的人还为此悄悄地举行了一个庆祝晚晏,当时我没有参加,因为我从不觉得袁医生的挑剔是故意针对某个人的,但就是有人这么想,其中对他意见最大的当属艾琪了……咦,艾琪!

      刚刚走下门诊大楼的台阶,我就愣住了。

      在门诊大楼旁边的一片草坪上,两张熟悉的面孔同时出现在我面前——虽然晓晴曾经不止一次地对他们的关系做出过揣测,但看到他们那样态度暧昧地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是大吃了一惊。我看到艾琪正站在罗皓的轮椅旁,她正在整理罗皓的衣领,仿佛那里刚刚被风吹皱了一角似的,虽然此刻并没有风。罗皓则正面对着我,他的表情平静,看到我也没有丝毫的讶异与尴尬。

      当然,罗皓怎会觉得不好意思呢?他又何须害怕被熟人看到?撇去他作为别人丈夫的身份不提,哪怕病入膏肓了身边依然不乏有年轻貌美的女孩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一个接一个地急着投怀送抱,换了是谁都会觉得是对他身份与魅力的一种肯定,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资本与骄傲吧!

      艾琪自然也看到我了。她侧着脸对我投过来得意洋洋的一笑,随后走到罗皓的身后,看样子是想推着罗皓往科室的方向走去。她此刻面对着我,但是刚才得意的眼神现在却完全变了样,她绷着一张脸,目光冷冷的,仿佛与宿怨仇敌对决那般地看着我。

      回到宿舍后,我就躲在卫生间里昏天暗地地吐了起来。那股混杂着腥味与酸味,以及其它几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味道好像一直掐在我的咽喉里不愿出来似的。我又反复地刷了好几次牙,又拿起晓晴的口气清洗剂喷了好几回总算把那股异味给抠出来了那么一些了。我重重地喘着气,因为剧烈的呕吐,我的眼泪也跟着跑了出来,尽管如此,我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后悔的情绪出现。

      我听有人推开了虚掩着的宿舍门,脚步沉重地一步步走了进来。我没有理会,以为是同宿舍的春凤或者晓晴回来了。我还未来得及缓口气,就听得走进宿舍的人带着一种近似嘲讽,又近似酸溜溜的声音说:“见义勇为,救死扶伤的感觉还不错吧?”

      我转身一看,是艾琪。她倚在阳台的门上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阴晴不定。

      “艾琪……”我很意外,自从她搬离了宿舍后,就不曾再回来过。

      “你别以为,你刚才的行为有多么了不起。”艾琪冷笑着,说,“我要是你的话,今晚肯定会担心得睡不着觉的。”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

      “为什么?哼,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你救了那位老人,他的家属就会感谢你了吗?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医院门口的那个监控设备坏掉了,所以,如果那位老人的家属反讹你伤害了那位老人家,比如说,是你把老人家给撞倒了的,所以你才必须那么紧张地对他进行抢救,甚至不惜动用你的关系,把老人家送到急诊科里继续免费抢救。恐怕到时候,你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会吧?”我心里倒实在给吓得咯噔了一声,心想刚才只顾着救人,倒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担心。不过我的嘴上仍不由自主地为自己辩护起来,“那位老人家的家属应该不是这种人吧?再说,就算监控坏掉了,现场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在吗?对了,你这样说,是不是你也在现场?万一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你会帮我作证的,对吧?”

      “谁知道呢?”艾琪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也不知道她指的是她愿意帮我做证,还是那位老人家属的品质问题。她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反正现在那位老人家还在急诊里躺着,能不能抢救过来还是个未知数。要是万一他真的死了,他的家属就更有理由大吵大闹了。到时候,不仅医院难以解释清楚,你当然更难辞其咎了。别说那些家属不会放过你,医院也会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你身上。别的不说,光是那条抢救费用,恐怕,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了!”

      “啊——”我呆呆地看着艾琪,还真是被她的话给吓住了。

      “哼,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白痴!”艾琪轻蔑地说完后,恨恨地转身走了。

      我看着艾琪甩门而去,心里终于开始替自己担起心来。艾琪有一点倒说得没错,要是那位老人家的家属质疑我的话,我要怎么向他们解释才好?监控已经坏掉,今天在场的那些人,会不会愿意出来帮我作证。一想到如果我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大动干戈,闹得人尽皆知的话,就算最后澄清了自己,也实在是太难堪了。如果要是因为这件事而让自己不小心成了一个网红,或者成为别人眼里的焦点访谈的话,那就更难为情了。

      不过很快地我就把艾琪的话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我仔细地想了想后,觉得自己并不后悔去帮助了那位老人家,既然这样,再担心也是多余的。说不定到时候,那位老人家的家属还会跑到医院的领导那里表扬我这种救死扶伤的精神呢?毕竟这世界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了很多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只要这件事情不要弄得满城风雨,令人议论纷纷,沸沸扬扬就好。平凡如我,能一直躲在属于我的龟壳里安守本份,笑看外面潮来潮涌,风起云卷,就是我这一生的最大追求与奢望。

      只是,这份追求与奢望,还是有动摇的时候,不是么?

      我苦笑了起来,努力地将那个渐渐涌上来的,即使已经模糊,却依然存在感十足的身影给压了下去。不,我不能,也不应该再想他了。

      卫晓东又给我打电话了,他告诉我他已安全到达宿舍。我没有对他说起他走后发生的事情。“准备吃晚餐了吗?本来应该请你吃完饭再走的,但是,今天真的不行。等下次好吗?下次我一定请你吃饭。”卫晓东说。

      “好。”我回答说,“下次我们和晓晴一起去。”

      卫晓东在电话那头没有回答。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卫晓东的声音重又沉沉地响了起来,好像极不情愿地说,“好,我们下次和晓晴一起去。”

      我刚挂掉卫晓东的电话,晓晴的信息也到了,她告诉我她今晚要继续加班到天亮,因为今晚临时加了三台急诊手术,她不会回来陪我吃晚餐了,她让我自己看着办。

      “要是早接到你的信息,我就不用孤家寡人自己孤零零地享用晚餐了。”我自言自语地对着已经完成通话的手机说。我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卫晓东那么着急地赶回去,其实是不希望遇见自己即将下班的妹妹。

      他们兄妹俩,到底怎么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十分我就起床了。路过食堂时我进去打了两份稀粥,一份是自己的,一份给晓晴。起床的时候我收到了晓晴半夜发来的短信,上大夜班的洁华姐因为她半岁的宝宝突发高烧,她只能赶紧撂下工作,急忙抱着她家婆送过来的宝宝跑儿科去了,仗义的晓晴二话不说地自己一个人承担了下半夜的全部工作,此刻肯定还在病房里鞠躬尽瘁。

      我曾经因为小夜班的时候艾琪突然肚子疼,而不得不继续接着顶替了她大夜班的工作,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我终于能够回到宿舍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虚脱了过去,将近十八个小时的连轴转动,那种体力的完全透支,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永远无法体会,所以我要赶紧过去帮助晓晴。在这种状况下哪怕能稍微喘口气都是幸福的。

      正因如此,所以我从不去责怪艾琪为了跳出这一个对她来说无异于水深火热的职业而使尽了她自己的浑身解数。不止艾琪,每年从医院里辞职的护士其实多得数不过来。辞职的缘由虽然很多,但最多的恐怕都是无法承受自身体力的过度消耗以及这份工作的辛苦。用艾琪的原话来说就是:付出所有,换来的却是一张比同龄人更憔悴更沧桑的脸,一副更疲惫的身体,更失望的存款以及卑微至尘埃里的存在罢了。

      再次想起艾琪这番充满了苦涩滋味的感叹后,我想我已经彻底原谅了她不声不响搬出宿舍的行为以及她对我无端的敌视。也许,我应该找个时间与她好好的聊一聊,向她解释清楚她心里面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敌意与误解。

      刚出电梯,我就看到晓晴端着治疗盘从病房里出来,治疗盘上的铁架子上插着数不清的各种颜色的试管,看来她是给病人抽血去了。

      “晓晴。”我高兴地叫住了她。

      “璟儿……”晓晴也看到了我。“你怎么这么早?”

      我看到晓晴两眼凹陷,双唇泛白,毫无血色的脸庞显得惨淡晦暗。但是她的精神依然昂扬。看到我手里拎着的早餐时她接着便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饿着的。”

      “你快点来吃早餐吧,还有哪些没做完的,让我来。”我边说边开了值班房的门,将两份早餐放在桌面上。

      “都差不多了。”晓晴松了一口大气地回答说。“我昨晚运气不错,居然没碰上病人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洁华姐还不放心地交代我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就打电话给她,她会马上从儿科飞过来的。看吧,啥事都没有,好人还是有好运气的。”

      “洁华姐还没来吗?”我心想这个前辈胆子还真够大的,连坐阵指挥都省了。当然,也因为她相信晓晴的技术吧。毕竟晓晴以前在私人医院里工作过一段时间,还是有经验的。

      “还没呢,她宝宝还在儿科挂药水,她不敢走开。她还让我替她交班呢!”晓晴说。

      “护长知道吗?”

      “应该知道。因为洁华姐说她请示过护长了。”

      我点点头说:“那就好。”

      “对了,这里还有好几个血压要量,你穿好白大褂后帮我量吧。我现在要先吃个早餐——天哪,我已经饿得快低血糖了。”晓晴看着眼前丰盛的早粥,似乎口水都出来了。

      “快去洗手,这个我来处理。”我一听急忙接过了晓晴手里的治疗盘,把它放在护士站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向更衣室跑去。

      “要不你也来吃吧,吃完再量血压。”晓晴在我后面大喊。

      “先做完事再说。我不饿。”我高声地回答说。

      其实晓晴的工作真的所剩无几了,没一会儿我就量好了所有病人的血压,回到护士站时晓晴刚好在值班房里探出头来,她对我说:“璟儿,快来吃你的早餐,都快凉了。”

      我看到晓晴已经将她那份早餐吃了个底朝天,也许是因为补充了能量,她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一双眼睛也变得更有神气了。“快来吃吧。”看到我进去晓晴又开心地说,还不忘在我的脸上用力地捏了一把,看来真是饱暖思□□。

      我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压下了将我见过她哥哥的事情说出来。但我还是将我昨天的英勇行为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当然原因是我跑到外面想买些东西时而刚好撞上的。

      晓晴突然冲着我眨了眨眼睛,用一种不怀好意的语气对我说:“这么说来,你的初吻就这样被一个糟老头子给夺走了?”

      “去你的!”我恨不得把晓晴给踢出值班房去。

      “你不是说你从未交过男朋友吗?”晓晴笑嘻嘻地说。

      我不再理会晓晴,也因为传呼器响了起来,晓晴随之走了出去。当她重新回到病房时,脸上有很不悦的神色。

      “怎么了?”我问。

      “一个孕妇脚踝受伤了,她的家属紧张得不得了,老是催着要赶紧让妇产科的医生过来会诊,说是怕病人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晓晴无可奈何地说。

      “那病人病情很严重吗?”

      “不严重。就只是脚踝受伤了,有些肿。”

      “肚子疼吗?”

      “啥事都没有。”晓晴耸耸肩。

      “现在才几点呀。”我看了看身上的挂表,刚刚七点十五分。

      “他们昨晚进病房的时候就开始催了。但是因为这个孕妇的病情不严重,也没有任何流产或者对孕儿不利的症状出现,所以冯键就没理会她。没想到,他们的家属火气越来越在,刚才一个还冲着我叫嚣说要是不赶紧把妇产科的医生给他们叫过来,他就要去院部投诉我和冯键了。”

      “叫了吗?”我知道晓晴遇上了一些蛮不讲理的家属了。

      “打过电话了。”晓晴说,“但是那边说现在还在忙着,要等一会才能腾出人手过来会诊。”

      “那你可要小心点。”我对晓晴说。

      晓晴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不会去招惹他们的。”

      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早粥,对晓晴说:“我还是帮你去看看吧,安慰安慰安慰那个孕妇也好,省得他们的家属脾气越来越大。”

      “那也可以。不过,你说话的语气可要注意些。”

      “放心吧。”我笑了笑,“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

      “哪来的自信?”

      我还未来得及转身,却不慎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是个女人。

      我抬头一看,不禁愣住了。

      这是个女医生。不,确切地说,是个漂亮得几乎闪瞎人的双眼,又几近令人无法呼吸;既美艳动人,又高冷如寒霜般傲慢的女医生。她就站在我面前,毫无意外,目光冷冷地看着我。

      我像被突然丢在了零下一千度宇宙上最寒冷的地方般瞬间被冻成了冰塑。

      “我是被请过来会诊的。”她微微抬了一下她的下颌,面无表情地说,“最好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妇产科的吴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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