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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6 突然出现的未婚妻 ...

  •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d endless aching need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s only seed
      ……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邵晨不见了。

      “邵晨——”迷迷糊糊中我本能地大叫。我的声音在陌生空荡的房间里回响。没有人回应。

      我完全清醒过来了。

      “邵晨!”我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夜幕完全降临了。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线灯火从敞开着的门口照进来,屋里的轮廓尚能辨认。我打开了床头灯,来不及找出自己的衣服穿上,裹着一条空调被就跳下了床。

      “邵晨。”我边叫着边走出房间,客厅明亮的灯火令我稍觉心安。

      邵晨不在屋里。他会去哪里了呢?他为什么这样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了我。我的心开始怦怦怦跳动起来。好在我随即又想到,这里毕竟是他的房子,他也许只是出去买点什么东西了?也许是因为看我睡得正香,所以没有叫醒我吧?我又环顾了一圈屋子,睡觉前我所见到的一切东西都还在,包括邵晨的单反,笔记本电脑,他数不清的书籍,甚至电视柜台上邵晨暂借给我用的那只看起来高端华贵的华为手机,这些东西一样不落地呆在原来的地方。如果邵晨是骗子的话,他付出的代价未免过于惨重。

      明亮的灯火下我看到我们当餐桌的茶柜已收拾得干干净净,桌面上擦得一尘不染。我走到厨房的门口,看到厨房里也已经洗涮一新,所有的锅碗盘碟已经纳入了它们应有的位置上。看来邵晨是个勤劳且爱干净的人。我轻轻地嘘了一口气,觉得自已太过敏感了。

      邵晨应该不会出去太久的,我只要安静地呆在这里等他回来就好了。

      我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晚上十点多了。我走到电视柜台上拿起手机,我刚才似乎就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这么晚了我还没回去,阿薰一定急死了。

      果然,我看到了阿薰打给我的四个未接电话。我没有听到电铃声是因为手机放在客厅里距离卧室太远了,而且铃声设置得并不响亮。我急忙回拨了过去。

      “璟儿,你在哪里?”电话刚接通阿薰就大声地问,好在她的语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焦灼。

      “我……”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时又想不起这个小区的名字,只能回答说,“我还在朋友家里。”

      “家里哦——”阿薰故意提高了声音。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笑着准备再骂她几句,想想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但是阿薰却一点也没想饶过我,她继续取笑我:“我看不到摸不着的,还能想到哪里去呀!”

      “你还和陈桥在一起吗?”我只得赶紧叉开话题。

      “在啊,我们这会刚出酒店,本来想叫你和你男朋友一起过来唱歌的……”

      “朋友!”我急忙纠正。自己的脸上又是一阵灼烫。

      “对哦,朋友!本来想叫你和你朋友一起过来唱歌的,顺便也让我们认识认识,没想到你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微信留言给你也没回复。现在我们准备结账了,他们又说还要去吃夜宵……一起来嘛璟儿,叫上你朋友一起过来。”

      “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我解释说。

      “是去吃夜宵!”阿薰不依不饶,“带过来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嘛!”

      “他不在。”我只得说实话。

      “什么!”很明显阿薰大吃了一惊。“他去哪了!”

      “他,他出去买东西了。”为了不让阿薰担心,我只能对她撒了谎。

      “哦?”阿薰的语气里充满了狐疑,她像是在思索什么。

      我看到邵晨的背包和我的包并肩放在电视柜台上,就说:“你先把地址发给我,等他回来我问他要不要去?”

      “行!但是别让我等太久了。”阿薰总算满意了。

      “阿薰——”我叫着。

      “什么事?”

      “哦,没事。我的手机坏了,现在用这台手机,是我朋友暂时借给我的,等一会我上个微信再和你联系。你把定位发给我吧。”说完后我急忙按掉了手机。本来我想找阿薰要邵晨的手机号码的,因为早些时候我曾用他的手机给阿薰打过电话,但是这样一来的话,难保阿薰又要疑神疑鬼了。哎,算了,还是先回卧室穿上衣服后再想办法吧。我还来不及转身,门铃声却响了。

      一定是邵晨回来了。可能是他走得匆忙没有带家里的钥匙吧?我看了看自己裹着薄棉被的身体,想着就这样去开门的话会不会很难为情。但是紧接着门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似乎还伴着焦灼的拍门的声响。

      还是去开门先放邵晨进来吧。我犹豫着还是跑去开了门。门开了,但是门口站着的人却并非邵晨。而是一个女的。

      我一只手提着的薄被差点从身体上滑落。我赶紧用另一只手帮忙紧捏着。从彼此的眼神里,我们都看到了对方的惊骇与震动。

      “你是谁!”那女孩子目瞪口呆地打量了我老半天后,终于结结巴巴地指着我问。

      而我更是慌张羞怯。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女孩令我方寸大乱。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来。她就是毕业照里紧挨着邵晨的那个女孩子。我早应该想到他们间的关系并不简单。天哪,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呀!

      女孩首先清醒了过来,她不能置信地再次将我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番后,突然伸出手来狠狠地将我推至一旁,随后自己冲进门来。

      “邵晨——”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出来!邵晨——你这个骗子!混蛋!”

      她找遍了所有房间后又冲到我面前来。“邵晨呢!”她激动极了,也愤怒极了。

      我茫然地摇摇头,拼命止住随时涌出来的绝望与痛苦的泪水。她仅从我身上裹着的床单就已经猜测出发生了什么。至于她与邵晨间的关系,从她极端愤怒的表情与近乎疯狂的行为里,我也已经一目了然。

      可怜的我们,都被邵晨给骗了。

      “混蛋!”她怒视着我,咬牙切齿地骂着。我不知道她是在骂我还是在骂邵晨,也许两者都有。但我没办法还击。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又问。

      我沉默地看着她,她的目光里燃烧着两团残酷的火焰,火焰里呈现的真相,已经在瞬息间将我化为灰烬。

      “回去把你的脏衣服给我穿上!”她指着卧室的门口对我恶狠狠地发出指令。

      我总算稍微清醒了一些。我照办了。我理解她对我的憎恶与敌意。至于我,被人捉奸在床,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刚才的幸福感觉,只不过是一场痴心妄想的美梦罢了。现在梦醒了。不仅自己受伤,感觉羞耻,还把一些麻烦和痛苦留下,留在了另外一个看起来多么无辜的女孩子身上。

      而我的存在,会不会也令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美梦的幻灭?

      我重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稍微平复了自己惊慌悲哀的心情。总算可以强作镇定地面对这个女孩了。从她刚才纵然悲愤,却没有歇斯底里的行为发生,我想她应该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我希望,她有足够的修养,让我平静体面地离开这里。

      那个女孩站在客厅的中央,她双手交叉胸前,脸色凝重,目光阴沉沉地盯着我。我站在她面前,直视着她。如果仅从外表来看,她与邵晨倒还真是,天生一对。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她突然问。

      “刚才。”我诚实地回答。

      “刚才?”她紧蹙的额眉明显地颤动了一下,神情间像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们傍晚才认识的。”我小声地回答说。

      “什么?”她再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似乎并不相信她所听到的答案。“然后邵晨就带你上来了?”

      “就是这样。”我知道我的回答不能令她满意。

      “直接把你带上床了!”她既尖酸刻薄又痛苦地问。

      我没有回答她。

      “你撒谎,邵晨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她更加逼近了我,说。但是她的语气是那样的不确定。她像我一样,备受意外与痛苦的打击。我已经强自令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她依然任由这些情绪支配着。不仅她质问我的语气在颤抖,就连她的身体也开始在颤抖。

      可是,这也并不奇怪。

      我避开了她烦燥狂乱的目光。我想说我也不相信,在她敲开房门之前我对邵晨的信任并不比她少。但是我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对于一个还认识不到七小时的人来说,凭借感觉的判断本来就是一件既愚蠢又可笑的事情。

      “他去哪了?”她又问。

      我摇了摇头。此时此刻我只想离开这里。我要赶快离开,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知道我是谁吗?”她突然问。

      我再次摇头。

      “邵晨没有对你说起吗……”

      我再次用力地摇头,泪水已经开始不争气地流出来了。

      “哦,也对,他怎么敢对你说起我来呢?”那语气愈加轻视,愈加刻薄了。“看来你也应该是受了他的欺骗。虽然你人长得并不怎么样,在我的印象里,像你这类装可怜,扮柔弱样子的女人,邵晨可从来都是不感冒的!这一次嘛……应该是,那方面的工夫还不错吧?对于迷惑男人来说,应该也很有自己的一套吧?不然我们家邵晨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和你上床……还是个认识不到半天的赔钱货!你,一看就知道是他从大街上捡来的便宜货色——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品位变得怎么差了!”

      我继续沉默。我明白此刻我所有的辩解与推脱都是徒劳无用并且可耻的。她的话像钉子一样扎心,但是平心而论,这也是我咎由自取的后果。

      “你叫什么名字?”她突然问。

      我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我想对她说,当我踏出这个门口的时候,我将永远与她,与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人都再无任何关系,所以她知道我叫什么,从何而来,在哪里工作,都是毫无意义的。当然,除非她想将事情进一步的闹大 ,她要报复我,让我身败名裂。

      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更加不能告诉她了。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不能忍受我好不容易在医院同事间树立起来的好名声好关系毁于一旦。那可是我赖以生存的地方。

      “你自认为,你很了解邵晨吗?”她缓缓地绕着我脚步缓慢地走了一圈,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的坚硬的咯咯声,像是敲打在我胸膛上的锤子,而她一直落在我身上的阴郁的目光,像是在更仔细地打量我,又像是在对我继续施压。

      “我说过了,我们刚刚认识。”我心虚地回答。

      “这么说他也并不了解你了?”

      “我想是的。”

      “还真被我猜对了。你这个骚货!”她极尽鄙夷地说。

      我的心一阵痉挛,但是还没等我缓和过来,她突然走到我面前一把抓过我胸前的衣襟,将我的身体使劲地往她身上靠。她的鼻尖贴着我的鼻尖,恶狠狠的目光直射我的眼睛。

      “我可不管你是谁,你又是怎么勾搭上,我的未婚夫的,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用你那魅惑男人的本事再来勾引我家邵晨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明白吗?”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

      我伸出双手想要去掰开她捉住我胸襟的手,但是她力量的强大却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看着她,她那痉挛扭曲的脸孔已经完全碾压了她的漂亮与优雅;她的双眼如同鬼魅般闪着邪恶的光,我相信她已经癫狂了。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她绝对会做出一切所有不顾后果的事情出来。

      “听到没有!”她更加使劲地捏着我的胸襟,将我的脖子勒得令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不仅如此,还伸出另一只手来掐住我的脖子。

      这一来我完全不能呼吸了。

      “骚货!你怎么不回答?回答我!”她大声地尖叫着,如同歇斯底里的疯子。

      我的脸憋得通红,一口气已经喘不上来了。她让我回答她,我却根本没办法说话。她这是要勒死我吗?我恐惧地想着。我开始拼命挣扎,双手也更加起劲地去掰开她掐在我脖子上的手,还是没有成功。

      “不回答我,很舍不得,是吗?”她冷笑着,恶狠狠的目光继续勾住我。此时此刻我看到的是一张比魔鬼更可怕更狰狞的脸。我挣扎得越加厉害了。但是没有用,她的身体抵住我的身体,还将我用力地往后推,令我的后背抵住沙发的椅背,我几乎动弹不得。而她也松开了我胸襟上的手,两只手更有力地掐在我的脖子上。

      我突然间想起来了,她是邵晨的大学同学,那么她自然也是一位医生,她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解剖位置来控制我。这个位置,足以结束掉我的小命!

      醒悟过来的我双手绕过她的身后,狠狠地扯了一下她的头发。

      她惨叫了一声,不得不放开我并且向后倒退了几步,同时手里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她的目光更加凶狠地盯着我,脸上丝毫没有疼痛的表情呈现。

      她对着我深深地,恶狠狠地叹了口气,似乎在懊恼她未能尽兴报复的遗憾。

      我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我一边喘气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她,这是个随时会重新陷入癫狂状态里的女人。理智于她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

      “你最好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一股嘲讽的表情突然浮上她的脸。她用一只手轻轻继续梳理自己的头皮,漫不经心的就像在拂去不小心沾在她头上的垃圾一样。

      我终于不再咳嗽和喘气了。我长长吸了口气,确定自己与这恶梦般的女孩尚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后,我跑到电视柜台前拿起自己的背包,回头再次看了看这张令我不寒而栗的冷酷的脸。

      “滚!”她咯咯地咬着牙齿,恶狠狠地说。

      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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