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雀斑与长卷发》御衿子

196、第 189 章

　　一切都发生得那样快，米凯莉亚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她听见哈利三人正在向大家解释自己回来的原因，发现他们并不像大家所想的那样打算带领学生们夺回霍格沃茨，而是想要回到这里，完成某件事，等事成之后就会再次离开。
　　对上哈利的视线时，米凯莉亚意识到那一定和魂器有关。
　　纳威早已在假加隆上放出了消息，在这期间，不断有前邓布利多军的成员从猪头酒吧的密道里爬进有求必应屋：卢娜、迪安、金妮、李、秋……
　　当那对双胞胎也从洞口钻出来时，米凯莉亚一下跳了起来，不客气地扑进弗雷德的怀里，久别重逢的喜悦连带着弗雷德身上熟悉的温暖气味瞬间填满了她的内心。
　　“我以为至少有一年都没法再见到你了！”她激动地说，“梅林啊，你就在我面前、在我怀里！”
　　弗雷德搂着她哈哈大笑，快要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当然得来见你，这是多好的机会呀！还能顺便见见失踪了近一年的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他轻快地说，“不过阿不福思不太高兴，他的酒吧变成火车站了。”
　　他还是同她记忆中那样修长、结实、充满感染力，一颗年轻的心脏正在他的胸膛中有力地跳动。米凯莉亚抱着他，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
　　四周很热闹，如果不是哈利始终神情严肃，这很像一场大型的同学聚会。
　　“这一定会是个相当刺.激的夜晚，”弗雷德松开她，牵住了她的手，“你听见哈利说的了吗？他来到这里，却没有计划！我最喜欢这样。”
　　“也许他只是有其他要做的事。”米凯莉亚说。
　　她看着大家兴奋的面庞，耳边突然嗡嗡作响，眼前不合时宜地晃过几道白光，四周的景象似乎融成了一团，人影重叠起来，像一大滩流动的生死水。
　　不好的预感袭来，米凯莉亚握紧了弗雷德的手，做了几个深呼吸。
　　从来没有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离预言那样近，好像城堡已经在她眼前塌陷。
　　“弗雷德，待在我身边。”她揉着额头，轻声对他说，“绝对不要离开我。”
　　弗雷德有些好奇地朝她歪了歪脑袋。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他说，“难道你还没意识到吗，亲爱的？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我不是指这个，”米凯莉亚忍不住笑了，“我是说今晚，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哈利清了清嗓子，嘈杂声立刻平息下来，每个人都警觉而兴奋地盯着他。
　　“我们需要找到一件东西，”他大声说，“一件——一件能够帮助我们推翻神秘人的东西。就在霍格沃茨，但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它可能是属于拉文克劳的。有没有人听说过这样一件东西？有没有人碰到过，比如，上面带着拉文克劳老鹰标志的东西？”
　　一小群拉文克劳的学生聚在一起，由卢娜率先提起了拉文克劳失踪的冠冕。它符合哈利的要求，可是早在许多个世纪以前就和拉文克劳本人一起消失了。有关它的下落，谁也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很快，他们达成统一，让卢娜带领哈利去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亲眼看一看拉文克劳的雕像头上戴的那顶大理石仿制的冠冕，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提示。
　　他们顺着小碗柜后的密道离开了。
　　有求必应屋里又一次变得闹哄哄的，大家迫不及待地讨论起来，到处传来细碎的低语声。
　　伯莎和乔治的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突如其来的冒险行动；金妮跟着贝蒂和艾丽卡四处走走看看，对有求必应屋变出的吊床和衣柜很感兴趣；迪尔米德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莱安站在他身边，正在研究架子上生长的魔法植物。
　　赫敏和罗恩眉头紧蹙，双手叉腰，杂乱的头发和清瘦的脸颊令他们看上去十分憔悴。米凯莉亚走到他们身边，朝他们微微一笑。
　　一年未见，赫敏的眼神似乎比她印象中更加果敢、坚定。罗恩紧挨着她，像一条猎犬。
　　“你们的任务进行得怎么样啦？”米凯莉亚问道。
　　“从古灵阁逃出来的时候，我们带上了赫奇帕奇的金杯。它藏在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里，你明白的——”赫敏朝她挤挤眼睛，“——可惜我们弄丢了格兰芬多的宝剑，现在没有办法可以破坏它。”
　　“千万不要和妖精做交易——这是一个教训。”罗恩紧接着说，“他们太过狡猾，根本不把约定当回事。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丢掉宝剑。”
　　“看样子这个教训很惨痛。”米凯莉亚说，“不过还有其他办法能破坏魂器呢，是不是？”她顿了顿，回想起邓布利多曾说过的话，“就比如……蛇怪的毒牙。”
　　赫敏的眼睛亮了亮。
　　“蛇怪！”她说，“斯莱特林的密室里不是就躺着一具蛇怪的尸骨吗？那还是哈利二年级的时候杀死的呢！只要我们能到那儿去，就能想办法破坏掉那只金杯。”
　　“等哈利回来后，你们就可以上那儿去了。”米凯莉亚说，“只有他能够打开密室，不是吗？”
　　“不，也许不止他。”罗恩突然说，“我有办法。”
　　米凯莉亚和赫敏一起看向他。
　　“什么办法？”赫敏问。
　　“要知道，我和哈利做了六年室友。”罗恩有些骄傲地说，“他夜里总是用蛇佬腔说梦话，我听了这么多年，也该学会一些皮毛了。”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模仿蛇佬腔？”米凯莉亚不可置信地问。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罗恩说，“既然哈利说时间紧迫，我们也没必要等他。快走吧，赫敏，趁骚乱还没进一步扩大，我们得赶紧行动了。”
　　不等赫敏反驳，他已经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冲出了有求必应屋。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金妮走过来，不解地问。
　　“他们说要去一趟盥洗室。”米凯莉亚看着罗恩和赫敏离开的方向，面不改色地说道。
　　“盥洗室？有求必应屋里就有呀？”金妮惊讶地说，“根本没必要跑到外面去，是不是？”
　　米凯莉亚朝她神秘地笑笑，没有回答。
　　弗雷德和乔治不知何时凑到了一起，动作一致地打量四周，似乎对此时的热闹景象很满意。
　　“我想这里还能塞下更多人。”弗雷德说。
　　“比如凤凰社的成员。”乔治说。
　　他们朝对方比了个大拇指。
　　不一会儿，两只银色的喜鹊在他们殷切的注视下轻盈地飞出了有求必应屋。
　　房间另一头，纳威往假加隆上放出了更多消息，似乎决心要召回更多邓布利多军的成员，硬币一直在米凯莉亚的口袋里发烫。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越来越多人挤进了有求必应屋，把房间挤得满满当当。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一场学年末的舞会即将在这里召开。
　　几名凤凰社的成员——卢平、小天狼星、金斯莱、穆迪……一个接一个从密道里冒了出来，引起又一阵惊讶的欢呼。
　　米凯莉亚看见了多莉丝和杰弗里，她的父母跟在韦斯莱夫妇身后钻出了密道，露出惊奇的目光。
　　“这儿真是不可思议。”他们说。
　　她应该猜到他们会来的，可真正见到他们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想念有多深。他们在房间中央相会，激动地抱作一团。
　　一片嘈杂中，哈利和卢娜从外面回来了。前者看见屋内挤满了人时，吃惊得一连滑下了几级楼梯。
　　“哈利，怎么回事？”卢平在楼梯下迎住他，问道。
　　“伏地魔要来了，学校要封锁——斯内普逃命去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们给邓布利多军的其他人发了消息，”弗雷德解释说，“谁都不愿意错过这份乐趣，哈利。然后我们又通知了凤凰社，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先干什么，哈利？”乔治喊道，“情况怎么样？”
　　“他们在疏散小一点的学生，大家都到大礼堂集合，听候安排，”哈利说，“我们在战斗。”
　　他的话像一根导火索，吼叫声排山倒海，人们抽出魔杖，越过哈利朝城堡主楼冲去。
　　米凯莉亚看见莱安在门口拦下了贝蒂，小个子女巫保持着准备战斗的姿势，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艾丽卡轻轻拉着她的衣袖，看起来快要哭了。
　　“你还不够年龄，贝蒂，”莱安说，“你应该走另一头的密道，然后从猪头酒吧离开。”
　　“我已经三年级了。”贝蒂提醒他。
　　“三年级！”莱安弯下腰，看向她的双眼，“前往大礼堂的都是六七年级的学生，你和他们相比就是个小不点儿。”
　　“那又如何？”贝蒂说，“巫师之间的决斗比的是谁的魔法更高强，而不是谁个子更高、力气更大。”
　　“你是这样觉得的？”莱安笑了，他伸出手，一下将贝蒂拦腰抱了起来，无视她的反抗，轻而易举地将她提到了画框前，就像举着一只玩具熊。
　　“你瞧，你甚至无法挣脱我。”莱安说。
　　“这不公平！”贝蒂叫了起来。
　　莱安依旧在笑，他扶着她的胳肢窝，把她放了下来。
　　“回去吧，贝蒂，和艾丽卡一起，”他温和地说，“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过了今晚，我还能再见到你们。”
　　贝蒂不说话了，只是直直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她伸出一根小指，有些赌气地说道：“那我们约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你——还有大家——都不许死掉。”
　　莱安咧开嘴，碰上她的小指，和她拉钩。
　　“当然，”他说，“我们都会好好的。”
　　贝蒂和艾丽卡最后看了一眼有求必应屋里的大家，钻进画框后的密道，沉默地离开了。
　　直到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莱安才回过头，对上了米凯莉亚的视线，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脸红了。
　　“你很会哄小孩。”米凯莉亚赞扬地说。
　　莱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我得先走了，”他说，“去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会合，我想他们大多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战斗。”
　　莱安顺着人流离开了。
　　另一边，姗姗来迟的珀西刚刚与他的家人们和解，金妮也不得不听从父母的命令留在有求必应屋，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米凯莉亚在角落里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到自己身边。又一波人朝楼梯口冲去，屋内混乱不堪。弗雷德和乔治发现了她们的暗号，一起跟了过来。
　　“怎么啦，莉亚？”金妮不大高兴地说。
　　“你会好好待在这里的，是不是？”米凯莉亚问道。
　　“那可不一定。”金妮翻翻眼睛，故意回答。
　　米凯莉亚朝她露出并不意外的笑容，说道：“我明白的，当然啦，我希望你能像说好的那样一直待在这里，不过——”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精致的小玻璃瓶，“——如果你坚持要加入战斗的话，记得喝下这个。”
　　金妮吃惊地看着她手中的金色魔药。
　　“福灵剂！”弗雷德认出了它，高兴地说，“多么珍贵的魔药，可以为喝下的人带来好运！我和乔治研究过，这玩意儿熬制起来非常复杂，需要花很多精力才能熬出一点点——你从哪儿得到的它？”
　　“是哈利交给我的，这些天我一直随身带着它呢。”米凯莉亚说，“他希望我好好使用，在必要的时候分给大家——尤其是你，金妮，他让我确保你的安全。”
　　金妮愣愣地看着那瓶魔药，没有接过它。
　　“这里有许多比我更需要它的人，”她说，“我甚至没法参加战斗，我拿着它又有什么用呢？我——”
　　“金妮，你刚刚还说自己不会老实待在这儿呢。”乔治朝她俏皮地眨眨眼睛。
　　金妮发现自己无法反驳，有些噎住了。
　　脚步声在他们耳边回响，伯莎艰难地挤了过来，吃力地喊道：“大家都已经走啦，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哎呀——”
　　乔治一把将她捞到他们身边，指了指默不作声的金妮，“莉亚还有些事要交代给我们的小妹妹，是不是？”
　　米凯莉亚点点头，举起手中的福灵剂，拖长了声音说：“我在劝她收下这个，不过她似乎不太想接过去呢。”
　　“我收下。”金妮突然说。
　　“不过我有个要求——我不能全部喝下，瓶子里还有这么多魔药，大家一人一口分掉吧，怎么样？”她恳求地看向他们。
　　“就这么点儿，一人一口？”乔治抱着胳膊，笑嘻嘻地说，“还是留给你们吧，我们年纪也不小啦，怎么好意思和一群小姑娘抢呢？是不是，弗雷德？”
　　“当然，”弗雷德说，“我的嘴太大啦，一口就能喝掉一半。”
　　画框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又有人要来了。
　　“好吧，”金妮耸耸肩，对米凯莉亚和伯莎说，“那就我们三个，一人一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来。”
　　米凯莉亚不打算再推脱，打开瓶盖，飞快地喝下一小口，将瓶子递给了伯莎。一阵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从心底涌了出来，有求必应屋的地板仿佛消失了，她突然踩着一块轻飘飘的棉花。
　　伯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学着她的样子同样喝下一小口，将魔药塞进金妮的手里。
　　金妮喝光了剩下的魔药，小心翼翼地把空瓶子藏进袍子的口袋里，脸上露出飘飘然的神色。
　　“我觉得自己好极了，”她说，“你们快去大礼堂吧，福灵剂告诉我，你们都会安全地度过今晚。”
　　“我也这样认为。”米凯莉亚说，轻盈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大脑，她从未这样笃定过。
　　“那我们走了，祝你好运，金妮。”弗雷德牵起米凯莉亚的手，对金妮说，“再见！”
　　“再见。”金妮挥挥手，目送他们走出大门，脸上始终带着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