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扩］不落之人》RR君

4、二

　　我他/妈的感冒了。真是活见鬼！

　　那个老太婆刚刚走了，我搜了一图（圈）屋子，没找到什么值钱东西，连刀都没两把，我就看见了一把钝得不行的小刀。这屋子里总有一股饨（馊）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烂了，搞不好那些我没注意的边边角角里死了些什么玩意儿。说起来我确实踩到了一根老鼠尾巴，卡在地板缝里动不了，我用脚踢了踢，然后就随他去了。真恶心人，比我以前跟那些贼头住的地方还让人肋（腻）味。

　　这地方像被灰给埋了，虽然看着好像是多少打扫了些，但还是灰呼呼的。外边的雨没断过，我那些行李就堆在我床边，我都不知道那个看着病病（瘦瘦）巴巴的脆弱老太婆怎么把我和那些东西一起拖进这屋子里的。我身上的衣服也被扒了个精光，被塞进了一床旧的不行但还挺干净的被子。她没拿我的东西，那把倒雷（霉）剑放我旁边了，我那些钱和食物都被拄（摆）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衣服也在透光的房间里晾着，算他（她）识相没趁机抢劫我，不然我保准让她吃不了兄（兜）着走。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一脚踩空掸（摔）地上的，我/操，现在我头还疼，跟要裂开一样。怎么的，这是报复？康斯，你死了就死了，还来整我？阴理（魂）不散，我畾（赢）了，你就该退场了，浓（滚）蛋吧。你那脑袋在这个操/蛋世界上活不下去的，没我来砍你也有别人来砍你，那些人可没我这么好心一剑完事！

　　真是见鬼了，我这辈子头一次感冒！

　　面包苦的要死，他/妈的！

　　那老太婆回来了。

　　那个老太婆啰咯（嗦）的要死，叽叽呱呱地在我耳朵旁边吵，鬼不知道感冒了得喝热的东西？我没感冒过是一回事，会不会过活就是另一件事。我都没问她一句话，她自己就在那里说一大通。说她叫什么梅兰达，原本有一对儿女，但他们死在了很多年前的冬天里，她和她的老头拼命想救下儿子留下的小女孩，但她得沛（肺）炎也死了。老头前年夏天人不见了，估计也是没了，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说搞不好是他妹（嫌）弃她这个老太婆，跟着那些不着调的冒险家跑了。

　　我估计她是成天跟些植物啊鸟啊什么的说话，把自己说傻了。我真看见她跟扫把说话了，我/操，真吓人，这该不会是个疯婆子吧。要命，她要是趁着我浑身没劲的时候发病捅我怎么办。我把那把小刀佐（随）身带了，她看我拿着就开始说那把刀的事儿，说是她女儿做木刁（雕）用的。难怪那么钝。

　　她家还算是有点像样的东西。她家附近有一块小园子用来种菜什么的，好像以前要更大，但最近越来越种不出东西了。

　　附近有个简喽（陋）的水井，屋顶上有个存水的地方。难怪她一个老太婆也能过活，我还奇怪她怎么没渴死饿死。我最开始住的那地方，就算是最能昧（赚）钱的老/饱（鸨）老皮条也得为了一口吃的拼命，这地方肯定能气死他们。一个老太婆，也不用做些什么脏活儿就能弄口吃的，弄口喝的，还有地方睡，这房子看起来旧但也挺结实的。为了这地方杀/人都不算什么。

　　看那个老太婆还能干点活儿，还是留她一命算了。杀/人是个力气活儿，要是她发起疯来我一个人都不知道按不按得住她，他/妈的疯子。

　　要是康斯在，他肯定还得去帮忙。他那脑子里成天就想些这种没用的事情。

　　老太婆说她年轻时候是做老师的，教怎么识字写字，那时候的小孩子一个个都圆浓浓（滚滚）的，嘴巴又甜，鼻子也圆，嘴唇红彤彤的像是桉（樱）桃，教他们知识是世界上最信（幸）福的事情。还说那时候天还很蓝很漂亮，很干净，也没那么多洪水龙卷风的，风平浪尽（静）每一天。原本她没什么雄心大志，就想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但就这么一点小小愿望都没能实现，或许真的是命。

　　我说我也就只想有口吃的，有个地方住，到头来还不是这个鬼样。哪有什么天使天堂的，都是狗屁，那么多人过得像驴一样还不是不得好死，过得正义淋（凛）然的也不是不得好死，他/妈的。

　　老太婆咧嘴笑，牙齿缺了几颗，说我一个小姑娘长这么好看，别说这么粗鲁的话。

　　她问我能不能听她说说话，她能教我读书写字，也能让我过得舒坦，打水做饭什么的她都能干，就是没人能跟她说话，她想（憋）得慌。

　　我说你不是跟扫把什么的也能说话吗。老太婆叹了口气又笑，说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怪觉得难过的。以前她儿子女儿会追着叫她妈，多大都一样粘人，老头子也会跟她为了些鸡毛算（蒜）皮的小事拌嘴，她那个孙女还没死之前成天哭，虽然烦人但觉得很充实。日子过得不容易，但能跟家里人在一起也很开心。

　　这要是康斯说不定会包下所有家务活，还会花时间听老太婆说话。我脑子又没病，凭什么我要给那个老太婆甜头，麻烦得要死。

　　不过她做的饭还挺不错。就看在这点上，我随便点了下头。到时候我过烦了就直接走，在那之前我得摸摸老太婆藏吃的的地方在哪里，说不准还能在这房子里找出些我没注意的值钱玩意儿。

　　老太婆在我面前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