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散》杏紫

3、奇药

　　三奇药

　　清心殿里太医和宫人跪了一地，谢浔坐在祁筠身旁，静静地凝视着她。
　　“皇上，是谁屡次要置祁筠于死地，即便不查，我想不用我说您也知道。”秦心漠然开口，谢浔却不说话。
　　“皇上！灵窈宫突然出现刺客，贤妃娘娘受了伤！”正在清心殿里十分安静时，一名浑身血污的宫人忽然闯进清心殿。一天之内，长平街上，皇城之内接连出现刺客，刺杀的对象都是皇帝的后妃。
　　“抓到刺客了吗？”谢钰先开口询问。
　　“刺客死了。”宫人回。
　　“是中毒死的吗？”谢钰追问。
　　“正是。方才贤妃娘娘正在灵窈宫小花园的亭子里赏雨，有个小宫女突然不知从哪儿拿了把刀就奔着娘娘去了，那刺客武艺高强，打伤了灵窈宫的其他宫女，奴才拼命护着娘娘，还是让刺客刺伤了贤妃娘娘。当时灵窈宫中没人能拦住那刺客，奴才害怕极了，不想那刺客突然口吐黑血倒下了。禁军赶到灵窈宫时，刺客已经死了。吴大人查看了刺客的尸体，说那刺客在行刺前服了毒药，是中毒死的。”
　　“刺杀母后的刺客也都在行刺前服了毒药，我虽抓到了活口，但还没等到审讯这些人就毒发身亡了。”谢钰向谢浔回禀。
　　“去灵窈宫。”

　　谢钰、秦心和一众太医随着谢浔到了灵窈宫，太后也闻信赶来。太医为贤妃沈青玉查看了伤势，沈青玉被刺客刺中了左肋，好在伤口不深，并无生命之忧，但是由于惊吓过度晕了过去。刺客的尸体停放在灵玉殿外的屋檐下，谢浔正欲亲自去查看，太后却要他先去看看贤妃，于是谢钰便自请去查看刺客的尸体。刺客面色乌青，七窍有黑血流出，甚为可怖，与刺杀皇后的刺客的死状如出一辙。
　　“孙太医，你可知道有什么毒药服食之后会是如此死状？”谢钰问身边同来查看的太医。
　　“大多数毒药若被人误服，死后都会面色乌青，而七窍流血则说明毒药毒性猛烈，至多半个时辰内必会使人丧命。而毒性较强的毒药一旦服用大多会周身不适以至于不能行动。此人既然要行刺，服用的必然是一种毒发之前不会致使周身不适的毒药，此类毒药并不多见，微臣所知的有黄石散，半遐叶，丹信，草枯还有……”
　　“铃芽。”秦心接道。孙太医点了点头，接着道：“可铃芽本是流传于南疆巫族的一种奇药，微臣平生只听说过，从没见过，世间到底有没有铃芽这种毒药也未可知……”
　　秦心打断了他：“她的确是中了铃芽之毒而死，此人与刺杀你母亲的刺客大约是一伙人。”
　　“你怎么知道。”谢钰看向秦心，孙太医对于铃芽之事也有不解。于是秦心便让二人去看尸体的皮肤，只见尸体上到处都是被人抓过的红印。“这是怎么回事？”谢钰和孙太医都不太明白。“我曾到过南疆，见到过中了铃芽之毒的人毒发时会抓挠身体，南疆的巫医说这是因为铃芽毒发时身体就像被万虫啃噬，奇痒无比，因此中了铃芽毒的人会疯狂地抓挠身体。而孙太医所说的几种毒药发作时不会有这种情况，因此可以断定这些人都是中了铃芽之毒。”
　　“原来如此，看来是微臣所见甚少。”孙太医捋了捋胡子。
　　“孙太医麻烦你去将刺客的尸检情况回禀给父皇。”孙太医听了谢钰的吩咐便施礼离开了，灵玉殿的屋檐下只剩下谢钰、秦心和一具尸体。谢钰默默看着秦心，一直不说话。秦心被谢钰盯着，最终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但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一定会为你母亲报仇的。”
　　“你的腿怎么回事儿？”秦心没想到谢钰会问自己这个，一时愣住了。谢钰在长平街上见到秦心时，她走路便是一瘸一拐的，像是左腿受了伤。谢钰在长平街上就是想问她腿怎么了，可今天实在遭遇了太多变故，谢钰一直顾不上问。
　　“走路不小心摔倒了。”秦心回答。
　　“你不愿说就算了，我只是希望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秦心敷衍他，他也就不再追问,“关于母后的事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管了。”
　　“凭什么！”秦心急了。“躺在这灵玉殿里的人能杀了我母后也能杀了你！”谢钰也有些激动。
　　听到谢钰的话，秦心有些吃惊，谢钰偶尔会跟沈青玉走得亲近，她原以为这些大人们的恩怨他是不知道的。“你没有证据不要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父皇，你，我，还有沈青玉都明白。”谢钰缓和了语气：“我已经失去母后和姐姐，不想再失去你。”谢钰凝视着秦心。
　　秦心转身，避开了谢钰的眼神：“你现在只要当一个百姓拥戴的好太子，以后当一个万民敬仰的好皇上，其他的事你不用管。嘉国可以没有公主秦心，但不能没有太子谢钰。”谢钰还想辩驳些什么，秦心立刻抢过话头：“好了擒月，我想你父亲现在一定很伤心，去看看他吧。”

　　灵玉殿里，贤妃沈青玉缓缓醒来，看见坐在床边的太后和谢浔，立刻哭道：“臣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人竟然想要杀了臣妾。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谢浔有些不耐烦，起身走到一边去了，于是沈青玉又转向太后：“太后，求您为臣妾做主……”沈青玉正哭得梨花带雨，先前来灵窈宫救驾的吴大人押着一名宫女来到灵玉殿内：“皇上，微臣在花园的假山后面抓到一名行迹可疑的宫女。”
　　宫女蒙着面，谢浔让人摘掉了她的面纱。见到那人面容，谢浔，谢钰和秦心都有些吃惊，谢浔道：“挽疾，怎么是你？”又下令让擒着她的人松了手。
　　没等挽疾回话，沈青玉便大哭道：“一定是皇后娘娘记恨臣妾，才派了她的贴身侍卫来杀我，皇后娘娘好狠的心啊……”“啪！”没等沈青玉哭完，谢浔便给了她一个耳光，厉声道：“不许你诬陷筠娘！”
　　不料沈青玉竟撒起泼来：“现在凶手都抓到了，皇上您还要偏袒皇后——”
　　“祁筠已经死了，她要如何指使人害你！”

作者有话说

　　希望我能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