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爱与恨（戮世摩罗X史艳文）》浮觞

6、第 6 章

　　史艳文第一次离开根据地是在魔世的兰夜。按公子开明的说法这是魔世非常盛大的节日。根据地的人都到附近的城镇参加庆典，史艳文和戮世摩罗也去了。他们穿着魔世人的衣服像普通人一样踏着月色在街上闲逛。
　　街上满是盛装的男女，他们有的提着灯笼信步而行，有的在河边放河灯，还有的围在杂耍班子旁边看热闹，放眼看去，尽是欢声笑语和乐融融。
　　街上有卖花草的小摊，史艳文好奇地靠近，小摊贩热情招呼他，向他推销自己的花草。都是些没见过的植物，史艳文看中了一盆含苞待放的奇花。小摊贩脸上闪过奇怪的神色，嘿嘿一笑，告诉史艳文这是兰草，一株只开一朵花，而且只在兰夜这天开花，开完就枯死了，要到次年兰夜前夕才会复苏。
　　“这么神奇。”史艳文惊奇道。
　　“更神奇的是它开花时……”小摊贩还待说些什么，戮世摩罗走了过来，将钱币放在他手上。
　　“别废话，就它了。”
　　“好嘞！”小摊贩开心地收下钱，将兰草简单递给史艳文。
　　那盆兰草小小的，花盆也不大，史艳文便直接将它拿在手里返回。
　　见到史艳文手上的花，公子开明后退了两步，见花还没开，才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这花有问题？”戮世摩罗问。
　　“没问题，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公子开明摇头晃脑。
　　得了一株奇花，史艳文心情很好，脸上笑容明显。
　　一行人在夜市上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待到半夜才尽兴而归。
　　回到根据地，几人各自返回，公子开明和戮世摩罗的房间在相反的方向，但他一路跟着戮世摩罗一直走到他的房间门口。
　　“有事？”戮世摩罗问。
　　“其实也不关我的事啦，不过你晚点还是去看看史艳文吧。”公子开明一脸神秘。
　　戮世摩罗蹙着眉盯着他看。
　　“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啦，不管也不会出事。”公子开明一向废话很多，重要的话却从来藏着掖着，不肯说清楚。
　　戮世摩罗抬头看了下史艳文房间的方向，史艳文已经回房了。
　　大概是怕戮世摩罗缠着他问个明白，公子开明一溜烟跑掉了。
　　戮世摩罗没有细想，径直回房。

　　史艳文将兰草放在窗台上后，换了衣服，躺上床。
　　晚风徐徐，吹散了白日的闷热。
　　史艳文穿着白色的里衣沉沉入睡。
　　窗外，双月渐沉。

　　史艳文做梦了。
　　梦里，他回到了少年时代，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行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洒落，在地上落下斑驳光影。
　　树上的蝉叫得撕心裂肺，却不恼人，像一首夏天独有的歌。
　　水泥道路上落着几片树叶，被暖风轻轻拂动。
　　道路往前延伸，看不见尽头。
　　史艳文往前走着。
　　悠闲的感觉令人心中柔软，忍不住心生眷念，不忍醒来。
　　一阵清脆的车铃声蓦然响起，像是有人骑着车从身后追随而来。
　　史艳文回头，就见到一名绿发的少年骑在车上，渐行渐近。
　　是少年时期的戮世摩罗。
　　戮世摩罗穿着和史艳文一样的衣服，没有戴眼罩，金色的眼睛微微眯着，像极了一只猫。
　　戮世摩罗将车停下，示意史艳文上车。
　　史艳文看了他一阵，扶着他的肩膀，站了上去。
　　往前一段是下坡，两人迎着风一路快速前行，周遭的景色飞快地后退，发丝在风中扬起，心情飞扬。
　　戮世摩罗带着史艳文去了一栋烂尾楼，两人舍了自行车，沿着楼梯往上走去。阳光从天台、窗户洒入，照亮了建筑内部。
　　到了最高层，戮世摩罗将史艳文压在了墙上，用力亲吻他的唇。
　　两人忘情地吻在一起。

　　“不管也不会出事哦！”公子开明的话蓦然响起，惊醒了睡梦中的戮世摩罗。他从床上坐起，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从床头抽屉里拿了史艳文房间的钥匙，起身出门。
　　过道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戮世摩罗走到史艳文房前，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开门进去。
　　和他预想的一样，史艳文已经睡着了。
　　窗台的兰草终于开了，奇异的香气飘散在屋内，芳香馥郁。
　　戮世摩罗冷眼扫了那盆兰草，又看了看房间的各个角落，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所以，公子开明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
　　戮世摩罗索性在史艳文床沿坐下，看着沉睡中的史艳文良久，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去时，史艳文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