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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不计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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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觉得这是意料之中。
“不,我不会放弃!”
你为什么第一个选择救他?我以为你的第一选择会是宇髄天元,或者鬼舞辻先生。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太耀眼了吧。”
“我希望他好好活着,希望他永远作为大家心中的光,可以指引我。不然……如果连这束光都无法拯救的话,我又哪来的信心去救更多人呢?”
仅仅是因为那个微不足道的关心吧。
你不妨翻翻你的挎包,里面是否有一件火焰纹羽织?
“……你倒也说了句人话。”
“是啊,”爱叛泄气地躺到了一片空白的“地面上”。“或许我只是想报恩而已。”
如果是炼狱杏寿郎的话,那么,祝你成功。
“怎么突然支持起我来了,真是可疑。”
……你该走了。
还有,小心蝴蝶效应。
又一次来到了熟悉的正午时分。
爱叛俯视着台下单膝跪地的九位柱,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讽刺。
这可能是柱们最后一次完完整整的到齐了。
“【鬼柱】错绘轮爱叛,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另外,我并非鬼杀队成员,请诸位不必对我多礼。”
这一次他学乖了,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尽量绷起一张笑脸。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给柱们留下一个谦谦君子的形象才有助于任务进行。
他百无聊赖地混过了整场会议,琢磨着接下来去和炭治郎说点什么。
重复面对死亡是一件残酷透顶的事,重复体验过往的经历也是。就好像一位学生被逼着一遍遍阅读换汤不换药的烂俗文章,一字不落的那种,读得越久越觉得恶心和无聊透顶。
爱叛早了几分钟来到悬崖边上等着炭治郎,努力做出笑眯眯的神情和他商量,自己可不可以同去无限列车。
意料之中得到了婉拒的回答,于是爱叛掏出了早已备好的话术,告诉他自己了解一些有关那只鬼的情报。于是他只花了比上一次更短的时间就得到了许可,甚至还有任务组成员的一致青睐。
有了前次的经验,这次的出行可谓熟练不少。过安检、检票、放行李,就连列车员袖口上的花纹、行李架的脏污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在无人注意他的时候,爱叛会立刻沉下脸来。但只要炭治郎或者别人一找他说话,他又能立刻摆出一张开朗的笑脸,谈吐得体、落落大方。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笑不出来。
“啊,错绘轮少年!”
这个久违了的称呼让他心中一悸。
炼狱杏寿郎和炭治郎落座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要不你坐到这里吧!”
爱叛急忙调整好表情,不露痕迹地深呼吸几次,指甲把掌心抠出几道痕迹,等到情绪差不多稳定下来后,才用力喊出一句元气满满的声音:“不必了炼狱先生,我一个人坐你们后边就好!我可是很享受一个人观望窗外风景的!”
“没关系的少年,不用这么腼腆!我们正好也想和你谈谈关于鬼的情报!”
“那……恭敬不如从命!”
爱叛偷偷摸摸从行李中掏了一包粉末出来,悄悄塞进了斜挎包里。
车辆运行产生的规律噪音在车厢内回响,一声声连绵不绝令人昏昏欲睡。
爱叛支着脑袋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吞下了这包咖啡因。接着不动声色使出【鬼之呼吸·伍之型】,以防自己再遭到血鬼术的影响。
至于下弦之一的鬼,爱叛本来是不想管的,他需要提防的是猗窝座。可就在他眯着眼睛装睡的过程中,车厢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不是一坨恶心的肉块突然凑到他脸上,他可能还在掐着时间等待上弦之三的到来。
“这还有个装睡的?!”
被发现了?
爱叛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整个车厢都是恶心的一片片肉色和血管,甚至还有一堆凑到了炼狱杏寿郎和炭治郎的脸上。
这下弦之一看来不管是不行了。爱叛算着时间,抽刀出鞘,轻松削掉半个眼前的不明物体。接着他顺手敲碎了车窗玻璃,还特地伸出手臂为离得最近的炭治郎挡了一下飞溅过来的碎玻璃碴。
爱叛蹲在宽阔的窗框上,一手抓紧车顶的栏杆,腿部一较劲就翻了上去。按照记忆,猗窝座应该是出现在列车脱轨之时,也就是十分钟以后。
“能麻烦你立刻离开吗?”他对着站在高速运行的车顶上还能纹丝不动的魇梦喊道。“接下来有一件事需要我去阻止,我希望你不要妨碍到我。”
魇梦眨了眨眼睛歪了歪头,“难得见到如此彬彬有礼的杀鬼人啊~那么,你说的这件事,是指什么?”
“我一定要救一个人。他会在几分钟后之后遭遇不测而死去,我必须在那之前阻止这件事。”
“这么神奇?难道你的能力是预知未来吗?”
爱叛不解地皱眉。他本来都做好战斗准备了,可这个鬼竟然真的相信了这番话?
“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咯?”魇梦的身形消失于车顶,下一秒又突然从爱叛面前的铁板里钻出来。“真的难以置信!虽然我不在乎那个人是死是活,但是你这样有趣的人类我还是第一次见……好吧,我就答应你,我不会阻碍你的!”
爱叛明显楞了一下,“原来你们鬼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这才不是什么好说话呢~”魇梦绕到了爱叛的背后,挑起他的一绺头发,“我只是觉得可笑,既然你都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么你早就应该把那人救下来了呀!如果你真的成功了,为什么你看到的未来还是他的死亡呢?为什么你还会一遍遍地站在这里,重复地说‘我要拯救他’这种无用的话呢?”
“…………”
爱叛的手颤抖着捏紧了裤边。不是因为心事被揭穿的愤怒,而是因为事实被无情地甩在脸上的绝望。
“看来被我猜中了呢。从你的身上,我闻到了最喜欢的绝望的气味……”
魇梦轻笑着远离了他,“既然结局无法改变,那么即便我不妨碍你去救他,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把你困在这无穷无尽的、名为‘希望’的轮回里的人,是你自己啊~”
爱叛几乎是落荒而逃。
哪怕他一直告诉自己那不过是鬼的疯言疯语,他也不敢再听下去了。越听,越觉得那番话太过于正确了,正确得几乎能扰乱思维、颠倒黑白。
下弦之一的确遵守了承诺,没有多加妨碍他。在爱叛身后,列车开始碎裂变形,分崩离析。
而这条时间线上的第一个节点,也如约而至。
“能请你立刻离开吗?”
能不打架最好还是别打——爱叛觉得还是用聊天来拖延时间更明智一些,虽然成功率极低。
“为什么?”
猗窝座对眼前这位弱者不屑一顾,但是对方说出的话却让他愣了一瞬。
“我一定要救一个人。他今晚就会死去,原因我不能说给你听,但我拜托你立刻离开这里,这里没有你想找的人!”
“你在拖延时间。”猗窝座立刻看透了他,“想等到别人来救你?可是从你的气息里感知不到恐惧。”
猗窝座不再废话,摆好了攻击架势。
“你要是走到我今天这个地步,你会明白的。”
爱叛拔出了刀。
猗窝座当然感受不到他的恐惧,因为他根本就没在怕的。
只要能多拖延哪怕一秒钟,哪怕是献上这条命也值得。
拳风与刀刃相撞,狂风从两人之间席地而起。爱叛一时下盘不稳,被推出去十米之多,脸颊和露在外边的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割伤。
要拖住上弦之三果然还是太难了……爱叛屏住一口气,既然力量上差距悬殊,那就只好智取!
【鬼之呼吸·壹之型——】
展开的巨大绘卷占据了猗窝座的全部视野。爱叛收刀回鞘并拉开弓箭,正准备借助画纸变成的掩体瞄准猗窝座,却忽然发现,自己丢失了他的位置!
“能做到完全隐藏掉自己的杀气,的确不可小觑。但是活物毕竟是活物,气息与死物是不同的。”
低沉阴森的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
“你的术或许骗得过弱小的鬼,但是对我毫无作用。”
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痛感都姗姗来迟,他就已经看见心脏的位置穿出了一段手臂,指骨上的刺青被血液覆盖住了原本的颜色。
爱叛却依然冷静地记忆着猗窝座的攻击方式,冷静地顺从重力牵引倒在地上,冷静地计算着自己拖延了多长时间。直到大脑彻底停止运作,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猗窝座甩掉手上的血。他并没有体会到杀掉一个“人”时该有的感觉,仿佛自己只是打穿了一块人形木牌,或者砸碎了一个木偶。没有负罪感,也没有成就感。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有点事多……总之会保证周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