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蔷薇》废柴喵

3、第 3 章

　　好不容易躲进车里的李希然，抱住加百列的胳膊，用头蹭着他的肩膀说：“我成了今天宴会的主角，你对我真好！”

　　加百列，吻了她的额头说：“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李希然抬头，与加百列如同海水一样温柔的眼神撞个满怀。她挺起莲花一样的胸膛，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加百列，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加百列抬起她的下巴，用春/风一样轻的声音说：“您是不是忘了，我可是魔鬼。从我这里拿走的任何一点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希然只觉得心头痒的不行，说：“你要什么就都拿走吧！”她向前一凑，吻住了他的唇。李希然像一只情/动的小兽，凭着本能地又舔又咬。

　　加百列笑了，技巧娴熟地回稳着。

　　这个吻太绵长，以至于李希然终于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加百列将她放平在后座上，屈起食指刮蹭着她的脸。

　　猎物，将心甘情愿地死在猎手的枪下。

　　王叔平稳地开车回家。

　　加百列脱掉李希然的高跟鞋，一边哼着歌，一边捏她的脚，为她缓解一天的疲劳。

　　睡梦中的李希然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紧皱着眉头，向左侧翻了个身。不是因为左侧有车子的靠椅，让她更有安全感，而是因为她左侧的裤子口袋是温热的，那里面放着一根红绳。

　　夜色迷蒙，李希然的小别墅亮着灯，引诱着扑火的飞蛾。

　　加百列下车，将正在昏睡的李希然抱进了家。

　　床上铺满玫瑰花瓣，如鲜血般热烈。

　　加百列点了一盏香薰灯，在里面加了些薰衣草精油。淡淡地香味弥散开来，持久却不刺鼻。

　　李希然幽幽醒转过来。抬起眼皮，加百列修长的手指就抚上了她的脸颊。

　　加百列的掌心很凉，触感很像蛇的皮肤。

　　李希然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加百列笑着，手掌抚摸着李希然的脖颈，说：“醒了？”他的笑容实在太温柔，让李希然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她在床.上一步步向后挪动，加百列一步步向前逼近。李希然声音有些颤抖，问：“你干嘛？”
　　加百列的双臂像是忽然突击的蛇，将她牢牢圈住：“我都答应做你男朋友了，你说该干嘛？”

　　李希然觉得浑身发冷，一股无名的恐惧笼罩住她的心头。加百列的身体如同露出狰狞面目的恶兽，正在张开血盆大口，等着她往里跳。
　　“不，不……”她开始挣扎，使劲推开加百列。然而加百列的怀抱如同牢笼一般，将她死死圈住。“到了你付报酬的时候了，我的主人。”加百列温柔的声音炸响，李希然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不，不，不要！”她挣扎着大喊。她此刻忽然明白，原来这座漂亮的房子就是她的坟墓，房子里温柔的母亲就是麻痹她的毒药。
　　加百列冰冷的嘴唇贴在她的额头，温柔地像是止痛药。她的脑袋越来越昏沉，眼皮也沉重起来。

　　裤子口袋热了一下，一股暖流从大腿一直流到她的心脏里。李希然的意识恢复了些，只是身体依旧没办法动弹。

　　加百列的唇，从额头一点点移向她的红唇。李希然虽然意识恢复，但是身体依然不受自己控制。她忍不住地发抖，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如果不是自己贪心，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加百列的唇停留在她的喉咙，锋利的牙齿不断摩挲着她的喉咙，如同猫戏老鼠一般。

　　在无限接近死亡的这一刻，李希然想到了家里的饺子，厨房里忙碌的妈妈，还有妈妈围裙上沾的面粉。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嘴唇翕动，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两个字：“妈妈。”
　　她听见了自己微弱的声音，心里紧绷的一道弦突然断了，某些说不出的情绪像是洪水一样奔涌出来。“妈妈……妈妈……”李希然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眼泪濡湿了床.单。
　　“对不起，妈妈。”李希然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这声音就像是在坚固的壁垒上刺开了一条口子，顺着这条口子，壁垒开始一点点崩塌。

　　“真的对不起，妈妈！”李希然又喊了一声。裤子口袋里散发出源源不断地热量，如同利剑一般搅碎了加百列禁锢她身体的力量。

　　李希然伸手摸进裤子口袋，摸到一个剑柄。她向上一拔，一把长剑倏然出现。犀利的剑锋划破加百列的胸膛。他如同野兽一般嘶吼出声，伸出黑色的双翼抱住自己，在地上滚了一下，离开剑身的攻击范围。
　　他用胳膊挡住眼睛，缩在角落里不能动弹。

　　剑柄是玉石所制，握在手里却是温热的。

　　感觉到李希然一步步逼近，加百列开口说到：“你杀不了我的。我是你欲望的一部分，只要你不死，我就永远活着。”
　　李希然冷哼一声：“加百列先生，如果你说话的时候声音不抖，或许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她举起剑，对准加百列。

　　“不，你不能杀我！”加百列嘶吼一声，“杀了我，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李希然将剑压下去，继续听他说。
　　“你想想，这座豪华的宅子，你受人追捧的身份，还有永远都花不完的钱！这些凭你自己是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加百列很想抬头看一看李希然的神情，可惜那把剑上的锋芒刺的他睁不开眼睛。

　　李希然仰头叹息一声，又回头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他，说：“你说的都对，可我不稀罕！”她扬起手中的剑，猛地此下去。
　　一声尖锐的长鸣划破长空。
　　李希然的耳朵一阵剧痛。她嘴里传来一阵铁锈味儿，鼻子耳朵也痒痒的。她伸手一摸，摸了一把鲜血。
　　长鸣声还在持续，李希然挣扎着站起身，抬头一看，天空中飘散着零落的黑色羽毛，加百列不见了踪迹。
　　房子开始崩塌。大块大块的屋顶掉下来，还没落到地上就化成了齑粉随风飘走了。

　　李希然用剑撑着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这栋建筑。
　　屋外，那个被她撞倒的中年乞丐正蹲在地上数蚂蚁。李希然现在就是再笨也明白眼前这个乞丐不是普通人了。她走到那人面前，说：“多谢您搭救，这把剑还给您。”

　　中年乞丐把李希然递到眼前的剑推了回去，说：“剑你自己留着防身，切忌要随身带着。加百列还没有死，他只是暂时消失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去找我的妈妈。”李希然说，“我被加百列诱惑的时候，她一直以仆人的身份留在我身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加百列的影响？”

　　乞丐抓了抓自己油乎乎的头发，从里面抓出一个虱子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嚼着，说：“我听说你妈妈单身，那我给你做爸爸怎么样？”
　　李希然惊的一个趔趄，说：“您忙着，我先走了。”然后逃难一样地往前跑。
　　“哎，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啊！”乞丐说着，急忙追了上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