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超人]让他降落》橘蛋

137、地球人奴隶AU- 二

　　04
　　卡尔和卡拉聊天的时候，注意力一直忍不住往那个奴隶身上飘。倒不是因为……呃，不全是因为之前在外间的惊鸿一瞥，而是因为那个女奴，她捧进来了一篮子葡萄。
　　就卡尔看来，似乎就是她刚才吃的那一篮。
　　女奴奉上葡萄之后，规矩地坐到了卡拉旁边。卡拉一个示意，她就上前为主人剥起葡萄，然后喂进主人嘴里。
　　卡尔看着那细长的手指沾了些汁水，凑到卡拉嘴边，险险被咬住……
　　“[怎么，]”卡尔回过神，看到卡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继续说，“[你也对她感兴趣？]”
　　“[不是……]”卡尔有些脸热，不由得飞高了一点点。他总是会想，那个奴……姑娘，她会不会在喂表姐的时候，偷偷自己吃一颗呢，像她之前那样？
　　嗯？等一下，“也”？
　　卡拉笑了出来，伸手挑起女奴的下巴——那位奴隶面上是温顺的笑意，只有眼睛让卡尔想起刚才看到的那种灵气——说：“[她呀，明明面容并不算绝世，但是好多人对她感兴趣呢]。”说完这句话，她顿了顿，眉心似乎有一层阴影掠过，却又笑起来：“[做我的贴身奴隶也是可惜了。卡尔，你不是还没有宠物吗，今天我就把她送给你。]”
　　听到宠物这个词，卡尔不禁略微皱起眉头。虽然人类智力尚有不足，但是……也是有自己语言的种族。但他发现自己并不抗拒这个提议，他为此有些惭愧。
　　卡拉看了看他的神色，拍了拍手。“好啦，伯妮丝，抬起头来，看看你的新主人吧。”卡拉嘴角的笑意又消弭了一点，拿出一根闪闪发光的银链，拷在了那个叫伯妮丝的奴隶腰间，然后把银链的另一头递给卡尔，“[哎，我是很宠她的，所以没有拷上，但配套的东西总是要给你。]”
　　卡尔没去看女奴的脸，他认真地对表姐说：“[卡拉，如果你舍不得不用给我的，我——]”
　　卡拉无奈地看着他：“[傻子，我才没有舍不得。]”她又点了点女奴的脸：“听到了吗，这是我表弟，卡尔-艾尔。到了卡尔那里，你可要谨言慎行啊，偷吃主人的水果可是严重的罪行。”
　　女奴——伯妮丝无辜地抬头说：“主……卡拉主人，我没有偷吃。”
　　“喔？”卡拉抬起头，询问地看着卡尔。
　　卡尔愣了愣，有些犹豫：“是这样没错……？”
　　卡拉和伯妮丝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卡拉这一回直接把银链放进卡尔手里，重新半躺下来挥了挥手。

　　05
　　在不前往田地的室内，奴隶只能裸足。除了坐卧从不落地、漂浮在天上的氪星人才穿着靴子。除非主人许可，奴隶不得主动食用氪星人的食物。要带奴隶外出时，必须拴上银链。奴隶一般不允许单独出行，极少数例外情况也仅限于贴身奴隶，不仅必须携带主人的许可，还需将银链另一头持于手中，不得放下。
　　在得到伯妮丝之后，卡尔查阅了和人类奴隶有关的规章，但他没有找到想要的……作为奴隶，伯妮丝衣着清凉，衣裙由几片不大的布条裹成，且垂坠感很强、几乎没有支撑。在星际留学的经历让他知道，氪星人虽然不畏寒暑，很多其他智人种族却不是这样。
　　他没有养过奴隶，到底要给她准备多少东西才合适呢？
　　“我的衣装？”伯妮丝有些惊讶，她眯起眼睛言笑晏晏，“我的穿着，自然是依照主人的喜好。……当然，如果到了危害健康的程度，我会向您乞求增添一些衣物的。毕竟，”她垂下头，“贴身奴隶是相对稀缺的资产，毁了未免可惜。”
　　卡尔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想了一下。“卡拉那里有没有放你之前的衣服？虽然说气候变动的时候再买也可以，但我之前看，新氪星……”地球，卡尔想，“……的气候变动有时候很剧烈，还是提前准备上。”
　　伯妮丝看着卡尔，她的新主人，她的评估对象。其实卡拉和她是故意没有提旧物的，到时候卡拉会借着归还的由头来拜访卡尔，顺便给伯妮丝带来反抗军的近况。在摸不清卡尔性格的情况下，伯妮丝最近显然没法溜出去参与会议。
　　这和她们的计划不符，但是，至少这个氪星人表达出了关心。
　　……也许只是对宠物的关心。

　　/This is it, boys, this is war
　　就是这样，孩子们，这是场战争，
　　what are we waiting for?
　　我们还在等待什么？
　　Why don't we break the rules already?
　　为什么还没有冲破束缚？/

　　06
　　伯妮丝走在街上。她穿着凉鞋，后腰的银链另一端缠在手上。
　　“我说今天街上怎么这么臭。”
　　伯妮丝面前降落下一双氪星制的靴子。她低头行礼避开，试着继续走，却感到什么东西高速破空而来！
　　伯妮丝下意识抓着银链向上一挡——她抬起头，看到一只巨大的鹰隼避让开甩过去的银链，回到了高高在上的主人手臂上。
　　“野生的垃圾还敢咬人？”那个氪星人面露厌恶之色。但他用的是英语而非氪星语，是专门要让面前的地球人听懂的。伯妮丝分析着，这说明，他大概渴望看到惊恐、慌乱或者求饶。而看到之后，可能会根据心情把自己杀了或者放了，伯妮丝不敢赌，毕竟贴身奴隶也只是赔偿金贵一点罢了。
　　伯妮丝顿了顿。许多回应压在她舌底，反讽、嘲弄、辱骂，她都可以说得十分精妙，但是……
　　女奴惊慌失措地挥舞着手臂——伯妮丝目光一闪，心里想着用布鲁斯教的招能不能用铁链缠到他的脖子上给他掐死——女奴断续地说：“请您恕罪，大人，但我家主人的任务十分紧急……我需要去……”
　　伯妮丝轻轻吐出这几个字：“艾尔家族……”——“取一些东西。”
　　氪星人的手刚抬起来，又放下了。“艾——艾尔家族？”他吸了口气，狐疑地打量伯妮丝，似乎是在怀疑她狐假虎威。
　　“卡尔-艾尔大人刚回到新氪星，”女奴低下头，“为了主人，我正前往佐-艾尔议员的庄园。”
　　停顿。
　　“我真不明白她们怎么容得下你们身上的臭味！”那个氪星人恶声恶气地说完，飞走了。

　　本来对你喊打喊杀的人，因为一个名字夹着尾巴逃跑了，这种感觉让人觉得……
　　屈辱。
　　伯妮丝停留在原地，半晌才迈开脚步。不知道布鲁斯是不是也这么想的，这才一直不让卡拉参与反抗军的决策。他明明有将卡拉视作这一边的重要战力——说不用考虑她背叛的后备计划——却至今没有让她列席过会议，更别提让她参与决策了。
　　伯妮丝其实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哪怕卡拉不参与投票，她也应该参与讨论，她对氪星人的了解是不可替代的，信息在转述中总会有所损耗。不过，她认为现在并不是提出来的时机。也许，等到这一方有第二个外星人的时候……问题是，会有吗？

　　07

　　卡拉不在庄园，布鲁斯也不在。
　　拿了东西就走……是不可能的，普通奴隶怎么敢不经允许就从上任主人家里拿走物品？但是，伯妮丝也不想傻等。她在含铅密室中看了一会儿书，等到布鲁斯回来，跟他说了会话，让他告诉卡拉自己拿走旧衣物的事才离开。
　　但凡换个时间，换个背景……伯妮丝内心十分惆怅，在别的情况她绝不会如此刻苦，一有机会就看这些或晦涩或无聊的纸质书，但是在这个……在这个只能在含铅密室才敢卸下面具，自由地说几句话——虽然大部分都是正事——的世界，能看几本书，能表现出来你能看懂书，都已经是莫大的安慰和反抗了。

　　08
　　伯妮丝的任务就是观察和试探。所以，她必须逐渐流露出马脚、表现出不同，才能判断卡尔-艾尔到底是怎样一个氪星人。
　　……这，说实话对她来说并不容易。也许本应当是很容易的，她押上的毕竟只是她自己的生命，她承担自己决定的后果，她接受自己选择的风险！可是，她仍会为多年前的事感到心口沉闷。
　　她是奴隶，贴身奴隶再如何不同充其量也只是陪床宠物，也不是所有的氪星人都是卡拉，她自然被第一任主人性侵过，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对此有所准备。她用自己对此相对的沉稳淡然安慰鼓励着其他人类女孩儿，也教导她们现在人类很难获取的各种知识。
　　伯妮丝一直认为凭借容貌带来的东西都是漂浮的，她看重智慧，希望能够借机展现自我，得到比出卖身体更重要的岗位。有一个她教导过、帮助过的女孩儿相信她，所以在得到类似的机会时，女孩儿对主人说出了她的看法。
　　人类怎么可以听得懂氪星人的谈话，哪怕只有两个词？主人把女孩儿当作威胁，处死了。死前，女孩儿只说自己是自学的，她没有提到伯妮丝一个字。
　　她们低估了氪星人的警惕或者厌恶，伯妮丝宁愿为此付出代价的是她自己。

　　但是，对卡尔逐渐敞开，比伯妮丝想象的容易得多。他甚至能注意到伯妮丝伪装过的情绪，笃定地说她并不开心，问她怎么了，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好像伯妮丝是个地位平等的朋友似的。
　　不过，他确实没让伯妮丝陪过床。他喜欢同性？还是说喜欢别的类型？伯妮丝思忖着，但她这时候自然不会说实话，只说自己想念地球的文字。
　　这其实也足够冒犯……不然当年氪星人为什么不保留地球人的文化呢？
　　不过卡尔没说什么，去新氪星最大的藏书室找了一些书籍回来，大多是插图本。“这种你应该看得懂。”他真挚地微笑起来，“里面图片很多，也有字，哪怕看不懂，也应当足够留作纪念了。”
　　伯妮丝：“……谢谢你。”
　　我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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