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超人]让他降落》橘蛋

127、番外十四 Born to be wild（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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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社的朋友发现肯特最近没有继续研究小说，而是开始研究起了剧本。
　　“嗨哥们儿，”他勾上肯特的肩膀，“你不是说实习很忙都没参加社团活动了吗，怎么开始看……这是《卡利古拉》？哦，你又开始看加缪了啊！实习压力太大了？”
　　克拉克面色并不太好，他嗯了一声。
　　他已经把《卡利古拉》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了。他总觉得，Superwoman划这些台词是在嘲讽他，也在嘲讽她自己……她感到孤独吗？还是说，她真的知道克拉克身负着什么任务，因而蔑视着他呢？
　　……也有可能她并不知道，那些仅仅是对于出色文学的感想罢了。
　　只是克拉克难以遏制地有所希冀，希望这些字句是她留给自己的话。哪怕可能有挖苦，那也是针对克拉克一人留下的讯息，是要比冷冰冰的统一打印小卡片好多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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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兼职的上线打来电话的时候，克拉克已经收到了尾款到账的短信。
　　“蔑视”，克拉克看着账户的数字，不禁又想起这个词。他愈发沉默了。
　　“……肯特，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克拉克并不擅长说谎，但他早预演过如何面对这个问题，思考这个毕竟还是要比琢磨Superwoman的态度轻松多了。
　　他听见自己说：“你们竟然不知道？”
　　听筒传来一声嗤笑：“哦？所以你知道我们放了窃听器？好啊你小子，我以为你真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刚正不阿呢。”
　　克拉克平静地说：“因为Superwoman在我面前把窃听器找出来捏碎了。”信号突然丢失，对面肯定有所猜测，强行隐瞒反而会被追问。
　　“哦？”听筒的语气并不是特别惊讶，“然后她把你带去酒店了？”
　　“……”
　　“还是飞着去的是不是？”听筒里的语气说不好有没有羡慕，“Damn，要是我有这能力，用来泡妞肯定无往不利。”
　　“……”
　　“她当天晚上就走了？”
　　“……是这样。”
　　“有留联系方式吗？”
　　“没有。”
　　“好吧，虽然希望不大，但如果她又联系你了，记得联系我们，报酬仍然丰厚。”
　　“……当然。”克拉克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了这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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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下午的晚些时候，伯妮丝来到一个咖啡厅，她左右看了看，找了个位置坐下，伴着已经不再炽烈的阳光给朋友发信息。她的不少朋友都是熬夜的内向人，约早了总怕她们起不来迟到，不如直接约傍晚。
　　“我到了，怎么之前说让我先别点饮料，你已经来了吗？可是我没看到你呀？”发送。
　　“这样的话，我打过来好吗？”
　　嗯？伯妮丝继续打字，然后从包里找出耳机戴上：“好呀！”
　　嘟嘟，接通。
　　“喂，Jo，听得到吗？”伯妮丝抬头环视，却还是没有看见人影，*真的*没看到。
　　“嗯……”乔安娜的声音有些紧张，奇怪了，虽然她一直社恐，但是在我面前还好呀，“波，你现在可以去吧台，我提前给你点了一杯饮料……
　　“取的暗号是，‘坚定之羽’。”
　　伯妮丝乐了。这个听起来有些中二的名字是乔安娜最近特别喜欢的动漫角色的称号，她天天在社交平台上发感情充沛的小散文赞扬他，还给他写同人文，自己正经的小说进度倒是耽误了。对，乔安娜是一位言情小说家。
　　她不害怕关注，乔安娜也知道这个，所以店员喊出这个称号的时候伯妮丝从容自若地走过去：“‘坚定之羽’，是我。”
　　待她拿走饮料，店员却又递出一个信封：“小姐，这也是点单的客人托我交给您的。”
　　“嘿嘿，生日礼物，”乔安娜在听筒对面说，“惊喜吗？还有下一轮噢？”
　　信封里是祝贺的话语，背面手绘着藏宝地图，指引着伯妮丝去地图上标记的地点拿第二份礼物。
　　在伯妮丝从一个广告灯牌后面拿起一支精美的钢笔和第二张藏宝小地图的时候，乔安娜正从最后那个地点调换信件。她最终还是决定，拿走表白的情书，换回更安全的那封夸赞的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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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安娜总觉得她仰赖着的朋友看了她的信态度有些奇怪。这不应该呀！乔安娜连忙检查，她确实换回了情书，伯妮丝收到的信没问题。
　　而且，伯妮丝确实说过她更喜欢这种花心思花时间还可以保存的礼物。所以应该不是不喜欢。
　　乔安娜皱起眉头，听电话里她的声音。
　　伯妮丝显然在阅读她的信，但声音却不是多么明显的喜悦。“你说，我就像你喜欢的角色，我和他都‘坚定、无畏、会爱别人’……”伯妮丝踌躇了一下，“‘无畏’……你觉得我无畏，是因为我曾经带你飙机车吗？”
　　乔安娜有些莫名，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面对伯妮丝她从来都是万分真诚的：“那个也有……但更多的是，你面对世界时候的那种状态……和神采。”
　　很难描述，她想，伯妮丝面对世界时那种谈笑间凛然不动的气势，让人非常憧憬。但是，这么想着的乔安娜不知道，挂掉电话的伯妮丝看着那些真挚的夸奖，叹了一口气，把信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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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Superwoman和一只恐龙似的地下生物缠斗得久了些。
　　伯妮丝自己倒是心如止水，她知道自己的格斗水平——用隔壁那个黑漆漆的话说就是惨不忍睹，所以对身上添了点些淤青（暂时的，晒晒就好）战斗还半天拿不下来接受良好。
　　只是围观群众似乎不太能接受，或者纯粹是作死，总之，伯妮丝的余光有看到一些人越聚越近。这是在干嘛，我顾不上你们啊，她在心里骂了一声，还是在被揍出去的时候尽量注意了落地的方位。
　　当战斗终于结束，Superwoman束缚住这只蜥蜴人，可能要押送离开的时候，在旁边围观了很久的露易丝·莱恩冲了上去。她旁边的摄影师吉米也不知道是被她说服了，还是不敢阻止这位出了名精明强干的记者，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拍下了之后数年在《星球日报》内部津津乐道的一幕。
　　“你需要进行一次采访，Superwoman。”露易丝·莱恩仰头说，“而且最好就在最近。”
　　“哦？”Superwoman倒是不惊不怒，“为什么？”
　　“关于你的谣言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对你的名声造成了很大损害，最好是发布一些公开的、官方的消息。”露易丝唇角带着微笑。
　　“你认为我很在意你们(you)的看法？”Superwoman饶有兴致地问。
　　啧，这种把自己和人类区分开来的说法……露易丝在心中记了一笔，从容地换了一个话题：“有了官方信息的渠道，大部分人才不会在不应该的时候过度刺探你的信息。”
　　“好像有些道理，”Superwoman煞有介事地点头，“那么，想来你是有推荐的渠道给我咯，这位——”
　　“莱恩，露易丝·莱恩，记者，来自《星球日报》。”露易丝伸出手。
　　Superwoman评估似的看了看她，把蜥蜴人身上的镣铐换到左手一只手，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你好。那么，我把他送回地心后——大概十五分钟后这里见？”
　　“现在？！”这显然大大出乎了露易丝的意料。
　　“技术上来说，是十五分钟之后。”Superwoman勾起嘴角，“但是，我想你说的也没错，莱恩小姐。对这个时间有什么问题吗？我以为我是相对更需要准备的那一个呢。”
　　“不不，当然没问题，”露易丝定了定神，“那么，地点上能允许我提个建议吗？为什么不直接去星球日报办公——楼顶呢，我想那里更加适合无人打扰的采访。就是那幢有铁球的大楼楼顶。”她指了指。
　　Superwoman偏了偏头：“当然(Sure)。”然后她拎起比她高一个头的蜥蜴怪物，潜入了那通往地心的巨大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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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易丝，可以想象，无比重视这次采访。
　　但在她光是赶回大楼都要十分钟的情况下，留给她的准备时间少得要命，哪怕她一把抓起了之前针对Superwoman的调查结果和问题草稿纸，也仍然让露易丝觉得准备十分不够。也许这就是Superwoman的目的，她想，但是这次机会千载难逢，她绝对不能搞砸！
　　露易丝的视线缓缓落在了速记能力出色、之前相处感觉素质还可以的搭档实习记者身上。而且，他正在转正的紧要关头、所以一定会非常听自己这个直属领导的话。
　　克拉克·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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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记者，没有那种为了报道和真相一往无前的气势是不行的，露易丝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她一直不是很看好这个实习生——肯特，尽管他文字功底还不错，做事也还算干练，但他实在是缺乏那种野心。
　　不过，作为自己的搭档的话，他没有野心是个好事，至少不用太担心他抢自己的报道，尤其是这一次……露易丝用仅剩的时间跟他强调了很多遍不许打断自己的采访，尽量速记，但如果发现了什么疏漏，自己问完之后会给他一些时间提问。
　　“我们要采访谁？”肯特被她拽着往天台走，“楼上就是屋顶了吧？”
　　“哦，我没跟你说？”露易丝推开天台的门，那里有一抹红色的影子，冷风吹起她的披风，“Super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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