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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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录制了三个多小时，初舞台表演这才告一段落。
录制期间不少工作人员都在门口候着，齐望泽赶回去时，只见门外围了七八个穿着工作服的保安和场控，这时候凑上去少不了要被质问一番，如果起了什么冲突，没准最后一个镜头都没有，只能默默“被”退赛。
齐望泽悄悄在不远处的楼梯拐角等着，认真听着自录制厅内传出来的模糊声响。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门开了，走廊里一阵骚动。
“段老师出来了啊。”
“需不需要送老师您去休息室？”
“那边的练习生已经安排人带回宿舍了，江老师和甄老师要不要也会去休息会儿？”
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着段谌往外走，齐望泽靠着墙，伸出半个脑袋打探，看着段谌一行人向化妆间缓慢行进，这才迈开步子走了出来。
“段老师段老师，接下来您还有个备采，录完以后就可以先走了，不过两天后要回来教学生们上课。”段谌身旁的小助理举着手机备忘录，细细叮嘱。
节目组的导师不能白拿钱不干活，来这里当四个月导师，少不了要教练习生一些东西。
要说导师是一个资深老演员，讲道理可能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大忙，节目组里的唱跳选手以后都靠嗓子和脸吃饭，实在是没有学表演的必要。
但节目组选段谌这个人选做导师就很巧妙，据传他早年不火的时候，能唱能跳能演，话剧舞台剧经验数不胜数，最重要的是，段谌这么多年练就了很强的镜头感，只要他对着镜头唇角勾一勾，就能引起电视机前上到阿姨下到少女的尖叫。
所以选段谌做导师，多多少少对练习生有点裨益，也不算是太过跑偏。
段谌心不在焉地看了身边的小助理一眼，开口问：“第一期大概什么时候能播？”
“这个还没问导演组，但剪片子这种事不仅仅是靠节目组……”小助理凑到段谌身边，压低声音，“还得看各家公司怎么安排。”
言下之意，成片出来后得给几个公司过过目，毕竟人家是砸了钱的，不能让主顾不满意。
“可以，”段谌了然地垂着眸子，“隔天把节目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跟他们说咱们这边也有剪辑要求。”
“段总要不您吩咐吩咐，我现在就去说。”小助理低眉顺眼道。
现在说？段谌停下步子，略微思索了一下。
现在说的话，针对的意味有点太过明显了。
段谌回过头若有似无地向录制厅门口瞟了一眼，说巧不巧，视线正好撞上快步疾走的齐望泽。
他抽了口气，转过身拍拍小助理的肩，低头悄悄对他道：“跟那边说，齐望泽的镜头给我剪到最少，不管青萝花了多少钱在他身上，我出双倍。”
小助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就见段谌淡淡地笑了笑，越过人群向反方向走。
“我先回去找个人，不用派人跟着我了。”
小助理停在原地，看着段谌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个叫齐望泽的小艺人，到底是怎么惹到段谌的？也太可怜了点。
齐望泽一点不知道自己的镜头已经被段谌单方面禁止播出了，他闪身进了录制厅，直接拦住一个工作人员。
被拦的是个女孩子，拿着一沓A4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想问一下，”齐望泽指了指舞台，“今天的初舞台录制完了？”
“对啊，刚刚录制完的，”女孩子点点头，上下打量起来，“你是练习生吧，刚刚没在吗？”
“嗯，对，我队友他生病了，我送他回宿舍，”齐望泽的脸上显出担忧，“但是最后还是没赶上节目录制……”
微弱的灯光照在齐望泽侧脸上，从这个角度看，能看到他纤长秀美的睫毛和暗含失落的神色。
女孩见不得帅哥难过，当下安慰道：“没事，这次初舞台算不了什么的，大家身上都没贴名字，导师们也还没打分，谁能记住谁啊，今晚第一次公演正式分组，那个时候全程在场就好啦……”
齐望泽拖长声音“哦”了一声，面含感激：“谢谢你，那请问练习生还有什么别的活动吗？”
“没了没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女孩微笑，似乎想继续嘱咐点什么，但她向齐望泽身后看了一眼，笑容僵硬一瞬，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个，我先走了，”她招招手，走过齐望泽身边时，恭敬地低下头，“段老师好。”
“嗯。”身后传来不冷不淡的答话声。
齐望泽猛地转过头，就见段谌穿着一身西装，笔挺地站在阴影里看他。
“……”看到段谌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齐望泽心里一阵火起。
这里四处都是摄像头，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齐望泽也不打算开口和他讲话，像没看见他人一样自顾自走了。
“不至于吧，”段谌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笑，“录节目的时候多嘴说了几句话而已，记恨成这样？”
齐望泽当自己没听见，继续走着。
这时候段谌动了，他快步走到齐望泽身边，伸出手拉住他的小臂。
可惜手指还没碰到齐望泽的衣袖，就见他快步躲开，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看上去很是嫌弃。
其实齐望泽没那个心思嫌弃他，只是突然想起来朗州不久前在他耳边说过的那句话。
段谌不是人类，是猫是狗是耗子现在还都不清楚，能离远一点是一点。
但这副样子落在段谌眼里，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这个躲避的动作激怒了他，段谌的表情变得阴沉，面色很难看：“怎么，不想跟我说话？”
他冷笑道：“如果你还想要你第一期的所有镜头，最好不要摆出这副姿态。”
齐望泽抬眸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终于生动起来：“想不到段谌老师堂堂国民视帝，还能威胁人呢。”
国民视帝这四个字，段谌从以往的任何一个人嘴里听到，都不会觉得这句话暗含嘲讽，可偏偏从齐望泽嘴里讲出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强调视帝两个字，是在嘲笑他一直没有影帝奖杯
段谌凝眉，半晌开口道：“给你个拿回你镜头的机会，去我休息室，我们好好谈谈。”
“你到底想谈什么，”齐望泽没心思和他废话，“朗州变成那个样子是你害的？”
“朗、州？”
段谌听到这两个字，表情僵硬：“你见过他了，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齐望泽眯起眼睛，“这么多年了，心眼还是那么小，连小孩儿都不放过。”
话里有话，段谌听懂了，看来齐望泽确实知道了他和朗州的秘密。
段谌拉下脸，想起来之前和朗州对峙时，那一副维护齐望泽的样子，真让人不爽。
他转身向录制厅外面走，语气更冷：“如果不想朗州的事暴露，就跟着我走。”
他存着今天就把所有话说明白的心思，态度斩钉截铁，一定要和齐望泽单独交谈。
齐望泽闭了闭眼，看着段谌越走越远的身影，再三思索，还是跟了上去。
楼道里，来来往往的训练生和工作人员见到段谌，都热情地打个招呼，他走在齐望泽前面大约五六米的位置，边应付边快步朝休息室走。
齐望泽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脑子里想的全是今晚的节目录制怎么办。
如果今晚朗州的发情期还没熬过，这个节目要怎么录？他左思右想都没能想出对策，心里不断考虑着最坏的结果。
大约拐了三个弯，擦肩而过的路人慢慢少了，交谈声与喧哗声隐藏在两人背后。
段谌走在前面，貌似随意地开口问：“朗州现在在哪儿？”
齐望泽动了动嘴唇：“跟你没关系。”
“还维护上了，”段谌冷笑，几个字说得很是咬牙切齿，“今天的事是他自找的，我可没有半点害他的意思。”
这话说出去有人信才怪，齐望泽勾起一个讽笑，没有回应。
前面的男人还在继续冷言冷语地嘲笑朗州的脆弱，声音忽然顿住。
“啊！”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穿着天蓝色小礼服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杯开了盖子的星巴克，扑通一下跌进段谌怀里。
那滚烫的咖啡向外泼洒，杯盖在空中翻了个面，朝着齐望泽飞来。
齐望泽迅速倒退两步，抬眸看过去，只能看到那个男孩被段谌挡得严严实实。
“对，对不起，段老师！”
男孩站起身来，面色一阵白一阵红，看上去很慌张：“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下他离段谌站得有些远了，身上贴的名牌显露出来，清晰地写着他的名字。
齐望泽盯着那个男孩，心里有点奇怪。节目组这个时候还没有发名牌，他这是从哪里找来贴在自己身上的？
“没事。”段谌眼下惦记着别的事，没时间关心这个意外。
“老，老师，要不，我再赔您一件衣服？”男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不用了。”段谌冷淡道。
那个男孩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他不愿意再多做纠缠，主动转过身扬声喊：“在那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我走？”
听着语气就像是极度不耐烦的样子。
男孩顺着段谌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楼道里空无一人。
“段，段老师，您在喊谁啊……？”
他妈的，跑了？
段谌舔舔后槽牙，心里那股火气“腾”地冒起来：“齐望泽？”
没人回应他。
“齐望泽，”男孩轻声呢喃，眼睛转了两圈，又落到段谌身上，“段老师，您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我，我也可以帮你。”
段谌这才正眼审视起这个男孩。
长得眉清目秀，像个瓷娃娃，论俊美比不上齐望泽，论帅气也比不过朗州。倒是那一双眼里亮晶晶的，心里的想法根本掩藏不起来，脸上还慢慢红了。
这是在准备钓他，段谌心里想。
他清清嗓子，抬起手捏着男孩的下巴，仔细打量。
男孩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双手紧张地握起。
“你长得不错……”段谌点评道。
“可是和齐望泽比，差远了。”
语毕，段谌毫不留恋地松开男孩，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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