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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库洛洛放弃你的表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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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是梅雨的季节,空气中弥散着闷热的潮气,校园里的小情侣们也耐不住空气的湿热,纷纷躲进了教室,在冒着冷气的各个角落联络感情。
白石蝉支着下巴,坐在教室后排靠窗位,静静凝视着窗外的风景,他的脸上隐约透着一丝不耐,和平日比起来显得愈发冷淡。
没有打听到鵺的消息。
那只无形无影的妖怪就好像随风消散了一样,自从五年之前露了一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非常奇怪的是,见过他行踪的人和妖怪都已经消失不见了,雨人又是因为什么成为漏网之鱼呢?
白石蝉的眉头皱了起来。
“蝉君……那个,我的表姐是你的死忠粉,过两天她就要过生日了,你……你能不能给她签一个名,我想送给她做生日礼物。”
课桌的前方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住,白石蝉抬起头,眼神微微有些讶异。这是他们班的小早川奈奈,性格十分孤僻寡言,在班上一直没什么朋友。
白石蝉扬起了温和的笑容:“不用那么拘谨,是要我签到这张专辑上吗?”
“啊……对!”似乎没有想到会收获这样的回应,小早川露出了十分受宠若惊的表情,磕磕巴巴地说:“谢,谢谢你!”
“要To签吗,她的名字是?”
“琉璃风信子,这是她的网名,就写这个吧。”
这个名字?
白石蝉怔了一下,这个id不是他的后援会海外分会长的名字吗?
他之所以会对这个名字留有印象,主要还是因为一个月前,惠理小姐给他送来了粉丝寄给他的礼物,其中的一副油画由于过分精致,被惠理专程拿了出来。
那副油画的作者,便是id名叫琉璃风信子的女孩子。
想到这里,白石蝉抿了抿唇,目光稍微真挚了一些,在专辑上写下:谢谢你送我的画,我非常喜欢。
递还给小早川的时候,他无意中提了一句:“你的表姐是艺术生吗?”
“……对,她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美术学院学习。”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这个话题,小早川的神情就变得有些不自然:“表姐她……送给您画作了吗?”
“嗯,是一幅油画,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没,没……”
哦?
看这个反应,应该就是有什么内情在了。
白石蝉的嘴角弯了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
小早川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抱起专辑转身就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背影,白石蝉的眼睛眯了眯。
看来回去以后,要好好看一下那幅画了。
*****
库洛洛·鲁西鲁今年10岁,因为长期生活在流星街,身体严重营养不良,从外表上看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他长了一张十分可爱的脸蛋,过去的几年里时常会被心怀不轨的家伙盯上,但是若先入为主地以为这个孩子需要保护,那就大错特错了。
但凡流星街里出来的人,即便是善于伪装者也难以掩饰身上那股血腥腐烂的气味。
白石蝉盯着书房角落里安静看书的库洛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十岁的库洛洛·鲁西鲁,应该……还没有组建幻影旅团吧。
毕竟是经典漫画中的人气角色,生活在日本这种国家,半点漫画都没看过的年轻人几乎不存在。白石蝉上辈子还是知道《HUNTER×HUNTER》的,不过也仅限于知道它的存在,以及听说过部分剧情,具体内容就不怎么了解了。
大概是由于身后的视线过于有穿透力,库洛洛终于忍不住转过了头,他维持着乖巧的姿态,认真地问:
“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过两天我要出一趟远门,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不想跟着我的话就好好在家待着,什么东西不能动你心里清楚。”
库洛洛的身体微妙地僵硬了一下,前两天出于好奇,他伸手触摸了院子里一株被栅栏隔离开的植物,结果差点被那盆猖獗的食人株吸干全身的血,在那之后库洛洛就再也不会轻易碰白石蝉家里的东西了。
这也是白石蝉给他的警告,库洛洛天性喜好掠夺,已经从根子上长歪,再也拗不过来,他也没打算让这个流星街里出生的孩子改变自己的三观 ,但是下个马威让他认清什么东西能拿什么不能拿还是有必要的。
“你有两天时间考虑是在家看书还是陪我出远门,到时候告诉我。”
“不用考虑了。”
库洛洛突然开口。
“我跟着您一起去。”
“行。”白石蝉的嘴角勾了勾,这样倒不用担心他不在家的时候这个小崽子搞出什么事情了。
“如果你听话的话,到那边我会教你点有用的东西。”
“谢谢先生。”
说完要说的话,白石蝉的神色又变得恹恹起来,瞥了一眼赖在书房里不走的小崽子,十分冷淡地说。
“你怎么还不走,我说过,我看书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
“我不会吵闹的,先生。”库洛洛抬起头,安静地看着他。
想要试探他的底线吗?
白石蝉挥了挥手:“拿着你想看的书回自己屋子,今天晚上我不想在这看到你。”
话虽如此,他到底没有表露出生气的意味。库洛洛的眼神一定,露出了乖乖听话的表情,眼底却藏匿着一丝尚未破土而生的野心。
强者存在的意义若非成为伙伴,便是沦为更强者成长过程中的铺路石。
他是潜伏在黑暗中的蜘蛛,在回到流星街之前,一定会从这个人身上汲取到足够多的养料。
……
*****
“嘀嘀——嘀嘀——”
“莫西莫西,惠理小姐?”
“嗯……我在学校附近的书店。”
“公司和对方团队应该没这个意愿,我听她说她有喜欢的男生……”
“唔……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海砂还算信任我吧。”
“……我真的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惠理姐不要太紧张。”
“……好的,回见。”
挂断电话后,白石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短暂的郁闷。
有娱乐小报拍到了他和弥海砂同进同出一家餐厅的照片,现在热搜已经挂上了。
说实话,这个带着剧组半默许意味的绯闻并没有让他觉得多烦恼,不过一想到弥海砂前两天紧张兮兮地跟自己说她找到了多年以来崇拜的人,打算这周末就去见他,白石蝉就觉得一阵头疼。
死○笔记的剧情原来已经进展到这儿了吗。虽说那个名为死神实为恶灵的东西并不会夺走他的性命,但是看在这几个月来和弥海砂搭档拍戏还算不错的份上,如果放任这个小姑娘羊入虎口,他良心上还是会有点过不去的。
说到底,交情就是麻烦。
白石蝉叹了口气,给认识的一个老熟人打了个电话。
“莫西莫西。”电话另一头传来了磁性的声音。
“的场静司,借我个驱除恶灵的家伙,不要太手生的。”
“……你给我打电话连一句寒暄都没有吗?”
“跟你这种家伙直接切入正题不是更好吗。”白石蝉的脸上露出一个微妙嫌弃的表情:“还是说,你想让我和你寒暄两句,比如最近过得怎么样,手下的苗子资质还可以吗之类的话?”
“……”
“行了,老规矩,你挑个刀男,两天时间内可以任意操练,但是不准伤到刀剑本体。”
“行,成交。”
电话那头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白石蝉觉得这位的场家主在某些时候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幼稚。
不过说到底,还是他们两人之间气场不合的缘故。的场静司是被家族所囚的困兽,他对于的场一门近乎狂热的执着正是白石蝉最不能理解的东西。毕竟对于白石蝉而言,家族这种东西,带来的从来都是些不堪的回忆。
大雨淅沥沥地落满了屋檐,白石蝉无焦距地看着眼前淫雨霏霏的世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后的障子门突然被拉开,库洛洛踩着木屐跑了出来。
“白石先生,东院里跑来一只猫。”
“我可以养它吗?”
看着库洛洛天真烂漫几乎写满了我很善良的脸蛋,白石蝉终于露出了称得上纠结的表情。
“库洛洛。”
“什么?”
“别演了,看着眼疼。”
“……”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