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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然后这人直接就没皮没脸的横卧在赵北北大腿刚才放电脑的位置,用手撑着头盯着赵北北一脸的不怀好意。
      “怎么,你消息挺快啊,这么说这台电脑也在你监控范围之内喽?”慢条斯理又针锋相对,这一次赵北北是打算不达目的不罢休。
      “短期内不得已而为之,你,有我还不够吗?”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许巍然回答的懒洋洋的,他脑子还在想其他事。
      “你还打算像从前一样什么都瞒着我的话,我看不出未来有什么光明前景。”
      “谁也不能阻止我报仇,你,更不能。”
      “跟我说实话就会影响你报仇?这么说你的仇人跟我有关喽?怎么,怕我通风报信?那许董干嘛不大铁链子锁着我呢,或者干脆先把我废了岂不是更省事。”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伶牙俐齿?”许巍然眯起眼睛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吧,你的仇人跟我有关对吧,谁?叶孝春是吗?”赵北北朝前探着身子眼睛逼视面前横躺着的许巍然。一听到他嘴里说出的名字,本来横躺着的人突然绷直坐了起来。之前两人都避免提到叶孝春的名字,都是在用‘他’来代替,但有些人和事终究是绕不过去的,如果现在无法正视,那未来如何面对?许巍然没开口,但迎着赵北北的眼神露出了不善。
      “默认了,许董既然你不想开口,那我来猜,你只需要点头摇头这样容易些吧。我猜,你恨叶孝春是因为我。”许巍然眼里开始冒火。
      “我回到你身边仍然不足以让你放过他?”轻蔑的一笑算是回答。
      “你曾经是个讲道理的人,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让你不放过他?”沉默。
      “因为你父亲?还是你被绑架的事?”轻轻吐出一口气,许巍然似乎不想过多回忆。“有区别吗?”他带着嘲笑语气反问道。
      “你遭绑架跟叶孝春有关?”床上的赵北北一下子挺直了上身跪立起来语气变得不可置信,“你,你确定?”他表情变得惊惧,一把拉住许巍然的手臂下意识抓的紧紧的迫使他跟自己面对面,仍不甘心的盯着许巍然的脸似乎想找出不同答案。
      然而并没有,许巍然给他的是一个异常肯定并且毫无商量余地的“哼”。
      “不,不可能,”一屁股坐回床上,赵北北像是自言自语表情却再也没办法淡定,不可能啊,那么温柔的人,怎么能下狠手对待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可能啊。他半张着嘴,呆坐着看向许巍然。
      “为什么他要那么做?这不是真的,你们不是兄弟吗。”
      “为什么?你想知道?哼,说出来你能受得了吗?”语带嘲讽的许巍然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走到门口关门前又不客气的补了一句:“你现在舒服了?满意了?”
      门轻轻从外面带上。
      “等一下,你打算怎么做,你还没说打算怎么报仇…….”他的声音追着门外的许巍然下楼,余音控制不住的打着颤。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两个男人真的会斗得不死不休。
      他忽然想起许巍然曾说过,半路杀出来自己人跟别人合伙害了他。联想起来就是叶孝春半路联合其他人合伙绑架毒害了许巍然,并造成后面一系列许家的悲剧。如果是这样,那许巍然小臂上的每一条刀疤下面不仅有赵北北的名字,还有叶孝春的名字。
      叶孝春好好的为什么要发疯害许巍然?赵北北冷静下来开始反向推理,许巍然消失叶孝春能得到利益吗?叶家老辈政治生涯更广阔吗?都没有,那还有什么会让叶孝春痛下毒手?除非如果他消失,叶孝春跟我在一起就没有后顾之忧?想到此赵北北后背冷飕飕,不,绝不会是因为我,不可能,肯定是别的原因,不是我,我太不自量力高估自己,绝不可能。
      窒息的感觉很强烈,他紧张的口干舌燥想喝水,却失手碰翻了床头的水杯,失神看着滴滴啦啦的水沿着床头柜流了一地,接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沿着床头柜滚了半圈的水晶玻璃杯收不住惯性,一汪水中又多了炸开一片的玻璃渣,吊灯的光映射着水里玻璃渣的光面,照出许多残缺不全小吊灯的影子,也照出招北北绝望痛苦的脸。
      叶孝春,你是疯了吗?还是说,之前你表现的一切都是,假的?赵北北终于明白徐巍然说的,不告诉你是为你好。现在,赵北北你舒服了吗?满意了吗?
      他慢慢把自己放平,全身麻木的没有知觉,都是假的吗?对他的温柔和誓言都是假的吗?那两年的岁月静好是自己在欺骗中度过的吗?赵北北大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是假的吧,能对兄弟往死里整的人,会对别人用真心吗?
      听见楼上玻璃杯碎裂的声音,许巍然并没有上来查看,他才不信赵北北会用碎玻璃做什么,他很不喜欢刚才赵北北得知真相后不可置信的痛苦模样,还有最后那句问他打算怎么报仇的话,怎么报仇?还用问吗?心疼那人吗?哼。
      许巍然当晚仍然睡在办公室沙发里,楼上的赵北北瞪着眼直到天亮。叫不动主人的赵西西想撒尿急的大叫,许巍然只得上楼开门放狗,床上的赵北北光着脚只穿着单薄睡衣晾在被子上面,看起来昨晚就没动地方,干裂的嘴唇红的不正常,许巍然一摸额头滚烫。
      “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吗?”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许巍然就来气,他一把掀起被子把赵北北兜头裹进去,收拾了满地的碎玻璃转身阴沉着脸下楼。赵西西撒尿回来很有眼色的悄悄回到自己小床爬下定定的看着被子里的主人,她长满毛的圆脸上无法掩盖担心的神色。她很担心主人继续这样今天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饭吃。
      二十分钟后许巍然再次上楼,托盘上放着一碗清粥一杯水和一盒退烧药。他端着托盘站了一会儿转身默默放在床头柜上,之后略有犹豫还是硬着心肠走了出去。他不想现在表现温存,说实话他还在不爽,他的不爽已经很久,既像是针对赵北北又像是针对自己,就如同心里有个坎总也过不去。并且他认为赵北北需要对某些事负责并认真吸取教训,虽然他也说不出赵北北到底需要负什么责吸取什么教训。
      内心煎熬的赵北北也在挣扎中备受折磨,他想不出自己哪里错了。从老家到部队,从部队到经商,从云林到香港再到意大利,一路走来就没有真正舒心的日子,怎么做都是错,谁的错都能跟自己扯上关系然后拐弯抹角变成自己的错。
      如果祸水是男性社会为失败男性统一提供的借口,贪婪和自私的成功男人经常麻木于各种借口之中无法自拔,然后等大势已去时匆忙抓个垫背的让自己不致于连仅剩的雄性尊严也在失败中输个精光。
      通常人们习惯接受一切因女人而起的红颜祸水的说法,可如果故事里没有女人,谁背这个锅?赵北北内心无比痛苦的嘶吼,凭什么,凭什么都往我身上扯,我招谁惹谁了不过是想安稳过几天舒心日子也有错吗?我失去的呢?谁替我负过一星半点的责?
      他裹在被子里混身打着寒战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凭什么,凭什么都怪我…..”直到晚些时候,高烧不退的赵北北已经连胡话也说不出,他只想死。死了干净,这样谁都不会再惦记他算计他利用他,他也就彻底解脱了。
      楼下专注于电脑前面的许巍然忽然想起楼上还有个病号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暗下来。他推开卧室门随手开灯发现赵北北原样没动的裹在被子里像个放了很久的卷饼,盘子里的东西原封没动,一摸额头已经烫手。
      “吃药,不吃药你想死吗?”一把没掀开被子,倒把赵北北从高烧昏迷中折腾醒。他闭着眼心灰意冷的摇头“死了,干净。”
      “你的朋友精神状态不好,有些人求生意识不强的时候病情很难好转。”
      5天的治疗后仍然神智不清的赵北北让许巍然慌了神,送Dr Moretti医生出门时,这个和蔼可亲的家庭医生很遗憾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Dr Moretti医生不可谓医术不高,他作为这个黑手党家族的家庭医生已经为这个家族服务了近40年,从不能公开的取子弹和外伤到感冒发烧胃出血拉肚子,这个原本可以在医院工作的外科人才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一生只为这个家族服务,老先生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抱怨,其实除了压力大,他的报酬比医院高出很多。这世上每个人都在得失间不断取舍以求平衡的。
      “我该怎么办?”许巍然问的非常虔诚。
      “让他重新点燃对生活的渴望,这是我最好的忠告我的朋友,药物解决不了想死的人的根本问题。”
      “医生,您觉得他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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