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务兵》玉门霜

3、第 3 章

　　赵北北跨进许厅长家小洋楼的大铁门时，随身只简单的带着一个军用背包和捆成豆腐块儿的薄被，上面还插着一双洗了很多水的军绿球鞋。许巍然早得到消息当天破天荒在家里蹲点儿。
　　勤务班长带着赵北北四处走着介绍许家的情况，注意事项及日常工作内容，许巍然站在二楼卧室窗口朝下看，狼一样的眼神追着赵北北小白杨一样的影子。口水淌的差点儿脱水，他端着茶杯猛喝了一大口，烫的立刻又吐了出来。
　　正仓皇的擦着前襟的茶水，卧室虚掩的门被敲了三声，许巍然假装沉稳的转过身，内心饥渴的一批。
　　“许参谋，怎么是您。”赵北北在陌生地方看见熟人的激动让许巍然内心很受用，这个家里所有的勤务兵当中，赵北北的确跟他最熟，只要他愿意，以后还会更熟。
　　“这是我家，赵北北很高兴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你不要拘束，有什么可以问我。”许巍然说的是心里话。他决定了，他不想回部队，许巍然又开始动脑筋。
　　“许参谋你们认识啊，那太好了。”勤务班长插了句话以显得自己不那么多余。对赵北北的笑也稍微透出一些不一样的笼络。
　　“赵北北你会开车吗？”
　　“我，还，还没学过。”一上来就被问及自己完全不擅长的技能让赵北北有点难为情只好小声回答许巍然的问话。
　　“哦，没事，我可以教你，以后也许用得着。”
　　“真的吗？太好了。”赵北北激动的小脸红扑扑的，还不忘看一眼勤务班长，他没忘自己受班长管辖。
　　“后勤第二天就给厅长安排了司机顶替出事的司机，许参谋一直没回家是我们疏忽忘了通知您。”勤务班长适时的插话，又适时的闭嘴。
　　许巍然恨不能把勤务班长踢出门，怎么这么碍事呢这个没眼色的傻绿桩子。
　　很快他父母就要回来了，第一天见面还是不要太显山露水比较得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如何让自己每天回家？如何让家里的某个勤务兵为自己服务？
　　晚饭时许巍然愉快的吃了不少，还嘴里抹蜜哄的母亲王小夏心花怒放。
　　家里原本是勤务兵做饭，后来换了安徽老家来的烧饭阿姨配合许厅长对家乡饭的思念之情。勤务兵们都不跟他们一起吃也不在一栋楼住，勤务兵们吃住在小洋楼外面单独有个小平房。许巍然有点遗憾的想，这样还是不方便见面。
　　躺在床上睡不着许巍然满脑子都是赵北北，这个小妖孽现在就跟他在一个院子里，隔着不到二十米直线距离的两张床上。真恨不能，想到此，咬牙切齿的许巍然爬起来朝卫生间走去。从前换女友像换牙刷，如今绞尽脑汁快两年连单独见面的机会都还没有。
　　老子想要的就非得弄到手不可，赵北北你个小妖孽，你给我等着。卫生间里的许参谋折腾着自己呼哧带喘。
　　“小赵，等下跟司机来接我，陪我去老干部活动中心，晚点有个联谊活动。”王小夏捏着腔调召唤赵北北。
　　“好的王主任。”
　　“叫王阿姨就好，在家什么主任不主任的。”王小夏很是平易近人的看过来，但赵北北分明听见其他勤务兵从来都是称呼王主任的。他提醒自己下次没有其他勤务兵在场的时候称呼王阿姨免得王主任不高兴。
　　这几个月王小夏把赵北北使唤的滴溜溜转，几次许巍然回家都看不见赵北北。王小夏连逛街都是赵北北陪着大包小包的屁股后面拎一路，年轻的许参谋有点不乐意。
　　“妈，我准备下来开公司，部队太不自由不想呆了，先跟您打个招呼啊。”
　　“好好的在参谋部不好吗？你打算开什么公司啊？我不同意，你找你爸爸说去。”王小夏有点生气，这熊孩子越来越古怪。
　　接下来两个月没着家的许巍然忽然回来，拿着大红金字请帖看的王小夏晃眼。
　　“妈，月底我公司开张剪彩，邀请母后大人莅临。”
　　“啥？你部队的事搞定了？什么公司啊我看看。北辰艺术品拍卖有限公司，这是干什么的？拍卖艺术品？你啥时候懂艺术品了你个小屁孩儿。”
　　“开餐厅的就非得会做饭？哦另外这段时间我很忙，征用家里的勤务兵哈，母后大人同意的话我就去扒拉一个带走。”
　　“你不许走，回家不吃饭像话吗？我们又不是你的后勤部，白养你了成天人影都不见。”王小夏没好气的硬留下心猿意马的儿子。
　　“从部队下来就是为了让您多见见您儿子的人影儿，怎么样我孝顺吧。”许巍然没脸没皮的耍赖，搂着王小夏肩膀哄的她合不拢嘴。
　　吃过饭跟许一山打个招呼，从勤务班拎了赵北北逃也似的奔出了大铁门。王小夏还不知道他借走的是赵北北，而许一山因为晚点要开个电话会议，也没因为他从部队下来的决定太为难他。
　　“许参谋，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坐上车赵北北脆生生的问着许巍然。惦记这么久的小妖孽眼下就坐在副驾驶，许巍然握方向盘的手开始激动的冒汗，一年多了，朝思暮想终于有了第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叫我许哥，我已经不在部队了。去我公司，这段时间借调你帮我，月底公司开张很多事。”
　　“许，许哥您这样的战斗英雄不在部队多可惜啊，不过许哥您公司以后一定兴旺发达。”赵北北真诚又崇拜的笑着，唇红齿白的看着真是养眼啊。许巍然瞥一眼又开始咬牙，脑子里莫名出现一个词：狐狸精。
　　“许哥，是您开业后我就回去吗？刚才出来的匆忙我什么也没带，”赵北北谨慎措辞后小声陈述一个事实，他完全不知道他许哥此时脑子里那点儿混汤在为什么沸腾。
　　“你就踏实在我这儿呆着，我住哪儿你住哪儿，你还要学会开车，公司忙起来你得随时能接送我。明天我安排你学车。”许巍然以不容反驳的语气安排着赵北北的工作。
　　“嗯，好的，听许哥安排。”这小妖孽人长得没话说性格也对他的口味，许巍然叹了口气，心想，老子这么费心也算值了。
　　晚些时候到了许巍然的住处，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许巍然已经反应过来，对付男的他没什么经验，难不成拿对女人的那套对赵北北？估计不行，那些女的满脸满脑子都是算计男人的想法比天然呆赵北北活络多了，他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你的房间，浴室在那边，所有洗漱用品和睡衣浴衣都是新的，衣服我给你准备了几件，公司不合适穿军装，你先凑合着穿。”
　　赵北北听话的点着头，他从来没有自己睡过这么漂亮的房间，有书桌衣柜还有宽大的棕绷床，最要紧的是能跟一个真正的战斗英雄住在一起。赵北北幸福的差点儿找不着北。
　　这一次，许巍然躺在床上想，他和赵北北两张床的直线距离不到一米，如果没有这堵墙，他俩就等于睡一起了。想到此，许巍然忽然发现自己完全不懂怎么跟男人□□做的事，或者说直到这时候许巍然才反应过来，赵北北的性别已经到了必须正视无法忽视的地步。真麻烦，他怎么就不是个女的呢？
　　没事，香港有的是教学录像带。许巍然很快就恶补了一些必要知识，让他的眼界在成人的世界里更上一层楼。虽然，许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对隔壁房间的天然呆下手。有备无患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北辰艺术品拍卖公司开张剪彩仪式轰动全市，媒体造势新闻支持，现场非富即贵，这种时候政界父辈肯定不合适出现，满场都是二代们自信满满的身影。关系这个东西你就得常动，越动越牵扯不清，牵扯不清所有的肉就都烂在锅里。要总是能分清你我他，就生分了，反而不利于工作。
　　王小夏坐了一会儿决定提前退场，看着赵北北忙前忙后，王小夏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指望不上儿子把这个养眼的勤务兵还回来。
　　招呼都没打王小夏就离开了闹哄哄的现场，坐在车里王主任有点儿郁闷，嗨，令人愉快的赵北北衬的家里那几个勤务兵像榆木疙瘩。儿子眼睛倒是尖，挑了个最得力的勤务兵走。不过在外面做事，身边有个样貌好又灵活忠诚的下属跟着，对儿子应该有帮助吧，这么一想王小夏很快释然，儿子好才是要紧事。
　　当晚醉意朦胧的许巍然被赵北北搀扶着回到家，赵北北带着膜拜的神情看着歪在床上的许巍然。
　　“许哥，我帮你把外衣和鞋子脱了再睡吧。”赵北北靠近低声请示。
　　“嗯。”
　　赵北北动作轻缓的把许巍然的脚架在自己腿上开始解鞋带，他从小到大都没摸过皮鞋。扶起许巍然的上身脱他时髦的修身开双衩日式西装费了赵北北老大的功夫。然后犹豫的看看还穿着西装裤的醉鬼，不知应不应该继续。那么好的毛料，赵北北转身去洗手间拿了许巍然的睡裤，还是换下来吧，别弄皱了，赵北北单纯的想。
　　醉意朦胧的许巍然差点忍不住笑起来，房梁上有个蜘蛛准备收网。
　　刚把许哥放平伸手拉过被子要给他盖起来，装的醉到不省人事的许巍然一把拽住赵北北，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直接就把他搂紧在自己怀里。赵北北越挣扎被箍的越紧，又不敢真的拿出部队的训练招数搏命去扭打，昏头涨脑中许巍然滚烫的脸就贴过来，一路从脖子朝嘴蛮不讲理的亲过去。
　　赵北北已经被这突然袭击吓得失了主意，这，这，这，许哥醉成这样也不能打不能骂啊，赵北北只能尽量躲避着招架着许巍然的无理取闹。
　　借着酒疯许巍然一鼓作气亲得赵北北差点儿晕过去，一只手就从衣服里摸进去，赵北北挣扎着围追堵截那只不安分的贼手，嘴里不断重复：“许哥，许哥你醒醒，我是赵北北啊，许哥，你认错人了我是赵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