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情在金秋》生灭思归

19、夏日

　　夏日从来都是金妮一年之中最爱的时节。
　　到了暑假，阴郁的英国也迎来多日晴朗，天空永远蔚蓝，火车从伤痕累累的霍格沃茨驶向国王十字车站时会经过一片花海，那些因为战火而短暂黯淡的花朵仿佛重新获得了永恒的色彩。金妮拉开车窗，几片鲜艳的花瓣随着清新的夏风吹入车厢，她惬意地靠在秋·张的肩膀上闭起双眼，只觉无人打扰的幸福时光如在梦中。
　　或许是为了弥补曾经的遗憾，秋·张同意和她一起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回家，只是顾及影响，她们没有和其他朋友坐在一起，而是在列车末尾找了一个空车厢。即便如此，对于金妮来说也是从未想过的满足，秋·张不仅会像普通情侣一样和她一起坐火车，还会去陋居小住，尽管因为工作繁忙，只有短短两天，但这意味着在父母那里，她们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我没有带体面的长袍，可能要回家一趟。”秋·张用手指轻轻梳理着金妮的长发，探询地望着她：“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你穿什么都好看——”金妮快言快语地说着，听到后半句话又连忙改了口：“当然，我们还有很多飞路粉——你家有壁炉吧？”
　　秋·张摇了摇头：“我住在麻瓜街区，从前都是幻影移形回去，你大概还没学过，我可以带你。”
　　“这算是正式的邀请吗？”
　　“这要看你怎么想。”秋·张用金妮最喜欢的那种温温柔柔的语调说道。
　　这句话好像一根羽毛在金妮的心间飘落。哪怕她们不久前还在食死徒的夹击下并肩作战，在城堡前的阴影中如末日般激烈亲吻，来自秋·张的实实在在的承认依然能令她感到兴奋不已。
　　我去卢娜家就不用，不过你和卢娜当然不同。”金妮笑着拆开一袋南瓜甜饼递给秋·张，将一片花瓣吹出窗外。
　　火车飞驰而过，金妮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从风景处转向身旁的女孩。和还在上学的金妮不同，已经工作的秋·张要烦心的事情很多，比如汇报之前的外派工作，帮助唐克斯留在霍格沃茨善后等等。除此之外，秋·张要面对更加复杂的人际关系，还要照顾金妮的情绪——巫师本就不如麻瓜一样开放，对同性之爱缺乏足够的包容，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金妮也不例外。
　　脱离了战争的威胁后，如何以新的身份出现在人们面前成为了她心头的另一座大山，哪怕是她先对秋·张动了心，这种惶恐也是无法避免的。但秋·张的态度却令她宽慰。那种自然又放松的感觉不似作伪，好像在秋·张看来，金妮和塞德里克、哈利和迈克尔没什么区别，只是一个最普通的爱人。在校门前，当金妮犹豫着想牵住她的指尖时，是秋·张首先大大方方地回握住她的手，领着她走向了马车，这行为给了金妮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驱散了她大部分的不安。
　　到达车站后，金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和韦斯莱夫人说了这件事。韦斯莱夫人对待秋·张的态度仍然有点不自然，但考虑到她毫不犹豫地保护了弗雷德和金妮，仍然竭力表现得和蔼亲热，甚至开明地同意金妮和秋·张在麻瓜区玩一晚上，看看电影什么的。在上次争吵后，金妮还从未这样亲密地拥抱过妈妈。
　　她将行李交给罗恩，目送着家人远去，随后扶着秋·张的胳膊显形到一个僻静的街区，这里没什么人，因此秋·张总是选择从这里走回去。路上她们手挽着手，偶尔经过的麻瓜并不会太多地投来注意，金妮得以自由地享受朦胧暮色中的漫步，大胆地环视四周，仿佛一切都是新鲜事物。
　　秋·张住在一栋不大不小的公寓里，她家境尚可，至少比双胞胎赚得盆满钵满之前的韦斯莱家好得多，再加上她远在中国的父母时常汇款过来，因此她的生活水平也比较高，只是毕竟独身居住有一定风险，加之战争时期居无定所，秋·张只能暂时选择租房子住。
　　“等过段时间我就可以买下自己的房子了，金斯莱给我发了奖金，数额挺可观的。”秋脱掉鞋子进屋，也拿了双拖鞋给金妮：“抱歉，个人习惯。”
　　金妮当然没有任何意见。她换上拖鞋，走进客厅，在秋·张去烧水的时候环顾着被收拾得十分整洁雅致的房间全貌——书，很多的书，有关于天文的，也有名著小说，还有魁地奇杂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无处不见的各式书架上，扫帚和一个小小的金色飞贼纪念品安置在墙上，蓝色星空挂毯和拉文克劳塔楼如出一辙，窗边还有很多绿植，金妮嗅了嗅，是薄荷。
　　“喝点茶？”屋子的主人递来白瓷茶杯，金妮就着那只白皙的手喝了一口，提议道：“我能洗个澡吗？”
　　“当然。”秋·张甚至还有点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想做什么就去做，不需要问我——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金妮耸耸肩，找到浴室，很轻易地就找到了热水开关。花洒散发热气时，她想起自己曾经也这么给秋·张放过热水——那时候的秋·张多么落魄啊……
　　深色的瓷砖看起来很能让人宁静，可金妮的四肢却忍不住有些发痒，连带着耳朵也热起来。水快放满的时候，秋·张带着一条看起来很新的裙子来敲门，金妮被轻微的叩门声惊得一哆嗦，随后关掉开关，拉开了浴室的门。
　　“我去年买的，不知道还合不合你的身，当初本来想作为礼物送给……”
　　秋·张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金妮莽撞地凑上去吻了她一下：“要一起洗吗？”
　　她满意地发现秋·张的脸比自己更红，但很快，无人管束也无人指责的自由所带来的兴奋就淹没了羞怯。那条新裙子匆忙之中被挂在门把手上，随后掉落在秋·张的衣物中间，没有人再去管它。
　　与第一次不同，金妮早已克服了身为同性的怪异感，她像几年前一样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的身体，比对和秋·张的差距，但这次有了参考。浴缸不算很大，好在能容纳两个骨骼纤细的女孩子相对而坐，金妮仿佛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学生，仔细地描摹着对方每一寸身体，想要从秋·张的每一个微小的反应中确认爱意。
　　热水暖洋洋地包裹住她们，当金妮失神地仰倒向水面时，感觉到一个软绵绵的垫子托住了自己的脖子。
　　“浴缸枕着可不舒服。”秋·张放下魔杖，将金妮湿漉漉的红发拢到耳后：“魔法有时候真方便，是不是？”
　　金妮无法回答，等到她眼前朦胧的雾气散去，思想落回原地，才喘息着懒懒地笑起来。
　　她们短暂地聊了一会天，直到饿着肚子擦干身体从浴室出来。金妮穿上那条秋·张买给她的蓝色吊带裙，意外发现这颜色与她很相配。秋·张为她梳了简单的发型，然后带着她到附近比较有名的一家麻瓜餐厅吃了晚饭，金妮觉得很新奇，因为她几乎从未尝试过除了妈妈和家养小精灵之外的人做出的菜，更别提在这种纯麻瓜风格的地方。
　　电影倒不算第一次看，和秋·张的约会却是第一次，她给两人都施了保暖咒，因此哪怕也夜风吹过裸露的肩膀也并不会让金妮感冒。散场后她们手捧麻瓜的冰淇淋饮料走在夜路上，金妮完全抑制不住笑声，一边和秋·张讨论着刚刚的情节，一遍感叹着能制造出如此美味的麻瓜的智慧。
　　“我真希望以后一直都能这样。”她由衷地说道。
　　“只要唐克斯不是像穆迪一样的工作狂。”秋·张说：“就会有很多这样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轻松一下，然后回归现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