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情在金秋》生灭思归

12、朝夕

　　第一个偷偷溜回自己房间的早晨，金妮有些胆战心惊，尽管以前也常常和赫敏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但对象换成秋·张，她就忍不住有些做贼心虚之感。次数多了以后，金妮已经十分熟练，白天她们几乎整日待在一起，这并没有减少金妮接近秋·张的渴望，相反，那些没有她的夜晚变得更加孤独寒冷。
　　对于金妮来说，虽然她们早已相识，可如此近距离的朝夕相处却是第一次。在此之前，秋·张对金妮仅仅意味着一个触不可及的梦，一个完美的偶像，真正与秋·张日夜接触后，金妮才渐渐发掘出了她作为一个真实的人的方方面面。秋·张有很多女孩子都有的特性，比如喜欢精致漂亮的东西，有自己支持的球队，曾经也有喜欢的麻瓜男明星。在重逢时那身压抑的黑斗篷之下，秋·张并不比赫敏或卢娜更难相处，可当金妮看着她的时候，却总会感到在别处从未有过的悸动。
　　仿佛磁铁遇见吸铁石，秋·张的温柔成熟与那种拉文克劳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相结合，对金妮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与此同时，她又觉得秋·张好像是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姐姐，能和她一起亲密地交谈，分享自己的趣事，互相梳头发，或者帮妈妈做家务。六个哥哥和赫敏都不能给她的那些东西，金妮在秋·张的身上一一都找到了，好像她天生就和金妮如此契合。
　　金妮第一次见秋·张使用家务魔法时，她正站在离锅一步远的地方，试图给鸡蛋翻面。她还梳着马尾辫，晨光下纤细的脖颈显得异常白净，但她没法保持这种优美的姿势，因为长柄锅叫嚣着从火上跳起来，差点砸上旁边已经做好的黄油面包。秋·张用漂浮咒控制住了锅里的鸡蛋，可仍然被溅出的油烫了一下，连忙将变红的左手食指尖放进嘴里吮吸。
　　“不是那样的，我来吧——速速还原！”
　　金妮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挥动魔杖让锅子和鸡蛋都落回远处，娴熟地翻了面，算是收拾了残局：“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擅长家务魔法。”
　　秋·张仍然吮着手指，含含糊糊地说：“我住在麻瓜街区，通常会用煤气和普通的锅铲，但是……”
　　“这儿没电，是吧？”金妮神情快活地盛出煎好的鸡蛋，低头检查秋·张烫伤的指尖。
　　“没什么事。”秋·张在金妮含上去之前抽回了手，对着她身后的厨房门口扬了扬：“韦斯莱夫人，早餐做好了。”
　　金妮的脸颊陡然烧红，装作要帮着拿盘子，背对着韦斯莱夫人。秋·张端着鸡蛋走出去后，她磨磨蹭蹭地将几个面包切成片，希望妈妈也快点出去，但身后的脚步声却近了。
　　“金妮……”
　　韦斯莱夫人的声音让金妮的心陡然一跳，她惴惴不安地想着妈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韦斯莱夫人将魔杖别在围裙腰里，看起来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不太好意思似的问道：“我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秋这么要好了？”
　　金妮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她有些发虚地笑了笑，用一种几乎快活得有点假的声音说道：“我挺喜欢她的，就像赫敏一样，之前在D.A.的时候就相处得不错——怎么啦？”
　　“——哦，没什么，没什么。”韦斯莱夫人搓了搓手，好像放心了下来，一贯的和善笑容再度回到了她脸上：“我之前一直都点儿担心你们相处不来，哈利……”
　　金妮的一颗心从嗓子眼掉了回去，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些脚软。
　　“我和哈利已经分手了，妈妈。”金妮耸了耸肩，真正轻松了下来，甚至开玩笑般说道：“我看他现在甚至更喜欢加布丽，或者卢娜——管他呢，总之我和秋·张没什么不愉快。”
　　韦斯莱夫人有点担忧地看着她，显然是想起金妮刚刚和哈利分手时那段闷闷不乐的日子。可不论如何，秋·张到来之后，金妮脸上的笑容的确增多了不少，两个女孩子欢声笑语的身影也算是老宅里一道让韦斯莱夫人能感到莫大安慰的风景了。
　　“那就好……那就好，吃饭吧。”她挽着金妮一道走向餐桌，没有看见落座后两个年轻姑娘互相交换的眼神。
　　这件事虽然被金妮搪塞过去了，可一连几天她都没再敢夜里偷偷跑去秋·张的房间。除了第一晚的吻，她们从没有做过别的事情，仅仅是躺在床上闲聊，然后头挨着头相依睡去，但金妮就是心虚。和赫敏不同，她对秋·张存在着货真价实的渴望，从前是注视，后来是交谈，到如今她已不满足于普通的接触。
　　金妮总是忘不了那个遥远的上午，她奋力蹬开扫帚，扑向秋·张的彗星，将她整个抱在怀里。那散发着清香的发丝和纤细腰肢的触感经久停留在她的记忆中，以至于到了后来她总是觉得男孩子们的身体过于宽阔僵硬，也没有那么好闻。她也曾经不止一次在夜里幻想过，那些模糊不清的意象曾经伴随着金妮度过很多个难眠的夜晚，如今随着相处时间愈久，便愈发具象化，那些明明无比熟悉的隆起和凹陷也令她口干舌燥。
　　在金妮忍了四天以后，秋·张主动过来找她。令金妮惊讶的是，她是幻影移形过来的，这让以往每天都要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发现的金妮有点气愤，可此时她却只是从床上坐起来，扑向举着发光魔杖的秋·张，紧紧抱住了她。
　　“我也有点睡不着。”秋·张轻声说道。
　　金妮不说话，她直到此刻才发觉，这竟然是她们第一次正面拥抱。秋·张将魔杖立在床边的小柜上，然后掀开被子躺进了金妮分享出的位置，金妮将厚厚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说了一句：“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冷。”
　　对于这种近乎是抱怨的语气，秋·张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像是自嘲般说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年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一个人生活，不久前还被迫在野外狼狈地露宿了几天，可现在才忽然觉得一个人的被窝很冷。”
　　金妮的心脏怦怦跳动着，一种热热的情绪包裹住了她。
　　“你知道吗，金妮芙拉？”秋·张还是那样温温柔柔地说着话：“每当我觉得绝望，想要退却或是痛哭的时候，想想曾经有个人在我最灰暗的日子里爱着我，就觉得生活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熬。”
　　金妮忽然伸出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可能。她探出身子，主动向秋·张靠近，捧起她的侧脸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本来会开车，但是字数超额了。就放到下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