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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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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原一下出租车后，带着项缘在河街七弯八拐。因为路线之复杂，项缘小跑跟着时还不免询问道：“路哥，你这路没走错吧……”
“没有。”路原一手持导航确定地说，他在下车的时候就和路又生位置共享了。
项缘点点头不再多问，加快脚步跟上去。
两人走到小巷口，往里面没踏几步，便瞧见高壮的法国红发男生堵着孟归和路又生，语气轻佻地说着话。
项缘怒火中烧，边走边大喝一声：“干什么！”
说的是中文，但其中的力度还是让在对峙的四个人吓了一跳。
“你们——”靠在墙上的卡米尔惊疑地上前，她对越走越近的路原一、项缘二人格外眼熟。
“你们是谁？”亚伦掐着话头说下去。他对路原一有点印象但想不起来这号人物。
见亚伦凶恶地凝视着路原一，路又生连拉着孟归躲到路原一身后，低声诺诺道：“老哥……”
路原一微微点头让他们别怕，然后对亚伦说：“我们是他们的同学。”
“哦～”亚伦挑衅地笑道：“是他们找的帮手啊。怎么，你们人多就以为没事了？”他一边放出话来一边在手机上按着什么。
路原一比亚伦还要高点，虽然身形不像他如健身教练一样壮实，但气势逼人。他冷凝着微微俯视亚伦和卡米尔，带着不屑和轻蔑。项缘和他并排站着，两眼像是喷出火来，双手稍稍张开，挡住在身后的路又生和孟归。
不多时，巷子的另一端呼啦啦来了一群人，都是法国交换生。这一下对方就有六个人了，还各个看着力量发达。
亚伦站在最前面，抱着手臂勾起嘴角，“打架随时奉陪。我劝那位小姐想好怎么回答我。”
盯着路原一看了好一会儿的卡米尔突然走上前，扯住亚伦的袖子惊叫道：“等下——那个人是查尔斯身边的！”
“查尔斯？！”亚伦立马皱起眉头看着卡米尔，然后转过头仔仔细细上下打量路原一一番后，不确定地问：“是他吗？”
“我确定。”卡米尔坚定地点点头。
他们交谈的都是法语，路原一听不懂，但这几个“查尔斯”还是抓到了。
他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可以让查尔斯制止他们的行为，不仅仅是这次打架还有红发男对孟归的骚扰。路原一回忆之前见到的这群法国交换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查尔斯为首，那么他就有对应的能力去镇住他们，无论是哪个方面。毕竟打架并不能让这件事斩草除根，还是高级命令来得靠谱。
亚伦听到了卡米尔的话后，一直眼神闪烁地看着路原一一行人，也没有轻举妄动。
“缘缘，你拿我手机给查尔斯打一个电话。”路原一微偏过头，音量适中对项缘说。
“哦哦……好的！”项缘立刻同路原一的思路同步，也明白让查尔斯管这件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便连忙从路原一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查尔斯的电话。
“喂，是路原一吗？”异国腔调的中文从听筒传来，查尔斯听上去心情非常愉悦。
“是我。”路原一眼睛盯着对方人马，言简意赅地和查尔斯说，“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真难得。中文是这么说吗？”查尔斯笑着说。
路原一没理查尔斯的问题，自顾自接着说，“我们和你底下的交换生要打起来了，麻烦你阻止一下他们；并且能否让那个红发的不要纠缠我们学校的女生。”
“我好像没有权力让我的朋友们不谈恋爱。”查尔斯也不在意被忽视问题，接着话说。
路原一知道对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还搁这装不知情，无能为力呢。他气笑，反驳道：“你知道你有。”
“那你欠我一次。”
“可以。只要不超出我的底线。”
“你把手机给亚伦，就是红头发那个。”查尔斯不做纠缠，他已经达到了想要的目的。
路原一给项缘一个安心的眼神，朝亚伦走去。这一举动让对面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绷紧身体。
“查尔斯找你。”路原一直截了当地对着亚伦说，语气格外冷淡。
亚伦半信半疑地接起电话，在查尔斯出声的瞬间变得顺从恭敬，这之后脸色一变再变，从骏黑到铁青再到赤红，最后归回平静，但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大多是服从。把手机还给路原一后，亚伦不再多言，他深深地看着路原一一眼，转身带着卡米尔他们走了。其他交换生大概是明白刚才打电话的人是查尔斯，也没有出言反驳，老老实实跟着走了。
等到那群人从小巷另一头走光后，路原一才呼出一口气，回到项缘身边。
“没事了。”他对大家说，然后专门和孟归说道：“之后那个男的不会再骚扰你了。”
项缘一下便如释重负，其他人也都和他一样的神情。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危机中解脱后不由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那群瘪三！别让老子再看见他们！”路又生又笑又骂，一解心中不忿。
“哈哈……我们刚才太帅了！”项缘附和道，嘴角咧得很大，露出小虎牙。
孟归也安心了，站在路又生边上微微笑着。
“走走走——这都到河街了，我请你们吃一顿！”路又生心情很好，刚刚帮助了喜欢的女生，现在大手一挥说要请客。
这一举动引来项缘止不住的赞同。路原一看着眼冒精光的项缘，也嘴角上扬，一扫先前冷淡。
他们走出巷子，原本的阴暗瞬间被阳光覆盖。太阳挂在西南角，斜斜的从街两侧的树枝间筛过来，让四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路原一大笑着和项缘说话，路又生缠着孟归做家教的事，他们的欢声混杂在人群中，感受大众最为享受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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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满危机但也欢乐的周日过去后，路原一不得不从情缘小区搬回路家老宅。除夕前夕，路家老宅的晚宴几乎天天都在举办，一连三四天的应酬，让路原一感到极度疲惫。只有每天和项缘的睡前谈话才让他久违地从利益纠葛中脱离，置身于平常的安宁和喜悦之中。
“路少爷，老爷说晚上霍华德家小少爷前来拜访，路总希望您能下去招待。”
路原一卧室响起敲门声，在规律的三声后，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
霍华德？如果路原一没记错的话，这是来自法国一个古老但仍掌握巨大资本的家族——难道是？
路原一心里渐渐有数了，他躺在床上喊道：“好的，我知道了。”
老管家不再进门，体贴地离开了路原一的私人空间。
路原一在床上翻一个身，从仰躺变成侧躺，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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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饭饭点，路原一套上休闲款的衣裤，穿着拖鞋就登下楼去。他想着晚上还要做不喜欢的事，何不穿得开心，如果连穿衣都要束缚在西装里，那未免太没意思了。
不过路父从不体谅儿子的心情，他移开手里的Ipad，扫视路原一的打扮，皱起眉头严肃地说，“看看你，穿什么东西？”
这不是家里人吃饭的地方，而是待客的宴会厅。设在主楼的宴会厅通常是招待重要客人的场所，路爷爷退位后，只有路父路母才来这里会客，因此这个餐厅除了往来的下人，还剩今天招待霍华德小少爷的路父。
没有路爷爷和其他长辈的围观和规劝，路原一自是不愿理会父亲，也不想给他面子，径自走到他的位子上坐下来。
“你！”路父被撂了面子，气得怒目而视。但没过一会儿，他就重新恢复成冷漠的表情，不再试图说教他的儿子，而是回到工作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路原一乐得清闲自在，低着头把玩着手机。
“路总，路少爷，霍华德家的小公子查尔斯·霍华德到门口了。”管家身着黑色燕尾服，领前打着白色蝴蝶结，手上搭着白色餐巾，尽管人已不再年轻，但举止风范一丝不苟，谈话进退有度。
“迎他进来。”路父下达命令后，转头看向路原一，“你。你去接。”
路原一从容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步向宴会厅大门走去。霍华德小少爷和他平辈，背景又与路家相当，让路父去接是不合适的，但不接也太过怠慢，路原一则是最好的人选，因此他并不抵抗地来到大门口处。
刚才他确确实实在管家口中听到了查尔斯的名字，和他预想的一样，查尔斯作为霍华德家的少爷，难怪有本事管那群不老实的交换生。
查尔斯在下人的带领下走向路原一，他穿着白色格子的休闲西服，年轻气傲的法国男孩的气质扑面而来。他勾起嘴角微微笑道，“你好像看到我并不惊讶。”
“你不也是。”路原一嘴上不留情面地反问道，但身体依旧饱含风度地接过下人的活，带着查尔斯来到餐桌边上。
查尔斯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对路父欠了欠身，“您好，路叔叔，我是查尔斯。”
“好好好！查尔斯来这里坐。”路父一改和路原一面对面的冰山脸，露出和蔼的笑容，可亲地邀请查尔斯到他身边去。
嘁。路原一暗地里撇撇嘴，这个老头当演员一定能拿个奥斯卡影帝。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路父右手边第一个位置，和查尔斯向对面坐着。
“上菜吧。”路父朝管家指示道。
一道道H市特色名小吃，颜色各异，蒸煮炸煎样样齐全，被下人们安静地端上桌子。
“来尝尝这道黄鱼，很鲜。”路父用公筷给查尔斯夹了一道鱼肉，他慈祥地说：“之前听你父亲说过你的语言天赋很是突出，百闻不如一见，你这中文就说的非常好！”
“谢谢叔叔。”查尔斯笑着应对，“我也就是一般人的水准。”
“太谦虚了。”路父夸赞道，然后介绍起路原一，“这是犬子路原一。”
“我们认识。”
“之前是有见过面的。”
路原一和查尔斯的声音同时响起，虽然话说的不一样，但路父还是抓住了要领，“你们是认识的？那太好了，你们同龄人一定和我有更多话题。不过……原一，我怎么不知道？”
路父说的亲热，但扭头看向路原一的眼神却是冷冷淡淡。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查尔斯是霍华德家的人。”路原一和路父如出一辙地冷淡。
“是这样啊，那你们吃完饭就多去聊聊。查尔斯，要不今天就留宿在叔叔家里？”路父提议道。
“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查尔斯这会儿的笑容就显得真实许多，罕见地露出了牙齿。
“哈哈哈哈，好！这中文说得也正确！”路父抬手招来管家，附耳低声道：“给查尔斯少爷安排一个房间。”
管家领命下去，这晚宴倒也宾主尽欢地场合下结束了。
一吃完饭，路父便借口有事要处理，先行离开宴会厅，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在离开前还叮嘱查尔斯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路原一。
路原一见晚饭结束了，也不做多留抬脚就要离开，他自认为和查尔斯没什么话可以聊。查尔斯也没有挽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走到二楼，要不是眼神过于专注，像是有什么心思在他心间千百流转，从而让路原一在上楼的过程，肯定这场留宿不会如此简单地就结束了。
果不其然，待路原一洗好澡，穿上睡衣躺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刷朋友圈时，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
“进来。”路原一用远程遥控解锁了卧室门，遥遥走进来的是穿着红色丝绸睡衣的查尔斯。
“你有什么事？”路原一从沙发上坐起来，语气淡淡地问道。
查尔斯随意扫视了一圈卧室，自如地坐在路原一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他双手交叠地放在大腿上，全身放松地往后靠去。
“你有什么事？”路原一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别这么凶嘛，毕竟我也算是帮你们一个大忙了不是吗？”查尔斯微笑道，“你还欠着我一个人情呢。”
路原一不是一来就对查尔斯观感不好，刚见面的时候查尔斯还是温文尔雅的形象，甚至还有几分少年气，后来越来越觉得这人八面玲珑，心思深沉，尤其是他有时候露出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着实让他不耐。
不过他说的对，路原一确实还欠查尔斯一个人情。思及这，路原一勉强挂起笑容，“所以，你是来向我讨回人情债的？”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红色丝质的睡衣顺滑地像是要从他白皙的肩头滑下来，查尔斯歪过脑袋说，“我想让你当我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