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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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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生们，尤其是查尔斯，之后并没有打扰到路原一的生活。
他们主要活动在高一区，有对接的学生家庭招待，偶尔来学校观摩一下高中生的学习生活，因此其他年级段的学生很少见着他们。
路原一也渐渐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一晃神就到了学期末，离期末考还剩两天，学校按老规矩不上课改成自习。
“项缘！”路原一抱着一叠书，站在十班门口向里喊道。
虽然现在是下课时段，高二二楼打闹声、欢笑声不断，但路原一的声音依旧准确传到在和王同军聊天的项缘耳边。
彼时项缘岔开腿坐在椅子上，前胸靠着椅背，脚踩在后桌靠近地面的横杠上，和王同军聊得正欢。
“你奖金够吗？那双鞋……”
项缘听到了有谁在叫他的名字，话都没说完，茫茫然向声源看去。
“出来——我们去自习室。”路原一招招手，邀请项缘和他一起学习。
坐在项缘旁边的冯子瑜用惊异的眼神瞅了一眼路原一和项缘，看上去有什么话要说，但最后还是保持沉默，低下头继续写题。
项缘倒是开心，毕竟有一个免费的老师在线指导：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数学啦！
他开开心心地和王同军告别后，抽出几本书裹挟着笔袋，小跑出门，甚至在门口对着门框做了个扣篮的姿势，然后在路原一前落地。
“行了，又耍帅。”路原一见怪不怪。
“走了——”项缘不听路原一的吐槽，把书拍在路原一的背上，推着他去楼梯。
“——诶，路哥！项哥！”王同军在班里无力地喊道，他嘟囔道：“怎么都不带我？明明我这个体特才最需要补课……”
“怎么今天找我去自习？”项缘抱着书一步一阶地和路原一走在通向四楼的楼梯里。
“这哪有什么理由，想你就来找你。”
“……别恶心。”
“都是肺腑之言啊，缘缘！”路原一无辜地看着项缘，使劲眨着眼。
“……别恶心。”
项缘受不了路原一这么盯他，耳廓泛红，强撑着看向没有路原一的一边。
终于焦灼地走到了自修室，项缘率先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路原一从容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自修室人很多，但都很安静，对刚来的人没什么兴趣，不过路原一毕竟声名赫赫，还是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你现在干嘛？”路原一见项缘拿出历史书，不由轻声问道。
“背书啊——”项缘睁大眼睛，扬起手里的书，理所当然地说。
“……”路原一沉默片刻，压着声问：“我在这里？你没看见？”
“看见了啊。”
“……”
项缘装不懂成功堵住路原一的话，半晌才笑得眯起眼睛，说：“我知道啦，您老到时候帮我压一下题呗，我抱佛脚——现在背点政史地来分快。”
“工具人实锤。”
“不行？”
“……可以。”
项缘满意地收回目光，默背历史去了。路原一自觉签订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好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来，最后无奈摇摇头，重新读题。
期末考三天过得很快，路原一和项缘的考场相隔甚远，白天见面屈指可数。
晚上一起回家的时候，路原一见项缘兴高采烈的样子，念他估计考得不错，情不自禁地欣喜起来。
“太神了！太神了！”项缘露出虎牙，嘻嘻大笑，“路哥，永远滴神！怎么压得这么准呢！”
“你可别指望我。”路原一扶额道，“我就猜猜我们学校老师的风格，你高考可别想了。”
“那是那是！保证好好学习数学！”项缘滑稽地敬了个礼。
重合的脚步在沥青路上，不紧不慢地延伸至属于他们的家中。
考试结束的周末，项缘没回家而是和路原一一起待着。他妈妈周六来了一次，打算给他们俩做个午饭。
路原一坐在餐桌上写作业，听到门口的动静，寻声望去，便瞧见项缘母亲提着大包小包的新鲜蔬果，穿着高跟鞋艰难地挤进门里。
“阿姨，您怎么来了。”路原一连忙站起来，跑到项缘妈妈身边，伸出手帮忙去提袋子。
项缘妈南方美人的面孔闪烁着柔和的光，她蹬掉高跟鞋，笑着说：“看你们有没有好好吃饭，实在不放心就来了。”
她穿上路原一递给她的拖鞋，走到餐桌上见摊了一桌面的草稿和题目，赞赏道：“项缘要是能有你一半自律，我就不担心了——他人呢？”
“……还在睡。”路原一安静了，然后在项缘妈妈清明的眼睛中尴尬地回复道。
“哼，就知道。”项缘母亲像个少女一般吐槽，“我去拉他起来。真是的每到周末就没有时间观念。”
路原一紧张地跟在她的后面。他对这个长辈格外的敬重，在她身上，路原一感受到了母亲的柔和刚，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每每看到她温柔的眼睛，就令人难以拒绝，是真正亲人般的亲厚。
项缘睡姿很是安详，估计睡得也跟猪一样沉。路原一知道叫起项缘是一件顶困难的事，但立马目瞪口呆看着项缘妈妈行云流水般的行动。
先是大拉开窗帘，临近中午的阳光准确地射在项缘的脸上。他皱起眉头，把头埋进被子里。
然后她掀开被子，只一下，项缘挡都挡不住。路原一感受过项缘在扯被子这件事上的大力，陡然敬佩起这位母亲的神力来。
这之后她伸手拉起项缘，又是一下。
“痛痛痛……”项缘迷迷糊糊，不爽地睁大眼睛，看清拉他的人脸后，彻底惊醒：“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看看都几点了，还不起！以为我不在没人管你了是吧？看看人家原一，起来多久了，一直在学习……”
项缘委屈地盯着路原一。这大概是所有母亲的天性，总是不自觉地夸起别人家的孩子，然后数落自己家的。
路原一跟在后面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项缘：不行，你赶紧给我解决。
路原一：我真没办法……
项缘妈妈：“你们俩个眉来眼去干嘛？！”
“阿姨，我们一起去做饭吧！我给您介绍一下厨具！”路原一赶忙拉着项缘妈妈，挂上男女老少通吃的微笑，亲切地和她一起走出房间。
项缘：尼玛，总算走了……
午餐丰盛极了，四菜一汤，三个人吃完全够。
项缘早上没吃，路原一早上吃得少，两个人吃了四个人的量，勉勉强强把这么多菜全吃完了。一顿饭三个人都很满意。
路原一等项缘吃好后，自觉站起来把碗收了，端着盘子去了厨房。
“我跟你一起——”项缘帮忙收盘子。
“哟，少见诶。”项缘妈妈坐在位子上吃惊地看着项缘，“你居然会做家务？在家里让你做人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果然跟着原一，哪都变好了。”
端着盘子的项缘苦着脸，“我错了我错了，老妈，再说我就没脸了。”
“噗嗤。”路原一在厨房对着水槽，不要脸地笑出声。
午餐开了个好头，周末剩下的几餐路原一和项缘都没点外卖，直接自己上手做，竟还搞出点花样来。
“其实做菜还挺简单的。”项缘在周日晚上总结道。
“上手就简单。”平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路原一附和道。
“嗯。”两人彼此对视一眼，躺在沙发上不自觉地大笑起来。
周一作为这个学期最后一天的课程，没有早自习，几乎所有学生都松懈下来，走在路上有说有笑。
“我还真有点紧张。”项缘在路上对路原一这么说道。
“紧张什么？”插着兜的路原一问道。
“成绩呗。”
“你这日了狗了的心理素质……”
“大可不必再提！”
“……你数学这次肯定考的不差，比以前的简单多了。”
“我觉得我没有被安慰到。”
项缘翻了一个白眼，拒绝和路原一再谈学习的事。
二人在楼梯上分道扬镳，各自去班级领成绩去了。
“路哥，您可终于来了。”周洋在班级后门朝单肩背着书包的路原一狂挥挥手。
“急什么。”路原一绕过周洋走到自己位置上，把书包随手一扔。
“无聊死了，李立他们都没来，话都不知道找谁说。”周洋跟着路原一回到班级，坐在位置上掏出一包咪咪。
“夏卓不是在？”路原一打趣道。
“人家女生……”周洋不自在地在位子上扭扭身体。
他的羞怯只能维持一秒，立刻就被另一个事给占据脑海，“路哥，你寒假有什么安排吗？”
“我吗？”路原一沉吟道，“跟高一差不多，春节前后五天出不去，其他都可以。”
“那我们去王同军家吧！”周洋欢快地提议道。
“王同军……他家是在外省吧。”
“是啊。他家那边刚开了一家温泉，有免费的票，我们八个人一起去，还有足底按摩……”周洋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
“你安排吧。”路原一没什么意见，他巴不得多出去玩，这样就不用待在家里守着一片寂静，“你问问他们时间。”
“没问题。”周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人慢慢就到齐了，不少人聚在一起讨论起题目和成绩来。
第一节课，老罗踩着铃声走进教室。他是班主任，除了数学成绩，还要说明总体情况。
“……这次路原一又是总分第一，继续保持。”老罗面带欣慰，但笑容很快就从愉悦变成调侃、甚至威胁：“不过，隔壁班的周煜这次和路原一是同分，也是年级第一。原一，你可小心别被周煜赶上啊。”
“这之后，是我的课代表金飞白……夏卓这次考得也不错，班级第四，年段第13……”
路原一眼睛盯着讲台，第一眼见或许还有这家伙很认真的错觉，但仔细看就知道他完完全全在走神。
不知道项缘考得怎样。
问他会不会被打？
要不要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