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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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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神，下楼吗？”
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离食堂开门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平常这个时间都是自修的时间，不过在学校举行活动的时候，参赛的班级或者其他班凑热闹的同学一般都会选择下楼观赛。
路原一是选择性下楼观赛，比如今天下午，他答应了项缘就一定要去。
叫人的是夏卓，边上跟着宋晓晓、李立和顾向和。
“走。”路原一抬眼看了眼教室最前方、最顶上的时钟：确实差不多了。
他汇合进夏卓一群人，手插兜，偏过头问李立，“咦，周洋呢？”
“我们班明天排球赛初赛，他拉着人去训练了。”李立解释道。
路原一了然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落在最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下楼。夏卓悄悄放慢了脚步，靠近路原一，“路神，你以前不是不去看2班比赛的？”
路原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们高一哪来的排球赛？不是高二才开始的？”
夏卓尴尬地嘿嘿笑，“那不是高一有篮球赛嘛……也没见你去看2班，怎么突然去看排球？”
“答应了某人。”路原一勾起一抹笑容，“某人”显得神秘又暧昧。
“！”夏卓眼神放光，心里闪过一系列人选：是周煜吗？还是舒宁禹？难道生物老师去看比赛？
她和路原一打了个招呼，就兴冲冲地冲到了宋晓晓的身边，分析目前的战局。
“啊，晓晓！我打探到了路神是答应了谁去看比赛的。”夏卓说。
“小桌，嘘嘘嘘——小点声。”宋晓晓吓了一跳。
夏卓做了个封嘴吧的姿势，轻声说，”那你说会是谁啊。居然请得动路神看比赛，之前高一的时候周煜请他去看篮球赛，都被拒绝了。“
“这我怎么知道呀……不过我觉得那个人和你心里想的都不一样，我看路神对他们都很正常啊。”
宋晓晓又温柔地补充道，“不过我觉得cp都不靠谱，别舞到正主面前，我们自己悄悄的——”
夏卓连连点头。
一行人到排球场，参赛班级和观赛人员已经把整个排球场都围了起来。
今天下午有三场比赛，整个排球场有六个网，其中三个被选中当做比赛场地，剩下的则被当做训练地。
2班和10班的比赛在整个排球场的最边上的，裁判坐在排球网边的高架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分数牌和记分的学生会人员。
2班和10班的人把比赛场边上的角角落落都占满了，比赛的人在场地上做着拉伸。
路原一一眼就看到了项缘，他的位置如果路原一没记错的话，是他们班的二传，一般站在网前。
项缘个子和他们班上别的男生比起来是最小的，他穿着蓝灰的运动服，脚上踩着一双乔丹的篮球鞋，甚至带了个手部的护腕，他笑得最张扬，眉眼弯弯，清秀的面容在阳光下却不显温柔，而是含着锋利。
周围很多女生在悄悄谈论他，路原一良好的听力捕捉到了一句话，“……好奶啊，真的妈妈爱了。”
路原一想，确实奶。他盯着项缘，感到太阳逼人的很，照得他又热又冲动。
而他们这群刚来赛场边上的人，也引起了一大波关注。
高二年级段不存在不认识路原一的人，往他身上贴的标签，一个比一个传奇：段一，大学霸，大帅哥，校园男神，富二代。
舒宁禹作为观战的2班人，一眼也看到了路原一。他之前一直在等路原一，用书包和其他一些杂物抢了好些位置。
他惊喜地朝路原一挥手，试图让他们来这边。
路原一对上了舒宁禹的视线，明白他的邀请，在看到排球场边上站的位置确实没有了，扯着他们的小分队绕道舒宁禹边上。
“这里这里，路同学！”
“谢谢你啊。”路原一道谢，“这些位置……没人吧？”
“没有没有！”舒宁禹激动地摇摇头，“我早上听你说要下来看，替你留了些位置。”
路原一真心实意感受到了舒宁禹表现的示好，再次道谢。
舒宁禹站在路原一边上，为他自己早早下来占位置的行为感到窃喜，如此便顺理成章地靠近。
路原一边上顾向和、李立、夏卓和晓晓；这一行人里风云人物不少，除了路原一自身外，夏卓在段里的人气也很高，明里暗里的打量也不少。场上的项缘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顺着大众的视线看到了路原一。
“！”项缘朝他摆手，笑容更深一分。
路原一也用摆手回复他，靠嘴型比了个“加油”，然后做了个打气的手势。
学校排球赛的赛制没有篮球赛那么规整，不规整的程度甚至到了男女混合：每个班派出四男两女，作为参赛的单位。
2班上了个周煜，其他人路原一都是有点眼熟，但不知道是谁；10班的情况也差不多，除了个项缘，还有个王同军，剩下的都不认识。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学校的排球赛制采取五局三胜制，每局率先打到25分的队伍便赢下了那局的胜利，如果两队平分秋色，相约在最后一局，那第五局的赢方只需达到15分，便可以算获胜。
裁判将球放置网上，随着排球落下的方向决定哪一队先开始发球局。——2班率先。
等2班发球的人把球正确发过网后，加油声便倏地响起。
“二班加油！！——”
“十班牛逼——”
10班站在后面的女生出手垫了一下对面发过来的球，随着王同军的一声“我来！”，大力将球垫了回去。
2班的主攻手明显是周煜，力气大，弹跳力好，身高也有明显的优势——他跳起来重重地打了一个扣球。
这个球足够迅猛，电光火石之间，项缘站在网下，跳起来的身姿像是有遮天蔽日的气势，他伸出手，纤细却不羸弱，用手臂迎下了这个迅猛的扣球。
只可惜这个球出界了。
2班那边爆发了一阵欢呼声，舒宁禹也在激动地鼓掌。
项缘懊恼地揉了揉脑袋，不过班里的其他同学一直夸他接得好，他便迅速地从失意中恢复过来，继续投入到比赛中。
【1:0】
2班不可小觑，但10班也战力非凡。比赛局面甚是胶着。
路原一却一直被项缘的轻快的身影所吸引，想要画画的手蠢蠢欲动：尤其是第一场他用手臂拦下扣球的画面，光与影，少年的身姿和他的面容，一下子映进了路原一的脑海。
等项缘为10班再夺一分时，路原一甚至忍不住鼓掌叫好，和对面的10班一起喜悦。
顾向和撞了一下路原一，“不是，我的哥，你是给哪个班加油的。人家10班得分你高兴个啥。”
“当然给10班啊！”路原一大言不惭，“项缘在哪我给谁加油。”
顾向和对项缘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在海底捞遥遥一见后，对他好奇得不得了。
“哪个哪个，10班的二传？”
“嗯。”路原一得意地说。
“……不是，我跟你从小认识，你怎么不对我这样好呢。”顾向和酸溜溜地说。
“你什么样，项缘什么样，心里没点AC数吗？”路原一瞥了他一眼，故作嘲讽。
……
2班和10班打到了第五局；你赢一局，我赢一局，甚至每局只以2、3分的优势获胜，着实是对赛场上的队员身体和心理的巨大挑战。
隔壁其他班的排球赛早就结束了，单单剩一个二、十对决。来看比赛的也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排球场。
项缘体力消耗巨大，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对面2班已经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替换了一个上来。
随着裁判的一声吹哨声，赛场上又迅速活跃起来。
第五局是2班率先发球，对10班的局势非常不利。比分一度拉到了7:1。不过很快，10班就迅速逆转，分数又变得贴近，一分一分地涨幅。
14:14！
赛场上紧张的氛围几乎要溢出，加油的声音瞬间消失了，为了让球员专注赛场。
路原一连胃都揪了一下，他从未这么紧张过，甚至在奥赛中都没有，他非常不希望看见项缘输后失意的样子。所以……
别输。
最后一个球的战线拉得很长，你来我往谁都不服输。
球传到项缘手上！他高高地跳起——你甚至会怀疑在这个纤弱的身体里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巨大，能量有多么憾人——他就这么跳起，手也扬起，像是一个扣球的起手式。
一瞬间2班的队员往后撤退，想要接住这个扣球。
“前面！——”周煜心里一跳，冷酷的面容一瞬间惊慌起来，他往前冲。但已经来不及了。
球没有如大部分人预想的那样往后飞驰，而是轻轻地落在2班的网下。
裁判的哨声响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10班巨大的欢腾声甚至要掀翻排球场。很多中立观赛的人也忍不住欢呼出声，为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赛。
项缘在比赛结束后的下一秒就被队员和班里同学围住了，大家夸他最后那个球太吊了。
路原一站在原地，看着被众人包围的项缘，心里又烦又喜，像在柠檬里滚了一圈，又在蜂蜜里再滚一圈。
但很快他就见到了项缘推开了众人，向他跑了过来。
少年的活力，伴着汗味，撞进了他的怀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项缘开怀大笑，“你看到了没有！我赢了！”
“真厉害。”路原一被撞得后撤了半步，但心却是暖的，“缘缘，真棒。”
路原一不同往日的温柔，让项缘不好意思地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啊呀，别吹了，还有点……”
项缘抿嘴一笑，不说话了。
“夸你还嫌弃，你这人抖M？”路原一重回以往的吊儿郎当。
“切！”项缘大力地拍了拍路原一的背，手劲大得简直让路某人吐血，“我和同学晚上庆功去了！你来不来？”
路原一摇头，“得了吧，你们吃，我和李立他们一起。”
项缘点点头，和路原一道别后，又和边上的李立告别，便回到班级去了。但他奇怪地接收到了一个愤懑的眼神——是来自路原一边上的舒宁禹的。
他并不认识舒宁禹，看见他苍白青灰的脸，只当他是2班比赛输了心情不愉快。
舒宁禹也并不认识项缘，但他现在知道了，一个，对路原一无比特殊的人。
顾向和表情震惊，语气震惊，“路哥，你不是不喜欢男的抱你吗？你还是我认识的路哥吗？”
“什么鬼，”路原一笑骂道，“还是那句话——你什么样，项缘什么样，心里没点AC数吗？”
顾向和：“路哥，你不会gay了吧。”
“滚滚滚，你才gay。”路原一怼了回去，转过头问舒宁禹，“你和我们一起吃吧，谢谢你帮我们占位置。”
舒宁禹苍白的面色，重现浮上血色，他忙不迭地点头，“好，好。”
他跟着路原一一行人，往食堂走去。回忆刚才路原一的话，舒宁禹升起希望：或许，路原一并不知道他自己喜欢男生；项缘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