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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第三十三章 死亡阴影(3/1)

      第二十四篇日记
      一
      大半年来,除了秘方被盗事件,一切都是那么平静。所有我们预想到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越是这样,我的心里越是不安。这种等待噩梦到来前的煎熬无时无刻的折磨我的心。
      莫慧兰回来了,所有前期的手续都已经办好,就等红十字会的骨髓配型。医院里有她母亲在照顾着,她每天打几次电话跟母亲询问一下,跟女儿视频聊聊天。
      我又把这些审批签字的事情交给她来做。看似增加了她的工作量,其实环节的简化反而加快了工作进度。她在文件审批当中可以自我权衡,但是范景山的名字还是必须出现在相应的文件里。十月底,应李华扬和鑫月竹的提议,莫慧兰升任华鑫集团财务总监,搬到总部大楼上班去了。
      刘若兰的病情越来越有好转,她不时的还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说是出来买菜顺便看看我。我知道她是特意来看我的,菜场在市区,怎么会跟度假村顺路?有两次还在门口遇到莫慧兰。莫慧兰阴阳怪气的说恭喜我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对莫慧兰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段时间我全力戒备着公司的每一个环节。
      鑫月竹回港市了。她的姑父,也是东南纺织集团的董事长蒋照东去世了,病因是动脉血栓造成了心肌梗死。她是东南集团原执行董事,在公司里持有股份。这个时候回去一是奔丧,二是要确定集团的继承人。蒋少华从小就对公司的经营不感兴趣,女儿蒋丽洁是位医生,现在是港市第二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一心从事医学科研工作,对于父亲的生意从来都不接触。蒋少华的母亲鑫阿娒患有海默尔综合征,这几年一直住在疗养院里。依照蒋照东生前的意愿,莫慧兰就是他死后的继承人。
      但是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集团董事会上,蒋照东的律师拿出了董事长生前的的遗嘱,遗嘱上清楚的写着立蒋照南为东南纺织集团的合法继承人。鑫月竹对此表示怀疑,但是白纸黑字,不容分辨。况且蒋照南是蒋照东的亲弟弟,这种家族的血缘关系更是最好的证明。而鑫月竹似乎在董事会上都没有发言的权利,以前跟她站在一起的几位董事也不再支持她,反而把票投给了蒋照南。法务部拿来了集团各位董事的联名函,投诉鑫月竹重组华鑫集团是带着私心和特殊感情,撤销鑫月竹东南纺织集团的执行董事之职。集团股东集体要求鑫月竹放弃拥有原东南纺织集团的30%股份,东南纺织集团放弃在华鑫集团拥有的40%股份,归鑫月竹个人持有。鑫月竹没有做任何申诉,就在双方的转让文书上签了字。鑫月竹从此跟东南纺织集团无任何关系。
      一个月后,鑫月竹从港市回到凤鸣,状态不是很好。但是很快就被工作的压力所代替,东南纺织集团的风波带来的阴霾便一扫而空。
      我有一种预感,这些事情并不偶然,而是有着巨大的推手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成,看来真正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二
      刘若梅的生命永远的定格在2015年11月8日。法医出具的鉴定书上写着:刘若梅,女,四十一岁。静脉血管破裂,系锐器割伤所致,死亡时间11月8日下午三点左右,系自杀。
      我在两点多接到刘若梅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的很伤心。我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说,她只是说以后再也不妨碍我。之后电话通着,却没有说话声。我突然无比恐惧,担心了二十几年的事情怕是终于要发生了。我拼命的冲出办公室,才发现我的车早晨被刘斌开走了。我打电话给她,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市里,办完事跟范瑶在外面吃饭。
      我不再给他废话,挂断电话,跑到大路上,只要看到车就拦。正好一辆出租车从度假村里出来。我一路催着师傅开快点,好不容易到了我家的路口,又遇到电力检修封道。我跳下车一路跑进小区里,一路都在祈祷着不要发生。但是当我打开房门,惊呆了,刘若梅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我抱着她大声喊叫,还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急救车十分钟后赶到。医生断定刘若梅已经死亡。随后警察和法医赶到,对现场进行取证,勘验。半个小时后,法医出具了死亡鉴定书。警察给我录了口供,让我先看,完了在上面画押。我看也没看就摁上了手印。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哪怕是自己现在就死了。那一刻,我心灰意冷,跪在刘若梅冰冷的尸体边,一句话都不说,警察走的时候给我看了几张烧的面目全非的照片,我眼睛落在上面,心却沉浸在悲痛之中。警察收起照片,说是拿回去做技术还原,希望找到刘若梅的死亡真想。我对警察的行为毫无兴趣,人都死了,都断定是自杀了,再追究真想有什么意义?我把她搬起来放在沙发上,她本来就怕冷,我怕她冻着,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那一夜,我就坐在沙发上,守护着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安详的躺在那里。我用手轻轻的给她的头部,肩部按摩。跟以前一样,我甚至不相信她就这么走了。我觉得她的人生应该才刚刚开始,她就像一个沉睡在雪地里十几年的植物人,在某个契机中刚刚苏醒,她的生物机能应该都停留在十几年前,她还很年轻,一切从头开始还不晚。她应该开始享受本来属于她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权利享受这种生活,只是早晚而已。
      第三十三章 死亡阴影(3/2)

      我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包括范瑶,范俊,也包括刘斌和他的家人。第二天,我依然这样坐着,我的嘴唇开始干裂,起泡。这期间,刘斌给我还车的时候打过电话,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字符和手机的震动声,我只是麻木的眨了一下眼睛。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眨眼了吧。
      第二天十点钟左右,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只当没有听到。接着是刘斌的叫声和我岳父岳母的呼喊声。我依然无动于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门开了,屋子里一下涌进许多人,跑在最前面的是女儿范瑶。
      范瑶是刘斌打电话给她,她才匆匆赶回来。
      县城很小,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很快的就传到了刘斌的耳朵里。他们找上门来,叫不开门,才打电话给范瑶。
      范瑶嚎啕大哭,岳母更是嚎叫着晕了过去。老丈人扑过来要跟我拼命,说都是我害了她女儿。被刘斌死死拽住。我麻木不仁的看着这些场面,我很希望老丈人能揍我一顿,那样反而会减轻心理的自责和愧疚。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丈母娘弄醒,怕她太过悲伤出事,几位邻居把她劝到另外一个房间,轮番的给她做思想工作。

      三
      遗体告别仪式在殡仪馆举行。鑫月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胸前别着百花,手里捧着一束菊花。神态庄重严肃。她把菊花放在刘若梅的遗体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范俊上前回礼,并且扶住她,但是没有说话。范俊是范瑶通知他的,他在省城读书,接到电话直接打的回来的。他眼里没有泪水,阴郁的眼神透露着悲伤之情。莫慧兰给我发了个节哀顺变的信息,这是我把刘若兰送上山之后才看到的,应该就是遗体告别前发的。自从刘若梅死后,我都没有看手机。
      李华扬派他的司机送来了花圈和挽联。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留着平头,戴着墨镜,不苟言笑。我记得李华扬以前的司机好像不是他,可能是最近刚来的。平头男在遗体前鞠了三个躬。范俊给他回礼。范瑶似乎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平头男很快就走了,刘若兰的遗体火化后的第二天清晨,被安葬在凤鸣县酆都殿的公墓里。
      送走刘若梅的第八天。鑫月竹给我打来电话。并不是说八这个数字吉利,而是当地有个风俗,人死后要过头七。传说头七这天,死者的亡魂会回到家里告别,过了这天死者正式脱离这个家庭,要去转世投胎。亲人在这天要举行祭祀活。结束后大家的生活该怎样过还得怎样过。当然这都是迷信的说话。至于这些到底是否存在,也无从考证,毕竟过去的人都没有见回来过。
      这段日子,鑫月竹看到我没有一丝精神。整个人萎靡不振,劝说我要节哀,面对事实。我是公司的掌舵人,不能跟普通人相比,更应该懂得化悲愤为力量。
      目前发生的种种事情,都不会是无缘无故,让我要以大局为重,逝者已矣,生者还需前行。
      从那时起,我决定把这段日记作为祭奠刘若梅的悼词。我发誓不再记录生活,生活给了我太多的磨难,给了我太多的伤感。我在日记的终结篇中这样写道:你来的时候像风,带着彷徨,带着无助,掠过美丽的高阳河面,被我阻挡在高阳桥上,无声无息的钻进了我因为愤怒、恐惧而毛孔大开的身体,从此扎下根来。你像雨,滋润了大地,滋润了我身体,滋润了我的灵魂,却被我用无情伞撑起,用忘情水把你抹掉记忆。你像霜,残忍的把我种下的并蒂莲连根冻死,你给这个家庭的窗户穿上一层厚厚的冰衣,你刚刚试着迎接黎明,迎接黎明后的曙光,却被火热的太阳烤化你的身体。你就像雪,来之前,你寒风怒号,旌旗猎猎。到来时你飘飘洒洒、铺天盖地、银装素裹、冰棱峭立,走的时候你把身体溶于大地,不给我留下一丝云彩,留给我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悲伤、而又追悔莫及的记忆。
      终结篇2015年11月20日于凤鸣

      窗外光线还很暗,村子里传来公鸡的啼鸣声。村东的天空,一片片白云渐渐的被染成了血色的玫瑰。看到刘若梅自杀的结局,钱思念一直在哭,身体的抽动撕扯着伤口,让她无法忍受。她索性和衣而卧,用被子擦拭泪痕。一夜未睡的疲倦悄悄袭来,她开始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梦中好像看到刘若梅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拉住陈筱菊。嘴里嘶吼着:“你为什么不留住他?为什么要把他带到我身边?”一会儿,陈筱菊变成了鑫月竹,她撕扯着鑫月竹的衣袖,那绸缎般的衣料随着风儿飞舞,又一片片的落下来,挂在鑫月竹的身上,头上,布条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像一只凌乱的八爪鱼,在湛蓝的大海深处跳舞。鑫月竹变成了莫慧兰,她在刘若梅的拉扯下,跌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再次跌倒,嘴里一个劲的叫喊着:“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不是我……你不要——不要找我……。”莫慧兰再次变成了陈筱菊,陈筱菊满脸是血,躺在地上,刘若兰举起剪刀,一下一下的扎她的胸口,陈筱菊的喊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刘若梅像风一样来,又像风一样的飘走。她扑到陈筱菊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叫着‘妈妈……妈妈……。’

      第三十三章 死亡阴影(3/3)

      “思念!醒醒!思念!醒醒!”陈筱菊拍着梦魇的钱思念叫喊着。钱思念睁开眼睛,浑身冷汗,胸口撕裂般疼痛。看到母亲站在床边,才定了定神。“你怎么啦?是不是伤口疼?”陈筱菊满脸焦急的问道。钱思念点点头,皱着眉头坐起来。“你睡觉怎么不脱衣服?这样会着凉的。”陈筱菊抱怨说。她看到电脑还开着,更加生气。“你是不是熬夜玩电脑了?我看你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筱菊转身就朝电脑走去。钱思念一把拉住母亲,苦苦央求道:“妈妈!妈妈!你就别看了好吗!女儿就这么一点秘密,请你尊重我。”
      陈筱菊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也不能熬夜,你不要命了,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怜惜。我非得看看你着了哪门子魔了?”
      “你敢看我电脑,我就把你私藏U盘的事情告诉我爸!”钱思念急中生智的叫道。
      陈筱菊果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你这死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连你妈都敢威胁!”
      钱思念拉住陈小菊的胳膊,撒着娇说:“妈妈!妈妈!看你说的,我还不是你生的,遗传,都是遗传……。”说完用暧昧的眼光看着母亲。
      陈筱菊从思念的眼神中似乎捕捉到某种信号。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钱思念的头。“是不是在谈恋爱了?”母亲问。
      “我都二十四岁了!”钱思念没有正面回答母亲的问题。但是听在陈筱菊的耳朵里,就是女儿亲口承认了。“那也不要熬夜,白天有那么多的时间聊天,还聊不够!”陈筱菊责备道。

      “好了,我知道了。妈妈!”她想尽快把妈妈支走,好去关了电脑,看来以后电脑得加密了,她想。
      陈筱菊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思念的房间。钱思念赶紧去关了电脑。她不想让母亲看到范景山的日记,日记上满载着对陈筱菊的思念之情,这一切都已经时过境迁,让陈筱菊看了只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万一俩人再来一次旧情复燃,那这个家庭就永无宁日了。她现在需要做家庭的卫道士。她既要保护这个家庭,还要去会会这个范景山,还有莫慧兰,鑫月竹。她要看看她们是不是像范景山在日记里所描述的人物形象。看来钱思念的好奇之心确实不小。此时天已经亮了。窗外的道路上偶尔有摩托车的马达声传来。
      宏华大厦的钟声敲了六下。每天早晨这个时候都要响起。莫小新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对刘若梅的死虽然伤感,也流了眼泪。但是没有钱思念那么沉痛。她现在脑子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链条。
      范景山在初恋陈筱菊那里受到伤害,在逃避现实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感情受伤的刘若梅。两人算是同病相怜,发生关系后范景山并没有醒悟,也没有勇气去寻找事情的真想,或许在他眼里,他看到的就是事情的真想,毕竟眼见为实,况且还是他亲眼目睹。这种情况换了谁,也会往坏处想。
      他跟刘若梅互相依赖着疗伤,等到伤痛稍微好了一些,却发现刘若梅已经怀孕。他的道德感和责任感迫使他不得不选择跟刘若梅生活下去。随着范俊的出生,新鲜感也日益淡化,他又开始思念陈筱菊。但是他知道已经回不去了。
      这种感觉一直折磨他,他再次选择逃避。远走他乡。在港市遇到了鑫月竹。无意中还救了鑫月竹的命。鑫月竹也是在感情受到伤害时遇到范景山,慢慢对他产生了好感。直到范景山从火场救回鑫月竹时,她的心开始彻底沦陷。但是范景山的道德感和底线让他对鑫月竹的爱既向往,又彷徨。他甚至多次拒绝鑫月竹的表白。
      这时鑫月竹的母亲用了非常手段,让他们走到了一起。当范景山发现鑫月竹还是处女的时候,他的良心的天平倾向到鑫月竹这边。本来逃避现实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他跟鑫月竹的事情还是传回了凤鸣,成了刘若兰抑郁的导火索。已经无法与刘若兰斩断关系的范景山也跟老家保持着联系,那里有自己的父母和儿女。当他听到刘若兰生病的消息,他的良心谴责让他彻夜不安,最终他选择回家一趟。
      鑫月竹此时跟范景山已经取得结婚证,属于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而跟刘若兰却属于事实婚姻,但是取消婚姻关系却容易的多。鑫月竹是个理想主义者,她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人。这种理想主义跟现实发生了冲突,当时年轻的鑫月竹还盼望着范景山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回来跟自己团聚。但是范景山回家发现刘若梅的情况远远比他们想象中严重的多,刘若梅不但有严重的抑郁症,还有轻度的精神分裂。
      看到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范景山决定留在家乡,担当起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但是这份沉重的责任换来了他跟鑫月竹一生的悲剧。
      直到十几年后遇到莫慧兰,范景山好像看到了陈筱菊和鑫月竹的共同化身,便一直念念不忘。或许是阴差阳错,或许是莫慧兰有意而为之。他们在公司的招聘会上相遇,继而感情得到了升华。而且范景山对莫慧兰没有一点防范,完全把自己交给了她。这种信任产生的感情力量是不可估量的,这让莫慧兰产生了错觉,也对范景山产生了深深的依恋。
      莫慧兰老公的死对她的打击,范景山的关怀备至让她彻底沦陷。鑫月竹的出现让莫慧兰开始不淡定,她预感到了范景山跟鑫月竹的关系。她先是醋意大发,发泄之后又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不属于面前这个男人。她把自己的要求降到最低,只要求做范景山的情人。但是既然两人的关系达到生死同一的地步,最后为什么又要告范景山□□?范景山的挪用资金罪的罪名又是怎么回事?李华扬又对范景山和鑫月竹做了什么?那个躲在暗处对鑫月竹下手的男人又是谁?东南纺织集团内部又发生了什么?那个寄给刘若梅照片导致刘若梅自杀的人是谁?是鑫月竹还是莫慧兰?或者还有其他的推手?范景山把日记分别放在陈筱菊和陈熙那里是干什么?他想用日记表达什么?似乎这些日记也无法直接证明他没有犯罪。关键他还是主动要求认罪,坦白交代自己的罪行,这又是为什么?他既承认□□了莫慧兰,又在日记中记载着跟莫慧兰的情谊,他的目的是什么?范景山肯定知道很多真想,他因为刘若梅的死不再写日记。想要在日记中寻找真想,只怕是不可能。

      第三十四章 讨伐(3/1)

      范景山在看守所里,莫小新是见不着。只有鑫月竹和莫慧兰可能是知道真想的两个人。
      她打开手机,里面有许多的未接来电。除了夏志杰给她打了一个,其他电话都是刘斌打来的。
      她现在有了新的想法,决定把U盘私自藏起来,不想交给夏志杰。因为U盘里的秘密对目前的所掌握的情况并没有多大帮助。反而会让范景山和莫慧兰的关系曝光在世人面前,这对于莫慧兰的名声来说更是莫大的损害。
      走到上班的路上,莫慧兰接到刘斌打来的电话。“莫小新,你听我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莫小新假装生气道。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刘斌发现措辞不当,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你看到的不是真相,我跟李婉真的没有什么,你相信我。”
      “相信什么?相信你不是汉奸还是花花公子?”莫小新捂着嘴笑,尽量不让笑出声来。她一想到此刻刘斌的囧样,她就想笑。
      “莫小新,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前的事我都给你道歉了,你怎么还抓住不放。我承认自己错了,好不好?再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刘斌真的有点急了。
      “嗯…”莫小新故意沉吟不决。最后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说道:“行吧,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帮我个忙,带我去见陈筱菊。”
      “陈筱菊?你认识她?你见她做什么?”刘斌非常惊讶,莫小新突然对陈筱菊那么感兴趣。
      “不认识!就是在范景山的日记里见过她,听说她现在你们的度假村上班,并且还在你老相好李婉的手下是不是?”莫小新是从范景山的日记里知道一些零星半点,她对范景山多年念念不忘的女人十分好奇,决定亲自见见她。最重要的她是想通过真实人物来判断范景山的日记的真实性。
      “可以,你去她家里吧!我觉得在度假村有些不方便。”刘斌说。
      “那就说定了。什么时候?”莫小新问。
      “下班以后吧,我先了解一下,她是不是上夜班。”刘斌说完就挂断电话。
      来到公司还不到八点,夏志杰已经在办公室里。陈熙回高阳上班去了,临走的时候打电话给夏志杰,需要他帮忙尽量打电话。夏志杰看到莫小新,脸色不是很好,他问:“昨天为什么关机?”
      莫小新没有看夏志杰脸色,她一边放下背包,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心情不高兴!”
      “刘斌惹你不高兴了?”夏志杰问。
      “明知故问!”莫小新标准的表情包。
      “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看不出,那个女孩在做戏吧?”夏志杰一脸的质疑。
      “看出来又怎么样?难道我连生气都不行吗?”莫小新给出的理由很充分。
      “你该不会有什么秘密吧”夏志杰丝毫不介意莫小新的小性子。
      “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莫小新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私自隐藏U盘的事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U盘是不是在你手里?”夏志杰单刀直入,这是他这么多年讯问总结出来的,攻其不备。
      “听不懂你说什么,什么U盘?”莫小新故意问道。
      “昨天晚上李婉要抢的U盘,后来被人偷走。接着被刘掌柜拦截,打斗中U盘飞到你的包间。”夏志杰简单而准确的描述了U盘丢失的经过说。其实他并不确定U盘是不是飞到莫小新的包间。
      “那你去问刘斌呀!他也在包间。”莫小新果然狡猾,她并不吃夏志杰这一套,直接把事情推给刘斌。
      “真的没看见”夏志杰有些不淡定的问。
      “真的没有,夏老师。我们是团队,U盘如果在我的手里,我怎么可能不拿出来。”莫小新拿出怀柔对策。
      夏志杰见确实问不到什么,调转话题说:“今天随我去一趟黎秋敏家。”
      莫小新点头答应。
      光明巷15号,黎秋敏的家。这是一栋跟别家共墙的小二层洋楼,每家都有一个小铁门,门边都是青砖砌的围墙。年代似乎已经久远,楼梯道上的砖已经腐蚀的斑斑驳驳。砖上面长有一些青苔,真有‘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意境。院子里都是青砖铺地,砖缝里杂草丛生,感觉就像很久没人居住。
      莫小新敲了敲铁门,过了几秒钟,从楼上的门里探出一个妇人的脑袋。她把门帘挑着,身子在门里,只有头伸出门外。看到莫小新,妇人说道:“你怎们又来了,不都跟你说过了,我不认识你。”
      夏志杰看到妇女的第一眼,不是黎秋敏是谁?当他听到妇人说话的声音,还是找到了不同点。这个女人说话频率比黎秋敏要快,落音比黎秋敏重。
      “大姐,请打开门。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有没有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人?”夏志杰问道。
      女人本来说完话准备放下帘子,听到夏志杰的问话,又举起帘子。嘴里骂道:“一定是黎冬敏这个臭女人冒充我的名字在外面招摇撞骗。我饶不了她。”
      第三十四章 讨伐(3/2)

      “黎冬敏?”夏志杰一怔。难道是双胞胎
      “大姐,请问一下,黎冬敏住在哪里?”夏志杰问。
      “你等等!”女人进了门,过了一分钟,换了身衣服又走出来,一边下楼梯,一边嘴里骂道:“我正要找她算账,这就带你们去。”
      夏志杰说:“有劳大姐了。”
      说话间,女人打开铁门,走了出来,又重新把铁门锁好,还一边嘴里唠叨:不锁好门,这个天杀的肯定会跑出来。
      夏志杰不知道她在骂谁,没有跟她搭话,便随着她身后向大街上走去。转过几条街,走进一条巷子,巷口写着“孙家巷。”夏志杰突然记得刘大斧头对他说的‘猴子’,大号孙进喜,不就住在孙家巷?
      黎秋敏在孙家巷17号门口停住,指着一栋二层楼的小房子说道:“那个臭女人就住在这。”
      夏志杰观察孙家巷的民房跟黎秋敏的住房差不多一个样式,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连门都是一样的铁门,估计是一个师傅焊接的。他举手开始敲门。门开了,走出一个一拐一瘸的老头,瘦的像干柴棒,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胡茬子都是白花花的、乱蓬蓬的。“找谁呀?”老头子有气无力的问,还弯下腰使劲的咳嗽。
      “老不死的,多管闲事。你管它是谁?反正又不是找你。”屋里传出一阵粗鲁的叫骂声,听声音像是黎冬敏,但是哪有在律所的那种矜持,感情那个时候都是装出来的,夏志杰感到一阵恶寒。
      “黎冬敏,你出来!”黎秋敏高声叫道。
      “你这个疯婆子又来干甚么?”黎冬敏显然听出了黎秋敏的声音,一掀门帘,探出整个身子。当她看到夏志杰的时候,赶忙一转身,就想躲进屋里。
      “站住!黎冬敏!把话说清楚再走。”夏志杰厉声喝道。
      黎冬敏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马上换出一副笑嘻嘻的脸色,说道:“原来是夏大律师呀!真是稀客。赶快进来坐吧。”嘴里这样说,人却不下来开门。
      “不用了,我就是想问清楚,你为什么骗人?”夏志杰厉声说道。
      “夏大律师,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并没有骗你。那个黎秋敏就在你身边,你问问她的情况,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模一样。”黎冬敏狡辩道。
      夏志杰下意识的转身看向黎秋敏。
      “你又在外面嚼什么舌头,把我扯进去。”我黎秋敏对着楼上骂道。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跟着疯男人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没过够吗。趁早离了,找个靠得住的男人过下半辈子。”黎冬敏说道。
      “不用你管,你恐怕没那么好心吧,你是不是骗人家钱了?”黎秋敏眼里漏出怀疑的神情。
      “我是专门为你好,也顺道赚了一点小钱。”黎冬敏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把钱还给人家!”黎秋敏厉声说道。
      “凭什么还给他,我又没赚他们的钱。”黎冬敏露出一丝不悦。
      黎秋敏带着怀疑的目光转向夏志杰。夏志杰点点头。接着抬头问道:“你是说有人出钱让你去律所找我?”
      “不错!我那天一大早刚要出门,来了一个男人,她问我是不是叫黎冬敏,我说是,他掏出五百块钱,让我去精诚律师事务所找夏志杰律师,不管我说什么,只要拖够一个小时以上,五百块钱就是我的。这对我来说是小意思,就答应了她。我问他为什么找我,那男的说是‘猴哥’让他来的。我便用黎秋敏的名字和故事跟你们聊天,谁知道夏大律师还真是好人,还要给我免费。我到现在心里也不安。”女人娓娓道来,夏志杰听出了原由。又问道:“猴哥是谁?”黎冬敏说:“就是我那天杀的男人。”夏志杰一切都明白了。那天就是有人故意拖延时间,给刘斌寻找机会,骗取陈熙手里的U盘,用心可谓良苦。至于黎冬敏心里有没有愧疚,夏志杰不再关心,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莫小新和黎秋敏也跟着向外面走。这时隔壁楼上一个女人的声音让夏志杰的脚步顿时停住。
      “冬敏,你家猴子好几天都没见人影了?”
      只听到黎冬敏骂道:“也不知道钻到那个女人□□里去了,这样的男人回来也罢,不回来也罢,老娘只要有吃有喝,养个野男人谁不会哟!”
      只听到另外一个女人吃吃的笑。“我们‘四季花广场舞’的姐妹们还想聘请他做我们的教练呢!”
      “这个天杀的,整天跟你们一群老娘们混在一起,迟早被你们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黎冬敏一边骂一边调笑那个女人。女人哈哈大笑。
      “猴子?几天不见人影?”夏志杰自言自语。心想这倒是个重要消息。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迈步往回走。
      黎秋敏紧走两步,跟夏志杰并排走在一起,她笑着问道:“黎冬敏真把我的情况跟你说了?”
      夏志杰对这个女人还是有好感的,她是非分明,耿直爽快。这些都是人品优秀的表现。
      “是啊!都说了!”夏志杰说。
      “那我这种情况能离婚?”黎秋敏好像有些不自信。
      “上你家看看吧。反正今天就是为你的事情来的。”夏志杰说。
      第三十四章 讨伐(3/3)

      “那感情好!只是我家乱糟糟的,怕夏律师嫌弃。”黎秋敏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走吧!把你的情况都说一下。”夏志杰虽然从黎冬敏的嘴里听了一遍,但是对她的人品还是不放心,她要听黎秋敏自己说。
      黎秋敏打开了话题,一路诉说,直到家门口才打住,所说的跟黎冬敏说的一模一样。
      黎秋敏打开铁门,带头上了楼梯,刚要进门,一个枕头飞出来,吓了莫小新一跳。
      “又犯魔怔了!”黎秋敏说道。“别扔了,再扔不给饭吃。”
      “我——不扔!”屋里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出来。
      黎秋敏挑起帘子,用手举着,说道:“夏律师,请进!”夏志杰跨进房间,屋里不是一般的乱,枕头,衣服,袜子扔的满地都是。他皱了皱眉头,张目向墙角看去,一个男子,胖胖的,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头发白了很多。眼大无神,头大无脑的盯着门口,呲着牙看着莫小新笑。莫小新感到一阵寒意涌来,不是夏志杰在场,她恐怕早就逃之夭夭。
      这一切都比黎秋敏叙述的还要真实。
      “你如果想离婚,就准备好委托书。”夏志杰说。
      除了委托书还需要别的吗?”黎秋敏问。
      “需要离婚起诉书,户籍证明,你这种情况需要你丈夫的医院证明,或者多年的住院病历及票据,当然越全面越好。”夏志杰说。“不过离婚起诉书我们已经帮你写好,只需要你签字就行。”
      黎秋敏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道:“我同意签字离婚。”夏志杰让莫小新拿出离婚起诉书让她签字摁手印。她还找出了户口本和住院病历及票据。莫小新一一收好。李秋敏又问需要多少钱的律师费。夏志杰说减半按照三千块钱收。女人说要去银行取钱。夏志杰说不着急,什么时候取了可以送到所里。最后又重新留下黎秋敏的电话。女人千恩万谢的送夏志杰和莫小新出来。
      回到所里,夏志杰似乎很兴奋。他让莫小新把黎秋敏的离婚资料准备好,下午就送到法院民庭。他自己来到谈话间,这里比较私密,他拨通了黄三爷的电话,把早晨去黎冬敏的家里听到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沉吟半晌,说道:“看来我们遇到了强大的对手,他们把我以前的那些徒子徒孙的都收买了,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说查不到什么,原来都把我蒙在鼓里。”他说知道怎么做了,让我不要伸张这件事。就挂断电话。
      莫小新下午去法院办理黎邱敏的离婚案件。夏志杰打电话约鑫月竹见个面。鑫月竹说现在很忙,约到下班后度假村她的别墅见,到时候给他发个定位。
      度假村的客房部办公室,李婉正在听取朋友的汇报。这是一个来自公安系统户籍管理的电话,打电话的是李婉的同学,一直暗恋她,却因为李婉过于优秀不敢表达。电话里的声音很专业:钱美美,五十二岁,高阳镇青湖村二组人,丈夫陈旺财,生育两个儿子。现在外地打工。夫妻二人在凤鸣县安利运输公司跑客运。因为结婚时还没有电子户籍管理制度,户籍上没有原户籍地址。
      李婉道了谢,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个名字:钱美美、陈旺财、陈筱菊、钱满仓。她接着给李华扬打去电话,汇报了昨晚发生的情况。李华扬夸赞了她几句说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U盘现在已经不在陈筱菊和钱美美手里,被他派去的人搞丢了,现在U盘下落不明。让她撤销对陈筱菊的排查。好好加以笼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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