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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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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征地风波 (2/1)
电话是刘斌打来的,他说征地那边出示了。有个农民把夏天打了。我一听马上带着莫慧兰和叶玲玲赶到现场。看到夏天蹲在地上,头破血流。一个胖墩男子还指着刘斌和罗天卫叫骂。
估计他知道我是领导,看到我就扑过来。莫慧兰吓得紧紧抓住我的胳膊。矮墩男子还没靠近我,叶玲玲冲上去一脚把他踢到在地,插着腰站在他跟前。男子以为没注意,才吃了亏,从地上爬起来。嘴里骂着脏话,抡起拳头朝叶玲玲砸去。叶玲玲不避也不躲闪,后发先至,一把卡住矮墩男的手腕向后一扭,矮墩男吃痛,随着受力方向往后便倒。他这时才发现自己跟眼前的这个漂亮女人不是同一个级别。他仰面躺在地上撒赖,大叫:“打人啦!打人啦!公司的人把我打了。”
此时周围的村民都围上来看热闹。有两个没看到经过的老大妈站出来对我们指指点点。我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走到夏天跟前,看到他的头部在流血。刘斌说是矮墩男用石头砸的。我拨打了120电话,然后报了警。
警察和120几乎同时赶到。警察首先开始了解情况,事情是这样的:发生事故的这片地是前进村的,因为两个村在土地承包那会儿是一个村,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分成两个村,分开后的土地犬牙交错,也就是说公司征收和流转的土地是上溪村和前进村两个村的。脚下的土地就是矮墩男家的,周围的土地都征用了,就剩下他家的一亩一分土地,不愿意征用,也不愿意流转。说要征用也可以,按照两亩算。夏天就说先量过后再定。
土地量过后,计量仪上显示一亩一分。矮墩男当时就发火了,说夏天他们坑他,明明两亩土地被他量少了。夏天说让他自己量,他接过测亩仪,把手都伸到别人地里走了一圈,量出的结果是一亩四分。他就砸了测亩仪,说是夏天他们调过的机器。夏天生气的跟他理论,两人拉拉扯扯,刘斌和罗天卫上来劝和,谁知矮墩男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夏天头上砸去,当时就头破血流。男子还对刘斌和罗天卫骂骂咧咧,后来的事情我们就知道了。
警察问了一下医生夏天的伤势怎么样?医生说要做进一步检查后才能确定。夏天被送上了救护车,警察给矮墩男带上手铐正准备带走,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等等!你们凭什么带走他?”
警察听到声音停住了。我也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中年女人从地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满脸是汗。现在已经是初秋,天气还有点热。女人穿着一件花格衬衫,蓝色的西裤,脚穿白色的旅游鞋。一米六的个子,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粉红的皮圈扎着搭在脑后 ,随着她的奔跑左右摆动。形体看似中年,但是脸上一点都没有岁月的痕迹,像二十七八的样子,只有那双眼睛显示她经历过沧桑的岁月。
“是她?”等到她跑近了,我才发现这个女人曾经是多么的熟悉。“是菊,就是她…”我忘记了所有,脑子里全是她昔日的影子,在那一片高山草甸之间,金色的菊花,菊手上拿着一把刚刚采摘的花儿,侧着头,一边奔跑,一边咯咯的笑。微风掠过她的发髻,一丝丝的刘海覆盖在她美丽的脸颊上。此刻的她,奔跑的动作没有了昔日的朝气,显得那么笨拙,脸上没有幸福开心的笑容,只有焦急和无奈。
她跑到警察跟前,扯住一位警察的袖子,央求道:“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男人,求求你们啦。”
原来这个矮墩男子是他老公,二十年前我见过,变化太大,我竟然一点都不认得他了。
警察掰开菊的手腕,说:“你老公持戒伤人,我们把他带回所里审问,如果被害者没事,他关过几天就回来了,如果伤者严重,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构成寻衅滋事罪。”
菊一听寻衅之事罪,扑通一下跪在警察面前。那位警察赶紧把她扶起来,说:“我们也是列行公事,你不要这样,案子是他们报的。”意思是让她求我们。一般这类型的案子,如果报案人深究不放,算是寻衅滋事也不为过,只要没有立案,现场调解,报案人不追究也不算个事情。
我本来想以这件事情立威,杀一儆百。可是看到竹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软了。
竹是聪明人,她听到警察的话,转过身来,就要给我跪下。我早有准备,我怎么能让我曾经心爱的女人给我下跪?这样只会加深我的自责和内疚。我一把扶住她,“是我,我是景山。”我说。
菊是一时着急昏了头,从她到场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我。听到我的话,她的腿一软,我赶忙扶住她。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眼里噙满了泪水。
“放开我老婆,你这个女人,不要给别人下跪!”
矮墩男嚎叫着。
菊才醒悟过来,站直了身子。我松开手,掏出纸巾递过去,菊接过擦干了泪水。说道:“求求你,看到我的面上,放了他吧。”
我点点头,走过去对警察说:“两位兄弟辛苦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晚上我请所长吃饭,大家一起来。”我其实早都有着个打算,请当地派出所的吃个饭,这不是贿赂,是人之常情,大家坐在一起交流一下,谈谈治安问题,毕竟公司马上就要成立保安部,这些都要跟所里打交道。其实现场办案的警察也希望和解,既然两家和好,不追究责任,他们也乐得清闲,这叫民不告,官不究。毕竟倡导和谐嘛,谁没犯过错,取得双方谅解才是最重要的。
警察掏出笔记本,写下了事情经过,让双反签字。让我注明不追究对方责任等话语后,就打开矮墩男的手铐。从签字本上我知道了矮墩男的名字:钱满仓。
菊对我轻声说了句‘谢谢’就跟着钱满仓一起走了,还回头看了我几眼。
第十七章 征地风波 (2/2)
后来我专门为这事提着礼物来到菊的家里,菊给我做了荷包蛋。钱满仓瞪着我,眼睛充满了敌意,这样的眼神我很多年前见过,那是在钱美美家里,钱满仓是表姑的亲侄子,我跟钱美美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因为是左邻右舍,相互之间关系又好,日子久了,就一直表姑的称呼着。那个时候他也喜欢菊,还缠着他姑妈非要把菊介绍给他。最终因为种种原因,他如愿了,我跟菊却走上了陌路。
我从菊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几年工程少了,钱满仓就靠着村里维修河道和整理渠沟维持,这些都是政府像挤牙膏一样挤出来的钱,到了下面还有几道门槛,到了包工头手里也赚不了几个钱。本来家里积蓄就不多,有个工人在干活的时候腿被压断了,医药费带赔偿花了近三十万,现在还欠着外债。前不久,听说华扬农林科技有限公司修建办公大楼,他想承包下来,但是资质不够,工程被凤鸣三建包走了,他一直在生闷气。遇上公司征地,他就想把这口气出了,才一直为难夏天,直到今天发生肢体冲突。
听到菊的话,吃着菊做的荷包蛋,我决定帮她一把。我随身带着征地合同,在上面填上上等水田两亩。价格是八万块钱一亩。我知道这样做是违规的,有可能会打乱夏天他们的征地计划。我看到菊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的情感战胜了理智。我让钱满仓盖上手印和章,这件事就算定了。钱满仓盖了手印,却不领我的情,得意的说:“早这样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菊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你会死啊。”他就不再做声了,我看的出,他对菊还是挺好的。只是菊对他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
菊对我说了好多感谢的话,说有空常来家里坐,看到钱满仓那张要杀人的脸,我说公司太忙,可能会没时间。让她自己保重就走了。
八万块钱的差价不是小数目,我指导夏天把账做平。大家虽然没说什么,我他们眼神里看到了不一样的神采。为此我愧疚了很长时间,感觉跟做贼似的——尽管在征地拆迁当中会有这样的处理方法,尽管我也有这样的权力。夏天就是一点皮外伤,到医院包扎一下在家里休息两天就来上班了。他始终惦记着工作进度和事态发展,最后我找他谈话,让他把这件事办了。他二话没说就摆平了。我记在心里,等公司壮大起来再报答他们。
2011年8月25日
莫小新读完范景山的第六篇日记,感慨的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样的评语:再强大的人都是人,都具有人性的弱点,他们或是为亲情所绊,或是为名声所累,或是为利益疯狂,或是为爱而失去道德和准则!
钱思念看到这里,听到母亲开门的声音,忙关掉电脑,假装上床睡觉,她怕母亲发现她的秘密。
陈小菊跟李婉分手后,赶忙给钱美美打了个电话,听到U盘失窃的消息,心里很是不痛快。上了楼,也不洗脚倒头就睡。钱满仓给他说话也不理。钱满仓以为她在生抢U盘的气,也就没放在心上,在他认为,一个U盘能换上和李华扬搭上关系,那是值得的。
钱思念听到外民面了动静,悄悄爬起来,U盘似乎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她欲罢不能。即使胸口的疼痛也阻挡不了她的好奇心。看来钱思念是抱着不看完不罢休的决心。
第七篇日记
暑去寒来,季节随着风雨在不断的更替。人也随着环境在成长,所有的事情都在悄悄的发生变化。
刘斌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在工作上兢兢业业,穿着打扮也注重起来。一身笔挺的西服配着紫红色领带,头发也理得油光发亮,很有老板的气势。公司的女孩对他好感颇多,表现最热情的就是沈关怡和李婉。
沈关怡属于传统的女孩,对于爱情的追求虽然强烈,但是女孩的矜持感让她无法主动表露心声,她把那份少女独有的感情深深的藏在心里。这些刘斌都不知道。他在感情上也是后知后觉的类型。李婉就不同了,她对感情的追求是奔放的,是热烈的。只要有空,他就会拉着刘斌去饭店,超市,去逛街。刘斌在她面前就像是透明的玻璃人,没有一点秘密。他感觉到压抑,她再麻木也感觉到了李婉对她的好感,但是这种压抑像一只有力的大手钳住自己的脖子,让他食不甘味。尽管李婉的美和才华绝对配得上他。是他配不上李婉——他想。他也想过臣服于她,想过放弃理智,李婉的美和开朗几度让他差点沦陷,都是沈关怡打断了他们。他想这就是缘分吧。这让李婉对沈关怡十分恼火。
两人在办公室里明争暗斗,唇枪舌剑是常有的事。但是只要我出现在办公室,她们立刻恢复了姐妹般的友谊。我知道她们是做给我看的——范景山治理下的企业一团和气。我懒得揭穿她们,这些小女孩的把戏在哪里都会上演,如果我的公司没有,显得太不正常了。
但是我得表现出姿态,我让孙浩宇在办公室的墙上写了几条规章制度,其中第六条就是禁止办公室恋情。这才让他们之间升起的矛盾暂时平息下来,因为忙碌才能让这些荷尔蒙旺盛的少男少女们暂时把感情抛在一边。
我给她们外加了大量的工作和学习。
卫堏的财务经验很丰富,她不需要我的指导,把财务所有的报表和税务都弄的井井有条。另外还到几大银行跑关系,拉贴息和低息贷款业务。刘露和张子琪挺佩服她,主动跟她学习请教。
夏天和罗天卫晒黑了。尽管因为菊的事情打乱了他们的章程,但是他们事后把走漏的风声压住了,征地拆迁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叶玲玲怀孕了,但是每天坚持在工地上,他换上了部队的迷彩服,这样可以遮挡住渐渐凸起的肚子。莫慧兰除了替我处理一些杂务,更多的时间就是学习财会,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十二月份,她取得了会计资格证。我鼓励她继续学习,争取先考一个大专文聘,然后可以注册会计师。她对我的鼓励很在乎,说为了感激我,也庆祝她考上了资格证,坚持请我吃饭。我想了想答应了她。
第十八章 芒果街小屋的女人(2/1)
饭是她亲自做的,就在她的出租屋里。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大约四十几个平米,那是七十年代某些单位自建的宿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人住也不是很拥挤。
趁她做饭时间,我参观了一下房间。卧室里放下一张小床就没有多少空地了。一张小小的书桌上摆着她跟一个小女孩的照片和一本书,我知道那就是她女儿。角落里靠墙放着一个很小的书架,虽说是书架,其实就是用木板和钉子钉在墙上的架子。架子上陈列着几本书。我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书,是一本财务会计考试通。
在书架的最顶端有一本书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随手取下来。那是桑德拉.希斯内罗丝的《芒果街上的小屋》这是一首献给边缘地带女性的赞美诗。是一部记录少女成长的日记。居住在芝加哥拉美移民社区芒果街上的女孩埃斯佩朗莎,生来就对弱的同情心和对
美的感觉有一种天赋,她用清澈的眼睛打量周围的世界,用美丽稚嫩的语言讲述成长,讲述沧桑,讲述生命的美好和不易,讲述年轻的愿望和梦想。梦想着有一所房子,梦想着在写作里追寻自我,获得自由和帮助别人的能力。我一边翻书,一边悄悄地打量她。莫慧兰手中摘着菜,眼光也在偷偷的看我,目光无意交织在一起,就那么一刹那,她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甜甜的微笑。
我走出卧室,在客厅里坐下,其实到底是客厅还是餐厅我也分不清楚,一个双人沙发,一个茶几和一张小的方桌,估计是吃饭用的。这些东西就把整个房间充斥的满满的,只留下一条能斜着身体走的过道,过道通着厨房,卫生间,卧室,像一条三岔路口。
菜很快端上了桌,标准的四菜一汤。一盘小炒牛肉,一盘凤鸣茴香鱼,一盘青椒肉丝,一盘清炒本地小青菜,外加一份莲藕炖猪脚,盘子精美,色香俱全。我放下手中的书。赞美了她的手艺。精美的女人,精美的盘子,精美的菜肴。
她没有说话,抿着嘴,含着笑。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打开。给我倒了一杯,她自己也倒了一点。
“我不喝酒,今天陪你喝一点。你不要客气!”她说。
“嗯。我不客气。你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别勉强自己。”我说。
她点点头,举起酒杯说道:“感谢你的照顾和帮助,敬你一杯。”
我举起杯和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她喝了一小口便放下杯子给我倒酒,我抢过酒瓶,正好手握在她的手背上,我明显感觉她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并没有把手抽出来。我松开手,尴尬的笑了笑。
她没有说话,脸上带着笑意,显出淡淡的红晕。她给我倒上酒,这次只倒了一点点,说:“慢慢喝,不着急,喝的太急容易醉。”其实她不知道我的酒量。就这红酒,四五瓶不在话下,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笑着点点头。
她招呼我吃菜,并夹了一条小鱼给我。茴香小鱼的味道特别地道,这是凤鸣的特产。烹调方法也是地道的凤鸣工艺。
接下来我们喝的很慢,他又给自己倒了两次,虽说只有一点点,对于不喝酒的她来说,已经不少了。她的眼角有了一些醉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莫慧兰喝了酒,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我们聊公司,聊我们车上的偶遇,聊她的家庭,她的女儿。
她说她跟老公都是高阳镇一条街上的,从小都认识,在古时候叫做青梅竹马。我笑着说她的比喻很恰当。
两人一起上小学,一起上中学。一起读高中,一起结婚。他说到一起结婚的时候把我逗笑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吗,说不上,就是太熟了,没有激情,没有浪漫,像这样在一起喝红酒从来都没有过。她感谢我给了她浪漫的机会。陪她喝酒。我说应给感谢她,是她在陪我喝酒。她眨着大眼睛瞪着我,眼睛里满是幸福的笑容。她举起酒杯跟我的杯子碰了一下,说:“那我们就相互感谢。”说完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她放下酒杯,给我倒了一点,又要给自己倒。我按住她的手说:“你醉了,就不要喝了。”
经过第一次接触,这次她没有反应,或许是酒精的刺激下,她的豪爽被激发出来。她说:“没事,跟你喝酒不会醉的。”我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只当她喝多了。也没有阻拦她,她又给自己倒了一点。酒不多,看来心里还是明白的。
这次她没有举杯,放下瓶子,继续说道:“我们后来有了莉莉,生活还是那么淡淡的,他出去打工了,我在家带孩子,一走就是半年。我也没有觉得分别时间太长。他渐渐回来的次数少了,一年回来一次。听老乡说他在外面有人了。我也不怎么在意,感觉从小就认识,在一起几十年,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后面的话感觉像是自言自语。 她看着我,眼睛里像一团火。脸颊绯红,嘴唇薄而鲜艳,像是要滴出水来。
我受不了她这种眼神,渐渐感觉到意志力不够了。我怕自己再不走就要犯错误,于是站起来,说:“我也喝好了,谢谢你的款待,我该走了。”刚走到门口,她从后面抱住了我,火热的嘴唇贴在我背上,一股炙热和异样的感觉让我有些晕眩。其实我也很长时间都没碰女人了。这种要命的场景让我的身体发生了质的变化。
但是一股强烈的道德感阻止我转身,我又怕伤她的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我。
“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她幽幽的说。我的心也为之一荡。我没有说话,任由她抱着。我能清晰的听到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室内安静的像时空停滞了一般,她紧紧的抱着我,好像睡着了。我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因为一个动作时间太长容易疲劳。她轻轻的松开我,走到我面前,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谢谢你的肩膀。”说完就跟没事人一样坐下来说,“我没事,咱们继续喝。”
“你没醉?”我惊讶的问。
“当然没醉啦!这点酒怎么能醉呢,我可是千杯不醉。”她一脸的狡黠。
“你不是说你不会喝酒吗?”我疑惑的问。
“你见过哪个女孩说她能喝酒?”她反问我,笑得似乎很开心。
“。。。”我怔住了。原来我是真不懂女人。起码我是不懂面前这个女人——莫慧兰。
接下来我们又喝了一瓶,这次她给自己倒的比以前多一些。我没有阻止,我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孩子,她就是一个强壮的大人。世界上哪有孩子照顾大人的?
我们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我开始有点飘了,她还精神十足,有声有色的给我说她的故事。酒是她的,故事也是她的。我就是来喝酒和听故事的。
什么故事都有结束时候,酒也是一样,也有散场的时候。她送我出门的时候,悄悄在我耳边说:“是不是想留下来?”
看到我一愣,她笑地弯下了腰:“想的美!不送你下楼了。拜拜!”
我摇摇头,开心的走了,外面是个美丽的夜晚。
2011年12月20日于凤鸣
第十八章 芒果街小屋的女人(2/2)
莫小新的心随着字符的跳动激烈的跳动。她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是期待范景山转过身来,还是期望他不要转身,最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嘴角上扬,做了个标准的莫小新表情包,自言自语的说:“骗子!大骗子!”
钱思念似乎已经忘记了日记中的男主角和母亲的感情,她没有谈过恋爱,此时她好像进入了日记里,莫慧兰像一条幽灵钻进了她的身体,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那种感觉很特别——酸酸的,甜甜的,又有一丝莫名的惆怅。
第八篇日记
二零一一年凤鸣的冬天是那么的短暂,时令刚过小寒,天气就像到了春天,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从山上下来,一身的汗,我们忘了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就要到了。我跟夏天他们一样,脱了外套,只穿一件薄薄的毛衣,走在平溪镇通往凤鸣的大道上。冬日的太阳比夏天似乎要跑的快一些,刚刚太阳还挂在天边,一瞬间就不见了,天边涌出一片乌云,乌云映在地上,地上变成了乌云。寒气像地下的幽灵,迅速的钻出来,刮起一阵惨烈的阴风。我不禁打了个摆子。真正的冬天似乎就要到来。
我穿上外套,抱紧了膀子,才感觉到暖和一些,习惯性的去摸手机,想看看明天的天气,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刘斌走过来问我怎么啦?我说手机丢了。他立即掏出手机拨打我的号码,电话接通了,竟然有人接了电话,听声音像是女孩。
“你好!”我接过刘斌的手机对着话筒说。
“你好,你有事吗?”女孩问。
“你是不是捡到一个手机?”我问。
“是啊!你是谁?”女孩问道。
“我就是丢手机的人,能把手机还给我吗?有重谢。”我说,我的手机里电话联系人很重要,我想用酬谢打动她,让她把手机还给我。
“你有什么重谢?”女孩问。
我一愣,还真有人当面问这种话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她,毕竟手机在人家手里。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我说的很爽快,不能给别人犹豫的机会。要是人家一不乐意,关了机,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想要把手机尽快还给你!”女孩说完格格笑着。
我愣了,旋即开心的笑了。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我说。
“你到上溪村村委会的操场吧,我在这等你。”女孩说。我挂断电话,让刘斌他们去车上等我。因为修桥,车不得不停在桥的另一头。
十分钟后,我出现在女孩的面前。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钱思念,菊的女儿。那个在青湖路口站在指路牌下的女孩。
“叔叔,是你的手机吗?”女孩看到我朝他走过去。。
“是的,谢谢你啊!”我笑着说。这是我跟她第一次面对面的近距离接触。
“不用谢我,手机不是我捡到的,是几个小孩,我听到他们的对话,所以把手机要过来,却打不开屏幕,只能等你打过来。”女孩说。
“那也要谢谢你,不是你拿过来,说不定被小孩搞坏了。”我说。接着我补充了一句:“你不是在上大学吗?”
女孩很诧异:“你认识我?”我点点头。
“学校放假了,我今天刚回来。”女孩似乎觉得我认识她,她很开心。
我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心里想:“多好的孩子啊!跟菊年轻的时候是多么像。”我当时想送她礼物,却不知道送什么,我总不能用钱来表示我的感谢吧,那样可能会让孩子失去光荣感。
“你认识范瑶吗?”我问。
“认识,她是我高中的校友,她可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孩,她是学校剧团的骨干,会演话剧‘沙家浜’呢。大家都认识她。”钱思念说。
“那是我女儿。”我说。“我把她电话给你,你们可以做朋友的。”
“好呀。”女孩说着掏出手机要存号码。我把范瑶的电话报给她。
在回来的路上,我给女儿打了个电话。我觉得好长时间都没有跟她通话了。从高考到现在整整七个多月的时间,跟女儿的交流确实太少。
女儿也不怎么愿意和我交流,她可能觉得她的母亲变成现在的样子,我要付全部责任。
其实我很爱我的女儿,虽然不能面对面的和她交流,但是我可以用我的方式,把这份爱写在日记里,永远的保存下来。
“爸。我要高考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高考前的某个晚上,女儿突然问我,那时候我正在给她母亲做头部按摩。
“放轻松点,只当平时测验。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故作轻松的给她说,其实我心里比谁都紧张。
“嗯呢!你建议我报考什么学校?”她又问。我知道她心里也紧张,这个时候需要跟人交流沟通,才能释放紧张。
“你喜欢什么学校?”我问。
“除了师范学校,我觉得都无所谓。”她说。其实我是希望她上师范学校的。
“你自己喜欢就行,我觉得法律不错。”我提出意见,这个时候不能让她的心有大的波动。
“对,就学法律,当法官,惩治坏人。”一直不言不语的刘若梅突然冒出一句,吓了我一跳。
女儿被她母亲突如其来的话逗笑了。她意味声长的看了我一眼。说:“妈,咱们就学法律,惩治坏人。”
刘若梅又不说话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电视。
“你真的学法律?那可是很枯燥的学科。”我问。
“学法律挺好,我决定了。”女儿说完回头走向卧室,还一边说:“考试的那几天不要去学校里接送,那样会让我觉得有压力。”
“好的,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天气很热,不要吃冷饮。”我说。夏天吃冷饮容易闹肚子。
考试的那几天,女儿前面出门,我就在后面骑车远远的跟着。每次看到一辆搭载好几个学生的摩托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的时候,我的心都会提到嗓子眼上。目送她进了校门,我就赶回来做饭。快考完试的时候我又来到学校,远远的看着,当她和同学满脸笑容走出校门,我知道一定考得不错。然后目送她回到了小区楼下,等她上楼了我才上楼。
那几天我特地请假在家里做饭,我怕她吃不好。影响成绩。每堂考试结束,我从不问成绩,直到考试结束。
在后来的第一志愿里她填写了××政法大学。第二志愿里填写了××外国语学院。
分数揭晓那天,她异常紧张,最后比录取分数线仅仅只高出16分。在漫长的煎熬等待中,迎来了录取通知书。她如愿以偿了。我的心也随着绷紧了,法律专业有可能与犯罪分子打交道,充满了危险和挑战。谁都不知道后来的路怎么走,既然是她自己选的,就不会后悔,或许就像她母亲说的:“学法律,当法官,惩治坏人吧。”
我祝福你,我亲爱的女儿!我也祝福菊的女儿——一个叫思念的美丽女孩。
2012年1月25日晚于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