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第十三章 潘多拉魔盒 （3/1）
一场闹剧戏剧性的结束了。当刘斌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小新已经下了楼梯。刘斌追莫小新的过程，恰好被李婉看到，她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回到包厢，钱美美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刘刚、赵燮呜哩哇啦的埋怨夏志杰不早告诉他们。说：“这简直像谍战片一样刺激，可惜主演不是自己，甚至自己就是个路人甲。”只有高度一声不响的听着，不时的拿出手机编辑，他在记主要环节。
“你是说有个男的从你身边经过，你的手腕被人扎了一下，你就撒手了？”夏志杰问。
“是的，你看。”钱美美把袖子撸起来，手腕处有一个很细的针孔。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长的小粉刺。
“看来是有备而来，是个高手。”陈熙说。
夏志杰点点头，问道：“你看清了那人的相貌没有？”
“没有看清，当时脑子很乱，那个女人太精明，因为时间紧，U盘我还来不及放进口袋，握在手里。她料定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个东西是我的，就说她的东西被我偷了。我当时还真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钱美美汗颜的说。
“那个女人就是监视陈筱菊的人，的确聪明狡猾。我们的对手不简单。”夏志杰感慨的说。
“这个人是谁的人呢？难道是刘斌说的那个‘死人’的人？陈熙问。
“有可能。”夏志杰说。正要说什么，刘大斧头从外面笑嘻嘻的进来了。环顾了一圈，都是熟悉的面孔，便夏志杰说道：
“夏律师，上次你让三爷问的‘猴子’的大号叫孙进喜，一九八三年出生，三十三岁，凤鸣县城关镇孙家巷人。父母都是残疾，自小缺少教养，混迹于风月场所。二〇〇二年二月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在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减刑两个月，于二零零五年六月出狱。恶习不改，当时还在三爷手下的手下干事，因其吸毒，被三爷手下赶走。二零零七年，因带毒吸毒判处有期徒刑七年零四个月。出狱时间不详。出狱后不知所踪。二零一五年六月接触华鑫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鑫想。那时鑫想刚从港市来到凤鸣。”刘大斧头像背家书一样，一口气说完。
夏志杰点点头道：“替我谢谢三爷他老人家。”刘大斧头点头答应，像个江湖人一样抱拳告辞。
“等等！刘老板。”夏志杰叫住他。
“夏律师还有事？”刘大斧头转过身问。
“刘老板，你们楼道有监控没有？”夏志杰问道。
“有啊！夏律师丢了什么东西吗？”刘大斧头问。
“今天晚上有个事情比较蹊跷，我想找一个人。”夏志杰说。
刘大斧头不再问话，说：“请随我来。”
夏志杰让众人在包厢里等，独自跟着刘大斧头走出门去。下了楼梯，拐进一楼的角落，在一扇写着闲人免进的门前停住。刘大斧头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并开了灯。
夏志杰在一排电脑屏幕前站定。说：“从八点二十五分开始看吧。”刘大斧头把录像调到了八点二十五分。他盯着屏幕一直到瘦男子从钱美美身边走过，监控画面不是十分清晰，也没看到瘦男子有大的动作。接着就是楼梯边刘大斧头拦住瘦男子那一幕。他看到刘大斧头敏捷的身手，大为佩服。但是画面只能看清瘦男子被制服的过程，其他就没有了。
“这个男子现在哪里？”夏志杰问。
“我已经派人送给三爷了，三爷说此人有可能跟另外一件失窃案有关，他要亲自审。”刘大斧头说。
“那能不能打个电话给三爷，顺便审一下这个男人，他手里有一张我们要的U盘，是范景山的。”夏志杰说。
“行，我马上打。不过他身上确实没有U盘。我早看到他鬼鬼祟祟，一直盯着他，听到有人说偷东西。看到他从一个女人手里拿了什么，我就拦住他。我搜过身，只在他袖子里发现几枚银针。”刘大斧头说。
夏志杰听到银针二字，回想起钱美美的话。看来东西确实被此人拿走了。但是刘大斧头为什么又没有搜到U盘？
刘大斧头正在给三爷打电话。等他打完了，夏志杰请求刘大斧头把他拦住瘦男子的片段回放一遍。
刘大斧头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画面回到了刘大斧头抓住瘦男子胳膊的时候。瘦男子胳膊好像一甩，对，就这个动作，手中的东西最容易飞出。夏志杰道了声谢谢说：“麻烦你再往后面看看有没有人捡到什么东西，我去现场找找。”
来到包间，他对其他五个人说道：“现在分头找，把楼梯过道所有的角落都不要落下。”
众人依言而行，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要找的东西。李婉一行在夏志杰查看监控的时候已经离开丰满楼。在路上，李婉挽住陈小菊的胳膊，问道：“筱菊姐，你认识那个泼妇？”
陈小菊摇头否定。
李婉没有再问，掏出手机操作了一番，发出一张图片，并且附上文字：查查这个女人。
刘大斧头上楼告诉夏志杰两个消息：一，查看录像，没有发现任何人弯腰捡东西。其二，三爷打电话过来说瘦男子承认从一个女人手里偷了U盘，但是在跟刘大斧头交手的时候丢了。第一个消息很重要，就是东西并没有丢在过道里，如果丢在过道里会被人拾取，除非被人踢到楼下，但是楼下也有监控，楼梯口就是吧台，服务员也声称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第二条消息证明东西在打斗的时候丢的，怎么弄丢的，瘦男子说当时着急逃跑，什么也记不得。那就是有可能掉到原地，也有可能被甩出去。
接下来，夏志杰站在瘦男子的位置，一直做着各种可能性的动作。从角度看，即使U盘在打斗中被甩出去，也有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那要看使力的方向。为了验证，夏志杰还让刘大斧头跟自己模仿了当时的画面，引得食客纷纷观望，还以为是拍电影。
最后他把U盘甩出去的角度定到东南到东西两个方向，这两个方向都是包间，其中摔进四个包间的可能性最大，当时这四个包间都有客人用餐。此时还有两个大包间还有人在喝酒，剩下的两个小包间客人结账走了。两个大包间一个是荷花厅，一个是茉莉厅。两个小包间是‘一见钟情’厅和‘两厢情愿’厅，都是紧挨着的。
夏志杰在刘大斧头的陪同下，来到荷花厅和茉莉厅，刘大斧头的笑容和品牌还是很有面子的，食客们不但没有为难他们，还积极配合的在室内翻找，但是搜遍了包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U盘。
赵燮他们把两个小包间翻了个遍，也是一无所获。不免有些泄气。
第十三章 潘多拉魔盒 （3/2）
“这两个包间的食客您还记得吗？”夏志杰问刘大斧头。
刘大斧头笑着说：“这算你问对了，每天来的客人，我都会进每个包间跟他们打招呼，或者敬一杯酒。从不缺席一次。所以全城的食客大多都认识我。‘一见钟情’包间里坐的是华鑫农林科技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刘斌和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上次好像跟你们在一起吃过饭。‘两厢情愿’包间里坐的是县国税局征收管理处的杨科长和她老婆。”
夏志杰掏出手机拨打莫小新的电话，显示关机。他又拨打刘斌电话，电话接通了，刘斌问：“夏律师，有事吗？”情绪有些低落。夏志杰猜想李婉抱住刘斌的一幕被莫小新看到了，两个人一定是在闹别扭。
“你们在包间里有捡到U盘吗？”夏志杰问。
刘斌说没看到什么东西。就挂掉了。
接着刘大斧头也打电话给杨科长，回答依然是没有。
折腾了几个小时，大家便各自散了。临走的时候，夏志杰对刘大斧头说：如果三爷那里有什么消息，请尽快转告他们。
莫小新从丰满楼里出来，就把手机关机了。现在他最好奇的就是几个女人争夺的U盘里面有什么秘密？特别是那个叫李婉的女人，还自称是刘斌的女朋友，在公共场合当着她的面搂搂抱抱，想起来她就来气。U盘里说不定有他们见不得的秘密。咱们可爱的莫小新是这样想的：李婉是那个老女人丈夫的情人，老女人偷了他们的证据被李婉发现了，证据被老女人的司机或保镖拿走，却被店老板当贼抓住，在打斗的过程中，U盘脱手而飞，掉进自己的包间里。其实他也看到了夏志杰和陈熙等人，现场夏志杰也没有什么表情，完全就是路人乙。她认定这个U盘就是那个李婉的。如果李婉知道有个女孩这样想她，肯定会找莫小新拼命。当然这一切都是莫小新心里的想法，她并没有说出来。
出了丰满楼，莫小新坐上了出租车。刘斌刚要追出来却被服务员叫住：“先生，请您把单买了。”刘斌眼睁睁的看着莫小新绝尘而去。买完单，刘斌给莫小新拨打电话，显示关机。正好夏志杰打电话过来，他心里很失落，只草草的敷衍几句。如果不是这个小插曲，他或许会回忆起开门时从他耳边飞过的黑影。
莫小新凭着女人的敏感知道刘斌对李婉没想法，但是能让一个女孩当众作出亲密的动作，其中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莫小新不介意刘斌以前谈过女朋友，但是女孩的矜持得表现出来吧。她想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刘斌——不想太早的流露出对刘斌的好感，这种事要不温不火的慢慢来，今天能来算是冰释前嫌，吃顿饭聊几句就够了。吃完饭再看电影或者去逛街、逛公园——她觉得这不是莫小新的风格。她的风格应该是温水煮青蛙，把握住火候，莫小新不但能带给别人快乐，也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莫小新关机的目的就是不解释，也懒得解释。她想尽快的回家，看看U盘里到底有什么？
当莫小新插上U盘打开电脑的时候，钱思念也在做同样的事情。钱思念身体不好，吃完饭总要躺下来休息一下。今天或许有些疲劳，她竟然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快十点了。她的好奇心跟莫小新一样的强烈。U盘里的秘密像潘多拉魔盒一样诱人，她很渴望 早点打开它。也不管里面藏着的是病毒、瘟疫、疾病、痛苦、忧伤……还是希望。
后来夏志杰告诉高度，莫小新和钱思念两个女孩同时看到的所谓秘密就是范景山的第三篇日记的未完部分。高度把它归纳为：
正文二
很遗憾我对梦境的描述到这里被打断了——正确的说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我半眯着眼摸到了手机。电话是我未来的东家华扬公司老板李华扬打过来的，我全无了睡意，虽然酒还没完全醒，头还有些疼，但是我不得不正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我得随时在老板面前表现出充沛的精力和热情。
李华扬永远是那么精力充沛！声音充满磁性和强大的气场！这也是我放弃铁饭碗准备跟随他创业的缘故，我觉得他能成大事。事实也确实如此，除了房地产做得有声有色，还在餐饮业和政府的市政工程占有很大份额。
电话是从半个月前他们公司举行的招待宴会上的一次谈话开始的：
“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要成立华扬农林科技有限公司吗？”他说。
“当然记得。”我说。“你要让企业从房地产向高端农业，旅游业，医疗健康业发展嘛！”
“你还记得宇文县长吗？”他言语中很是兴奋。
“就是那位兄弟市港市来我县帮扶任职的副县长？”我当然知道。港市针对对口县市不但以企业合作，技术指导方面大力帮扶，还选派一批专业人才，优秀县级干部挂职。这位宇文县长以前就是港市的农林科技局的副局长，现任凤鸣县副县长，主管农业。
“宇文县长针对我县的优质旅游环境和温泉矿产资源在港市的一年一度投资研讨会上大力推介。有位纺织企业的老板对合作开发非常有兴趣，听说这个企业是港市的纺织龙头企业，在当地具有很大影响力。”李华扬说。“宇文县长说他们正在组织考察团实地考察。所以我们的步伐得加紧了，赶在他们到来之前完成公司组建，项目规划！”
“可是我昨天才把辞职报告交上去！恐怕还没有这么快，需要办理的手续还很多。”我实事求是地说了我的看法。“况且，我觉得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么艰巨的工作，李总您得考虑好！毕竟我还没有领导这么一个大公司的经验，而且还是从零干起。”
“你就放手干吧！我仔细考察过了，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李总一副诚恳的说辞让我差点感动得掉了眼泪。
“至于原单位手续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县领导给了指示，组织部会尽快给你办理离职手续。”我当时听到李总的话语里有一种莫名味道。我认为一个普通的科室人员的离职用不着组织部插手来管吧。
或许是我当时酒精还在脑子里作祟的原因，也或许我与生自来自命不凡的气概让我忽略了很多细节。只觉得这一生遇到了知音，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遇到了我大器晚成的明主。
“那我什么时候来公司？”我显得有些兴奋。“越快越好！没别的事，明天就上任！正好公司明天有一个中高层会议，我就当做你的人事任命发布会吧！”李华扬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
辞别了陈熙，我乘车回到了县城，没有坐表姑和兰的车。我想见到她们，又怕看到她们。我不知道该跟兰怎么交流，某些人到了某些年纪遇到某些人怎么说话都不合适。特别是一个眼神都能让对方明白，一个表情都让对方纠结半天的男女更不能碰在一起，否则必然会生出许多的枝节和意外。我觉得我和兰就是这样的人。她的眼神特别像菊，一举一动却像竹。
至于表姑，遇见她就跟遇见菊一样，她会让我想起菊。菊已经身为人妇，我纵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都是既成事实。我昨天看到菊的女儿了，她们长得是那么像。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菊。哪怕就短暂的一分钟，那已经足够了。我觉得那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只要我们的初衷不改，相见纵然只是一瞬间，也是永恒。
2011年4月15日于凤鸣
第十三章 潘多拉魔盒 （3/3）
莫小新看到这里，她在自己的日记里抄下来这样一段话：只要我初衷不改，相见纵然只是一瞬间，也是永恒。——献给世界上所有的痴情人儿！
她想起了这正是夏志杰寻找的日记，并非李婉的绯闻把柄。想到自己突然变得这么心胸狭隘，突然害怕起来。这还是自信的我，还是快乐的我，还是能永远带给别人欢乐的莫小新吗？他拿出电话想给夏志杰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无意间得到了范景山的日记。刚要拨出的号码又被她按掉了。先看完再说吧。或许是上帝在帮我，让我从这篇日记中找到线索，破了这宗案子，让夏老师对自己刮目相看，她想。钱思念原本不是个好奇的女孩。但是父亲、母亲还有哪个范总，他们每次在她面前的所有表现让她变得好奇起来。特别是母亲神秘的行动，父亲的深恶痛绝，范总慈爱的目光，长命锁中的秘密都是她渴望了解的。两个女孩都抱着强烈的好奇心要看完这篇本不该属于他们打开的日记。使得她们的人生轨迹随着日记悄悄地发生了变化，这其中含着心酸、幸福、快乐、忧愁、友情、爱情、灾祸。
这突然让我想起了潘多拉魔盒的神话故事：潘多拉是宙斯让赫淮斯托斯用黏土做成的第一个人类女人，其用意在于报复普罗米修斯造人及盗取火种之事。潘多拉在众神的打造下成了世上拥有一切天赋的女人。宙斯命令众神每人送给潘多拉一件礼物，并把潘多拉送给普罗米修斯的胞弟后觉者伊皮米修斯。伊皮米修斯每天都要提防潘多拉打开盒子，因为众神送的礼物中未必都是好的。有一天伊皮米修斯外出，潘多拉终于忍不住好奇，打开了盒子，一股青烟冲出，将一切礼物释放，里面包含了幸福、忧伤、疾病、瘟疫、友情、爱情、灾祸等。在潘多拉打开盒子之前，人类没有任何灾祸，生活宁静，因为所有的病毒恶疾都关在盒子里，人类才能免受折磨。
钱思念泪水湿滑了她的脸颊。朦胧的思绪把她带回了母亲二十年前的岁月，一个美丽的少女和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依偎在外婆家高大的老槐树下。他们互诉衷肠，憧憬未来。血红的夕阳洒在旷野上，在老槐树下形成一片影子。树上的鸟儿被他们惊起，展开翅膀扑棱棱的飞向远方，投入另一片丛林。丛林的边缘是一片高山草地，草地上盛开着野菊花，金黄金黄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她们手牵着手，穿梭在菊花丛中，嬉闹着。突然一阵旋风刮来，天昏地暗，风儿刮断了菊花，打在她们脸上，让他们睁不开眼睛。他们不得不松开手捂住眼睛。风停了，草甸不见了，菊花也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山岗突兀在黑暗里，地上残留的叶子还证明曾到过这里，但是他们找不到对方的身影，相互呼喊着名字，呼喊声在山间回荡。钱思念觉得心口像压住一块石头，她痛苦的皱着眉头。青湖路口汽车上的男子直白的眼神瞬间浮现在眼前，眼神里饱含着亲切，忧伤，喜悦，还有期盼！
她悄悄的擦干泪水，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电脑上的文字重新清晰的回到眼前：
第四篇日记
为了这个‘人事任命会’，我花了一宿的时间，准备了将近五千字的讲演稿。第二天当我西装革履，踌躇满志的出现在会议上时。公司所有的中高层干部随着李华阳一起站起来，热烈鼓掌。我看得出来，他们完全是给李华阳面子，对我这样一个名不见惊传的毛头中年科员来担当和组建公司的重任并不看好。
我悄悄的把发言稿放进兜里，我相信，在五天前，在座的各位都都对我的经历和关系进行过人肉。恐怕就连我祖宗十八代的档案都保存在他们电脑的档案里。所以只跟大家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范景山。多多关照。”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面无表情。只有李华阳热情的鼓掌：“欢迎你加入华扬公司，范总。”众人这才跟着鼓掌，掌声稀稀拉拉，有气无力，像热锅里的炒黄豆。
接下来李华扬对组建华扬农林科技有限公司的前景和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做了概述。会议的形式跟以前的工作单位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会议的内容有所不同罢了。会议结束时，李华扬让我做总结性发言。我知道他这是在捧我，给我信心。也是给我表现的机会。我脑子一热，站起来掷地有声的作出宣言：我范景山也不会说甚么大话，也不想说大话，今天是2011年4月16日，到2015年4月16日，如果我不能让华阳农林科技有限公司盈利，我就自动引咎辞职。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顿时引来一片掌声——我知道掌声的意义。
会议结束后，我来到李华阳的办公室。他热情的给我泡着功夫茶，一边问我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我说暂时还没有，等有需要我一定要说的。
接下来我给李华阳提了三个要求：一，组建华扬农林科技有限公司，我必须有绝对的人事招聘和任免权。人事部门不得干涉，人事档案记录在总公司。二、公司注册组建后，项目启动资金一个礼拜内必须到账。三、新组建的公司必须有独立的财务，但接受总部公司检查。
李华阳说：“总公司完全接受范总的意见，范总就是新公司的CEO。”
接下来我跟李华阳说要借用办公室人员去办理公司注册的事。李华阳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交给我，我疑惑的打开袋子，里面竟是华扬农林科技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法人代表竟然是范景山。这让我着实吃惊。办理营业执照需要身份证吧？我的身份证从未离身，他是怎么办到的？
李华阳也没有解释，我也不好意思去深究这个问题。他只是避重就轻的说了句：“这样以后更方便行使你的权利和义务。也符合你的三项提议。”
接下来就是办公场所的选定。李华阳说：“暂时先在总部大楼的五楼办公吧，等你选定地址修建后再搬出去。”
李华阳叫来办公室主任周伟。三十来岁，精干帅气，有一对柳叶眉，丹凤眼，脸庞白皙。周伟领着我把办公室的区域划分了一下，因为是临时办公，我也没有过多地挑剔。办公室里办公用品都一应俱全，且一尘不染。这肯定是李华阳吩咐他们打扫过了。我对李华阳的安排很是满意。
我的办公室是一套间，外面有一秘书办公室，里面是我的办公室，侧边有一休息室。跟李华阳的办公室属于同一方向，同一户型。且室内办公用品陈设都跟他的一样。我把财务室安排在我隔壁办公室，另外两间大的房子，一间用格子间装饰的，作为员工集中办公区，另外一个大房间作为会议室。
接下来，我给人力资源公司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负责给我招聘一个秘书，三个财务，四个办公室人员，最好懂旅游开发和销售。三个征地拆迁人员。一位外勤。现在公司刚开始组建，我需要的是复合型人才。所有的新聘人员必须经过我亲自面试和试用期。没有一个过硬的团队，如何能在四年之内完成我在高层会议上许下的诺言？
前期，李华阳已经完成了温泉的地址勘探和水质报验。温泉开发属于国家矿产资源开发范畴，审批程序很严格，必须先对已经探明的地热水资源办理水行政部门的取水证，然后凭取水证到地质矿产行政管理部门办理采矿许可证。
第二天上班时，李华阳让我去他办公室。他拿出两个文件袋和一把车钥匙递给我。说道：“这是温泉地质勘探资料和水质检验报告，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需要我出面的尽管说。这辆车以后就归你使用，车子停在公司地下室52号车库。”接下来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袋子，说道：“这里是五万块钱，现在你财务没有成立起来，算我支借给你的，作为临时备用资金。等你的财务成立起来，我会让总部财务划拨，你再还给我。”我说需要给他写借条吗？他开玩笑说：“不怕你赖账。”
这时一个电话进来，是我昨天让广告公司做的公司招牌和一些必备的企业文化宣传栏。为这事跟广告公司沟通了两个小时，虽然是临时办公室，招牌不需要很大，我觉得再小的设计都必须有亮点，不能草率和马虎，我始终认为细节决定成败。
第十四章 招聘会 （3/1）
我没有去水行政部门和国土资源局。我有自己的打算，新招来的员工也无所事事，办理取水证和国土资源局的手续是我给他们的考题。我到办公室里把东西放下来。仔细研读了一遍，重要的内容我用日记本记下来，写日记是我的习惯，很多年都没有改变。我家里的日记本足足有五十本之多，随着科技发展，我也把写日记的习惯从手写改到了网上。
广告公司搬来了招牌，我亲自指挥他们挂好，还站在招招牌前审视了几分钟。李华阳本来要举行一个挂牌仪式。我开玩笑说现在只是寄人篱下，就不要搞了。等新大楼盖起来了，咱们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欢迎董事长您亲自剪彩。
李华扬也笑着说期待这一天早点到来。
我主张企业文化以人为本，符合国家大计。细节方面就是内部搞好企业员工社会福利，日常生活，家庭生活，文化生活。外部搞好老年送温暖，扶贫帮困，疾病救助等公益活动。广告公司的宣传栏框架是按照我的要求做的，等员工到了，把内容填上去就可以了。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到人力资源把人给我，我把工作分配下去，公司的初步组建就完成了。
下午我去了趟县发改局，把立项资料报上去。一来是程序上要走，二来经过发改局立项的项目，政府就能帮企业调配资金和相关项目扶持，这些我必须要走到前头。所有的企业都是在政府监管下的，都是在党的领导下，我们也希望得到政府的支持，毕竟政府的宣传比我们的商业宣传要更深入人心。
县城不大，政府的各个行政部门人员基本都是本县人，发改局局长是我的高中同学。以前还是农业局小科员的时候打过交道，同学聚会上也见过。所以人熟好办事，这位老同学先是叙了十分钟的同学情，然后给我讲了一些政策上的依据，同时非常看好这个项目，毕竟旅游业发展是未来的产业发展的一个新的方向，既可以带动当地老百姓致富，还可以创造劳动就业岗位，更有力的提升了我县的品质，他会在县产业报告会上着重来推荐这个项目。让县、市，甚至省级领导重视这个项目。争取政策上的最大支持。毕竟这是一个前期投资支出大，回报慢的产业，但是回报时效长，是千秋万代，造福子孙的大事业。我对这位老同学加领导真诚的说：真不愧是当领导的，说出来的话都那么富有感染力，让我对这个项目更加充满了信心。
接下来局长叫来办公室主任，这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因为头发稀少，但是脸色红润光泽，身体微胖，目光和善，不乏精明。我判断不出他的年龄。大概五十左右吧。
他站在局长办公桌前，局长给我们相互做了介绍。因为他的姓氏稀少晦涩，我当时记住了，但是后来事情多就忘了。就称呼他为主任吧。
局长让我到主任办公室去，具体申报流程和准备的资料，主任都会详细告诉我的。我感谢局长的热情和支持，就跟主任一起走了。
到了主任办公室，主任先是问了我跟局长的关系。我就说是老同学。这个关系不近也不远，也不会涉嫌裙带之嫌。我在政府的行政部门干过，深谙其中的道理。
果然主任很热心的给我一一讲解备案的细节和流程，让我准备一套完整的带封面的规划书，还需要国土资源局的用地审批，环境监察部门的审批，水利资源局的审批等一系列的资料，我一一记在日记本上。不办不知道，一办吓一跳，就这些资料恐怕都要花费不少精力。也让我学到了很多以前我不知道的东西。
回到办公室，我给自己近一个月的工作都排了计划。事情万般开头难！这个局面我必须尽快打开。计划表我很快做好，我打印出来，并在日历上做下记号。
快下班的时候，人力资源打来电话，说人全部招齐，一共初选了二十五个，他们已经初步面试过了。等待我的面试，人力资源问我是在他们的面试室里还是我自己安排。我说让他们明天早上八点到公司里来。我觉得这样有仪式感，也能增加公司的人气。我赞美了人力资源公司的效率，她们客气的说是公司的口碑好，影响力大，愿意进公司的人很多。我承认他们说的是事实。在这个小山城里，每年毕业的大学生和待业青年不少。县里的企业少，平日里像华扬公司这样的企业没有关系是进不来的。这次难得是公开招聘，机会难得，消息散发出去，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接下来人力资源给我发了一份人员名单过来，并说明简历及个人资料让他们自己带到公司。我看了一眼人员名单，上面两个人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是刘斌，应聘办公室人员。一个是莫慧兰，应聘外勤。我记忆力对这两个名字很深刻，一个是我的小舅子，另一个就是我在客车上见过的大眼女人。会不会是重名？我想，毕竟现在重名的人很多，有的名字在一个县就有几个到几十个。我拨通了小舅子的电话，立刻传来他热情洋溢的声音：“姐夫，有事吗？”他问。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华扬公司的事？”我问道。他说是听瑶瑶说的，瑶瑶是我的大女儿，今年上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
“你在华扬公司投了简历报了名？”我问。
他说是的，本来想直接找我，但是考虑了一下，还是走招聘面试的程序，这样可以给姐夫省去麻烦，又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总共有两百人报名，他可是从层层筛选中脱颖而出的。他自信而调侃的说。我当时还真被他唬住了，这小子说的自信满满，有声有色，让我不得不信他。但是我还是警告他说：“别得意，明天还有我这一关要过，能不能过得了，那还是要看你的本事。”刘斌立马装出讨好的架势：“别呀，姐夫。咱们什么关系呀，你说是不是，我可是瑶瑶的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要看我姐…”他突然停下不说了。突然提到他姐，我的心一下软了，我已经对不起他姐了，对不起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丈人、老丈母娘，就这么一个小舅子，高中毕业上了两年不知名的所谓大学，肚子里也没几两文化，我不帮他一把，确实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小子根本没有去面试，他直接找到人力资源公司的经理田晓芳，说他是我小舅子，请他们在选召后的人员名单上添加上他的名字。反正到了公司还要最终面试的，至于他能不能选上这是他的事情，还说他会在姐夫面前说人力资源的好话，以后华扬公司发展了，需要更多地人才，他会劝姐夫都找人力资源公司来招聘，这样可以扩大人力资源的业务。
我承认这小子就是猴精，会来事。说到了田晓芳的心坎上了，给他加一个名字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反正备选名额有多不少，这样也间接做了人情。田晓芳也是聪明人，知道人脉关系是生意场上重要环节。这样不损人还利己的事情她是百做不厌的，就这样刘斌的名字就出现在我面前的名单里。
第十四章 招聘会 （3/2）
至于莫慧兰，我想肯定是重名，那么骄傲的一个漂亮女人，怎么可能来公司招聘外勤。这里需要注明一下，我要招收的外勤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定一下工作餐，收发一下来往的信件，包裹等等。工作累而繁琐，也没多大的发展前途。
刚下班，范瑶打来电话问我回不回家吃饭。我说马上就回，这么多年，除了工作应酬外，我都会按时回家吃饭。家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
到了楼下，正好遇到儿子放学回家，范俊今年初二，学习也在关键时刻，直接关系到能不能上重点高中。看到我，叫了声爸，便飞快的跑上楼去，像极了饭店跑堂的活计唱喏。儿子从小跟我都不亲，因为从小也没有多少母爱。母亲总是站在窗前或阳台，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飞过的小鸟，看着阳台上的花儿，眼睛一眨不眨，一看就是半天。对于孩子的冷暖，酸甜从不过问。我对他的教育又很严厉，他很怕我，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缺少母爱的孩子本来心里就很孤独，他的年龄又让他体会不到仁慈的父爱，渐渐变得孤独而叛逆。
老婆刘若梅的饭菜做的并不好吃，跟她的性格一样，冷淡而无味。但是我很多年都没有评判过了——我记得是从她生病以后。因为让一个生病的人做饭已经很不人道了，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懂事的女儿给大家盛完饭，便头也不抬的吃起来。有时候遇到生的盐子，就悄悄的走到厨房里，吐在垃圾桶里，眉毛皱成了一朵花儿。女儿范瑶非常漂亮，像她妈妈年轻的模样。
儿子范俊不怎么吃菜，每顿饭就是两碗白米饭，偶尔夹上一小块看的上眼的菜，懒洋洋的咀嚼着，然后用力咽下去，刚长出来的喉结随着饭菜的下咽变得更加突出。这也是他长的面黄肌瘦的原因。虽然营养不良，但是人长的帅，眼睛很大，眉毛很浓，嘴唇薄，鼻子高挺，身体也开始拔高。为此，我总是给他一些零花钱，让他饿了买点零食，但总是长不出肉来。像麻杆一样弱不禁风。
刘若梅胃口很好，对于别人视而不见，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碗和盘子，大口大口的吃着，好像每一盘都盛着山珍美味。她的身体也随之发胖起来，从脸部到小腿部，都是随处可见的赘肉，逐渐失去了当年校花般的风采。
我是从小吃苦长大的，对于饭菜的好坏我从不计较。相比少年时代的艰苦生活，这已经算是很好的生活了。
吃完饭，女儿去上晚自习了。儿子一头钻进房间里，反锁了门。不叫半天是不会给你开门。估计又去上网打游戏了，不知从什么时候染上的恶习，为此我掐网线，断电，甚至还用皮鞭抽过他。但是都没有奏效，从那以后，经常回家很晚，后来我发现他去外面上网，屡教不改，没有办法，只好把网线给他接起来。这也算是一种无奈的妥协。你可能觉得我没有教育孩子的能力，你可能有一千种办法来让孩子重新走上正轨的道路。但是我试过一万种办法，也没有丝毫效果。或许我错过了教育孩子的契机。或许他就是一万个孩子之外的另类。我只能这样总结，在孩子的成长道路上，童年和少年时期是非常重要的，母亲耳濡目染的教育跟父亲的言传身教教育同样重要。尤其是孩子的童年，正确的三观，超强的时间观念，还有良好的学习态度和生活习惯直接影响着孩子的一生。
2011年4月19日于凤鸣
莫小新的心第一次真正的进入到别的同龄孩子的家庭里，她是独生子女，父亲是老师，母亲是农民。从小就待在父母亲身边，上小学时，父亲就在他们附近的小学教书，到了初中时，父亲已经是中学教师了，他把母亲接到了自己身边，在县城里买了房子。她很少见到父母吵架，她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孩子，如果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现在又在做什么呢？她想不出来，也不敢想，她只觉得自己比范瑶、范俊姐妹俩要幸福多了。她不由自主的在手机上给范瑶发了一条微信：瑶瑶姐，我爱你！钱思念的眼睛再一次被泪水模糊了。她此刻的心情连她自己都无法表述。
第十四章 招聘会 （3/3）
第五篇日记
我来到公司才七点半，但是公司的大门口已经等了很多人。但是门卫说公司不到上班时间不允许人上去，让他们先挨个登记。这都是我预先跟保安交代过的，登记要详细，招聘岗位要写清楚。大家登记完了，也没到八点，所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大家觉得马上就要成为同事了，提前认识一下，交流一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也有部分城府较深的人刻意询问对方的出生，背景和长处，好好谋划一下面试时该怎么应付。毕竟二十五个人里面只有十个幸运儿，竞争压力还是比较大的，能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去也是本事。
面试者并不认识我。在他们中间没有刘斌和莫慧兰。我走上前去，对他们说道：“你们是来面试的吧？
他们都回答是的，并且有人问我：“你也是来面试的？”我说不是的，我告诉他们我是人事部的，范总今天临时有事，面试改在明天。这是我突发奇想的第一道面试题，我想看看大家的反应。
顿时，人群里炸开了锅，有一个男子粗着嗓门叫到：“怎么回事啊，我们一大早赶过来，等了半天，说取消就取消了。”
另外一名男子也附和起来。
我说事出有因，请大家见谅！
两个男子这才闭嘴，转身离去。有十来个人站在原地没动，但是都在相互猜测。有三个女孩子也随着他们走了有三十米，突然又折回来。其中一个女孩指着我问：“你该不会是也来面试的吧，想把我们打发走，你就可以不用面试了。是不是？”
另外两个女孩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里暗暗发笑，但是却不动声色的说：“随便你们怎么想，爱等不等，反正都跟你们说了。”
三个女孩相互交换了一下质疑的目光，其中一个女孩显然有主见一些，她说了句，那我们明天在来吧。另外两个女孩也点点头，三人一行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数了一下，没走的还有十三人。算上刚走了五个，还有七个没有来。
我故意转了一圈。又折回来，望着他们说：“喂，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告诉你们明天再来吗？”
他们正在热烈的讨论着，听到我的话，都转过头看着我，其中有个女孩反唇相驳：“你不是也没走吗。昨天人力资源公司的人让我们今天来应聘，不能迟到，过期不候，不可能有变，要变化也是人力资源通知我们，你不会是跟我们一样都是来应聘的吧，把我们骗走了，就剩下你，就不用面试了。”
另一个女孩说：“现在年纪大的人都狡猾的很，不过这么大年纪了跟我们一样来应聘，肯定是没有自信。”她看似跟其他的人说，其实是说给我听的。
其中有几个点头赞同。我暗暗记住了这两个女孩，不禁仔细打量着她们。
两个女孩虽说不是最美的，但是流露出的自信和坚定却是另外几个女孩无法相比的。
“看什么？想报复我们吗？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人力资源公司，如果你敢骗我们，我们就揭发你。”那个小个子女孩说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但是号码没人接。“还没上班，等会儿再打。”她自言自语。
这是有两个男孩子走过来，问我：“叔叔，你真是人事部的吗？”
我点头说道：“如假包换。”
“那你认识人事部的孙浩宇吗。”其中一个高个男孩子问道。
我刚到公司，忙着其他的事情，对公司的人员表还没来的及看，根本不知道人事部有这么个人，但是说不知道的话，不是马上就露馅了吗？
我笑着说：“那肯定认识，你是说人事部的小孙吗，天天见的怎么会不认识。”
“您真认识他？”那高个男孩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
我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阴谋。
“那您认识我吗？”这个男孩笑着说，我说不认识，站在他边上的男孩终于忍不住大笑。
“我就是孙浩宇，但我不是你认识的孙浩宇，我是来应聘的。”那个叫孙浩宇的男孩带着戏谑的笑容。
“果然是假的，骗子。”之前那个小个子女孩撇了撇嘴，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我说。
我心里暗暗称奇，表面似乎不悦，心里还是很欢喜的，我就怕我一句假话都走光了，到时候是重新再招聘？还是将错就错明天再面试？如果重新再招聘，那又要浪费不少时间，如果将错就错明天再面试，我心里的坎是没法过去的，那就说明我招了一群不合格的人员。我是这样想的：一个人那么容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只能代表这个人没有主见，做事从不经过大脑。其二，如果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而不做任何求证，那么在以后的工作上也会马马虎虎，不求甚解。办什么事情也没有耐心，只会敷衍了事。
第一轮过了，有四个人进入了我的视线。他们算是通过了我的第一轮考核。
这时我看到从马路的尽头又过来几人。我对剩下的几个人说：“我刚才确实是骗你们的，我也是来应聘的，刚才被我忽悠走了五个，我也算立大功了。现在看你们的，能在外面挤走对手，算是兵不血刃，就能出奇制胜。”，
这是我的连环考题，我在观察他们，先前忽悠我的两个男生站在那里没动，那两个女孩也没动。另外有九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走出三个人，两男一女说：“走，我们去。”
我看着他们走向马路，停在前来的那些人面前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说完，他们头也不回的向前走。那几个过来的人似乎站在原地再商议。过了大约一分钟，有两个尾随他们离开，还有三个继续朝我们走过来，里面没有刘斌和我认识的莫慧兰。
我调转头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顺便记住了他们的相貌。从后门进了公司，来到四楼上五楼的过道，我预先给保安打过招呼，到点了先不要放他们进来，在外面统统等一个小时，等原公司的人上楼后将电梯全部关掉，让他们走楼梯每隔十分钟上来一个，其余的人一律在门外等。外勤人员最先上来，办公室人员排第二，秘书排第三，征地拆迁人员排第四，财务人员最后招聘。
我站在窗口，从这里能看到大门口的一切。
八点到了，原公司人员陆续进了大门。保安出来似乎在给他们传话。人群中又是一阵喧哗。
公司以后很多时候都要跟政府打交道，我是在考验他们的耐性。没有耐心和坚韧的意志力是办不成大事情的。也许有人会问外勤招聘需要这么严格。我会告诉他，别小看了外勤，如果没有耐性，干上三天就走了，我还要去招聘不说，他的所有工作都没人做了。所以在我的公司做事，每个岗位都很重要，而且薪水也不低。
一个小时过去了，太阳的开始展现他的威力，来应聘的占一半女孩，她们开始朝门卫室的方向移动，保安让她们统统站到原地，不要站在大门口挡着道。九点整，保安开始依次按照登记的名字叫了第一名外勤人员。我在正对门口的楼梯道上丢了一个纸团。门边贴着应聘请敲门五个大字。
过了大约五分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上楼梯，走到我门口时似乎停顿了一下，她转身拾起纸团，朝走廊两头望了望，好像在找垃圾桶。但是楼梯道里没有垃圾桶，她便把纸团握在手心敲了敲门框。我说请进。
我在门口没见过她，一定是后来的。
“你好！这里是应聘的地方吗？”女人问。
“是的。”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邵东梅。”女人回答道。
我找到了应聘名单上的名字，做了个记号。
“你为什么来应聘这份工作？”我问。
“我书读的少，去外面打工又走不了。家里还有两个小孩上学，为了给他减轻负担，我想找份工作。”邵冬梅说。
“你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小孩，你顾得过来？”我继续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