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们长长久久》在水十号

39、三十九、他怎么，这么瘦了

　　婚礼前几天，沈星河和胡清梦就都在帮着林曌跟蒋熙准备，只是各帮各的，没碰面。婚礼前一天，帮忙的都聚到林曌的别墅，俩人不可避免见面了。
　　其实这一年多来，除了别墅、公司不去，其他地方俩人也没有太刻意地谁躲着谁，只是没有了共同的聚会而已，竟然真的一次也没遇到过。
　　上午十点多，胡清梦、唐双囍和林曌公司的几个年轻女孩在帮林曌装饰新房。气球、彩塑的拉花，俗不可耐又喜庆的东西买了一堆。女孩们正值青春靓丽，看见俩帅小伙也是兴奋。
　　打气筒打着打着气球，突然有人提议不用了，非得让唐双囍和胡清梦比赛用嘴吹，看谁先吹起十个。买的气球有点厚度，吹这玩意儿挺考验肺活量，胡清梦吹了七个，感觉自己累的像傻逼，不吹了，唐双囍坚持着吹第八个，因为女孩们说了，谁先吹够十个，谁有权利亲这屋里的一个人，谁都行。女孩们当然有私心。唐双囍也有。最终唐双囍累的脸通红，终于吹够了十个。
　　女孩们兴奋的不行，一个个都满脸期待的看着唐双囍，叽叽喳喳问：“你选谁你选谁？”
　　唐双囍故意看了一圈又一圈，突然转身朝床上扑去。胡清梦临阵脱逃，躺床上偷懒半天了。冷不防被按在了床上，唐双囍在他嘴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女孩们一阵尖叫，比自己被亲还兴奋。
　　胡清梦推开唐双囍，坐起来，抹了一把嘴，笑着说：“滚你妈的唐双囍，我揍不死你！”抬眼就看见沈星河站在门口，一声不吭看着满屋子的欢笑喜乐，不知道多久了。
　　唐双囍也看见沈星河了，笑容僵在脸上，越来越难看，最后说：“小梦你不救我谁救我？我要是亲了她们，还能全乎着走出这屋吗？”
　　沈星河沉默地看了胡清梦两分钟，然后走了。
　　胡清梦又愣了一会儿，才转头问唐双囍：“唐唐，刚刚那个，真的是沈星河吗？”
　　唐双囍还没说话，女孩们说了：“是的呀，如假包换的沈总。”
　　胡清梦喃喃地说：“他怎么，这么瘦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还挺长，胡清梦再也没看见沈星河。沈星河躲在自己的别墅里，喝了大半瓶白酒，醉了一天一夜。他以前不酗酒，睡不着也不喝。他的胃、他的身体应该受不了酒的刺激，经常体验晕眩感觉的他自己很清楚。这是胡清梦离开之后第一次，他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那么活泼开朗，那么清新健康，那么光彩照人，离开他也还是那么……快乐开心。他今天突然想自虐一回。
　　他都自虐一年多了，只是自己不曾这么认为。
　　第二天林曌蒋熙的婚礼，选的是室外草坪风，场地全是他们自己公司用心布置的，美轮美奂，如梦似幻。那条花路，不知道是谁的创意，选的花全是淡紫色，让人无法不想起……那一小街开满的紫色的泡桐。
　　泡桐花语是“永恒的守候，期待你的爱。”沈星河朋友圈封面换上那张泡桐花图片就没再变过。
　　后来他把胡清梦朋友圈的封面也改了，不是胡清梦主动，是沈星河自己拿人手机换的，是一张小小的黄色的梧桐花的图片，胡清梦嫌梧桐花不如泡桐花好看。
　　梧桐花语是“爱的使者，情窦初开。”
　　婚礼快开始了，沈星河还没来，沈爸爸沈妈妈婚礼现场找了一圈没找到，但看见了胡清梦。沈妈妈直接走到胡清梦面前，拉住了胡清梦的手臂。胡清梦跟唐双囍一会要唱歌，正在嘚嘚瑟瑟跟后台的还是昨天一起吹气球的几个搞服务的小姑娘胡侃。被拉住手臂一激灵，刚想甩开，看见原来是沈妈妈，垂头丧气把抬起来的胳膊放下了。
　　“小梦，阿姨好久没见你了。”
　　“嗯，啊，那个，阿姨，你好。”胡清梦觉得自己脑子秀逗了，沈妈这话，他真没法接，难道要他说：“啊，你儿子跟我在一起，你要闹自杀，我哪敢见你啊。”
　　“小梦，对不起，这段时间，阿姨苦了你了。”沈妈妈也瘦了一些，脸上的表情跟记忆中没啥差别，还是那么温温柔柔亲亲切切，放佛那场自杀的戏从来没上演过。可是你看，昨天的那个沈星河，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穿身上空荡荡的，那么不合身，他也穿着了，以前的沈星河，臭美的要死，哪能容忍自己这么逛荡在一件不合体的衣服里。
　　胡清梦的脸一点一点垮下来，唐双囍从旁边跳出来，双手按在胡清梦肩膀上，笑的花一样跟沈妈打了个招呼，然后说：“梦，赶紧的，我们要去对对歌。我跟你说，今天有我们粉丝在现场呢……”
　　唐双囍双手按着胡清梦的双肩，推着他亲亲热热地走远转个弯不见了。
　　沈妈看不见人了，才叹口气，回身走几步，看见自家儿子站在爸爸身边，灰着脸皱着眉头看着她，然后叫了一声：“妈！”
　　沈妈妈突然泪流满面。这是她最爱的儿子，她却……她张开双臂，对着儿子说：“儿子，你来。”
　　沈星河皱着的眉头不知道有多久没解开了，额头都有了纹路。他离他妈妈不远，一步就走到了，他稍微弯下腰，让比他矮许多的妈妈能抱着他的后背，然后说：“妈，你不用……”
　　沈妈妈却突然打断他，说：“对不起，儿子，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沈星河听的云里雾里，怕他妈妈见了胡清梦又受了什么刺激，赶紧说：“妈，都没有……”
　　那边司仪宣布，婚礼马上开始了，请来宾落座。
　　胡清梦唐二囍有表演任务，坐在最近司仪的那桌，还有那几个女孩，方便临时需要做点什么。
　　蒋熙的伴娘是萧岚、另一个姐妹许燕，和代嘉歆、胡清苏。
　　伴郎团是公司里四个帅气的小伙。
　　没找胡清梦、唐二囍和沈星河。林曌说自己看见他们别愣的关系硬站在一起会影响他娶媳妇的心情。
　　沈妈妈拉着沈星河的手往前面的主桌走，林曌的父母、代嘉歆的父母都等着他们两口呢。沈妈妈直接越过这桌，把沈星河按在了胡清梦那一桌。
　　沈星河头疼欲裂，昨天的酒还在脑子里晃荡着呢，站都嫌站不稳，不知道他妈妈这是闹哪出。
　　他妈妈拍拍他的肩，对胡清梦笑笑，转身走了。
　　这他……妈的，不是宾客坐的桌，是服务人员坐的。沈星河尴尬死了。
　　唐双囍忽然冷着脸说：“恭喜星河哥。”
　　沈星河皱眉看一眼胡清梦，想着怎么解释两句，那边掌声响起，林曌已经站在花做的拱门前，腆着脸笑的二了吧唧的沿红毯走过来了。
　　新娘子由她父亲牵着送到林曌身边，林曌掀开婚纱，不客气地在蒋熙嘴上狠狠亲了一口，旁边有小伙高声调侃：“林总，这么着急？不会都要结婚了，还没亲过吧！”惹来哄堂大笑。
　　交换了戒指，喝过了交杯酒，司仪说：“林先生和蒋小姐，相隔好几百里有缘结成伉俪，林先生的朋友为你们送上一首歌！有请——两位帅哥！”
　　沈星河觉得胡清梦上台前看了自己一眼，好像想说什么，又觉得自己宿醉未醒，大概眼花了。
　　音乐前奏响起，唐双囍说：“林哥，蒋姐，百年好合。”胡清梦说：“地里的麦子金黄金黄的头都弯了，爱情的果子都要熟透了，林大哥，你都要三十了，终于结婚了！蒋熙姐，我们感谢你收了这个妖孽！”唐双囍暗暗皱眉，原先对词不是这么说的。
　　可是前奏放完，他要唱歌了。
　　唐：“想把我唱给你听
　　趁现在年少如花
　　花儿尽情地开吧
　　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桠”
　　胡：“谁能够代替你呐
　　趁年轻尽情的爱吧
　　最最亲爱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唐：我把我唱给你听
　　胡：我把我唱给你听
　　唐：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
　　胡：我们应该是快乐的 幸福的晴朗的时光
　　唐：我把我唱给你听
　　胡：我把我唱给你听
　　唐：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
　　胡：岁月是值得
　　合：怀念的留恋的 害羞的红色
　　胡：谁能够代替你呐 趁年轻尽情的爱吧
　　合：最最亲爱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一曲唱完，突然边场几个女孩叫起来：“唐唐小梦在一起！唐唐小梦在一起！”
　　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知道，但大家都被几个女孩逗笑了。
　　林曌接过话筒，冲那几个女孩说：“很谢谢你们热情的捧场，但今天主角是我和我老婆，请你们大声呼喊，林曌、蒋熙，永永远远幸福地在一起！”
　　边上几个女孩尖叫，胡清梦唐双囍一桌的几个女孩叫起来：“林总、蒋姐，在一起！林总、蒋姐，在一起。”

　　林爸爸林妈妈笑着跟代嘉歆父母沈星河父母说：“不好意思，我家傻儿子就是这么闹腾，结个婚也没个正形。”幸福溢于言表。
　　而胡清梦，从唱完歌就一直瞟着沈星河。沈星河双眼无焦，望着的是他的方向，他们的眼神，却没有对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