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互助自救系统》什默

20、第 20 章

　　边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随你。”

　　“我没开玩笑，你们公司待遇怎么样？”

　　“不知道。”

　　尹浩衍瞪大双眼：“不会吧，分成你都不知道？”

　　边阑用鼻子哼了声“嗯。”

　　合同待遇都是今昔谈的签的，他当然不清楚，反正过来后，吃穿用度从没缺过。

　　“你想知道，自己去问高司明。”边阑毫不在意道。

　　这一刻，尹浩衍对今昔的认知，又被刷新了。

　　怼粉事件余温未消，傍晚，边阑等来了赵云廷的新消息。

　　对方分享了一条总结今昔怼粉言论的博文，并附言：“火气这么大，难道你们真有点什么？[微笑]”

　　今昔和尹浩衍关系如何，外人不清楚，可来过剧组的赵云廷，再清楚不过。二人之间虽无任何暧昧气氛，但关系绝对不差。

　　自那晚和边阑聊完后，他又发了几次消息，边阑一次都没回过。于此同时，却有闲心在微博上跟尹浩衍粉丝争吵。

　　这让备受冷落的赵云廷十分不爽。

　　边阑勾唇诽笑，迅速回复：“这么闲，还关注明星八卦。”

　　终于见到回信，赵云廷精神一振，双眼发亮。

　　赵云廷：你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八卦。

　　边阑：哦，是吗。

　　赵云廷：心情不好？有什么可以跟我聊聊，我大学辅修心理学。

　　边阑：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么想聊，先跟女朋友断干净，我会考虑考虑。

　　话发出去后，对面好半天没有消息，隔了好久才回应道。

　　赵云廷：今昔小姐爽快人。

　　赵云廷：那我也有话直说，我跟于乔欣的感情早就淡了，现在没有分手，只是担心影响她拍戏的状态而已。

　　赵云廷：她失恋什么样，你也清楚。

　　边阑嗤笑，几天前才刚腻歪地秀了把恩爱，如今张口就来，感情早淡了，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可以啊。

　　他悠悠回复：所以？

　　赵云廷：如果今昔小姐有意，可否等一段时间。

　　边阑：等？你觉得以我的条件，有必要等谁？

　　边阑：抱歉，我可没这耐心。

　　赵云廷：要我马上分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今昔小姐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赵云廷：万一我分手后，你又不答应，岂不是……

　　边阑：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边阑：忘了告诉你，我对优柔寡断的男人也不感兴趣。

　　城市中心繁荣的CBD，摩天大楼高耸入云，赵云廷西装革履立于落地窗边，饶有兴致看着聊天界面，语带讥笑：“呵，激将法。”

　　赵云廷：看来我的确不是今昔小姐喜欢的类型。

　　赵云廷：是我唐突，打扰了。

　　很快，手机震动，弹出一条新语音。

　　脆生生的清冽女声，微微沙哑，甚是好听：“来吧，来剧组，你要的诚意，我要的分手，公平交换。”

　　手机贴近耳廓，声波抚上着耳根、脖颈处皮肤，如耳语般，酥酥麻麻。

　　赵云廷想着今昔曼妙的身材，露出诙笑，一脸得意。

　　最终两人约好，三天后在剧组见。

　　另一边，尹浩衍行动力十足，已经私下和高司明沟通过换公司的事。这些边阑并不知情，也不关心，他最在意的，还是如何解决死局。

　　那天之后，今昔再也没联系过他。

　　其实之前，今昔也不常主动联系他，基本是他主动联系地今昔。在无忧阁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女人就没有遇到什么危机吗？

　　边阑想不明白，又不想碰壁，便不在联系对方，打算从系统下手。

　　如今，距离互穿已有月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边阑唤出系统，询问是否有人完成任务。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豪无感情给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没有。」

　　“失败的呢，有吗？”边阑随口问到。

　　「已有一对任务失败。」

　　已经有人失败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边阑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沉声问：“怎么失败的？已经走到原定死亡结局，没来得及改变命运。还是走到结局之前，提前死亡了。”

　　「走到结局之前，其中一方提前死亡。」

　　系统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

　　最开始，系统并没有交待过时限。现在想来，任务不可能永无止尽做下去，一定有个隐藏期限。

　　“任务有时限吗，或者说，我们距离死亡结局还有多长时间。”

　　「自接受任务开始，一年内，所有人必定将会走到死亡结局，具体时间不定。」

　　边阑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时间不定就意味着，危险随时会来临。

　　灯光从天花板投下一道道阴影，平日里宽阔的房间，此刻逼仄地透不过气。

　　边阑阴沉着脸，缓步走向阳台。

　　月朗星稀，远处，崇山峻岭秀丽壮阔，嵌入苍茫天地之间，高悬的皎洁皓月，驱散了些胸中的沉郁。

　　边阑长吁一口气，静静地问：“一方提前死亡，则任务失败。那么任务失败后，互换的另一位，会有什么下场。”

　　系统：「无法回到原本的世界。」

　　“只是无法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这个答案完全出乎边阑的意料。

　　系统机械而冰冷地回答：「是的。」

　　“那存活的一方，还能继续活下去，改变死亡结局吗？”

　　「任务失败后，系统将自动解除，此后人物的一切行为，都与系统无关。」

　　边阑怔在原地，天边的墨色云团波诡云谲，像个张牙舞爪地怪兽，吞噬着夜幕中疏疏落落的细碎星光，也吞噬他的心脏。

　　如果，一方死亡不影响另一方存活，那还有相互帮助的必要吗？

　　甚至，如果有人想要对方的人生，是不是可以诱导对方触发危险，提前死亡呢？

　　边阑惊出一身冷汗。

　　最初规则再三强调的互帮互助、共同进退，宛如笑话。

　　“这些规则，为什么一开始不清楚。”边阑愠怒。

　　系统依旧漠然一句：「你没有问。」如烟如雾飘散在脑海之中，摸不着也抓不住，一拳怒意就这么挥到空气之中。

　　边阑抑住情绪，沉声问：“今昔知道这个规则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换了个问法：“我们八人之中，有多少人知道这个规则，知道的分别是谁。”

　　系统依旧沉默。

　　“今昔现在是生是死。”

　　这次系统很快做出准备回答：「生。」

　　边阑通过问题不断测试着系统，最后得出规律，询问别人的意识、想法等主观方面的问题，系统不会回答。只有规则，现状等客观状态，系统才会答复。

　　夜风习习，撩起随意散落的齐腰卷发，边阑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心思郁郁。

　　今昔会知道吗？

　　因为知道，才会有恃无恐？

　　从前交流的细枝末节中，他能看出，今昔和闻人川、莫悔的关系都不错，甚至信任到能把灵魂互换的秘密都告知对方的地步。

　　边阑眸光闪动，目中冷意森然。

　　闻人川不会杀掉武功尽失的边阑，只是因为，无忧阁暂时还需要边阑这个阁主而已。而莫悔，只忠于阁主，从不管坐在阁主位子上的是何人。

　　边阑暗下决心。

　　或许，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今昔了。

　　同样的夜，同样的星空。今昔抱着膝盖，蹲坐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大圆石上，手中蹂躏着不知从哪揪来的野花，嘟嘟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突如其来，划破夜空，远处遥遥相望的闻人川都被吓得抖了抖。

　　犹豫再三，闻人川还是走到她旁边，来之前，还不忘进屋拿着件衣服。

　　圆石齐腰高，闻人川站着只比坐在上头的今昔矮半个头。他半仰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直直递过衣服。

　　今昔吸吸鼻子，淡淡诩笑：“谢谢。”笑容却未达眼底。

　　随手披上衣服，衣尾长长斜拖在圆石上。

　　闻人川望向远处，不经意道：“你最近，是否有心事？”语调里藏着微乎其微的担忧，不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石上那人瞬间直起腰杆，神色慌张，明明一副心事被戳破的样子，还极力掩饰道：“啊？没啊，我能有什么心事。”

　　“不能跟我说吗？”闻人川一派清风朗月，人淡如云，让人无法拒绝。

　　今昔肩膀垮了下来，愁眉苦脸，欲言又止。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的烦恼实在有些丢人。一时气愤跟人撂了狠话，现如今后悔了，又担心对方还在生气，不敢联系这种蠢事，她怎么说得出口。

　　睫羽扇动，今昔偷偷瞄着身侧的人，心一沉，鼓起勇气问道：“边阑他，记不记仇。”

　　摇扇的手一顿，闻人川显然没想到今昔会问这个。

　　“记。”长身玉立的男子垂首忆旧，认真道：“祁家大公子，在边阑刚当上阁主时，嘲讽边阑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几年后，接到刺杀祁家的任务时，他顺手买一送一了。还有桐山掌门……”

　　“停停停！”今昔越听越心凉，弱弱问道：“那他气性大吗？还有，怎么消气？”

　　闻人川略加思索，如实道：“很少见到他生气，或者说，几乎没人敢惹他生气。少有的几次，他直接把惹他生气的源头解决了。”

　　“……”今昔紧紧缩成一团，觉得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