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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婚嫁
      11月22日,虎子娶了相爱了十年的女孩。
      白色的婚纱,白色的西装,以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做聘,我娶你嫁,生死白头。
      虎子和娟子秀了十年的恩爱,章连山以为自己已经免疫了,可看着此刻的两人在祝福声中拥抱在一起,章连山还是有些感动,感动的背后又是深不见底的羡慕。
      但凡有个能白头偕老的人,谁愿意一生孤单,章连山也是有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惜他不敢拥抱,生怕吓走了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不要分离,所以宁愿不要拥抱。

      这一场婚礼,新娘有喜不能喝酒,新郎有事不让喝酒,可该来的酒一杯也不会少,作为伴郎的章连山豁了出去,红白不计,敬一杯便喝一杯,喝的整个肚子大闹天宫般的乱成了一窝蜂,忍不住去吐了一次,才又活了过来。
      婚礼结束,虎子捧着新娘回了家,章连山还算是清醒,在别人的帮忙下叫了个代驾,他想要回去好好睡一觉,可随口报出来的却是景星河家的地址。
      章连山还依稀记得记得今天是周六,公休日,五天一次的轮班也没挨到景星河,人肯定是在家的。
      章连山一路扶着墙爬到了景星河的家门口,趴在门上敲敲打打好一会儿,吵醒了邻居都没能敲开门,邻居家的小男孩扒在一条门缝里对外面的人说,“这边住的哥哥昨晚上没回来。”
      说罢,小男孩就关上了门。
      章连山卸了一口气,软着腿坐到了楼梯上,吐完后清醒了不到片刻的脑袋又迷糊了起来,章连山瘫在支起的膝盖上,从口袋里找出来了烟盒,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了起来。
      醉了的章连山一根筋的撕扯着无辜的烟盒,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他被进不了门的不乐意冲昏了头脑,人陷入了回忆,沉浸在了往事中,不联系我,不联系我,不联系我,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

      昨晚果林乡派出所又在加班抽查麻将馆,熬的有点晚,景星河就索性就睡在了宿舍里,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在路上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回来,正好又看到楼下有卖烤红薯的,景星河挑了一个软糯的,边吃边上了楼。
      景星河没想到门口还蹲着一个章连山,满身的酒气,脚底下还有被撕成碎末的烟盒,和满地的烟头烟灰。
      “章连山。”景星河伏下身子,轻轻地拍了拍章连山的右脸,章连山靠在墙上的头抖了一下,人也醒了过来,“回来了啊!”
      章连山把手搭在景星河的肩上,要站起来,却因为脚麻又栽到了景星河的怀里,景星河被撞的趔趄,为了扶章连山,手里的红薯也掉在了地上。
      在怀里泥一般的章连山被景星河带回了家,章连山进去后便拖着麻了的腿摇摇晃晃的找水喝,章连山对景星河的家熟门熟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景星河看了一眼外面滚在烟灰里的红薯,认命的扫到了垃圾盘里,顺便把章连山制造的垃圾也清理了。
      章连山抱着从厨房里翻出来了大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半撒了一半,喝好了又去冰箱里翻吃的东西,景星河的冰箱已经被上次景星汉带来的东西填满了,而章连山在里面翻翻捡捡,竟然挑出来了一个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青团。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青团没有八个月也有七个月,早就应该扔了。
      章连山不管不顾的撕开袋子要吃,景星河拦着他,把青团拿了过去,“这个坏了,吃点别的吧!”
      章连山当伴郎,从昨晚忙到了现在,饭没吃一口,酒倒是喝了不少,可跑了几次,也吐得差不多了,现在章连山醉醺醺的喝了几口水,只觉得肚子很饿,很饿,很饿……
      章连山想要吃东西,他看中了那个青团,却被景星河丢进了垃圾桶里,他要去捡,景星河又手疾眼快的把他拉了回去,也是奇怪,这么一个琳琅满目的冰箱,怎么就能挑中一个平平无奇的青团,景星河的目光从冰箱里划过,他在想什么是喝醉的人能吃的,肉干太硬,糕点太甜,各种果脯也不怎么顶饱,一整个冰箱的食物,竟然还挑不出来什么合适的东西。
      章连山半是清醒,半是沉醉的把头压在景星河的肩上,看着景星河不反对,他又试探着往前贴了贴,胸膛靠近了前面的温暖,章连山想要索取更多,不由得又向前挤了挤。
      景星河被压着,头塞进冰箱里,只觉得脖子一阵凉,可背后的人还想要把他整个人都推进冰箱里,景星河用手肘碰着章连山,“让我出去。”
      “哦。”章连山抬起头,又换了一个肩头继续压着。
      景星河这把头从冰箱里拔了出来,问他,“吃这个行吗?”
      这是前段时间景星河图方便买的早点,面包松软,不腻不甜,应该是能吃的,章连山把面包接了过去,大口的狼吞虎咽着。

      景星河关上冰箱门,转身时踢到了一个瓶子,是刚才章连山喝剩的那瓶矿泉水,瓶盖只被松散的拧了一圈,踢翻的时候圆润的瓶身在地板上滚着,流了一地的水。
      景星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推着章连山去客厅坐着,又拿着拖把拯救这片汪洋大海,章连山不愿意安分的坐着,非要跟着景星河去卫生间洗拖把,景星河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就小声的喊着,“星河!”
      景星河觉得章连山不会知道他喝醉了之后这么喜欢撒娇,有些黏人,也有些可爱,景星河突发奇想,想要把这副样子的章连山录下来,他放下拖把去拿放在餐桌上的手机。
      景星河的手还没有碰到手机,手机就被章连山拿走了。

      喝醉了的章连山被潜意识支配着,拿着手机高高的举在头顶,生气的质问着景星河,“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联系了。”景星河笑着去抢自己的手机,可章连山本就高,抬高了手就更碰不到了,景星河的手机在他的两只手里抛过来抛过去,杂耍般的表演着,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而罪魁祸首的章连山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景星河,他坚持说,“你没有。”
      “我有。”
      “你没有,你根本没有联系过我,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
      章连山说的太过于认真,景星河一时间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醉了,还是真的在质问他。
      质问是在景星河的预料之中的。

      景星河回来之前预演过太多的可能性,其中一种就是章连山看到他之后,会生气、会责怪、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他,他发疯,说明他在乎他,而那时候景星河就会向章连山解释,他想要的,可他联系不到了,他也尝试过的,他在纸上写着自己唯一记得的电话号码中的七个数字,用尽了排列组合的所有可能性,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了过去,他也在家里情况好一些的事情回来过C城,他也站在厦门大学的门口守过很多次,他也在梦里百转千回的后悔过,可他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大千世界,他们小到分开了就不会再遇见,全国十多亿的人口,他和章连山宛如蜉蝣,最熟悉,最陌生,最是难以重逢。

      想象和现实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在景星河的想象中,质问时的章连山只有声音,他生气了,但也原谅了,景星河认为自己是可以解释的。
      可现实里的章连山怒目圆睁,就那样无辜又可怜的看着他,景星河忽然就没了勇气。
      他们之间本是有千万种可能的,是他先走一步,将一切归于了零。
      景星河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章连山对这样的避让很生气,可他的火憋在心里发不出来,都化作了上头的酒气,章连山红着眼睛把手放了下来,小心翼翼靠近了景星河,把手机塞回了景星河的手里,“手机还你,你别走。”
      章连山不光在撒娇,他也在祈求,景星河捏着自己的手机,红了眼眶,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多愁善感过了,可他就是忍不住满腹的情绪宣泄,生活是如此的奢侈,景星河不想要这样浪费,他的章连山这么好,他从来都舍不得离开。

      章连山低着头站在景星河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站着。
      很快,景星河就听到了一阵浅浅的呼吸声,章连山竟然站在那里睡着了……

      景星河轻轻的碰了碰章连山的肩膀,章连山便敏感的睁大眼睛醒了起来,似乎是有一瞬间的清醒,可很快就在身体的疲惫下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去睡觉吧!”
      景星河把章连山安顿在了床上,章连山向里滚了滚,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整个人趴着就闭上了眼睛,可才安稳了一秒,章连山就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满眼疑惑的问景星河,“你不睡吗?”
      景星河并没有午睡的习惯,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午睡的时间了,他本来是要出去的,景星河在回来前就想好要做什么了,要打扫卫生,要洗衣服,要整理冰箱,要去超市储备食物,可鬼使神差的,景星河关上门,又转身走了回来,“睡啊!”
      章连山高兴的躺了下去,被子抓着盖住小半张脸,眼神不由自主的撇着躺在身侧的景星河,他像后宫里即将被临幸的宠妃,兴奋中带着些娇羞。
      景星河盯着屋顶上的白色的灯罩,他本是不瞌睡的,可脑袋沾上了枕头,睡意就自动席卷而来,午后的小休总是会伴随着梦境,惊醒的瞬间身体回到了现实,可思想还在梦境之中,像两个彼此分离的个体,恍然间只觉得不真实。

      景星河在盛夏时节做了一场梦,梦里一片漆黑,唯有一束光柱打下来,将梦里的章连山笼罩在其中。
      光柱下的章连山拿着一捧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习题册折成的玫瑰,玫瑰上放眼看去都是红叉。
      零分,零分,都是零分,景星河零分。
      章连山本是看着景星河的,可转眼间他就跪在了一片暖风中,暖风中有一个长发飘飘的背影,背影一会儿成了孙芳,一会儿又成了李芳、王芳、宋芳……
      手里的花束变得雪白,章连山的胸前别着新郎的标签,他要去娶那个女孩的,他在暖风中越走越远,只丢了满地褶皱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习题册碎页,零分的,零分的,零分的,景星河的,零分的……
      盛夏时节,燥热非常,景星河从梦中惊醒,不觉得出了一身冷汗,眼前是熟悉的宿舍,宿舍的环境,舍友们都睡的踏实,只有章连山翻了个身问他,“做噩梦了吗?”
      “嗯。”
      “是不是有些紧张?”
      “有点。”
      他们的床靠在一起,一伸手就能碰到彼此的头,章连山捏住了景星河的一只耳垂,他说,“按摩耳垂可以助眠。”
      章连山捏住了景星河的两只耳垂,他说,“别怕,你就当是一场普通的模拟考就好了。”
      高考倒计时一天,景星河做了一个兵荒马乱的梦。
      同样的梦做了第二遍,梦中的章连山依旧站在暖风中,他朝着景星河的反方向狂奔而去,手里的白色的捧花上打着天蓝色的蝴蝶结,他说他要结婚了,新娘在等他回家,所以他要走了,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次没有满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习题册,景星河只能看得到一个抓不住的光点在远处消失,而后便是无尽的黑暗,他在下落,耳边有风声吹过。

      景星河是被吓醒的,他的心脏猛烈的跳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做噩梦了吗?”章连山醒来的早。
      “别怕。”章连山再次捏住了景星河的耳垂,轻轻的,慢慢的揉着。
      景星河睡在家里,高考结束,现在他29岁。
      眼前的章连山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衣的纽扣散开,领结懒散的搭在上面,景星河几乎是下意识的抱紧了面前的人,将整张脸都埋在章连山的胸膛上,“嗯。”
      “梦到了什么?”
      景星河没有回答,从梦中惊醒的他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所以靠近着抱了过去,耳朵上熟悉的触感让景星河感到放松,梦被忘却了。

      景星河醒了,早就醒了,他现在贴在章连山滚烫的胸膛上,他们抱在一起,暂时在一起。
      景星河喊他,“班长。”
      “在呢。”
      “你又喝醉了。”
      “我以后都不喝了,”章连山双手都捏着景星河的耳朵,这个姿势就像是在捧着景星河的脸,章连山舍不得掌心里小小的耳垂,他想要满足景星河的一切愿望,可又不忍心说假话欺骗他,“我尽量少喝。”

      景星河揉着眼睛去了卫生间,天还黑着,他们不过是睡了四个小时而已,这个城市就已经散场了。
      被噩梦惊醒的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的,景星河洗了一把脸,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水打湿了头发,水滴贴着下颌滑了下去,砸在了脚掌上,这一觉睡得好累,景星河越睡越不清醒了。
      卫生间的镜子正对着卫生间的门,章连山就站在门口,已经盯着景星河看了好一会儿,景星河看着镜子里章连山的眼神,他的酒醒了,至少眼神已经清明了。
      “怎么了?”景星河问他。
      章连山笑着摇头,景星河又问他,“是饿了吗?”
      “没有,”章连山仗着身体里未散去的酒意,想着景星河方才在床上对他的投怀送抱,他在激动,想要疯一场,却又克制着冷静下来,他不敢轻举妄动,却又压不下满心的胡思乱想,“就是想看你。”
      “那我好看吗?”
      章连山并不够冷静,就当是喝醉了吧,他想,他们两个人都喝醉了,“好看”。
      “哪里好看?”景星河靠在洗手台上,随意又任性的问着章连山。
      “哪里都好看。”
      “那你喜欢我吗?”景星河想,他是睡傻了,他在无理取闹,他在胡说八道,可他又不想停下来,他好想听到一个答案,哪怕他早就知道,可还是想要亲耳听到,这么久了,他是不是还喜欢着自己,不用爱,喜欢就够了。
      章连山走近了景星河,他拨开了景星河额头上的湿发,将一个湿漉漉的吻刻在了上面,“喜欢,”章连山回答道,但好似不满意这个答案,他看着景星河那双黑色的、魅惑的眼睛,认真而坚持的对他说,“我喜欢你。”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那你…想要我吗?”景星河的头抵着章连山的胸膛,他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是自己的,是章连山的,景星河发了疯,着了魔,以至于将自己也献了出去,可景星河不后悔,他心甘情愿,也死心塌地。
      “想……”
      周六晚八点半,黑夜拉开了序幕。

      周日早十点一刻,章连山去洗澡,他的衣服满是酒气,他也满是酒气。
      景星河昨晚被闹累了,不想出门,不想做饭,便随便点了两份外卖。
      景星河饿了,他想章连山也应该饿了,可章连山并没有被饥饿打倒,他洗好了澡,他吹好了头发,他说他要走,便穿着昨天的衣服走了。

      昨晚终究是不太清醒,章连山借酒行凶,今早睁眼后才恍然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章连山应该要高兴的,他做过梦,如今美梦成真,怎么能不高兴。
      可是看着躺在怀里的景星河,章连山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他们从朋友到恋人,他们如今是恋人吧,都已经那样抵死缠绵过了,他们该是恋人了吧……
      是吗?
      是吧!
      章连山琢磨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洗着澡,脑子越洗越乱,章连山不明白,明明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为什么拥有之后却慌了。
      章连山逃了。
      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章连山被深不见底的后悔裹挟着,他到底在逃什么?
      章连山从不觉得自己胆小懦弱,可此刻站在楼道里踟蹰的人是他,害怕着不敢敲门的人还是他,章连山的破釜沉舟的决心,章连山的鱼死网破的勇气,此刻通通都化为了齑粉。
      章连山甚至觉得自己一朝之间成为了渣男……

      对门的小男孩被母亲带着出了门,看到章连山之后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在了母亲的身后,却又小心翼翼的告诉这个昨天就看到的大哥哥,“对面的哥哥回来了。”
      “我知道,我是要走了。”章连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可话都说出了口,章连山只能跟着这一对母子下了楼。
      那一对母子要去停车场,出了楼门后便和他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章连山在路上走走停停,还是转身回来,失力般的靠在楼门口,章连山想抽根烟,可翻遍了口袋也没找到烟盒,只有一个打火机孤独的躺在手心里。
      百无聊赖的章连山一次又一次的摁着打火机,细小的火光不厌其烦的明明暗暗,耗费着所剩无多的气体,周末的家属区人来来往往,章连山奇怪的动作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可他却毫不自知,依旧把手中的打火机摁个不停。
      一个送外卖的小哥停在了章连山的面前,操着一口方言问他,“大哥,这是8栋1单元吗?”
      “是。”打火机亮了又暗了,章连山看到外卖小哥从箱子里拿出来了两份外卖,紧接着单元门开了,穿着拖鞋的景星河从里面走了出来,外卖小哥便扯着嗓子问他,“取外卖的?”
      “对。”
      “姓什么?”
      “景。”
      完成任务的外卖小哥骑着电瓶车走了,章连山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偏偏又和景星河狭路相逢,只能心虚的喊他,“星河。”
      “我点了外卖,要吃吗?”
      章连山不假思索的点着头,他感觉不到饿,他只是想回去。
      “那回去吧!”

      景星河点的外卖是黄焖鸡米饭,鸡块少,土豆烂,香菇干瘪,酱泛着廉价的味道,还有浓浓的香精味,章连山埋头吃着,好似真的饿了一样狼吞虎咽着,景星河虽然不挑食,但还是尝了两口就把饭推到了一边,他向来不会点外卖,总是踩雷,总是浪费。
      景星河站起来去了厨房,蓝色的煮蛋器在就在窗台上放着,他拿了一排的鸡蛋,细心放在了煮蛋器里。
      接通电源,机器工作,景星河盯着煮蛋器的显示开关,目不转睛的发着呆。
      鼓足勇气的章连山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景星河的背后,张开怀抱把人环在了怀里,章连山想,他应该是可以这样拥抱的吧?
      是可以的吧!
      “怎么了?”景星河并没有去看章连山,他不太舒服,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可景星河没办法生气,尤其是当他感觉章连山温柔的拥抱着他,仿佛在向他撒娇时,景星河就忍不住的想要逗一逗他。
      “没什么,”章连山抱着景星河,他要低着头才能靠在景星河的肩上,他的手能在景星河的腰上环两圈,章连山看到了景星河藏在袖子里的红痕,他不该那么用力,此刻只能补偿似的轻轻拥抱他,“就是想抱抱你。”
      景星河拉开了章连山的手,面对面的看着他,虽然不愿意生气,可景星河还是想问他,“章连山,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走?”
      是啊,为什么要走。
      章连山思前想后找不到原因,现在却忽然间明白了。
      太快了,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多年痴心妄想,终于旗开得胜,章连山看到了终点线的花团锦簇,他被这样的幸福冲昏了头脑,“我觉得好不真实。”
      章连山用双臂在厨房的窗台上撑起了一小块空间,他将他的景星河锁在了里面,也将自己摊开了放在了景星河的面前,不要走了,再也不要走了。
      景星河抓着章连山的手臂,抬头吻在了章连山的嘴角,景星河吻得很轻,却又有着无法忽略的存在感,“这样真实了吗?”
      什么才是真实,章连山飘在风中,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却还是得寸进尺的要求道,“再亲一下,再亲一下就真实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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