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
邵太子连续飞了四天后，终于回到了家里。
都说小别胜新婚，在他上飞机前，楚楚就主动打了电话，问他行程，主要还是问他有没有空。
这可是头一次黎楚楚主动要安排约会，没空也要腾出空来。
楚楚今天早出门了，他回家时只有管家在整理楚楚的房间。他急着去换上最帅的一套西装，打理自己的头发，喷了点香水。
他婚礼时还闷闷不乐着，后来想开，与其花时间吃干醋，还不如抓紧时间攻略黎楚楚。
出差时他留意手信，在一个画廊看到了一幅成对的艺术画，正好一幅挂在楚楚房间，一幅挂在他房间里。
他一回来就着人去布置，出来后，过去楚楚房间看一眼。
画挂得怎么样他顾不上，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卧室，干净得连一点她的生活痕迹都没有。
他站了好一会，管家们都不敢上前，新挂上在墙上的油画显得十分刺眼。
“怎么回事？”
他头也不回地问。
管家答道：“夫人说要给您惊喜，把东西都搬走了，不让告诉您。”
邵太子隐忍着没发作，更迫切地想要去见黎楚楚，问她这是哪门子的惊喜。
黎楚楚约定的地方是在当初初遇的白天鹅酒店。
顶层露天餐厅被包下，邵太子到时顶头的天色已暗，城市的光映照在云层上，泛出暗沉的紫红色，像是晚霞未褪的假象。
楚楚仰头感慨着，这世界真真假假好难分辨。
邵太子走到她身边，她才发现他来了，忙站起来：“你来了。”
他脸上带着寒冷的怒意，楚楚也没想过能完美地瞒过去，但眼下不能露怯，她淡定地坐下，示意他到对面坐下。
边上的侍应生伶俐地开始上菜。
主动权在黎楚楚手上，她此番有自己的主张，上菜前后也没多说什么。几天不见，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邵太子不喜欢这种失控感。
楚楚和他面对面这一阵子，做好了心理建设，便停了筷子，抬头望向他：“邵廷……”
“说起来，”邵太子大声打断她的话，无心一般打量周围，“这个酒店不就是我们前几个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嗯，是啊。”
楚楚先顺着他的话应了。
邵太子将鱼肉里的刺细细剔出来，装在小碟里，推到楚楚面前：“你哥婚宴的时候，我见你都没怎么吃。这里的鲈鲙很有名，你尝尝。”
那一小碟鱼肉白嫩又鲜香扑鼻，吃进嘴里入口即化，没半点鱼刺鳞片，邵太子小小的心意化在浓白的汤汁里。
楚楚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他们闲聊起之前的事情，包括在花园前征婚，去黎爸黎妈房里拿户口本，第二天去餐厅见面的一些小事，聊起来时竟然像是过去很久了一样。
黎楚楚当时像烟花一样一点就炸，可现在说起这些竟然能笑出来。
邵太子没由来地心慌。
为什么想要分离一样聊起过去的事情，好像他们两个是没有未来的老人一样。他不想继续聊这些了。
“怎么了？”楚楚讶异地看着突然噤声的邵太子。
他喝了口冰水自我控制，扯出笑容：“没什么，有点呛到了。对了，最近我有空，不如我们一起去哪里走走吧。”
楚楚敛起笑容，放下了筷子。
邵太子害怕冷场，不停地提议道：“远一点就不去了，又累又费时间。近一点的怎么样，现在去北方看雪正好……”
“邵廷，在说这些之前，有件事我要和你坦白。”
楚楚直直望着他，那双容易哭红的双眼，此时满是坚定。
邵太子意识到这不是令人愉快的事，下意识强颜欢笑：“是要给我的惊喜吗？”
楚楚从旁边的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摊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
“邵廷，”楚楚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望着他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娶我了。”
“你知道？”
“别不信，乔森莉看了我的小说后，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不正常，来找我的时候，什么都说了。”
邵太子听了，从椅子上跳起，跪到她身前：“楚楚，你……”
“我没事了。刚开始确实有点慌乱，所以回家一趟，什么都想清楚了，才回来找你的。”
楚楚的手被他紧紧攥着，她有些疼，可没有松开。
“乔森莉说过她想早点结束剧情，这样就能摆脱控制了。她想说服姚温和她结婚，男女主角在一起后，小说就会落下帷幕，我们才能真正开始自己的人生。”
邵太子皱眉：“姚温那边的想法……”
“姚温不愿意，”楚楚叹气，“除非我和你先离婚。”
桌上的那一份就是离婚协议书。
邵太子害怕，又不敢逼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
“邵廷，邵太子啊，”楚楚有点哭笑不得，“你娶我，是不是为了摆脱这种控制？”
邵廷哑口无言，望着楚楚，手上紧紧握着，像是无声的恳求原谅。
“你和乔森莉的想法一样，都想改变剧情，试着摆脱原定剧情的控制。一开始，你也没有多喜欢我吧。”
楚楚将自己的手，从已然脱力的邵廷手中抽出：“上次乔森莉能告诉我这些事，说明那个力量早就不能控制我们了。你始终说不出喜欢，没有别的原因，纯粹因为你没有那个感情。”
她拿起了桌上的签字笔。
邵廷两手握拳在侧，用所有意志力逼自己不要干涉楚楚的决定。
她拔出笔帽，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不完全是我的意志，也不纯粹是你的意志。我们为了对抗环境的压力、对抗命运的操控，都违背了自己的心意。”
签完后，楚楚起身，牵起他攥紧的拳头，摊开掌心，将笔交到他手里。
“我想要凭自己的意志结束它。”
邵廷托着那只留有余温的签字笔，闭着眼，在寒风中沉默了许久。
他睁眼，像最后一次那样望着黎楚楚，苦笑道：“你真是给了我很大一个惊喜。”
邵廷在离婚协议书签了字。待命的律师上前确认并带走文件，留下已经恢复无关系的两人。
剩下的半桌菜还没动过，两人大概也无心再品尝。
黎楚楚想起什么，呵了一声：“我好像是第一次请你吃饭。”
是的。邵太子还特地换了一身西装，满怀期待而来，此时对他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他颇有不甘地问：“难道以后我们就不能再见面了吗？”
黎楚楚坐下，准备继续用餐，有些苦恼：“这个，我没想到有什么见面的理由。”
邵太子心里又郁闷又窝火，朝天舒了口气，转头就走了。
楚楚突然喊道：“等等。”
邵太子顿了一下，回身慢慢凑近，盯着她等下一句。
“我的瑞奇还在你家，我得去开回来。”
邵太子大失所望，垮着一张脸又走了。
黎楚楚追上去：“邵太子，等等！我还没说……”
他猛地停住，一转身，差点刹不住脚的楚楚险些撞他身上，可她愣是不制造一点暧昧，拉开距离看他。
邵太子气道：“都离婚了还想耍我，我去找乔森莉了！”
他要转身，楚楚两手抓住他手臂，大喊：“不许去！”
“你管得着吗前妻！”
楚楚踹他一脚：“傻前夫！你以为乔森莉就想理你吗？”
“……”
要不是包了场，两人现在这个荒诞的场景就要被大肆宣扬出去了。
楚楚冷静了下，说：“现在我又成了以前那个网文小作家，你还是那个高贵的单身太子，我们不能走走正常流程吗？”
“正常流程？”邵太子心有所想，但又不敢相信，怕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正常流程就是，两个陌生男女，通过一个契机互相认识，有一起经历某些事情加深了彼此的理解，在认识中萌生爱意，决定在一起共度余生，步入婚姻的神圣殿堂。”
看着邵太子脸上隐藏不住的期待，楚楚歪头笑着问道：“你愿意跟我重新试试吗？”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第 33 章
，还差 